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力浑身发软,全 靠他搂住后腰才没倒下。 �h处隐约传来操练结束的声音,裴凌却还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言清漓生怕被人瞧见,情急之下狠咬他舌头。 “嘶!你属狗的?” 裴凌吃痛,不得已放开了她,他用舌尖抵着牙槽,尝到了点点腥甜。 咬的够狠。 言清漓趁机从斗篷里“破茧而出”,狠剜了那歹人一眼。 方才从裴澈那里出来时还娇颜沉静、清冷自持的少女,此刻因羞恼而脸红的不像话,一张小嘴也肿的厉害,口脂早不知所踪,露出原本朱粉透红的唇色,慌张的低头整理散乱的衣裳。 看到那裸露出来的一小截凝脂细腰被盖上时,裴凌控不住的又有些蠢蠢欲动,赶紧转身扯了扯自己的裤子。 本只打算解解相思,现在倒好,一发不可收拾了。 幸好他今日着了轻甲,穿的厚重,将这丑陋不堪的欲望藏得严严实实,不然被那浑丫头瞧见,指不定要怎么笑话他。 言清漓理好衣裳后,怀里忽然被抛进来一个毛乎乎的东西,定睛一看,竟是张漂亮的白狐皮子。 皮毛浓密且光亮,十分柔软,大冬日的,只是看着就令人觉得暖和。 裴凌揩了下唇角的湿润,挑着唇不屑的抱起双臂,施恩一般的说道:“巡逻时碰上这畜生,小爷用不上,你自个留着做个毛领子玩吧!” 见言清漓疑惑看他,他眉头一凛,神色转为不耐:“看我做什么?别多想,可不是专程猎给你的,凑巧罢了。” 嘴硬。 “既如此,那下官就多谢裴都尉的随手一赏了。” 言清漓抱着那狐皮子的向裴凌施了一礼,她脸上褪去了红云,又因语气淡淡而显得清冷几分。 裴凌就不喜欢她在他面前冷冷淡淡这幅模样,听出她阴阳怪气,正要蹙眉,便又见那少女摸着皮毛道:“白狐速度极快,又与雪色融为一体,极难发现。” 她抬眸向他抿唇一笑:“裴都尉可真厉害!” 少女这一笑似要将冰雪融化,那句小声的夸赞更是直敲进少年心房。 他幼年可是在山上长大的,猎个狐狸算什么?下回非得猎头雪狼给这野丫头长长眼。 这人自得的险些将嘴角咧开,在忍不住不断上扬之际连忙用咳嗽遮掩,接着从鼻子里淡淡的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言清漓微微低下头,眼里划过一抹流光。 傻小子,真好拿捏。 裴凌尚有军务在身,很快就走了,临走时又叮嘱了她几句,让她近日不要进山,更不要靠近毒谷,叛党许是会有动作。 只是言清漓没想到这动作来的这样快,当夜,她刚刚歇下,便被三声战鼓惊醒。 点将时三通鼓毕,不到者斩,她穿好衣裳出去时,外面火把通明,每一排营房之间的空地上都列满了严阵以待的士兵,整齐划一。 她在最前头的几位将领中看到了裴澈。 他高坐于战马上,口中说着鼓舞士气的战词,烈阳剑在手,气势刚阳,身姿挺拔如松,点将排兵时的沉��肃�⒅�气令人心安,整个人犹如耀日一般夺目。 老实说,上一世她也见过裴澈身穿战甲的模样,只那时他仍是少年,任了个护军参领一职,最多带上几百人出城剿剿匪,每每得胜归来后还要巴巴的跑到她面前,等着她称赞他英武不凡,还说日后定要挣出一身功勋,光耀武英侯府,给她长脸,让盛京所有女子都艳羡她有一位好夫君。 如今他如愿以偿的光耀了门楣,成了宁朝声明震震的大将军了,而被他长了脸面的妻儿正翘首以盼的在盛京等着他归家。 言清漓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正巧此时裴澈也看到了她。 他停顿一瞬后,又面无表情的在她身上一扫而过。 “言姑娘,你不必怕,此战将军早有准备,万无一失。” 韩副将带了几个人过来,他今夜负责留守军营,战场不在军营附近,但为了以备万全,他仍是命人守在了言清漓房间外头护她安危。 胡芍儿看到要打仗了有些害怕,她在定州被攻占时侥幸活下来,见过城破人亡的惨烈场景,心里对那些凶残的叛军存了阴影,特意跑来与言清漓待在一块。 叛党收到裴澈“病重”的风声,奇袭了裴凌等人所守的另一处营地,裴凌故作不�常��尘�士气大盛,乘胜追击,却不知裴澈本人安然无恙,早已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言清漓道出实情,出言安慰了胡芍儿几句后,她才略略心安。 