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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侍言清漓梳洗完后都已三更天了,今日她为了装病服下一颗丹药,这丹药会使人产生倦怠,加之又因言珲的事折腾到了半夜,言清漓也有些累了,换了衣裳后,准备上床歇下。 刚准备吹熄烛盏,便听到敲门声。 “玉竹?” 半刻后,门外传来清冷低沉的声音:“是我。” 言琛? 言清漓抿唇一笑,将刚披在身上的外氅扯松了些,走去开门。 门外,言琛身披月辉,俊朗的容颜在见到她那一瞬间顿时怔住,随即他立刻别过头,语气骤冷:“你怎穿成如此便来开门?” 言清漓低头看了看自己外氅下若隐若现的水蓝肚兜,小声嘀咕:“怕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 言琛额上的青筋狠狠跳了一下,他未再看向言清漓,提起手上的那包东西道:“自己打开看看,是不是你需要的那些药材。” 言清漓唇角的笑意更深,方才给言珲看病的老大夫身上未携带太多药材,称明日再送到府上,没想到言琛竟是深更半夜的为她取回来了…… “闻着当没错,真是有劳兄长了。”言清漓将药接过。 这声“兄长”叫的言琛心口一疼,但他面上丝毫未显,默了一瞬后道:“既如此,三妹就早些歇息吧。”说完他便转身要走。 言清漓哪肯放过这大好机会?当即就抓住言琛的手,将他给拉进了屋,又“砰”的门上门,最后还落了锁。 动作快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言琛惊愕的瞪着她:“……你!”在看到言清漓胸口那片水蓝色时,他又连忙转过头。 “那么急着走什么?我还有话与你说。”言清漓瞧着言琛那副要裂开的冷脸,心中觉得十分好笑。 什么表情,倒好像她是个绑架良家女的色员外了。 “你要说什么便快说,你我深夜如此独处,不合礼数。”言琛径自坐到桌前,背对着言清漓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下,凉的,正好降火。 言清漓偏要绕到他面前,白皙的锁骨和半个隐秘的沟壑登时又出现在言琛眼前,让他立即想起那夜他揉了半天的柔软触感,方才灌下的那杯凉茶此刻就像是烧开了似的,在他五脏六腑里蹭蹭冒热气。 言琛忍无可忍,咬着后槽牙去给言清漓拢紧衣衫,“你……穿好衣裳!” 言清漓抬手按住,秀小的掌心将言琛微凉的大手勉强包住。 言琛额筋又是一跳,刚要抽出手,便见眼前的少女一双黑瞳中盈满了委屈,扁了扁嘴道:“言琛,你也喜欢我的吧?既如此,这些日子又为何要躲着我?” ―第三十一章仍然喜欢你 言琛抽回手,眸中闪着细若星辰的微光,他别开眼,语气冷冽下来:“不喜欢,还有,我只是公务缠身,并非躲着不见你。” 嘴还挺硬。 言清漓撇撇嘴:“你说谎,若你不喜欢我,怎会气的砍了言珲的手指?若你不喜欢我,何必深夜来为我送药?” 心弦如琴,仿佛被一双手轻轻拨动,震动出绵�h的余音,言琛猛的将那根震动的弦按住,强行止住了余音,他漠然开口道:“那是因为你是我妹妹,作为兄长理应如此。” 言清漓对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嗤之以鼻,她嗤笑一声:“好啊,那我问你,若今日之事换做言婉或言如,兄长也会如此吗?会为她们砍了言珲的手指,在父亲母亲面前极力维护她们,还亲自于深夜为她们送药?” 言琛手上那可怜的茶杯被无辜波及,悄无声息的碎了一道缝,他薄唇紧抿,并未回答言清漓针针见血的质疑。 扪心自问,他会为言婉和言如做到如此地步吗? 当是不会的。 手劲一松,言琛猛然站起身:“今日已晚,三妹早些歇下吧。” 就算有情愫,那也从言清漓进入言府被言安认下那一刻起,便该果决斩断。他们是兄妹,今后也只能是兄妹,这点毋庸置疑,也无法改变。 言清漓见言琛要走,直接张开双臂挡住了门,她一脸倔强的盯着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道:“我不歇,就不歇!