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季凌舟大惊失色:“结束了?!” 他上前抓住我的手腕:“我不是告诉你,推迟回门宴吗?” 我挣扎开,讽刺:“推迟?你当自己是土皇帝吗?说一不二?” “回门宴是早就定好的,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会来参加,你一句推迟,就得让所有人配合你吗?” 班主任忍不住插嘴:“这种陈规陋俗,早就该取缔了,只是叫你推迟一下,有什么不行的?” “再说了,凌舟是去做试管,是创造新生命,比起人命,区区陋习不去也罢!” “温辛,这么多年,我教给你的那些道理都让狗吃了吗?” 陈儒儒也附和道:“是啊师姐,你也太不懂事了,你这样做,是故意让凌舟难堪吗?” 我面无表情,内心毫无波澜。 陋习?新生命? 她们可真能颠倒黑白。 把传统的喜宴污蔑成陋习,再将出轨美化为创造生命? 季凌舟叹了口气。 他刚想说话,门铃响起。 门外站着法院工作人员。 “季凌舟,你有一份离婚传票,请签收。” rn 季凌舟一脸懵:“搞错了吧?我前几天才刚结婚,怎么会有离婚传票?” 他的眉眼染上不悦:“同志,就算你们是公职人员,也不该开这种玩笑找我晦气!” “310xxx1256是你的身份证号吧?” 季凌舟下意识地点头:“没错,是我的,但是……” 法院工作人员拿出笔,把文件往他手上递:“那就没错,赶紧签吧,请配合工作。” 季凌舟好似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抖着手签了字。 “是你做的?” 关上门,他径直走到我身边:“为什么?” 季凌舟的语气中多了一丝真心实意的悲伤。 可我已经不要他了,又怎么会在意他的情绪? 我坦然:“是我。至于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没有哪个人能傻到能接受另一半在婚姻期间和别的人生孩子。 我也不例外。 季凌舟还没说话,班主任向我开炮:“温辛,你太过分了!” “凌舟和儒儒做试管,是为了实现我的愿望,你有什么火就冲我来,不要为难他们!” 陈儒儒一副委屈又难过的模样:“是我不好,嫂子,是我的错!” “你别跟宝宝爸爸,哦不,是师哥,你别跟他离婚,我无意破坏你们的家庭,我只是想生个孩子让妈妈开心。” 她冲过来拽我的手,我皱着眉避开。 陈儒儒顿时手足无措:“我……我可以把孩子流掉。” 说完这句话,她涕不成声地蹲下,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间。 季凌舟一下就心疼了,他将陈儒儒扶起,拥住她:“傻孩子,说什么呢。” 他用指腹拭去她的眼泪:“我们好不容易才有孩子,怎么能打掉?” 陈儒儒方才下蹲幅度太大,脖间的项链漏了出来。 那是一条蓝色的人鱼泪。 传说是人鱼王子爱上凡间公主,为她生生忍受鱼尾化腿之痛而落下的泪,象征着挚爱。 此刻我的脖子里有一条一模一样的。 这是季凌舟跟我求婚时送给我的,还做了此生不渝的承诺。 多么讽刺? 我摸到项链,微微用力一扯,项链就断了。 当着季凌舟的面,我把项链随意地扔进垃圾桶,然后转身欲进房间。 季凌舟急了,他疾步拦住我,习惯性地想抱住我。 触到我冰冷的眼神,他放下手:“辛辛,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条项链其实是为咨询了儒儒的意见,买来送给你的,至于她的,是她自己买的!” 他冲陈儒儒使眼色,后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低低道:“是我自己买的。” 我“嗯”了一声。 “我信。就算是季凌舟买的也没有关系。” 我连他这个人都弃之敝履,更何况一条项链? 我只是,单纯地觉得,这条项链不配戴在我的脖子上,它让我恶心。 准确地说,季凌舟送我的一切,都让我反胃。 我打量着房内的装修,得亏季凌辰在装修期间做了甩手掌柜,从找装修队,到装修再到竣工以及添置家具,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包办。 每次问季凌舟有什么意见,他总是不耐烦地推脱:“我很忙,这种事情你决定就好。” 这套房子的里里外外没有花季凌舟一分钱,也没有掺和他丝毫的心血,倒是不需要推倒重装了。 我不禁有些相信命运使然,或许上天早就在冥冥中安排了离婚的结局,所以才没有让季凌舟在房子上花半分心思。 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季凌舟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硬扯出一抹笑:“辛辛,我们在一起十年了,你信我,我最爱的始终是你。” 话音刚落,班主任急切的声音响起:“凌舟!快!快看看儒儒!” “儒儒你怎么了?别吓妈妈!” 陈儒儒躺在地上,脸色惨白,捂着肚子哀嚎:“我疼……凌舟哥哥,宝宝说他好痛……” rn “儒儒!” 季凌舟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冲过去抱起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我被他推了一把,几乎跌倒在地。 他的声音几乎在颤抖:“你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他打横抱着陈儒儒出门,又回头看我:“温辛,人命关天,搭把手。” “别,别麻烦嫂子……”陈儒儒虚弱地拉了拉季凌舟的衣袖:“我们自己去就好。” 我本来没打算去,但听她这么一说,我反而来了兴趣。 一个方才还嚷着让我伺候她月子的人,会怕麻烦我? 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猫都不信。 我拿起车钥匙:“走吧。” 陈儒儒还想拒绝,都被心急如焚的季凌舟无视了。