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得多,点点头完事。 两人由荷官领着进了VIP室,一左一右分流向长方形赌台两侧坐定。每人面前都摆了五千万币值的筹码,不规定下注额度,一局之后,筹码剩的多的那方为胜。周泽楷要是输了,他要把这条赌船还给陶轩,外加一座赌场,刘皓要是输了,还得再送条赌船和一座赌场给周泽楷。 荷官拆了新的扑克,依足流程验牌,牌洗到第三遍,正要开始派,刘皓突然叫停,笑咪咪地对周泽楷说,“玩惯了梭哈,不知道周先生有没有兴趣玩点别的?” 这是刘皓计算的第一环,他笃定,哪怕是要自恃身份,要赌王的脸面,周泽楷也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果然,周泽楷好易与地点了点头,无论对手是谁,他都定心沉静,无所畏惧。 20 吴雪峰正在他早年置下的私密寓所里,他推开一扇窗,没握电话的手握在窗棱上,早春晚风不刺骨的凉,适合蠕动的思绪,他看着远处嘉世赌场辉煌的灯影霓虹,似是有感而发地道,“嘉世如今只剩了个壳子,陶轩也是黔驴技穷,就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藏有后招。其实,要不是他那么贪,我想那几个叔父没这么快想跳船。” 他感叹归感叹,并没松动对付陶轩的心思,可以这么讲,他当初要是软一分,可能连叶修也一并害死了。 在何时仁何时收这点上,吴雪峰和叶修是有共识的。吴雪峰算得上有副侠义心肠,但当他有这个需要,他会好好地把足以致命的仁收进袖筒里。 吴雪峰初见叶修,便是在一间地下赌场里。他跟叶修同桌赌钱,赌大小,他有意跟着叶修下注,叶修连开十几把小,带挈着几个人同赢,赢得庄家面色难看,竟暗中属意马仔往他身上喷劣质的催情剂,要是冷感的Beta那算他好运,要是易中招的Alpha和Omega那就等着难堪吧。 吴雪峰的江湖阅历最起码比看身板脸蛋气场既不好判断年龄更不好判断性别的叶修要强,他怕叶修吃暗亏,当即出手制止,颇为正气凌然地指责庄家不厚道,输不起。 然后双拳难敌四手,两人且打且退,吴雪峰拖着叶修跑了两条街才甩掉追兵。 这是足以让吴雪峰庆幸一生的见义勇为。 知音难寻,经历了人生的种种境界仍璀璨如初的知音更难寻。尤其是在赌坛,多得是赌徒一上赌桌就变了画风,穷凶极恶六亲不认,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为了筹集赌资连儿女都卖得出手。要是向上层追溯,更大的利益抖出更多的人性缺陷,只不过都要脸,棉絮烂在华服的夹层里而已。 此时窗外日已近海,暮色渐重,如一片云雾盘踞海面,扩散开、涨上来进了房间,蔓延至叶修的床边。 叶修难得沉默,衬得廊檐下海鸟嘶鸣成片,许是吴雪峰以这样唏嘘的口吻提到了他们曾经共同的好友。 “老陶是在温室里养得久了,身边又没一个能让他头脑清醒的。两线作战,我们不会等很久了。”过了一会儿,叶修说话,他吐字悠缓,音色也恢复了些清亮,让人听起来便觉得成竹在胸。 说到两线作战,周泽楷又是个绕不开的话题,若不是周泽楷的有效钳制,陶轩不可能这么快就兵败如山倒,给叶修腾空巢,思及此,本来不打算多说的吴雪峰也忍不住问了叶修,“……那个筹码……” 叶修知道他的指意,回答得也是痛快,“清债。” “……我想说我按你讲的,给周泽楷了。” “……哦。”听似酷炫的话甩空,叶修面不改色,只是卧久了下肢发热,蹭动两下双腿。 “清债,怎么说?”听对方没避讳的意思,吴雪峰也来了兴致。 叶修口吻严肃,“你一个Alpha知道这些做什么!” 吴雪峰呵呵一笑,“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别幻想过头啊老吴,几年前我发情了,情况挺严重的,附近正好有个和衬的Alpha,找他搭把手。” 搭把手把自己赔进去的Alpha周泽楷正坐在赌桌前,等待刘皓结束脸上这个笑容后把下文放出来。 这场重要赌局的监理人是位在赌坛小有威望的前辈,正坐在正中,喝着茶两面等结果。以眼下情况论处,周泽楷只完全信得过江波涛,但他俩的交情众人皆知,他一是不想为自己的私事拖江波涛下水,二也不想给陶轩任何可造势的借口。 