我咳咳咳……” 见言清漓咳嗽起来,言琛袖下的手动了一下,随后又收回来握成拳:“既还病着,就赶紧去床上躺着。” 言清漓咳嗽够了,又仰起头耍无赖:“那你抱我上床啊!” 言琛剑眉紧蹙,手指节捏的泛白:“快去!休要胡闹。” “不!”言清漓将手臂张的更开,理不直气也壮的道:“方才你不是也抱过我?怎的这会儿就不行了?既作为兄长,那关心妹妹也是情理之中。” 见言琛一张冷脸毫无变化,似乎并未被她的歪理所打动,言清漓立刻转变策略,马上变成个被戏子上身的傀儡,扶着头东倒西歪道:“兄长,我头好晕,怎么办?我好像走不了路了,兄长……” 言琛面无表情的脸骤然崩开一道裂缝,仿佛厚重的冰层突然被敲碎,他如临大敌般的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腮颊鼓了又鼓,终是败下阵来,怒气冲冲的将那装晕卖惨的小姑娘一把抱了起来。 她应是刚沐浴完,身上散着好闻的清香,言琛像是怕中毒一般屏住呼吸,几步就跨到了床前,将烫手山芋丢进了被褥中。 可那烫手山芋特别不要脸,死搂着言琛脖子不放,且在后背刚贴道床褥的那一瞬,连腿也一并勾到了言琛腰上。 这么一通翻腾后,言清漓胸前的外氅早就散开了,水蓝色绣着清荷的肚兜大喇喇的露在言琛眼前。 言琛被这只树熊般的攀附着,眼前是几近赤裸的躯体,余光还扫到腰身上挂着的雪白玉腿,他下腹立即汹涌地流窜出热气,某处跟充了气似的鼓胀起来。 言琛弓着身子�W�W不敢直起身,既恼火又无奈。 “顾……言清漓!你到底要做什么!?” 言清漓长睫微闪,用眼神描绘着言琛蕴含薄怒的眼……高挺的鼻……最后落在他绷成一条直线的唇上,声音轻的如羽毛挠人脸:“不做什么,就是想把风寒过给你。” 语落,她便吻了上去。 以言琛的反应,他明明可以在言清漓靠上来的一瞬就躲开,可他却像手脚都被定住了似的,全然忘了行动,心脏还砰砰直跳,生出了一种在面临千军万马时都未曾有过的紧张。 那两片柔软的唇贴上来后,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与自己的妹妹亲吻…… 少女也很紧张,睫毛一直颤,她搂紧了言琛的脖子奉献自己的主动。不同于容阳那夜,她不再是被动承受那一方,她含着言琛微凉的唇瓣轻轻吮吻,又伸出舌尖试探般的舔他的唇缝。 一记惊雷直接在言琛脑中炸响,他明知自己应该抽离,可嘴巴却十分贪恋这种感觉,他完全不受控制的咬住了那条探来探去的小舌头,将它吞进了自己口中,用力吮吸她的甘甜。 言琛也不再像第一次亲吻时那般生涩,只知于唇瓣上斯磨,他逐渐摸清了门道,扣着言清漓的后脑,反客为主的追着她溃败而逃的舌头闯入她的领地之中。 二人就这般吻着倒进了床褥中。 吻如烈火燎原、狂风骇浪,言琛知道这一吻就是个错误的开始,可他却可耻的想着,既然已经错了,那便错的久一些吧,因为分开后说不定再也没有理由去亲吻。 许久,言清漓已经被吻的头晕眼花、呼吸困难,一张白皙的小脸红的像被暖炉烤过,言琛才慢慢放开了她的唇。 他们仍维持着紧密相拥的姿势,唇瓣几乎还在浅浅的贴在一起,呼吸间全是彼此的喘息。 言清漓双眼迷离的看着已经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轻轻笑了:“言琛,你还说不喜欢我。” 言琛的目光于言清漓明亮的眼睛和唇瓣上往复流连,哑着嗓子道:“你我是兄妹。” 动人如精魅的少女满不在乎的将嘴角上挑:“那怎么办?我对你并无兄妹之情,只有男女之情。” 言琛眸光暗了又暗,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言清漓垂下眸,习惯性的咬住了唇瓣去思索,言琛见她这个咬唇的样子,又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没有亲下去。 “其实,在得知你是我兄长那一刻,我也知道自己不该对你产生旁的感情,这些日子我也在努力的将你当成一位兄长,可今日言珲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竟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言清漓抬眸看着言琛,瞳中映出他的影子:“我想,如果当时压在我身上的那个人是你,也许我并不会抗拒。” 少女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却勇敢的没有移开目光,盯着言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兄长,我想,我仍然喜欢你。” 是兄长,不是言琛。 意味着她明知他们是兄妹,却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爱慕之情,换言之,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言琛的心好像突然被什么重重的击中了,他眼神摄人道:“既如此,你别后悔。” 他低下头狠狠吻住言清漓的唇,这一次言琛占据了绝对主导,长舌如枪,凌厉的将言清漓扫荡的片甲不留。 ―第三十二章错事(言琛浓香肉汤)1500珠加更 雕花木床中的热气渐渐升高,言清漓握住言琛箍着她头的手,引着他去往别的地方。 隔着丝滑的布料倏然摸到一团柔软,言琛在言清漓口中四处征讨的舌顿时停滞了片刻,他知道那是什么,他不仅在意识清醒下吻了自己的妹妹,还摸了她的身子。 言琛的手抬了抬,他在罪恶与正直中苦苦挣扎,终是罪恶将正直打的落花流水,那手又落了下去,覆在了言清漓胸前轻轻揉捏起来。 他的吻也渐渐向下,顺着言清漓光洁的脖颈一路吻到她胸前的沟壑,至此刻,他才慢慢抬起头。 言清漓轻喘着与言琛对视上,心里打起了忐忑的鼓,他竟停下了?她做了这么多努力结果他就这么停了? 可下一瞬,言琛忽地将她身上水蓝色的肚兜撕开,布料裂帛声在寂静的夜清晰无比,言清漓吓了一跳,娇圆如雪的高耸乳房一跃而出。 言琛看着蹦到他面前的两颗乳儿瞬间沉了眼,布满剑茧的粗粝双手各握住一颗,将脸深埋进了中间那道深深沟壑。 言清漓盯着床柱上的雕花,放下心来。 如此,言琛与她又更近了一步。 浅浅药香与沐浴后的幽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言琛的理智牢牢格挡在网外,让他明知是错也想将错就错。 他用唇舌一寸寸描绘着言清漓胸前的两颗绵软,将她嫩白的奶肉揉弄的如变了形的面团,她的奶儿长得很大很圆,乳肉从言琛的五指缝中溢出,如流动的白雪。 言琛手上是使了力的,红色指印于乳上红起一瞬又被粉白淹没。可他的唇舌却是温柔的,慢捻轻咬,尤其对待顶端的那枚莓果,轻柔的像是在照顾一粒脆弱的小枣。 言琛想起言珲粗鲁的揪弄这颗小红果时言清漓痛苦的样子,他突然十分后悔没直接将言珲的整条胳膊都斩断。 想至此,他又觉得可笑。 他恼怒言珲对她做出轻薄之事,可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他和言珲有什么区别?他也是个禽兽不如的兄长,他也在欺负自己的妹妹。 “嗯……” 言清漓被言琛撩拨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熟悉的空虚酥痒充斥了全身,可言琛似乎全然只被她的两只奶子吸引住了,完全没有下一步动作。 怎的这些男人都喜欢她的乳儿?宁天麟如此,言琛也如此,这都亲了揉了多久了?就不知道再做些别的?明明下面那物都硌了她好半天了…… 言清漓在心中叹气,一个翻身将言琛压在了身下,这个姿势她熟的很,小手当即就准确的握住了一根高翘的凶器。 言琛布满情欲的眸子霎时沉成了深湖。 “……下去,不准碰那。” 言清漓到底是怕了言琛这眼神,不愧是战场���澄奘�的大将军王,被握住了软肋还能摆出如此凶狠的目光吓唬她。 言清漓索性眼不见不怕,将头埋在了言琛颈边,向他耳边呵气:“为什么?上次都碰过了。” 言琛默了一瞬:“那时你我尚且不知彼此身份。”他咬着牙去抓言清漓的手,却不想她那只小手似是长了眼睛似的灵巧的逃进了他裤腰里去。 言琛当即闷哼一声。 