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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产就能消解的,都是块八毛的东西,便宜吧?你们偏不要,你们偏要用回响音机把积怨攒着,把自己攒得走火入魔。”单霖点了根烟,嗤笑一声,“偌大一个异控局,接近三成的特能外勤仇视普通人,仇得人都他妈不想当了,想返祖成野生动物!” 燕秋山轻轻地一低头:“惭愧。” “没你的事,风神这次也不严重,都是因为你人缘太好。风神里有一小撮比较傻的接触过本真教,结果听说知春是他们害的,立刻反水的不少。”单霖弹了弹烟灰,“行吧,扯这些没用。本真教这事炸出来也不是没好处,何翠玉和月德把自己作死了,起码江州和东川我们都能进去了。等把这帮搞事摁死,咱们现在的异能监控网就能铺满全境,要是以后能做到及时发现能量爆发点、及时处理,也不用兄弟们冒着风险打扰普通人生活了。” 黄局真诚地说:“单姐功在千秋。” “别介,我又没有小鲜肉爱,可没打算跟何翠玉一样活‘千秋’,我这辈子能拿够十五年退休金就算养老保险没白交了。”单霖摇摇头,又正色说,“我能去见见你和王老师说的‘那位先生’吗?专门为了这事赶回来的。” “那位先生”盛灵渊一大早,因为一身衣服皱了眉。 陛下其实是不用别人照顾的,没人给他做饭,他可以不吃;没人给他铺床,他反正也不睡;没人给他洗衣服,他也可以不穿——对于幻术高手来说,随便搓点枯枝败叶就是一套衣服,想“穿”成什么样就“穿”成什么样,天道也不会因为裸/奔这点屁事就拿雷劈他。 宣玑愿意拿他当皇上伺候,他就任人摆弄,不拒绝、不领情、无所谓,保持无所求的安全距离。 因此宣玑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收走,放好了新的,他也没什么意见,洗完澡就顺手穿上了。 盛灵渊走出浴室,一边攥着湿淋淋的头发往下捋,手捋过的地方水汽就被黑雾卷起来,头发瞬间干燥蓬松如常,刚捋到一半,陛下忽然顿住—— 他发现正在摆早饭的宣玑身上穿了套一模一样的衣服。 古人很多衣冠有制,不能乱穿,老古董脑子里当然也就没有“情侣装”这个概念。盛灵渊通过这一阵人间游历,对工业社会有了基本的概念,明白现在人的衣服是一批一批机械缝的,碰巧和别人穿一样的衣服很正常。 理智上,他知道宣玑图方便一次多买几件一样的没什么,可……也不用那么一样吧? 陛下觉得哪里有古怪。 “早,”宣玑抬起头,冲他露出了一个突然开屏的笑容,并自作主张地改了称呼,“灵渊。” 敬称怎么忽然没了? “灵渊”两个字叫得盛灵渊心里一哆嗦,然而他自己早说了“不必生疏”,死了好几千年,大齐都没了,也不方便太斤斤计较一个称呼。他只好端着万事如浮云的架子,应了一声,装作无事发生地走过去。 他若无其事,宣玑比他还若无其事,一边摆碗筷一边说:“对了,刚才燕秋山打电话,说总部暂时搬家了,他一会儿带个暴雨的同事过来。” “也好,”盛灵渊说,“正好那堆祭文有些头绪,省得……” 宣玑按住了他伸向汤碗的手——不是不小心碰到,按得结结实实、摸得明明白白,手指还胆大包天地微微一拢,好像是野心勃勃,想把盛灵渊的手扣在手心里。 “刚从蒸笼里端出来,”宣玑一手按着他的手不放,一手端过滚烫的汤碗,“小心烫。” 既然是“无欲无求”,“与凡俗无挂碍”,那当然就得贯彻“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哲学。 红尘万般皆虚妄,又怎么会在意别人占点便宜呢? 毕竟“便宜”也是虚妄,损失一点“虚妄”有什么的?反正既不会吃亏,也不会上当,陛下睥睨天下,肯定不会计较这点鸡毛蒜皮。 宣玑肆无忌惮地将他掌心的火洒到陛下冰冷的手上,心说:那我就不摸白不摸了。 ☆、第一百零四章 宣玑去楼下接人了。因为老小区的建筑群里出外进, 布局成谜, 好多楼牌都掉了,外人进来容易转向。 