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但陈儒儒却始终声称自己肚子疼。 医生蹙了蹙眉,又瞥了眼季凌舟,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可能是情绪方面的问题,孕妇过于紧张又或者情绪方面波动过大,都会导致子宫收缩,严体感明显的,就会表现出腹痛的症状,这种情况下,只要调理好情绪,就不会对胎儿造成影响。” 不知脑补了什么,医生好心提醒:“孕妇本身是多囊体质,调理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才在促排下怀上孩子,头三个月要比一般的孕妇更加注意才是。” 说完,医生拿着病历本离开病房。 季凌舟面无血色,他嗫喏着:“辛辛……” “嗯?你想说什么?” 我面色淡然,仿佛在问“你今天想吃什么?”一般。 医生说的话,我并不意外。 季凌舟在新婚夜决定做试管,没过两天就宣布了试管成功的消息,哪怕我是医学白痴,也不会相信这种说辞。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陈儒儒在这之前就怀了孕,至于是试管还是促排怀孕,这都不重要了。 季凌舟沉默了片刻:“医生说,儒儒的体质不适合做试管,所以我们才……但你放心,除了孩子,我和她不会再有别的瓜葛。” 病床上的陈儒儒透出一丝阴狠,说出的话饱含委屈:“我们只是为了完成妈妈的愿望,凌舟哥哥这么做,是出于同情。” “但是,”她的脸色忽而明朗起来,“如果你不要他了,那我很乐意做替补!” 我敷衍地“嗯嗯”了两声。 陈儒儒好似来了劲:“嫂子,你不知道,检查出怀孕那天,凌舟哥哥有多开心,多期待这个孩子,以后肯定是个好爸爸!” “儒儒!”季凌舟呵止她,“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我送辛辛回家。” 不顾陈儒儒挽留,季凌舟跟着我出门。 门外的护士正在闲聊。 “卧槽,你们知道吗?三十六床那个多囊怀孕,是个小三!” “难怪之前我听她跟她妈说什么要携子上位?还让她妈装病。” “我刚刚还看到原配了,这男的可真没眼光,原配又漂亮,看上去也很睿智,怎么就喜欢小三这种两面三刀的?” “可能人家就好这一口呢?之前治疗多囊的时候,这男的可是天天陪着呢……” 季凌舟很是恼怒:“议论病人隐私,谁允许的?你们工号多少?我要投诉!” 护士们顿时有些紧张,我不由开口:“没必要为难小姑娘。” 说完我就径直走出医院,季凌舟也匆匆跟上。 即将上车时,他拉住我,小心翼翼地试探:“辛辛,你去撤诉,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我甩开他的手:“季凌舟,麻烦你回去看看法院传票。” 他但凡看了传票,就不会这么问了。 因为,我要送他去坐牢,而不仅仅是离婚! rn 我没有回家,而是到商城买了几套衣服,住进了酒店。 律师告诉我,我提供的证据很充分,如果不接受调解,那么季凌舟很可能被判刑两年。 她问我有没有考虑过调解。 我坚定地拒绝了。 人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而法律,是衡量这种代价的底线。 几小时后,找不到我的季凌舟彻底慌了。 他打我电话,发现被拉黑了;发微信,却是红色的感叹号。 他试图通过我的好友联系我,却发现根本没有联系方式。 这几年,我也不是没有带他见我的好友。 可每次,他都只顾着低头玩手机。 “我现在是知名教授,跟你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接触只会降低我的档次。” 后来,他索性再也不参加这种聚会。 自然,也就没有她们的联系方式。 他开始换新手机号给我打电话,每次我发现是他,就会拉黑。 九次之后,他没有再试图用电子设备联系我,而是“纡尊降贵”地到我单位门口蹲点。 这天早上,我睡过了头。 刚踏进单位的门,就被人拽住了手腕。 “辛辛,我等你好多天了,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几日未见,季凌舟胡子拉碴,神色憔悴,再无往日意气风发的青年杰出教授模样。 许是八卦天性使然,有不少人步履匆匆,却任然频频回首。 和老板请了假,我示意季凌舟去不远处的私人咖啡馆。 “老板,两杯拿铁。” 季凌舟拿出付款码准备付钱,老板诧异地侧头问我:“怎么,换口味了?” 我摇摇头,“老样子吧。” 季凌舟皱着眉付了钱,落座后,他颇为不解地问:“辛辛,刚刚那个老板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最爱喝拿铁了吗?什么叫换口味了?” 咖啡上得很快,我端起面前的美式抿了一口。 咖啡的醇香刺激味蕾,微苦却让人回味无穷。 我笑笑,没有回答。 自始至终,我爱喝的就只有美式。 爱喝拿铁的人,从来就不是我,而是他。 我们第一次在咖啡厅约会时,我点了一杯美式,季凌舟好奇地尝了一口,满脸嫌弃:“据说喝美式的人都绝情,你不会也是个狼人吧?” 就因为这样一句话,从此我在他面前只喝拿铁。 按他想象中的样子,去改变、甚至伪装自己。 可事实说明,一味地迁就只会适得其反。 见我不想回答,季凌舟没有再纠结:“辛辛,如果我让儒儒把孩子拿掉,你愿意撤诉,和我重新开始吗?” 我慢慢地喝着咖啡,而季凌舟也不敢催促,双目灼灼地望着我,满含期待。 “我不愿意。” 放下杯子,我拎包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从这个角度看去,他的鼻梁微微有些塌,嘴唇也很薄,完全没有当初在一起的那般帅气、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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