若上次还是在水中隔着衣物,这次便是赤裸裸的肌肤相触。 滚烫的肉棒直接被温热的掌心包裹,那少女的手指灵动如蛇,沿着棍棒上的血筋不断摩挲,又握住茎皮上下套弄,一下轻一下重的刮着阴头之下的冠沟。 言琛脑子都要炸开了,全身的血液都汇聚在了那一处,根本未想到言清漓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何以会这般大胆的做男女之事,又何以会做的这般熟练。 他几乎将牙关咬断,狠压着自己将身上的人儿撕开�H破的冲动,从齿关里挤出几个字:“言清漓,你把手给我拿出来……” 言清漓趴在言琛耳侧,看不到他被欲望逼红了双目的样子,还火里添柴的软软说道:“兄长……你也摸摸我好不好?” 这种话她两辈子加一块都未说过,说完后言清漓自己的脸也火烧了起来。 若不是言琛这种男人需要刺激一把,她也不会豁出去出动出击,若是等着言琛自己主动,那别想了,他怕是宁愿将那点情愫埋在心里一辈子,都不会与自己的妹妹跨越雷池一步。 这太过露骨的调情话语让言琛后知后觉的回过味儿来:“你怎能说出……” “哥哥!” 言清漓忽然喊了声哥哥,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言琛当即将后半句话憋回了嗓子眼儿去。 当禁忌与欲望碰撞在一起,直接在胸腔里炸出了巨大火花,这声哥哥叫的他差点泄出了精水。 感受到手里的肉棒登时又粗涨了几分,言清漓便知言琛是喜欢听她这么叫的,于是她压下那份隐晦的羞涩,继续吐出令她难以启齿的情话:“哥哥……你摸摸我……哥哥……” 灯火忽明忽灭间,言琛犹如被兵临城下般的翻身而起,反将那喊着“哥哥”的少女压在身下。 起身的瞬间,他抬掌灭了火烛。 这罪恶又可耻的行径,不该被天地所见,也不该被她所见。 言琛忍无可忍,他低下头再次含住了言清漓的乳尖,伸手探到她的下身,先是摸到了一片柔软,随后是层叠花瓣,又在花瓣下摸到了那条藏匿起来的隐秘花缝。 那缝儿沾满了牡丹花露,即将盛开。 言琛常年呆在西川军营,此前他虽未碰过女子,却也时常听到军中将士说些粗鲁的荤话,且男人天生对这种事都是无师自通的,他不过是用手指在言清漓的蜜园之地探索了一翻后,便弄懂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言清漓于黑暗之中看不到言琛的脸,可五感却反而清晰起来。 她脑中出现容阳城楼上那孤傲清冷的那个男子,他此时丢了满身冷傲,狠命的吮着她的奶儿,还吸的啧啧作响,那握着冷月剑的右手也暂时放下了剑刃,围着她的私地流连打转。 这是番何等奇特景象?他是什么样的神情? 越是如此想着,言清漓就越是忍不住流出取之不竭的花汁儿,身体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做那件事。 “哥哥……里面……”言清漓被言琛摸着私处摸得低低娇喘,她伸手去够言琛的阳物,只想她赶紧将那根坚挺到极限的东西填满她的身体。 “你……别这样叫了。”言琛低下头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避开了言清漓触摸他欲根的手。 他将手指滑到那道细缝前,忍了忍还是未曾探入进去,今夜他已经做了太多可恶之事,不可真的破了她的身子。 言琛将四指并拢,于言清漓的幽口处快速按压,同时用拇指拨开那两片花瓣,找寻到其中一粒小小珠核按住拨弄,用这种方式为她纾解难受。 言清漓被言琛此举激的猛一弓身,穴里虽然还是空空如也,可言琛不断按压她花穴的手却带来了另一种快感,直将那小小幽口压出一汪汪花水儿。 “唔……啊啊……” 言清漓的身子随着言琛的动作上下颤动,这般望梅止渴的行止却也让她得到了些许满足,一种另类的酥麻感受很快便席卷全身,她夹住言琛的手,张嘴咬住了被子,泄出了许多热乎乎又黏腻腻的花水儿。 …… 黑夜里寂静无声,言清漓平复了欲望后,心中反而生出一种无力感。 这都不上?还是不是男人?下次也别费事了,干脆掐着言琛的脸直接给他灌上几包媚药算了。 言清漓在心里这般想着。 言琛静静跪坐在床榻上,他于黑夜中视物的能力远高于言清漓,方才已清楚的将她每一次动情呻吟的细微表情都刻进了心里。 