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之后,他后来又找了资料,信息素并不会总诱导雌虫发情,只是他使用的方法有些差错。 心念一动,浴室中萦绕着的甜腻气息逐渐变化。 虽然仍然香甜,却已经没有那种摧折心魄的诱惑感,反而催生了暖洋洋的困意,只想要松懈防备毫无顾忌地沉睡。 耶尔捡起被丢在一边的花洒,将热水重新浇淋在雌虫身上。 浴室内一时安静,除了热水浇淋哗啦啦的声音,就只有两道深浅交错的沉默喘息。 中央温控的暖气终于输送到浴室,原本还有些冰冷的空气逐渐回温。 怀里的雌虫似乎也终于成功渡过了精神图景重建的危险期,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就算不刻意去感知,那股新生的鲜活和充盈也几乎溢了出来,在浴室内来回游走和感知。 然后一二三四……无数股外化的精神力最终都“啪嗒”地黏在耶尔身上。 真是,没出息极了。 察觉到精神力的动向,西泽在心里暗骂一声,耳尖却莫名泛起羞耻的薄红。 向来内敛的军雌没办法坦率表达心情,但精神力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特别是以那座小屋为“眼”重构的精神力,根本就没办法抵御那股雄虫身上熟悉的清浅香气。 和活泼的精神力不同的,是始终低垂着眼尾的耶尔。 “我现在还是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 半晌,他突然出声道,打破了浴室中近乎温馨的安静。 耶尔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有些事情确实已经踩到了他的原则,是必须要讲清楚的。 不知道是不是观念冲突,哪怕他一直在强调生命至上,雌虫也一直不懂得爱惜身体,仗着生命力强大就使劲糟蹋自己。 西泽说想活下去,但他只是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也许是为了复仇,也许有其他的目的。 但不管如何,他都不是……真的想要让自己好起来。 怀里的雌虫僵了一下,辛苦喘息了片刻,断断续续地道。 “那怎么办……或许您可以惩罚我,一直到消气再停手?” “你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 耶尔眼皮都懒得掀一下,只将怀里的雌虫推开,让他靠着墙屈腿坐着,开始冲洗雌虫身前渗血的地方。 他似乎从来没能救下他。 这个想法让耶尔有些郁结。 但问题既然无法避开,就努力去寻找出路解决它,无法抄近路的话着急也没用。 就像当初决定将缠在身后的流浪小狗捡回家,已经做好了承担照顾它的责任,不去斤斤计较付出多少金钱和精力,只管向前走,好好生活就是了。 西泽却躲了躲水流的冲洗,重新攥住雄虫的睡衣下摆抱住他,蹭得睡衣上泅开大片湿漉漉的水痕。 他低声道,“别这样……雄主,告诉我吧。” “你也知道说话说一半很讨厌?” 耶尔低哼了一声,但也没有藏着不说让雌虫猜来猜去。 “不是因为你瞒着我偷偷重建,而是关于你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身体和生命的态度问题。” “军雌不会轻易死难道也不会痛吗?你就不能爱惜自己一点?” 西泽浑身一震,缓慢地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似的。 他一直下意识回避的,根本不敢深想的东西,被雄虫毫无顾忌地放到面前,赤裸裸地敞开给他看。 让他再也没办法装傻充愣,糊弄过去。 那是毫不遮掩,滚烫到可以灼伤心脏的赤诚和真挚。 半晌,他忍不住低笑起来。 明明没有利益相关甚至是个彻头彻尾的拖累不是吗,为什么耶尔能做到这样? 单纯地、几乎不求回报地关心他的感受,甚至为之愤怒伤神。 他蓦地想起来刚才被翻出来的久远记忆片段。 他本以为那是被连绵不断的战事磋磨殆尽的琐碎,早已经忘记具体细节和当时的情绪。 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他从来没有忘记。 而且至少在那不见天日的五年之前,在望着血色天空“死去”的前一秒,他都还在渴望着那份虚伪又吝啬的爱的一眼垂怜。 但战场上啃噬血肉的乌鸦不会去可怜尸体的惨烈,曾经荣耀披肩的天才上将已经死去,存活下来的只剩一个千疮百孔的残破躯壳。 所幸,所幸…… 那晚的雪夜,耶尔路过那条暗黑小巷,又顺手救下了濒死的他—— 仿佛冷酷的神明看他茕茕独行半生,悲惨落魄至此,也终于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西泽眼眸微阖,唇角微微勾起。 耳边是雄虫有些不满地低声,叫他不要老是说话说一半,真的很欠揍。 一会又自然而然地变成什么时候预约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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