剩下盛灵渊独自一人坐在壁炉边——今天的客厅是欧式古堡风——参禅似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宣玑昨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东西, 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兴风作浪,试探边界似的不断搞小动作。先自作主张地把称呼换了,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握了他手一次,随后得寸进尺, 借故搂了他的腰一次、故意贴在他耳边说话两次……至于说了什么鸟语,盛灵渊已经忘了。可是被火鸟一族高于常人体温的气息烫过的耳道这会儿还在“嗡嗡”作响。 他能怎么办呢?他什么办法也没有。 因为盛灵渊的“常态”,本来就是不敏感的。 他的身躯被赤渊烧糊过,挨过八十一道大天劫,让阴沉祭文千刀万剐过,寻常痛痒根本无足轻重。大部分时候他都像个自负过头的狮王,只要不饿,就懒洋洋的, 个把蝼蚁越界,他都懒得睁眼看。 全世界,他只对宣玑过敏。 宣玑不是“常态”,是他的惊魂一梦。 而这一点隐秘的敏感和胆怯是绝不能露出来的。 要是不知道宣玑的心思,盛灵渊还能当成对方是无意的,逼迫自己淡然处之。可是他这会儿非但跟明镜儿似的,还得小心着不露出任何异样,不给宣玑任何“误会”的余地, 任凭那个鸟人在他神经上来回乱蹦。 盛灵渊一时有点疑惑,怎么短短几天变成这样,明明小玑一开始对他拘谨得像只毕方一样,他还嫌拘谨不够,又明里暗里地泼了有一个洞庭湖的凉水……谁知事与愿违,凉水起了反作用,宣玑非但没有偃旗息鼓,还被挫出了斗志。 幻化成木桌的茶几下放着一打旧杂志,盛灵渊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其中一本上,正好看见封皮上引了句话: “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瞒的,咳嗽,穷困和爱,你想隐瞒越欲盖弥彰——纳博科夫。” 还不太熟悉的方块简体字整齐地排进他眼里,近乎触目惊心。盛灵渊鬼使神差地将那本都是广告画的杂志拿了起来,手指捋过冰冷的铜版纸,对着那行字发了半天呆,心想:还是得快点了断。 盛灵渊抬起头,目光落在被黑雾托在半空中的鲛人鳞片上。 天上白玉宫是鲛人与高山人的故乡,里面说不定有器灵的秘密。哪怕是时间尽头的微末希望,他也得去一趟,万一呢? 了确了宣玑这桩心事,他就能如丹离所愿,安心化为赤渊的谷底灰,清清静静,不用再一把年纪了,还进退两难地为难于这些狗屁倒灶的风月事……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单霖、燕秋山、知春和王泽跟着宣玑进来的时候,一眼看见的不是被空间法阵扩成城堡的客厅,而是正面沉似水地翻着一本过期杂志的盛灵渊。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有伤风化的东西,他眉目间几乎沉出了杀气,刚洗过的头发披散着没束,活像黑雾凝结成了实体。 单霖是个精神力量系,偏精神,一进门,她汗毛都竖起来了。古堡式的空间里弥漫着难以形容的阴森气息,让她想起自己年轻时在雪山上遭遇过的雪人暴动——成千上万头白色的怪物铺天盖地地踩过来,后面跟着埋葬一切的大雪崩,那次真是九死一生,创伤性的恐惧和窒息感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万万没想到,在首都老城区的一个居民小区里重历了一回。 单霖下意识地拽住王泽,把年轻人拉到身后,手心的冷汗都抹到了王泽的衣摆上。 盛灵渊被人声惊动,一抬头,缭绕在眉宇间的阴郁收敛得一丝不剩。方才被压抑住的暖气倏地释放出来,屋里大片的阴影凭空蒸发,各种高度仿真的古董装饰上镀上了一层晨光,好像方才种种都只是错觉。 “来了?”他没站起来,伸手点了点周围的沙发,“坐。” 单霖小腿一阵抽痛,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绷得太紧,肌肉痉挛了。 