片刻后,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若上一次在容阳是意外,那这一次算什么? 他再无理由说服自己,这双手,此时沾满了自己妹妹泄出的淫液,着实荒唐,有违伦德。 大梦初醒后,一切错误都将被纠正,言琛面容沉寂的下了床,长衣将他仍然怒挺的欲望罩下,仿佛将刚刚的荒唐一并掩盖了下去。 他为言清漓盖好了被子,黑暗中那少女睁着一双璀璨的明眸定定看着他,那被他吻了许久的唇还微肿着。 言琛下意识的便想去轻抚那片唇瓣,可到了跟前,却又将手落在了言清漓的头顶,动作生涩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一看便是从未对女子做过这般温柔的动作。 “睡吧,等你睡了我便走。” 言清漓懂得张弛有度的道理,她决定今夜的试探到此为止,只是不知对自己的妹妹做了这么多“不该做的事”后,言琛有没有重新考�]与朱妙琳的婚事。 朱妙琳啊朱妙琳,休怪我要抢你未来的夫君,谁让你父亲也为我楚家的覆灭出了一臂之力呢? 这个债,我总要讨回来的。 言清漓是真的累了,连身子都不想擦,便干脆的闭眼睡觉。 见她如此没心没肺,言琛于黑暗中勾了勾唇角,可忽听那少女又小声的说了句:“兄长,清漓不后悔。” 第三十三章入宗牒 翌日清晨,言琛派往越州的探子返回了盛京。 在容阳时言琛曾怀疑言清漓是宁天麟派来接近他的人,于是他便暗中命人前往越州去调查言清漓的身份,探子快马加鞭日夜赶路,终于带回了消息。 只是言琛觉得这消息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用处了,言清漓的身份已然揭开,是他言琛的妹妹。 想了想,言琛还是将那记载着言清漓过往之事的纸张展开。 “顾青离,本名顾清漓,生于昌惠三十二年三月初二,越州人士,父不详,母为越州药商顾韬之女……” 言琛一行行扫过,眉头逐渐拧紧。 “十岁前与母经营药摊为生,十岁母去……十四岁祖父与舅父死于流寇之手,后变卖家产、散尽家仆、行医看诊……士绅名流争相纳娶为妾……十七岁于寻亲途中遭遇匪盗,身受重伤……十八岁随商队进京,再遇反贼流寇,大难不死……” 无一句废话,就将言清漓简简单单的前十八年人生记载了这一张纸上。 可这一字字一句句,却又让言琛觉得无比刺眼。 这十八年,她竟是都没有过几年好日子?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孤苦无依,身边连个尽心服侍的仆婢都没有,还要忍受着街坊邻居的冷言冷语,还需时时提防着当地的士绅权贵对她的觊觎,之后,又遭遇了匪盗,身受重伤…… 言琛都不敢想那些匪盗都对她做过什么,他将那张纸于手中狠狠捏成一团,内力一震便成了碎片。 那来送信的探子心中一惊,竟是第一次见到他们这位冷面主子将情绪外泄。 言琛盯着那一滴的纸片,突然想起在容阳时,那少女日日缠着他,请求跟他一起进京,说是害怕盗匪…… 心口猛然有种被钝刀子割磨的痛感,言琛颓然的低下头,可很快他又抬起头,面容冷峻的向那探子道:“传令下去,从先锋营派遣五百人,暗中去将越州附近的匪窝都给我剿了,切记不可暴露身份。” 那探子犹豫了下道:“禀将军,越州城外的盗匪早先已被越州太守盛义之派兵剿完了,其中就包括一年前伤了顾姑娘这伙匪人,这也是顾姑娘与四皇子唯一称得上有关联的地方,除此之外,属下未探查到顾姑娘与四皇子有其他往来。” 盛义之乃是宁天麟的外祖,宁朝赫赫有名的前盛国公,这位老将忠肝义胆,是不可多得的良臣良将,他作为越州太守守护一方百姓安宁倒也是职责所在。 言琛沉默了一瞬后点点头,“那便不必再查了,下去吧。” - 一早用过饭,孟氏便派人请言清漓前往祠堂。 昨夜的丑事虽已被孟氏及时压下,但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言府中的下人虽不敢将此事声张,但在府内却也一传十、十传百的暗中传开了。今早,所有下人都得到了风声,得知这位不受待见的三小姐,身后有言小公爷在庇护,二少爷言珲因她断了三指,老爷与二夫人都不敢怪罪她。 