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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岛的记忆。从来没变过,蝶岛一直都是那个蝶岛。冷漠,虚伪,强权至上。用谎言、用命令,让无辜者牺牲、叫英勇者自裁。 “伯里斯真给蝶岛选对了继承人。”陆安说:“不过,你杀不死我的。” 他们谁都杀不死对方。 陆安脚下黑色的云烟翻涌,呼啸盘旋,做登云梯,送他去断送。 “是吗。” 叶吻平静道。 她拔出剑,疾步向前,长发掠过灰色的眼,比刃还要冰冷。 借助旁边不断下落的废墟,跟陆安站到同样高度。 跟的斗争,本来就需要她真身搏斗。 叶吻死死盯着那一个目标。她劈开黑雾,提剑而上,S级执行官的格斗,无论是远程还是近战都不容小觑,尤其还是排行榜第二的蝶岛话事人。她的剑术早就出神入化,身如鬼魅。起源之地的气息凝结在尖端,抽剑,横刺,平劈,甚至有一次,叶吻在剑脱手后,用手掌握住了裁决之剑的尖端,握它像握一把匕首,压近他的脖子。 发丝交错,杀意凛然,太近也太快。 陆安根本无暇去管春之钟了,他避开主要伤害,但皮肤还是被划出了血。鲜血从天而落。落地的瞬间,像是硫酸般,一滴血,转眼就腐蚀了方圆十米内所有物质。 陆安自地面收回视线,说:“你跟我打,最后会让这一整个京城跟着陪葬。” 叶吻:“这不是正合你意吗。你来这,不就是为了毁灭总局?” 陆安愣了愣,随后病态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荒唐的笑来。 但他没有否定她。 如果跟他说要他毁了这里,他会坐视不理吗……不,他是耶利米尔的第三版主。而非自然局总局,是蝶岛对外的武器。 “你说的没错。” 陆安没有再去管芯片了。 这列车能否到达京城,娜塔莉亚能否做出预言。和帝国其实从来都没关心过。 只是一个预言而已,到这种时候,就算知道,又能完成吗? 陆安看着那把。 移植后,“汤”最开始融入的地方,往往是他们最脆弱的地方。 叶吻的剑尖对上他的心脏。 而陆安也知道,叶吻的弱点在于眼睛。 对于“创生”来说,其实被攻击到弱点,会比他更被动。所以陆安没躲这一剑。 “来吧。”他黑色的短发被吹动,神色冷漠,任由裁决之剑穿心而过。同时,他抬起手,抓住剑身,逼着叶吻站定。垂眸,直视入叶吻的眼中――近距离,让毁灭的旋涡直接绽放在叶吻眼中! 嗤――!剑身入体,鲜血自陆安的心脏晕染开深色。 而叶吻也在铺天盖地的痛苦中,逆血上喉,发出一声闷哼。她手中剑做星辉散去,双目刺痛,滚烫的血自眼中流出。 毁灭的漩涡碾碎她眼珠的晶体,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血不停地流,可是她像是早就料到这一幕般,轻轻呼吸,抬手,面无表情擦过血。 小时候像是晖夜明玉的眼睛,毁灭在眼眶里。 不过本来,她就更习惯于黑暗。 * “话事人……”看着上方的斗争,沐阳倒在血泊里,沙哑出声。 他看向那个敌人,举异端帝国之力,要复活的长眠者。 神明禁区的第三版主。 连视线都带着起源的气息,他的声音更是可以轻而易举带来终结。 陆安同样受了重伤,最脆弱的地方是心脏,是他出生就带有的病根。 这两人的对决,谁都无法插手。 孕育一切逻辑的原始汤,一分为二,此消彼长。 而G144的废墟上,苟延残喘、侥幸活下来的人们,也僵着脖子、抬起头,愣愣看着前方的一幕,如在梦中。 但是他们又清晰知道这不是做梦。他们在上车之前,都还不知晓蝶岛的名字。可这一趟旅程,在一声又一声崩溃的哀求和绝望的呐喊中,鲜血淋漓,刻骨铭心,知晓了这个盘旋世界上空的存在。 sariel岛。 很多人往这边赶。 京城留下的S级执行官只有,但总局是重地,最顶级的A级异能者很多。 叶吻走入华国境时,就给所有人颁布了命令,往靠拢。 沐阳甚至收到了远在伦敦的的来电。 只可惜,这里还有狂暴的信息之主。 ENIAC被叶笙两发子弹重伤,�k逃不开的因果链锁,只能咆哮。 ENIAC杀意滔天,让芯片表层都渗透出一层浓郁的血腥之气来!�k的扭曲狂暴,令沐阳根本听不清的话! 沐阳听不清干脆就不听了。 在他斩断和外界的联系前,给在淮城的图灵和罗衡送去了一句话。 “传教士要过来了。” 京城附近的异端像是感知召唤般,露出血腥獠牙。 没有第一时间去京城,�k让�k的信徒先去探路。叶吻和在那里,�k可不愿被和殃及。 蝶岛的话事人,居然这种时候离开蝶岛。 这位裁决者,来京城,就没想过活下去吧。 神情悲悯,古怪一笑。 华国,淮城。 罗衡说:“那边的通讯已经彻底断了。” 图灵神色一变:“等下,罗衡。我好像收到了校长的消息。”他手指点了下镜片,一行加密的文字浮现在上空,不过图灵只是扫一眼就读出来了。 “海上的监牢已经破了,校长和正在往这边赶来。” 罗衡一愣,随后点头:“好。” * 蝶岛,会议室。 宁微尘本以为两辈子的计划,即将完成,自己会有种血腥的快感。 但是并没有。 这首末日的交响曲,他是音乐指挥官。但现在,他早就对演奏内容失去兴趣。 唯一想的是,终于,再也没有东西,阻止他了。悬在他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束住他的起源羁绊,马上会和风暴一起烟消云散。 宁微尘手指漫不经心把玩着宁家的家主令,一声低笑,轻而冰冷响在空旷会议室内。 