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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哪怕换由吴王世子当皇帝,姜家仍是那个姜家,稳坐慈宁宫的仍是姜太后。 当年害死太子的真凶,仍然占据着权利的高位。 宴云何认为,周重华未必没有想过。 或许最开始这人的初心确实是为了先太子复仇,然而这些年下来,最开始的雄心壮志被现实一再击败。 姜家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只有让吴王世子当上皇帝,才有可能完成真正的复仇。 吴王世子究竟是不是先太子佑仪的血脉? 要是假的,那这场复仇从头到尾都是笑话,不过是周重华出于一己私利,费尽心思筹谋多年,顶着巨大的风险,捧一个狸猫上位。 从诏狱出来,再到乾清宫,宴云何满腹疑云,也许从成景帝那处,他可以知道答案。 成景帝今日难得闲适,没有面见大臣。 宴云何刚入内行礼,再抬起头来,就被成景帝的模样惊了一跳。 只见成景帝唇角带着血痂,伤口很清晰,仿佛是跌倒磕破,恰好伤到了嘴唇。 成景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奏折,那正经的神情,实在让人联想不到风月之事。 所以宴云何也没在上面留意太久,就收回了目光。 成景帝召他前来,为了吴王世子一事。 令他感到惊讶的是,成景帝的授意是令他将吴王世子带回京城。 为何不直接将人就地处决便是,还要带回京城,引起更多的变故。 但是成景帝的心思,宴云何向来琢磨不透。 就好似他不明白为什么成景帝会放过虞钦,甚至会答应会为其洗清冤屈。 这对成景帝来说,有弊无利。 但成景帝应该也有自己的考量,他的目光总比他们都要长远。 从乾清宫出来,严公公随在他身旁,宴云何轻声道:“陛下怎么受伤了?” 严公公眼也不抬道:“冬季寒冷,陛下吃多了羊肉暖锅,生了口疮。” 说到底这是成景帝的私事,他不好关心过多。 严公公倒是有话要说:“宴大人,此次东平之行,陛下可有吩咐将吴王世子带回京城?” 宴云何心想,作为天子近侍,严公公应该是最先知道成景帝想法的人,又怎会向他打听。 不过他还是道:“是的,陛下确实这么吩咐。” 严公公听后,面上没有露出丝毫异样,就好似他刚刚只是随口一问,宴云何亦是随口一答罢了。 “对了严公公,昨日你让我别在陛下面前提方大人,我还不知他究竟是因为何事惹恼了陛下?”宴云何问道。 严公公:“方大人想要辞去皇城司提举官一职。” 宴云何竟然没有丝毫意外,游良死后,方知州显然已经没有精力继续掌管这个庞大的情报机构。 严公公:“陛下拒绝了方大人的请求,只让方大人戴罪立功。方大人也确实很争气,今晨向陛下提供了关于周重华所有走私军火的暗道、账本、私兵数目,甚至还有关于这位小世子的一些私事。” 宴云何:“这和陛下改变主意,要求带世子入京有关吗?” 严公公:“陛下的心思,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又怎能轻易猜到呢?” 意思是他已经透露得足够多了,叫宴云何点到为止。 宴云何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现在有更要紧的地方得赶过去。 从宫里出来,宴云何快马加鞭地赶到了方府,方知州竟然不在,转道去了点心铺,才寻到方知州。 这人正有条不紊地处理积累多日的公事,甚至无暇理会宴云何。 若不是方知州仍是一身守寡般的白色,宴云何都要以为他已经走出来了。 宴云何直接发问:“你是从哪打听到那么多的消息?” 方知州头也不抬道:“什么消息?” 宴云何:“你今早报给陛下的那一些。” 方知州:“东平也有皇城司的人,想要打听清楚也不难。” 宴云何:“先前你连吴王身边那个面容全毁的幕僚是周山河都查不出来,周重华在诏狱这么久了都没交代出来的消息,你又怎么可能打听得到?” 方知州放下手中狼毫:“我有我的方法,你不必过多质疑,就好像我也不会问你究竟是怎么打赢那些仗的,你只需选择信我,或者不信就够了。” 宴云何双手撑着桌面:“我信你,但是我也想知道你的这些消息,究竟是从何而来。” 可惜宴云何在审讯一事上,所学不佳,面对知他甚深的方知州,他更无法好好发挥。 最终也只能一无所获地从点心铺出来,只是他再次回了方府。 这一回他没有管门房的阻拦,硬是进了方府之中。不过倒没有四处乱闯,而是看着满脸紧张的方府下人们,把怀里佩戴许久的平安符,挂在了后院的树枝上。 “明年冬日,还来这里吃暖锅。”宴云何笑道,仿佛自言自语,又像对谁诉说。 大晋九年,宴云何率兵出发,抵达东平城后,遭遇到吴王私军激烈反抗。 甚至以全城百姓性命威胁,要求宴云何退兵投降。 宴云何无奈,只能暂退数十里,扎营在东平城外。 小六是这次跟随他的副将,赵成安离开京城前,把小六留给了他,也是听说他这次要来收复东平。 宴云何在帐营里沉思着,小六掀帐而入,愤怒道:“这也太气人了,哪里有他们这样的,竟然以百姓的性命相逼,哪里像士兵,简直就是一帮强盗匪寇!” 宴云何眉梢微动:“招募私兵本就不易,大多都是亡命之徒,又不像军营中那样规矩森严,出事是必然的。何况自古以来,两国相战,城破后当兵的在百姓眼中,跟强盗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小六脸都涨红了:“这我当然知道,但这些私兵平日里都生活在东平城中,难道百姓中就没有这些人的亲眷吗,怎能这么残忍!” 