于是下人们见风使舵,一夕之间对待言清漓的态度也都恭敬有加起来,譬如今早的膳食,就比平日丰盛了许多,光汤粥就有五样,小菜点心摆满了一桌子,管事还特意跑来称要给她修缮房屋,只可惜被言清漓婉言谢过了,总归过了今日,她也不会继续住在这里。 玉竹为言清漓找了件黛青色织金百褶罗裙,没有繁复的纹绣花样,样式朴素,但料子尚可,轻盈舒适。 来到言府多日,孟氏“选择性”遗忘了言清漓,更别说为她请裁缝量身制衣,言清漓的衣裳几乎都是从越州带过来的旧衣,只有这一件是来盛京后采买的成衣。 其实无论是从前的言小姐还是如今的言清漓都不是在意外身外之物的人,尤其这一路上言清漓见多了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流民百姓,更觉得那些动辄耗上千百金的衣裳极其奢靡浪费。 但今日是她正式入言家宗牒的日子,玉竹还是希望她能以最美丽的姿态,抬头挺胸的站在言家列祖列宗的面前。 玉竹为言清漓梳了个简单又不失精致的灵蛇髻,配上一只翡翠百鸟穿花步摇,倒是一下子就将那朴素少女显得娇贵起来。 “小姐,今日真是格外好看。”玉竹瞧着镜中的少女掩唇笑起来。 玉竹绾发的手艺比沉香好,从前就一直是玉竹为言清漓梳妆,如今过去了六年,倒也不见生疏。 言清漓确实比作为楚清时更加娇媚明丽了,上一世,她的容貌只能称得上清秀可人。可一个人的美丑其实也不全靠皮相,性子气质都会多有影响。无论是言清漓还是楚清,她们都有一种相同的、由内向外散发出的绝然灵动之气,那是她多年浸淫于医理中而熏陶出的自信与淡然。 只不过,玉竹还是更怀念从前那个快乐无忧的楚清,而不是现在这个眼里总含着淡淡仇怨与算计的美丽少女。 虽然她们都是同一人。 言清漓瞧着镜中的自己也笑了,不过她将头上的步摇取下,从为数不多的珠钗首饰中拿起一支梅花式样的白玉簪。 这簪子的材质并非上等的白玉,款式也不是当下时兴的,言清漓插在头上后,那身娇贵之气霎时变成了大方素雅。 是娇贵还是素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根簪子是言小姐的生母顾氏留给她的遗物,言清漓戴着它,是希望顾夫人能亲眼看到,她的女儿是如何成为言国公府上最尊贵的小姐的。 言府祠堂的外间中,言国公与孟氏、两位小姐、五位姨娘均已到场,姨娘们虽是言国公的女人,但本质上与奴婢一样,是不可踏入祠堂内间的,众人此时都等在这里,不过是要为言清漓认母亲走走过场罢了。 孟氏正不悦言清漓竟比他们这些长辈们还要晚来,刚想暗示言国公这位三小姐不懂礼数,就见穿着一身黛青罗裙的言清漓走上了台基。 她走的不疾不徐,裙琚保持着巍然不动,这端庄大方的模样哪像是偏�h边城来的落魄商贾之女?倒与那些受过良好教养的京中贵女无异。 众人当然不知,言清漓在上一世因时常出入皇宫,又因她怕为自己的父亲被人揪住养女不教的错处,早就将这些该学的规矩学的彻彻底底。 言婉眼里闪过嫉妒的火花,今日之后,言清漓便正式成为府中的庶出小姐了,日后也将会踏入盛京贵女的圈子。 言国公的子女个个都相貌不差,言婉也算貌美,且之前有言如那个闷瓜作对比,言婉便显得出色许多,可日后多了个言清漓,言婉便生生被压下了一头去。 再如何也只是个姨娘身边的庶女,高不过她的地位去,言婉在心里这般安慰自己。 虽然言婉与言清漓实际上同为庶女,可庶女与庶女也是不同的,像言婉的母亲是言国公的侧室,就入得了祠堂,言国公也未有嫡女,如今孟氏又掌家,言婉于言府中的地位在外界看来便已与嫡出无异。 而言清漓最多只能作为姨娘的女儿,实实在在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与言如一样。 言清漓自然不知道言婉已经将她当做了进抵,她在堂中扫了一圈没看到言琛与言珲,言珲未来在她意料之中,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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