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啸天_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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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听完沈疏月这番话，纪临川咬紧牙关，知道自己和她的感情算是完了。明明知道她是因为自己和傅沉舟有几分相像，新鲜感作祟才会喜欢他，但是当她坚定不移地选择了傅沉舟之后，他的心还是酸涩到极点。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全身，几乎让他站都站不起来。纪临川看着女人明艳冷漠的脸庞，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眼泪忍不住落下，只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来多么可笑，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心甘情愿背负骂名也要陪在她身边，以为那种可笑的感情就是爱。傅沉舟说的太对了，女人都是一个样子，失去了才会珍惜，得不到的就更加骚动，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付出了这么多，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你走吧，以后再也不用来公司了，我不需要你了。” 她的声音冷漠而疏离，仿佛看着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曾经亲密无间的人。与之前对他的温柔有着太大的反差，女人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之前沈疏月爱过他，对他无微不至地好过。这些东西，都是一句话就可以带过的吗？难道说她对他好，都是因为自己像傅沉舟？没有傅沉舟，就不会有后来的纪临川。纪临川突然间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沈疏月，傅沉舟说的对，你没有心！你跟我在一起，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像傅沉舟吗，你从始至终，对我一点爱都没有吗，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啊……” “傅沉舟会离开你，这一切都是你活该，是你咎由自取！是你当着他的面对我好，是你允许我越界，一切权力都是你给我的，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残忍，又随意把我抛弃，你告诉我啊沈疏月。” “你说话啊，你回答我，你对我好，真的只是因为我像傅沉舟吗，那为什么他不在了，我不能代替他好好照顾你？” 沈疏月看着红着眼睛双眼含泪，一瞬不瞬看着她的纪临川，神情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当初的傅沉舟。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没有人能够代替傅沉舟在她心里的位置，他陪她度过的日子不会再有人能够复刻，他陪她走过的路也不会有人能再陪她走。 “纪临川，你不是他的替身，如果我把你当作傅沉舟的替身，我可能对你还会有几分爱，但是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爱过你。” 说罢，沈疏月让人把他送回沈家。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如果你敢把我们的事情曝光出去，那么沈家也别想好过。” 只留下一句话，沈疏月就径直擦过他的肩头上楼，任凭他不断呼喊她的名字，始终都没有回头过。躺在房间里，沈疏月疲倦地看着手机里她和傅沉舟的合照，有些眷恋的抚摸了一下屏幕上面的那张脸。那是他们第一张合照，也是她手机里存着的唯一一张合照。当时还不是太亲密，两个人看上去有些拘谨，傅沉舟的手僵硬地搂着她的腰，看上去有几分好笑。后来每次沈疏月每次靠在他怀里回看这张照片的时候，都会笑话他： “当时拍照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后会变成今天这样亲密？” 当时他回答了什么？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亲昵开口： “如果当时我能想到的话，我一定会笑的好看点，这样子就不会被你笑话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一滴滴清泪划过脸颊，沈疏月出神地喃喃： “沉舟，你到底在哪……” …… 另一边，柏林。