而刘皓为了应战周泽楷,也是没日没夜地想了两晚,最终敲定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正面碰肯定是输,不如换个赌法,还有一半的赢面。 刘皓脸上的笑容很少干涸,他的笑向来是拿捏分寸的,为他说的话增添该有的重点,从而引导目的,他取过一旁托盘上的湿巾擦手,手心手背,边擦边漫不经心地说,“周先生,我刚入行,就跟了叶哥,他告诉我,赌,运气很重要,一个人赌术可以练,运气可练不来。你觉得呢?” 这话说到尾,配合着刘皓把手巾一扔,侍应过来收拾,显得他的话他的做派更加随意。 刘皓随意,目的是为了让周泽楷不能随意,尤其是他还抬出了叶修,跟周泽楷玩起了先声夺人的心理战。周泽楷心理素质奇高,如果不是刻意到足以引起反感,或者说是足以引起内心波动的地步,刘皓也懒得在他身上玩这个套路。周泽楷无波的稳健荡一分,他的胜算就多了一分。 可惜刘皓失算了。 周泽楷双手搭放在赌台上,十指交叉成个不讲究的塔状,淡漠的眼神径直投放到刘皓脸上,“说重点。” 他两指滑过手背,推起袖口,露出手表,随意一晃手腕,吊灯折弯的一柱光在表壳上磨出一圈虚芒,周泽楷瞄了眼,把表一收,“赶时间。” 他不是凯子,让人没完没了地榨汁感情。真情流露,至少也要看对象。 刘皓想踩周泽楷的尾巴,踩了,对方一声不吭,不动脸色地把尾巴从他脚底下抽出来。可周泽楷借势踩回去的这脚,对刘皓的伤害就略清晰地浮现在他脸上了。他踩得很是地方,哪壶没烧提哪壶,刘皓这人,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对他的轻慢,这会让他心下烧,面上也烧,脑补很多。 刘皓提议的赌法很简单,真的是纯靠运气,由天定,输了谁也怨不着。 十分钟后,电视上将直播这周的三色球开奖结果,他们要赌的,就是彩票的特别号码是单数是双数。 刘皓已经提了议,为表公平,自然要把优先选择权递给周泽楷。 周泽楷没对这种抹平他优势的赌法表任何态,他直截了当,从兜里掏出叶修的那枚筹码,右手摆出弹硬币的手势,筹码扣在曲起的拇指上。 “字单花双。” 话音落下的同时,比硬币大两圈的筹码迅速翻滚着升空,抛了个弧稳稳落在周泽楷的左手背上。 刘皓双胳膊肘按在台面上,屁股微微离开椅子,抻长了脖子等看结果,周泽楷挪开盖在左手上面的右手,左手伸到中间示意给众人看――数字面朝上。 如此一来,剩给刘皓的选择只有双数了。 十几分钟后,刘皓灰头土脸地败在这个双数之下。 周泽楷还是那副辨不出喜怒的样子,俊脸上连细节的裂纹都盛放不下。这样都败了,刘皓的无奈和颓然可想而知,他还没顾得上再去细想失利的后果,周泽楷就朝他走过去,他勉强站起来,挤出一丝笑。 还不等他说话,一贯在言谈间吝啬到家的周泽楷倒是先开口了。 “赢你的不是我。” 他下面的话让刘皓脸色更加难看。 “……是叶修。” 扣下电话,叶修才有足够的心理上的时间细搂一遍目前为止接收到的所有信息。 没错,他做任何决定都是干脆果断的,可以说是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发散到了极致。从魏琛第一嘴提到周泽楷开始,他就把周泽楷编进了他的思潮。如果可能,叶修并不想把任何计划之外的人归置进来,这份公德心他还是有的。但假如情况有变,他也能立刻、不受任何影响地站到一个全新的广角去排兵布阵,攫取胜利。仿佛仪器一般精密,也仿佛这死物一般冰冷,可是否真能如此,那就只有他本人知晓了。 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不为外人所知,那么他在这个“外人”眼里,确实是淡然进而无情的。 想到周泽楷,叶修的身体先热起来,Omega的本能要往上冒,周泽楷不留痕迹地在他身上开凿刻记,这种感觉仿佛深藏暗处的敌人,因为极难捉摸而令人生畏。这反而让叶修更加克制、冷静和镇定。 实际上,乍一听周泽楷为他所做的,叶修心里的震惊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他要找陶轩赌命,这不是说来扮酷的,以叶修对周泽楷的了解,他相信,要是陶轩答应,周泽楷真做得出来。 