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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冰冷的指尖:“这事本就怪不得你,你也算为她报仇了。” 虞钦目光落在隐娘离开的方向,地上只剩散乱的足印,可窥见离去之人的心境。 见虞钦怔怔出神,宴云何咬了咬牙,将虞钦拽到了房内。 往人手中塞了个暖炉,宴云何絮絮叨叨地将这些年,他所知隐娘的大小事,尽数对虞钦说了。 虞钦听得出神,得知隐娘有本“黄金屋”,便露出笑意:“她自小如此,她娘亲不愿让她管帐,就自己偷偷学着打算盘。” “阿茵对四书五经毫无兴趣,在东林书院那会,便时时逃学,祖父很生气,又不敢对她用上家法,罚她抄书,她便求到我面前来,好在我将她的字迹学得不错,也能糊弄祖父。” 宴云何听着虞钦的叙述,仿佛透过这只言片语,瞧见了那些年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若时间只停在那刻,没有发生后来的所有事,该有多好。 宴云何感觉虞钦的手逐渐回温,好似也从刚才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他不动声色地忪了口气:“今日是我唐突,我不该这么做。” 虞钦却摇了摇头:“不,我很高兴……能知道她还活着,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这话不似作伪,虞钦仍然双目微红,却瞧着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畅快。 “那就好。”宴云何一直悬着的心,终究是落在了实处。 为了叫虞钦更开怀些,他道:“看来这些年我的银两也没白花,她那点私房钱,有一半都是我上供的。早知她是妻妹,就再给多一些了。” 虞钦哭笑不得:“你莫要胡言。” “怎么胡言了,她也知你心仪我,”宴云何想到那夜隐娘说的话,不由安慰他道:“她是真的很挂念你,想来是有苦衷,所以才不敢与你联系。” 皇城司内部不似锦衣卫,虽皆为官身,可皇城司挑选人才,只看能力,不计过往。 要入皇城司当亲事官,除了像方知州那样本就出身世家,身有官职的人,还有很大一部分,不乏是三教九流之人。 为了约束这类人,条约也相当苛刻。 隐娘该是签了皇城司最严厉的生死契约,自此只是皇城司的亲事官,不再与过去有任何联系。 虞钦渐渐回神,脸色微变:“她在何处任职?!” 宴云何不似刚才那般轻易地将隐娘之事全盘托出,而是闭紧了嘴巴。 虞钦猛地站起身来,宴云何立即将人拦腰抱住:“你要去哪?” “去查。”虞钦干脆低落地抛下这两个字,便要掰开宴云何的手。 “你先等等,你冷静一下。”宴云何慌了。 虞钦盯着他:“如果只是普通的女官,你不会不敢说。” 宴云何咬牙:“我只能说她的官职,你便是查,也查不出来。” 虞钦额露青筋:“是皇城司。” 宴云何闭上眼,他就知道,只需要给虞钦一点线索,这人就能立即猜出。 他知道虞钦是成景帝的暗线之时,都这般生气。 虞钦若是知道自己唯一的亲人进了皇城司,该是何等心情。 他怕虞钦当夜便杀进皇宫,大逆不道地弑君。 “你也知她的能力极强,便是在皇城司,也无人敢小瞧了她。而且她不需要出危险的任务,比你想象得要安全许多。”宴云何语速极快地说道。 虞钦脸色却瞧着更差:“她不只是亲事官?” 隐娘身居要职,似这种情报机构,知道得越多,就越难脱身,除非是死。 冬狩将至,这时不能闹出任何岔子。 “寒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宴云何面色微凝:“就像我没办法阻止你,你也阻止不了她。” 虞钦好似一瞬间被抽光了所有气力,他不再挣扎,仿佛明白了什么。 宴云何:“她是你妹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的脾性,她又为何这么做。” …… 严公公不疾不徐地殿内引路,隐娘随在身后,面色过于苍白,倒显得那双泛红的眼圈颇为吓人。 