傅沉舟看着眼前眯着一双狐狸眼看着他的女人，在心底叹息一声。还是真钱难赚…… “不知道夏总对这份方案是否还满意？” 夏谨初随意扫了一眼策划案便合上。 “满意，当然满意，久仰傅设计师大名，你做的东西，就没有差的。” 可是刚刚那几秒，就连第一页都不够看完。他实在琢磨不准到底夏谨初在想什么，如果不想和他合作，大可拍板走人，如果想和他合作，为什么又是这幅懒懒散散的样子？不，说是懒懒散散，其实并不符合。她不论从发型还是着装，甚至是光鲜的小皮鞋，都证明她很在意这次的商议，可为什么总是盯着他看，对策划案的事情这么敷衍？不是说柏林的老板更好对接吗，为什么他觉得还不如去纽约出差来的好。 “那既然夏总没有异议，那这份策划案就定下来了，今天天色已晚，我就先告辞了。” “等等。” 看着傅沉舟起身就要离开，夏谨初叫住了他。 “傅设计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吃一顿晚饭？今天浪费了你那么多时间，算是我请你。” 傅沉舟皱眉，脸色冷下几分，原来夏谨初在打这个主意。刚想开口拒绝，就听见夏谨初又说了一句话： “别着急拒绝我，我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份见面礼。” 她拍拍手，一群助理抱着礼物鱼贯而入。傅沉舟掀开红布，看见里面的东西一愣，有些惊讶的开口： “原来那天在拍卖会上的人，是你？” 那天在画展义卖会上，和沈疏月竞争拍下《爱神》的人竟然是夏谨初。他原本只是以为哪个不长眼的想杀一下沈疏月的气势，才出来和她竞价而已。 “抱歉，原本是想把《爱神》拍下来作为见面礼送给你，但是被沈疏月抢去了，但是其他的画我都拍下来了，知道这些都是你的心血，所以打算重新送给你，不知道这份礼物，你还满不满意。” 傅沉舟抿紧唇线，摸着画的手有些颤抖，久久后才开口：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谨初眨眨眼睛，失笑一声，眸中漾开一池春水，眼里的深情仿佛让人都可以沉醉在里面。 “原来我的意思这么不明显吗，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 傅沉舟愕然，第一次见到如此明显的示爱，一时间不知所措。 “你不知道我还没有离婚吗？” “知道啊，” 夏谨初语气满不在乎。 “我是喜欢你，只要能远远看看你，就足够了。” “沈疏月并不爱你，你们离婚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但我买下你的画，跟这件事无关。” 后来他们还是一起去吃了晚饭。在市中心最昂贵的餐厅，餐厅的装修奢华而典雅，灯光柔和，营造出一种浪漫的氛围，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面美丽的城市夜景。傅沉舟随意翻了翻餐牌，就被上面的价格吓到咂舌，饶是他并不穷，但一顿饭就要吃掉好几十万，以他现在的消费水平来说也并不便宜。 “放心，这顿饭我请，你大老远来到柏林和我谈合作，我怎么可能还会让你买单？” “服务员，除了这几个菜不要，其他都各上一份，不要海鲜，不要香菜，不要柠檬。“ 夏谨初再三叮嘱。傅沉舟有些惊讶： “你也不吃这些东西？” 夏谨初笑笑。 “是你不吃，我知道你对海鲜和柠檬过敏，还不喜欢吃香菜。” 傅沉舟想不到，她竟然了解这么多，对他的喜好都一清二楚，反而是结婚七年的沈疏月，却连这些都不知道。他一口一口吃着碗里的甜品，心里有些苦涩，见他心情似乎有些低落，夏谨初挥挥手让助理过来，不知道低声说着什么，助理点点头，说会立刻下去办。不一会，傅沉舟就看见，窗外突然燃起了烟火。先是“嘭——”的一声，接着头顶就炸开了一个朱红色的亮色光圈，接着像涟漪一样泛开消失，接着七彩颜色的烟火竞相绽开，让人几乎看不过来，在漆黑的夜空里呈现出不同的形状。“喜欢吗？心情好点了吗？” 夏谨初看着他眼底倒映的烟火，声音轻柔。傅沉舟再迟钝，也应该知道这是夏谨初特地为她放的，他们吃了多久的饭，烟花就放了多久。送他回家的时候，他们聊了很多东西，从家庭聊到工作，夏谨初说话很是幽默，但却又不会让傅沉舟觉得被冒犯，如果他不说，对方不会越界过问他的私生活。下车的时候，凉风拂过，让他微微瑟缩了一下。入秋的柏林街道显得有些荒凉，路灯之下，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沈疏月从后座里拿出一条围巾套在他的脖子上。 “带着吧，这是新的。” 见傅沉舟犹豫的神色，夏谨初假装受伤： “我以为我们吃过一顿饭，聊了那么久，好歹也算是朋友，难道你不能接受朋友对你的好意吗？” 夏谨初和傅沉舟抬眸的视线对上，忽然间心跳快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