比起这场早有准备的仗,言清漓更担心的其实是清剿叛党后大军要拔营回京。 她才刚在裴凌那取得一点进展,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 她瞒着言琛,宁天麟又生死未卜,若他们知道了,不知会不会对她阻挠。 且少年心性冲动,裴凌对她一时意乱情迷的喜爱也不知能维持多久,等回了盛京,裴家又要给裴凌定亲,重重阻碍在前,她就更难办了。 这铁怎么着也要一口气打完。 思绪纷乱间,半丝睡意也无,胡芍儿看似也与她同样,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说了会话,言清漓便教导起她医理,待天光大亮时,外头终于传来斥候的捷报。 叛党全军中计,被前后夹击之下,四散溃逃,此战阵斩�尘�两千余人,俘虏五百余人,主将裴澈亲斩叛党头领朱兆元首级,两员副将被生擒,俘获战马千余匹,兵器甲胄数以千计,粮草百余石。 可谓大获全胜。 0141 第一百四十一章 意料之外的幕后之人 与此同时,距定州不过几十里开外的郢川郡一处宅邸中,蛮族王子呼衍图鲁一气之下将身便那位弱柳扶风的汉人女子掌箍在地。 “混账!你们就是这样与我合作的吗!?” 呼衍图鲁用蛮语咒骂了几句,又狠狠将那脸颊肿的老高,嘴角流血的汉人女子拽了起来:“我弟弟的头颅被屈辱的悬挂在城外!若你们不给我个交代,我便将你的头也砍下来,送到你那位皇子殿下手中去!” 殊不知,呼衍图鲁口中的弟弟竟是洛县叛党首领朱兆元。 朱兆元本名为呼衍盖吴,乃蛮王与一汉人女子所生之子。 蛮族与宁朝的斗争存续了近百年,这一族自古生活在天山山脉的另一端,因物资贫瘠,觊觎宁朝广袤的土地已久。 先帝平了匈奴与北夷后也曾想荡平蛮族,可蛮人乃游牧之族,狡兔三窟,不易肃清,好在蛮人数量并不多,不足为大惧,又有天山山脉这条得天独厚的屏障做阻隔,蛮人想长驱直入到宁朝来也是极难。 故而,先帝不打算在蛮族身上耗费精力,只在几座关隘城池严防死守,迄今为止倒也没出过什麽大乱。 只是蛮族却从未对破关入主中原死心,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了定州。 定州富庶,又地势险要,四通八达,只要攻占了定州,便可以此地盘踞,接连踏平宁朝多座城池。 为此,蛮族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着手准备了。 蛮人的相貌特征过于明显,即便混入宁朝百姓中,也会被一眼认出,于是当今的蛮王继位后,便命人不断抢掳汉人女子回来,让蛮人与这些汉人女子结合,令其生下长得像汉人的孩子,从小培养,冒充汉军,为己所用。 朱兆元是蛮王的子嗣,幼年时便被送去洛县,一直以汉人的身份居住在宁朝,因其骁勇善战,一路做到了洛县的驻军守将,最终举兵叛乱,成功夺下定州。 蛮族苦心谋划二十余年的大业成了一半。 谁知半路却�⒗锤雠岢骸� 朱兆元事败被逼至天山,呼衍图鲁的蛮族大军也进入不得定州。 就在呼衍图鲁一筹莫展之际,宁天文派人给他送来了联合诚意。 宁天文称已在裴澈军中安插了暗桩,可与朱兆元里应外合,只要蛮人能帮他�⒘伺岢海�他便替他说服昌惠帝暂且不管定州,让他们休养生息,而后等他顺利继位后,还可应允将定州以西的城池尽数划归给蛮族。 为表诚意,宁天文将自己的表妹送与了呼衍图鲁。 眼前的蛮族王子身姿魁梧,留有浓密的须髯,�⑷瞬徽Q郏�朱妙琳牙齿不住的打颤,害怕的浑身发抖。 她遵宁天文的命令来到呼衍图鲁身边已一月有余,这一月中,她险些被他折磨死两次。 呼衍图鲁痛恨宁朝人,待宁朝女子更是极为粗暴,尤其在床事上,比起宁朝军中那些恶臭粗鲁的汉人士兵更令她无法承受。 流放为军妓的几个月,朱妙琳别的没学会,示弱讨好男子的手段倒是学了一二。 