没有人在他面前渲染过周泽楷的行径,但怎样的渲染也不能比找陶轩赌命更重了。而他的震惊就着落在上面――周泽楷怎么就无声无息地对他做到这种地步,命都可以不要。 他们有过什么足以产生这种感情的基础?甚至,连相互间的了解,也都因为是敌手而不是朋友。 他们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除了一夕之欢。 Omega发情时因着身体的快乐而生出的对Alpha的依恋感,是不能作数的。 叶修不是周泽楷,他并不清楚,几年来,那么多的期盼与失落、冷与热交替织构出的感情,一层一层沉於于心底,都叫他的死讯一朝引爆。 他想象不出那种无望中的坚守,也必然想象不出连坚守的可能都为人所夺的悲恸与怨恨。 那么换个角度,说说道义,叶修清楚自己的作为绝谈不上厚道,他给周泽楷筹码的初心,并不是刺激他为他报仇,但从结果来看,没有分别。 既然做得出,他就会认,并且不会少担一分。 不过,这种事,走到哪说哪的话吧。 21 叶修垂着眼眉想完事情,眼珠一拨,眼底的余光偏转到紧闭的门上,他的耳朵何其灵光,他提起嘴角放大声音叫道,“进来吧老魏,你还想再外面蹲多久?” 一连串响动接在叶修的话尾,门把手传动的咔咔声,木门第一下被推开蹭着地板的吱扭声,听起来蹑手蹑脚、像是只用前脚掌点地脚步声。 魏琛走进来。 叶修没看他一眼,也没质问他。 倒是他抄起床头柜上的烟,揣进兜里,极其不扭捏地解释听墙角的原因,“走两步发现忘拿烟了,又回来,你在打电话,我也不好直接推门进来吧,于是就站得离门近了点,听你啥时候打完。” 叶修对他的解释不做任何表示,他更坦然,他和吴雪峰的通话内容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尤其是没什么见不得自己人的,他不算笑得笑了两声,这笑不像那种为了掩饰或转折话题的干笑,是叶修养成已久的开口前习惯,他笑得没深意,听的人却觉得笑中有话,有所暗示,只是因人而异,讨厌他的人听来刺耳,喜欢他的人听着爽心。 叶修的把视线随便一摆,问魏琛,“你从第几句话开始站得离门近了点的?” 魏琛穷出身,混出来后上百万甩到赌台上都不眨眼,却在扭头看到吸了一半的烟浮在水里后心疼不已,吐槽了叶修一句才答他,答得似是而非又直切重点,“这要是周泽楷站外面,估计已经吐血半升了。” 叶修不以为然,“哦,他在外面么?” 魏琛败了,“……人这样对你你可真沉得住气。” 叶修既已做了决定,便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婆婆妈妈的,或说些无可奈何的话,那太难看,他轻淡地道,“我沉不住气,你就要沉了,沉船的沉。” “行,那我问你,你这么有把握,陶轩家大业大,手下人多,他一个个推出去当挡箭牌,我们等得了么?” “你以为陶轩为什么出手狙击我时不留任何余地? “为什么?” “因为他坚信这一下我必死无疑。” “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哦,你让我先帅一下”,叶修一脸的凡夫俗子岂可妄揣神意,“人在特别有办法的时候和特别没办法的时候,表现总是很一致,所以不用担心他突然变得那么能忍。” “唔……”魏琛双手抱臂,右手从胳膊肘摸到下巴上,“好像没啥说服力啊。” “你先给我来点有说服力的。” “什么?” “我饿了,老魏来点粥。”叶修的语调居然有点惨兮兮,V字条纹病号服领口隐约显出他被不修边幅的生活养得偏小号的身体。 魏琛是干什么来的,二话不说出屋找厨房去了。等他把什么也没放的白粥端上来,太阳已经缺了一块又一块,剩了半口在海面上挣扎。 叶修屈膝坐在床上,把碗垫在被子上放在膝头,拿着勺子缓慢地搅拌,他吃东西喜欢晾到差不多的程度,再几口扒完。 魏琛不了解叶修这个习惯,捻着别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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