现在应该已经对他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但是没关系,他们现在还有共同的利益。 需要他帮�k,转化剩下的。 而宁微尘也需要分解其中所有起源的力量。 等到命运纺锤这把弓再没有杀死他的“箭”。 ――他会让所有人血债血偿。 异端帝国,神明禁区。 “王”的本性是多疑,现在整个耶利米尔,只剩一人。�k知道陆安去了京城。 �k抬起手指,看着垂下的生命之丝,神情莫测。原始的眼都是生命之丝重塑的,如果说叶笙眼里的红是宛如命运齿轮的机械纹理。那么陆危眼中的殷红之色,更浓郁,也更疯魔,�k的虹膜远看是纯粹的黑红,但近看会发现,这是缠绕覆盖、最后,由线“织”成的瞳。 “安安,你这是做什么呢。” 问道。�k收拢手指,握住。 长久的沉默与孤独,无声蔓延在整个神明禁区。父母死后,他们被伯里斯收养,作为总统的长子和幼子存在于蝶岛。 他经常觉得自己弟弟单纯得像是白纸,于是总是防这防那,怕他被伤害。可是陆安不止一次,明确地告诉他:哥哥,我不需要你们这样的保护。 伯里斯也说,陆危,你会不会把陆安看的太过脆弱了点。 其实陆危知道的,他的弟弟,从来都不是单纯的病人。蝶岛血腥的土壤,容不下人的天真。 灾厄十五年,陆安在叶笙的枪口下救下他,九级地震里,陆安伸出手,为他合上眼眸。在沉眠前的最后一刻,轻轻对他说,“哥哥,就让我长眠不醒吧。” 陆安是自愿成为移植毁灭的。他的弟弟为了保护他,主动躺上手术台。 “世界不该有……我也不该醒来。” 年少时,陆安曾在病床上无数次透过窗户、去看外面的世界,所以心甘情愿服从于蝶岛的谎言,做人类最后的武器。 可真相剥离,在这末日,他会发现蝶岛也是人类的刽子手。 或许异化是真的让人面目全非吧。将手中的丝举起,表情在神明禁区浩瀚的星河里,光影变换,模糊不清。 他知道陆安没有第一时间来帝国,是因为不想见他。 不该苏醒的醒来,走下黑棺,穿过海域,放下手中的百合花。面对这荒唐的事实,但最后还是疲惫地接受。 他知道他醒来的意义。 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问题,让血浓于水的亲情掺上杂质。 ――这漫长的、颠覆世界的复苏计划,到底是第二版主真的思念弟弟。 还是因为,唯有能为�k打开那扇门……让�k去蝶岛见到的剩下23生命之丝。 这个问题,也许陆危有答案,但不知道。 叶吻离岛赴死。现在,门终于开了。 北美,温哥华。 陈川惠留在了美洲,成为了这边的总负责人。这个世界上的A+级异端并不多,甚至一页纸都可以列过来,风暴的中心现在集中在存在的华国。 温哥华也下雪了,她一人走在行人寥寥的温西12街,掌心落雪消融。black缠在她的手臂上,沉沉睡去。 陈川惠抬头,望向天空,好像又看到了那一年的白色圣诞节。 非洲,海格兰沙漠。 余正谊被阳光照射的“影子”变成了蜥蜴形状。 他凭着蜥蜴在沙漠“独行者”的动物性,快速锁定了目标。而后将其击杀。鲜血溅到脸上,余正谊微微喘气,同样把目光看向了京城的方向。 七大洲,四大洋,全球各地的异能者、执行官们,现在都在等一个结果。 * 移植原始汤后,叶吻第一个推演的逻辑,是她自己。 她出生就是盲女,从未见过光明。 黑暗孤独的世界里,只有很少的事留在记忆中。 她早已忘记自己在福利院受到的欺凌,却还记得,破旧楼道上,她哭着扑过去喊叶笙“哥哥”的一幕。熊熊燃烧的天火里,哥哥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带她离开地狱。她流了很多血,害怕,却又不能停下。 蝶岛压抑的氛围,其实并不会给人留下快乐的记忆。但她确实有过一段,相对以后人生来说,幸福的时光。 夏季的书房里。秦博士会教她认识盲文,给他们讲故事。讲灾厄,讲异化,讲二桃杀三士。哥哥每次都能冷冰冰给出不一样的见解。 惊雷雨夜里,病床上,那个刚认识的男孩搬了个椅子,坐在她床边,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一遍一遍温柔认真地对她说:“不要怕,没事的。” 那个时候。 哪怕宁微尘,都还只是个会因为和哥哥吵架,咬牙切齿气到笑的少年。而哥哥臭着脸,把窗前的紫罗兰换了又换。 “哥哥,你是真的讨厌微尘哥哥吗?” “你要是喊他哥哥,就别喊我了。” 吱哑。 旧日蝶岛,那扇老屋的门被推开。 她屏住呼吸,故意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夕阳把树的阴影拉长,她弯下身,自后遮住少年的眼,忍住笑意问。 “要不要猜猜我是谁?” 站。 叶吻擦去眼下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手指一点一点,重新握紧了手中的裁决之剑。 逻辑裁决者,最先认识的是自己。 陆安看向她,静静说:“放弃吧,你杀不死我,我也杀不死你。” 并不是故作的平淡,而是真的只剩厌恶和疲惫了。 他相信,叶吻现在对他的心情是一样的。被裁决之剑刺穿心脏,陆安同样受重伤。之前心脏处经年累月的病痛,他再次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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