她眼眶含泪,握着呼衍图鲁掐住她脖颈的手,努力的用娇声细语抚慰他的怒火:“王子稍安……勿躁,端王殿下有法子……琳娘、琳娘已派人向盛京送信……求您了,琳娘要不能呼吸了……” 呼衍图鲁虽不喜汉人女子,但看惯了蛮族女子的健硕有力,像朱妙琳这种柔柔弱弱的女人也着实容易激起男子的兽欲。 他语气仍是狠厉的,但却松了手,将朱妙琳甩泥巴一样甩在地上,同时解了宽大的裤腰,将趴在地上的朱妙琳拖到了自己身下,掀开她的裙角,里面竟是连条亵裤都没着。 “哼!你们的细作暴露了,你倒是说说你的那位表兄还有什麽方法?” 呼衍图鲁的汉话说的还算流畅,只是语调有些生硬,他掏出来的阳具乌黑粗硕,在朱妙琳的股缝间蹭了片刻后,挺进了她的后庭。 难怪蛮族男子都乐于玩弄汉人女子,果真弄起来别有滋味。 朱妙琳惨叫了一声,可想起呼衍图鲁不喜行欢时女人哭叫,便赶紧放松了身子,翘起屁股努力迎合他粗暴的插入。 “琳娘听先前的探子……说,说定州军中……有一都尉……啊……与人不合……说不定……可利用……” 朱妙琳断断续续的将何慎与裴凌之事说给了呼衍图鲁听,说已将此事传给了宁天文,请他再耐心等等。 宁天文没了夏家与朱家两大助力,日前向昌惠帝求娶言清漓又被驳回,如今已是光杆王爷一个。 而昌惠帝的心思又难以捉摸,自伶妃有孕后他大肆宠幸后宫妃嫔,似有绵延子嗣继续开枝散叶的意味。 宁天文恐自己已被昌惠帝放弃,心急之下便铤而走险,他想着只要将宁天弘的臂膀折断,就仍有机会与之争夺。 朱妙琳趴在地上吟哦不断,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婉转动听。 她本是高贵的相府嫡女,可却受奸人所害落入那非人的魔窟,好不容易出来了,结果转头又被宁天文送进了另一个魔窟。 为什么?为什么啊! 呼衍图鲁对朱妙琳的讨好很是受用,喘着粗气将她翻了过来,掐着她的脖子继续正面�H弄。 事毕后,他提了裤子神色餍足的瞅了眼半死不活的朱妙琳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子就再信你们最后一回!” ―――― 这两章主要是剧情铺垫,已经尽量简述了。 别怕,朱妙琳作不了妖,蛮族王子也是来助攻的。 裴凌的肉大概还两章左右到? 0142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像是那么掉身段的人? 但……他们是如何混进来的? 裴澈觉得事有蹊跷。 “戴参将与神锋营的人与我一同前往郢川,其余人等继续留守定州。”思索片刻后他下了这道命令。 众将相互看看,不解他为何不一举挥军郢川,一鼓作气将那群蛮子灭了。 几名副将急了:“将军,蛮子明知您坐镇定州还敢去偷袭郢川,定是有备而来!你若不多带些人去,岂不凶险!” 戴参将也建议裴澈多带些人马以防万一,可裴澈却抬手制止。 “定州同样重要,虽叛党已清,但难保不是蛮族调虎离山之计。”若是他将人全都带走,定州便没了保障,他不得不防着一手。 至此,众将才再无异议。 腊月三十这日,新任定州知府到任,军中派人去与新任定州知府对接,言清漓也请求同去,她要去见青果。 定州城外,五颗苍白的人头高高悬挂在城墙上,风雪吹过,那冻得如石块一般硬的脑袋叮叮咚咚的撞在一块,发出闷响,进出城的百姓听到了都忍不住啐上几口。 言清漓抬头望向最中间死不瞑目的那一颗,看不太清样貌,但却能看到他双目怒睁,头颅下方平滑整齐的切口上凝了一层红色的冰碴,可见出剑之人的果决迅速。 这叛党首领应该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身首异处了。 裴凌策马来到她跟前,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心想若当时不是他被叛党两个将领缠住,这朱兆元的人头哪用的着他小叔来收。 他手一抬,重重的将那少女头上的兜帽向下一拉,遮住了她精致如画的眉眼。 “看什麽看,不怕看多了做噩梦?” 言清漓气呼呼的将兜帽摘下,抚着自己被弄乱的发髻恼道:“几个死人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少女神色不屑,一副无波无澜看淡生死的模样,裴凌挑了挑眉,凉凉道:“当初也不知是去看朱家行刑被吓晕了过去,险些被踩死。” 