她从黄局和黄局那里得知江州事件炸出这么一位神秘人物,其实是半信半疑的——半信,是因为一直以来,老王博士的判断没出过错;半疑,当然是这事听着太匪夷所思,即使是在特能界里干了半辈子,她也觉得过于异想天开。这才放下西北正在勘测的地脉,专程赶回来看。 至此,她已经信了八/九分,作为精神系,她亲自下沉意识、连接过地脉,年轻时候不知轻重,也有那么一两次不小心触碰了法则,她是丈量过天高地厚的。 “单总是精神系吧?不好意思啊,之前不知道您谱系,我家空间法阵和幻术用得太多了,房子小没办法,精神系的进来可能不太舒服……哎,不用换鞋。”宣玑开口敲破了紧张气氛,一边领着几个人往里走,一边很家常地说,“喝点什么?我刚代购了点瑰夏,尝尝?” 王泽知道自己过来就是活跃社交气氛的,连忙顺杆爬:“不用给我们最好的,我们要喝最贵的!宣主任,我说你这日子过得也太腐败了!这种能惠及千家万户的技术为什么不在局里普及?不够意思啊!这年头谁还不是蜗居房奴狗了,本汪气得要啃月亮了!” “你快别做白日梦了,”单霖缓过一口气来,走动中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腿,点着王泽说,“局里每个空间法阵都是有团队维系的,这屋里至少有六七个法阵,随便拿出一个都够把你抽成干尸。我看你还是没事搞搞副业,多挣点钱还贷吧。” 她目光在悬浮的鳞片上扫了一眼,定了定神,走到盛灵渊面前:“前辈,我是……” “你是号地脉的,”盛灵渊看了她一眼,说,“怎么,你们监控了天时,还打算扣住地脉?” 单霖被他一口道破工作岗位,先是一愣,随后笑了,大大方方地坐下:“对,我叫单霖,暴雨负责人,您怎么知道?” “你身上沾着‘地气’。”盛灵渊说,“大混战结束后第二年,帝师丹离就提出过要修整地脉,大概想法就是在地脉的关节设卡,由专人值守,号地脉。一旦地脉有异动,就是附近有大妖活动,可以预警,使人围剿。那会儿号地脉的人又叫做‘地郎中’,识海与地脉共振,识海千锤百炼,反倒是肉身时常饱受折磨,往往过不了几年就油尽灯枯。” 单霖坐直了:“后来呢,地脉修整没成吗?” “不了了之,号地脉就是个要用人命填的坑,还得是修行者的命。修行中人,哪个不自视甚高,一个比一个惜命,谁肯去?帝师为着自己的名声,也不敢再提这事。” 知春听完立刻急了:“可是单总做这个构架工作已经好几十年了,那她……” 盛灵渊垂下眼,看了知春一眼,觉得这个刀灵也有点意思,差点死在他手里两次,竟能公私分明地一点也不怕他。自己已经这个德行了,还有工夫为别人操心,性格有点像微云,但没有假王子那么蠢,像得挺是地方。 “倒没什么,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赤渊封了,号地脉没那么大损伤,再说我要是没猜错,你们现在用的应该也都是机器了,自己注意点,不要总是亲自上去感受就行。”盛灵渊接过宣玑端过来的咖啡杯,闻着挺香,也没看是什么就喝了,猝不及防灌了一嘴又酸又苦的“药汤子”,被苦得满口生津,差点没维持住端庄的世外高人做派。 盛灵渊不爱吃所有味重的东西,厌甜忌辣,尤其怕苦,还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有宣玑知道,他小时候吃到苦味会把舌头缩起来,然后一声不响地干吞下去。他端来咖啡,本来想给陛下放点糖,方糖夹子都拿起来了,一抬头发现他大尾巴狼似的打量别的刀灵……于是原味伺候了。 盛灵渊表情没变,但咖啡入口瞬间,眼睫毛明显闪一下,谁也顾不上打量了。 宣玑一低头,掩住个不憋好屁地微笑,伸手接过盛灵渊的咖啡杯,轻声说:“我忘放糖了。” 他给盛灵渊加了块糖,一大勺炼乳,把黑乎乎的“药水”搅成了浓郁的咖啡色,然后自作主张地抿了一口尝味,“不小心”正好是在盛灵渊碰过的地方,无辜地把杯子塞回来:“这回不苦了。” 盛灵渊:“……” 这不知深浅的混账东西,作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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