宴云何沉着道:“我觉得不对劲。” 小六回过神来:“什么?” 宴云何:“吴王世子经周重华多年教导,他父亲还是……总之这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小六:“现在是不是他做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就一直等着吗?” “确实不能继续等下去。”宴云何暗下眸子道:“先谈判吧,还得指定吴王世子来与我谈判。看看这背后,是不是真有人搞鬼。” 两军对决前进行谈判,旧例虽然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只是通常将领都会派亲信前去谈判,倒是少见宴云何这种亲身上阵,以身涉险的。 这个要求的提出,不过是一场试探。 而东平城这边,竟传来吴王世子同意见面谈判的消息。 这让宴云何更加坚信,吴王府内部绝对出了问题,离开了周重华与周山河的世子,已经控制不住底下的人。 谈判的当天,宴云何率一小支队伍,行至两军交界处,看着独自前来的马车,以及其身后稀少的亲兵。 宴云何眉心微皱,直觉不对。 他令人上前,向马车中的世子问好。只见车帘微动,露出了一张苍白的脸。 宴云何看到脸的那刻,心跳都漏了几拍,原因无他。 这吴王世子长得跟年少的虞钦,实在相似。 一眼望去,甚至有种时光逆流的错觉。 不过虞钦年少之时可不会像吴王世子这般,仿佛喘口气都费力。 便是之后的虞钦,也是因为身负剧毒,加之有伤在身,才会那般模样。 等等……这个吴王世子,没听说过身体孱弱啊? 在宴云何沉默地打量着吴王世子的同时,这个病弱的少年,也在用冷静的目光打量着他。 这时他清晰地看见,吴王世子抬起了手,缓缓作出了一个手势。 这是军中常用的暗号,也是一个简单的信息——有埋伏。 …… 药王谷中,虞钦经历了场折磨至极的药浴。 周大夫的同门对他都十分感兴趣,甚至有一位初次见面就好奇问他:“拖着这种身体,你竟然还能活着,这也太稀奇了,得好好研究一番。” 因此虞钦在药王谷安顿下来,过上了每日被“研究”的日子。 他每隔几日都会写些书信,托隐娘寄给宴云何。 许多封过去以后,一直都没收到回信。 还是隐娘告诉他,宴云何前往东平,人在军营之中,怕是暂时收不到这些家书时,虞钦才作罢。 倒也没有停止写信,只是每日写了之后,不那么急迫地想要寄出去,而是将那一封封的书信留了下来,打算到时再一同寄出去。 这日他写信之时,总觉得心头有些不安,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隐娘慌张地推门而入,看到隐娘神情的那刻,虞钦心悸了一瞬。 不等隐娘说话,手中的笔便落了下去,墨汁四溅,触目惊心。 “可是淮阳出事了。” 在隐娘开口前,他率先问道。 隐娘抿住嘴唇,轻轻地朝他点了点头。 第九十七章 宴云何有想过吴王府必然是出现了什么变故,但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以世子为引,连同宴云何一起除掉。 如果之前只是猜测,现在基本已经确定。 吴王身死,周重华身陷囹圄,周山河死于冬狩,世子身边能用之人尽数出事。 暗处那些魑魅魍魉,就打上将世子取而代之的主意。 世子所乘马车里竟然就埋着火药,若非世子提前察觉,中途用水打湿了火药藏匿的位置,说不定宴云何真会死在这里。 但为了保护世子,宴云何还是受了重伤。 那些人竟然有火铳,要不是宴云何早有防备,一行人都身着铁甲,定会损失惨重。 但是即便如此,弹药巨大的力道,还是将宴云何伤得不轻。 这是方知州没有提供到的消息,皇城司的人也没打探到这等辛秘。 难怪周重华对这支私军这般信心满满,队伍装备十分精锐,和神机营所用的不分上下。 现在想来,若不是率兵的任职神机营提督的宴云何,这场战役会在这恐怖的武器下迅速失败,损伤惨重。 吃了败战倒也好说,要是成了战俘,所领士兵被充入叛军,一路打上京都,也未必不可能。 想要除掉吴王世子的人,是看到这支军队的巨大潜力,所以铤而走险。 救下吴王世子后,宴云何也没好好养伤。 此次是他过于轻敌,这全城百姓的性命还握在敌军手中,耽搁不得。 尤其是他败了,后果可能比想象得还要严重。 不仅无法做到成景帝所愿的那样,将伤亡减至最低,甚至还会将战火牵连到其他都城,引起大晋内乱与动荡。 这场战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简单地处理好伤势,宴云何与将士们在帐营中彻夜未眠,讨论最快攻入东平的方法。 商讨了数条策略,都被宴云何一一否决,小六来报,说吴王世子求见。 宴云何想了想,让人进来,世子瞧着仍是精神不大好,不过看着比在马车上好了许多。 刚把人救回来那会,宴云何处理好自己的伤口,便让军医给世子看了看。 军医仔细把脉了好一会,才得出一个让人感到荒唐的结论,世子是被饿成这样的,该是多日未曾进食,手上还有被捆绑过的痕迹。 可能在宴云何提出谈判之前,吴王世子已经被关了许久,险些被活活饿死。 世子被带下去进了些水米后,便同身边看守他的士兵提出,要见宴云何一面。 对于吴王世子,宴云何的心情是相当复杂的,当下救人全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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