言清漓一口气没提上来,憋得面色绯红,想说那时她根本不是被吓晕的,而是…… 罢了,就当她是吓的吧。 裴凌见她又冷冷淡淡的不搭理他,心里不舒服的很,他瞥了眼她冻红的脸颊与她斗篷边缘那一圈惹人怜爱却不怎么暖和的白绒兔毛,脸色阴沉的问:““狐狸皮呢?不是叫你做个毛领子?” “谁稀罕那东西。” 言清漓已经摸清了与裴凌的相处之道――打打闹闹,不能事事顺着他,就要与他对着吵,将他气的七窍生烟,再偶尔示弱,然后赏两颗甜枣。 见那冻得鼻尖通红的小姑娘趾高气扬的快要上天,裴凌“嗤”地一笑,一脸痞相的凑近她道:“言清漓,你全身上下也就这张嘴最硬。” “你!” 趁前头的人不注意,她直接送了那人一记粉拳。 结果那软绵绵的拳头却被他一掌握住。 言清漓怕人瞧见裴凌握着她的手,连忙抽出来,又抬脚又要踢人,可那小子却轻敲避开,一夹马腹走到了她前头,还慢悠悠的笑嘲她一句:“小短腿。” 言清漓险些没气笑。 还真是奇怪了,她想作出与裴凌像一对欢喜冤家的样子,可这小子还真有本事次次都能将她真的气着,根本无需她刻意去装,直接本色发挥了。 她哪里腿短了?她双腿修长纤细!与她亲近过的男子没一个不喜欢的,怎么就短了? 她忍不住追上去与之理论。 后头,落的有些�h的胡芍儿看着前头那二人,直到进城了仍在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休,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麽,但那画面却分外和谐。 少年懒洋洋的,黑衣黑发俊朗不羁,漆黑重剑背在身后却显气势凌厉,那落后他半个马身的少女则是娇颜若雪、长发飘在朱红色的斗篷后面,灵动光华,只看背影都是清丽无双。 这样的两个人才是最般配的。 胡芍儿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是她肖想了。 “芍儿姑娘!” 王甲不知从哪钻出来的,手里攥了支红彤彤的冰糖葫芦:“给!上回你不是说想吃冰糖葫芦来着?” 他指着一个卖冰糖葫芦的摊子,冲胡芍儿咧嘴一笑。 五大三粗的汉子长得并不俊,甚至有些凶,笑起来的模样更是一言难尽,可胡芍儿却觉得他看着比先前顺眼了许多。 那日她看到裴都尉从言女史房中出来后偷偷哭了好久,后来被王甲看到,王甲宽慰了她许久,当时她不过随口提了句想吃冰糖葫芦,没想到王甲居然还记得。 “……谢谢王大哥。” 胡芍儿低头咬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山楂裹着脆甜的糖浆,融进嘴里,暖进心里。 前头刘刚眼尖的扫见王甲向人家姑娘大献殷勤的一幕,艳羡的骂了一句,然后凑到裴凌身边拿手肘悄悄顶了顶他,又一脸严肃的向后面晃了晃头,那眼神明晃晃的在说:“头儿,你学学人家王甲。” 裴凌回头瞥了一眼,王甲正贱兮兮的跟着人家胡芍儿巴巴的说话,一脸思春的蠢样。 他又看了眼前头离他�h�h的言清漓,不由有些烦躁。 方才他不过是逗了她几句,她便说他凶,头也不回的赌气走了。 裴凌心里也憋着一口气,转头就将这气撒在了倒霉凑上来刘刚身上:“滚你娘的!用那玩意儿讨好女人?我像是那么掉身段的人?” 0143 第一百四十三章 冰糖葫芦 最后一事便是盛京出了桩大事――陇江世子陈戬遇刺身亡,丹阳郡主大戚之下早产,险些一尸两命,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后诞下一个女儿,可丹阳郡主的身子也消耗的厉害,已经卧病不起了。 言清漓暂且停下来理顺了一翻。 这三件事中,唯有一件是她最为在意的,那便是宁天麟。 她手指抖得厉害,身上冷的像裹了一层风雪,眼前也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的厉害,青果见她脸色不好,忙扶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水。 宁天麟若真的出事了,那她此时做的这些事情还有什麽意义? 不会的,不会的。 缓了许久,她才掐着指尖让自己冷静下来。 越是这种时候她才越不能乱,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她深吸几口气,暂且将心里的担忧压下,随后拿出言琛的信。 她每半月写一封家书给言琛,起先言琛会回的勤一些,可自西川战事吃紧以来,他便无暇再频繁书信给她,玉竹送来的也只得这一封。 ――吾妹清漓亲启。 封缄外的字迹笔走游龙,遒劲有力,她先是轻轻摸了摸那几个字,眼神有一闪而逝的柔软,而后才拆了封蜡展开。 信上依旧只有寥寥几句,言琛的笔锋稍显急促,想来是军情紧急之下书写而成的。 那人性子冷,书信中亦是,从不会写些雪月风花的话语,内容不外乎是对她殷殷叮嘱,而对他自己却只提一句一切安好,让她勿念。 只是这次却多了一样东西。 言清漓正要将信塞回封缄,里面却咕噜噜的滚出一颗小圆豆。 她捡起来一看,竟是一颗红豆。 这一刻,她已经冰冷坚硬的心忽地猛然一跳。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 言清漓打算将青果带回军营中,今夜元岁,她不想留她独自一人在城里守岁,那丫头眼泪汪汪看着她的样子让她心软,虽军营中也没什么年味,但两人在一起总归是有个伴。 反正也快回盛京了,韩副将应当也不会不近人情。 一出客栈,言清漓面前便窜上来一个老头儿,青果一个箭步就挡在她面前,结果那老头并没亮出什麽凶器,反而颤颤巍巍的举起一根麦秸棍子,那棍子上红彤彤的插满了冰糖葫芦,略略一看,至少有二十来串。 “姑娘,老头子冲撞了那位……那位军爷,这个,这个是赔礼……”卖冰糖葫芦的老人家一脸惊惧的指了指几米开外坐在面摊前的黑衣少年。 那少年单脚踩着椅子,手里也拿着一串冰糖葫芦,上头被他消灭的只剩下三颗了,他蹙着眉吐了一口籽儿,然后向言清漓挑挑眉:“这老头撞了我的马,没银子赔,拿这玩意抵了。” 他嫌弃的将剩下那两颗丢给了刘刚,无所谓的说了句:“你若不吃就扔了。” 言清漓顿时一个大无语。 她怎么险些忘了裴凌还有个盛京第一恶霸这样臭名昭著的名号呢?老百姓不过是碰了他的马一下,他便让人家赔,欺人太甚了。 她说什么不肯要,那老人家却似要哭了似的拼命往她手里塞。 老人家心想今日也不知是撞了什麽大运。 那小官爷出了双倍的银子买下他所有的冰糖葫芦,还偏不准他说,非要他闹上这么一出,说这姑娘若是不收,他明日便再也别想出摊了。 “姑娘,求你行行好,就收了吧!” 你若不收,我那银子便要退给军爷了啊! 言清漓几番推脱不下,见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便只能恶狠狠的瞪了那事不关己的罪魁祸首一眼,而后收了那一大捧冰糖葫芦。 …… 将士们征战在外,年节不能归家已是稀松平常之事,不过这一晚的伙食还是比往日丰盛了许多,每个营房还都分到了两壶烧酒。 言清漓对守岁之事已没什么憧憬,亲人都在天上,这样的时节只会愈发显得冷清,想起去年在越州时,她与宁天麟也只是在一起用了顿饭便休息了。 胡芍儿与青果倒是都对守岁兴致勃勃,两人吵着闹着,她便也陪着一起,只是她并没什么心思祈愿,只在一旁埋头摆弄着毒谷那些毒物,然后顺便听听两个微醉的丫头絮絮叨叨。 虽说叛党已除无需再涉入毒谷,但她在医理上执拗的劲儿犯了,偏想将那毒雾给解了。 青果长于市井,与胡芍儿能说到一块去,胡芍儿今日心情看起来也不错,往日蔫声细语的少女因多喝了几杯酒,话也多起来,还换上了新衣裳,穿上了她送的鹿皮靴子与斗篷。 三更一过,军营中便彻底静了下来,只余巡夜的将士仍旧守在深夜的冰寒之中,伴着烧得噼里啪啦的火把监视着黑暗的�h方。 站在�t望塔上的值夜士兵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警惕的回头一看,见是两个自己人来换班的,忙与之谈笑几句。 可就在他转身正要下去之际,脖颈上却顿觉一凉,随后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 他捂着脖子震惊的瞪着自己的同伴,想大喊警示,可发出的声音都化作了咕咕的血水,他又想去拉那装满了信号烟的绳子,可抬起的手却被“唰”的一下砍断,直至倒在血泊中时,他都没能发出一丝声响。 可这一幕,却被夜里出来小解的胡芍儿撞见了。 她躲在树后惊恐的捂住嘴,跌跌撞撞的就往回跑。 她要去通知人,通知吴副将,通知裴都尉! 那两人听到了踩雪的声音,眼尖的瞥见了她的披风一角。 “是言女史?追!大人说要活捉她。” 胡芍儿才跑出没几步,就迎面看到了一个人,她立刻扑了过去,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叫道:“何都尉!有叛徒!叛徒!” 那两个兵此时也追了上来,但看到何慎时却都没有动手,反而恭敬的低下头等着下令。 何慎阴郁的睨了他们一眼,低骂道:“怎么做的事?”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低下头道:“小的们认错人了。” 胡芍儿愣了一下,随后她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 到了此时她还有什麽不明白的? 她惊惧的指着何慎,嘴唇拼命发抖:“你……你们……呃……” 尖锐的匕首刺穿胸膛时,她喉咙里的呐喊戛然而止。 她感觉胸前一热,而后胸腔里所有的气息便被迅速抽离,她喘不上来气,每喘一口都觉得钻心剜骨般的疼。 而后她看到不远处的一颗树倒了下去…… 再之后,脸颊一凉,洁白无暇的雪遮了她的双眼。 红红的,好似白日那串冰糖葫芦。 0144 第一百四十四章 敌袭 裴澈赶至郢川郡时,只有不到一千的蛮人,见来了援兵,那群蛮人于城楼上�⒘僳�川县守,又虚张声势的抵御了片刻后便立刻弃城而逃。 见势不对,裴澈阻了戴参将乘胜追击,他心思一沉,命立即折返定州。 驰援郢川郡前他留了一手,将半数部众留在了定州,并设要塞关卡,以防蛮人调虎离山之计,果真被他料中。 定州军营外,黑如卧蟒的山脉蜿蜒压迫,怒血勇猛的一万蛮族勇士犹如天降,就这般凭空出现在了天山中,那为首的蛮族王子呼衍图鲁手持银光锃亮的圆月弯刀,盯着定州方向眼里闪着狂热。 他举刀大喝一句蛮语,而后一马当先的冲下山去,数以万计的蛮族勇士随喝其后,沉如低雷,滚滚铁蹄卷起雪片纷飞,�⑹菩酌汀� 按照呼衍图鲁与宁天文的共谋,呼衍图鲁此时理应不该出现在定州。 呼衍图鲁早先率部分部众潜藏于郢川郡,只待其弟朱兆元取定州后大开关门与蛮族十万铁蹄里应外合。 朱兆元事败后,呼衍图鲁被困郢川进退不得,只得再度接受宁天文之计,由他佯攻郢川,再由宁天文怂谏宁朝皇帝下旨命裴澈前去驰援。 宁天麟料定裴澈放不下定州,必会留兵驻守,只率少数兵马前往郢川。 如今蛮族被隔绝关外,关城未破,谁也不会料到蛮人能在关内成大气候,可实际上呼衍图鲁早已暗中运送了一万勇士游离在边境地带,虽不如十万蛮军壮大,但蛮人生性凶猛,战场上能以一敌三,一万蛮军已是巨大威胁,届时轻敌的裴澈必遭会遭到这一万蛮军围剿。 只要除去裴澈,武英侯府再无利用价值,宁天弘犹如失去双臂。 宁天文走投无路,打算放手一搏,借蛮人之手除去心腹大患,再令蛮人故意掳走言氏女,届时他再向昌惠帝请命出征,从蛮人手中夺回言女,卖人情给言家,获言琛支持,帝位便指日可待。 到时他登得大典,再许以蛮人几个无关紧要的城池打发了便可。 宁天文盘算的妙,只可惜他鼠目寸光,以为呼衍图鲁粗鄙无知好糊弄,实则人家并不傻,不过是将计就计。 裴澈的死活对于蛮人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呼衍图鲁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定州。 他先是假意与宁天文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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