隐娘听严公公说,成景帝已经歇下了,本想离去,哪知不多时有内侍行出,喊她进去。 成景帝穿着明黄色的中衣,身上简单披着一件外套,并未束发,眉眼还带着倦意。 瞧见隐娘,便伸出手冲她招了招:“不必行礼。” 严公公适时退下,隐娘上前数步,而后低下头道:“陛下,兄长他好像发现我身份了。” 成景帝饮了口浓茶醒神:“你今日不是去了永安侯府?” 隐娘抿唇:“宴大人只说让我去见见侯夫人,可宴席过后,兄长却在后院等着我。” 成景帝:“我只问你,可悔了?” 后悔用另一种身份活着,悔这些年不同亲人相认。 虽然免了行礼,隐娘却还是再度跪下:“隐娘不悔。” “哪怕让你对上虞钦,你也不悔?”成景帝低声道。 隐娘按在地上的手,微微发抖,手背有数枚滲血指印:“兄长走错路,为仇人卖命。若真到紧要关头,我…… ” 说罢,隐娘看到眼前的地毯被湿出了一片痕迹,是她的眼泪,虽泣不成声,但她还是逐字逐句道:“我不会手下留情。” 这些年她避开京城,远在云洲管辖皇城司情报。虞钦与太后之事,她一开始并不相信,然而随着京城越来越多的消息传来,她逐渐动摇。 虞钦是唯一的亲人,是她牺牲一切也要救回的人。 可是虞长恩同样也是,是她的祖父,是她除了娘亲以外最亲近的长辈。 她能活到今日,只因大仇未报。 “只是!”隐娘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只是兄长……虽糊涂,却罪不至死。只求陛下看在隐娘这些年为皇城司所做一切,留他一条性命。” 烛火摇晃,殿内深深,除了隐娘,无人知成景帝究竟给出了怎样的允诺。 …… 宋文小心地瞧了瞧门,看到宴云何探出头来。 “大人,隐姑娘走了,听门房说离开的时候脸上还有泪。夫人已经歇下了,但我想明日她就会来找你算账。” 宴云何摆摆手:“知道了,让你吩咐后厨做的吃食,可做好了?” 宋文提起手里的食盒:“做了,特意在高汤里放了参片,特意给虞大人进补用的。” 宴云何满意点头,他接过宋文手里的食盒,那是一碗素面,只是侯府即便是素面,那汤也是用各种珍馐熬制而成。 将面推到虞钦面前,宴云何说道:“先用膳吧。” 虞钦没有动,宴云何皱眉道:“可要我喂你?” 说罢他真拿起筷子,夹起面条往虞钦嘴里送,虞钦却侧过脸,避开了。 宴云何有些苦恼,回想起他爹哄他娘时,从来都是做小伏低,任劳任怨。 但今夜虞钦气的不是他,受着这折磨的却是他。 虽然只要同虞钦待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是好的。 “虞寒初,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宴云何故意迟迟不说后半句,如愿地看到虞钦朝他看了一眼,似乎在打量他是否真的在生气。 宴云何露出笑颜:“我就亲你了。” 这般不正经,叫虞钦再次转过脸,不再瞧他。 宴云何站起身,绕到他面前,弯下腰道:“娘子为何不看我?” 虞钦好像忍无可忍:“宴云何!” “诶,娘子有何吩咐。”宴云何应得极快。 虞钦憋了半天,才说道:“我并非女子。” “我知你不是,还有谁能比我更能体会,你到底是不是郎君吗?” 宴云何认真道:“只是我想与你成亲,想死后与你共葬同陵。我知你做不成我的娘子,也当不成宴云何的夫人。” “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这世上有这样一个人,想着你,念着你,想同你过度余生。” 他从不遮掩自己的爱意,他只害怕他表达得不够多,不够让虞钦心软。 心软到……愿意从原本定好的路上回过头,来到他身边。 第七十七章 宴云何说完,便瞧见虞钦慌张地移开了目光,耳垂倒是渐渐红了。 他什么也没说,却乖巧地拿起那双筷子,无需宴云何多言,就低头吃面。 虞钦看着好像始终没法适应宴云何的甜言蜜语,又意外好哄。 宴云何肚子酝酿了一箩筐的话,尚未拿出来用,这人就被哄好了。 也不能说是哄好,毕竟招惹虞钦的人不是他。 想到成景帝,宴云何就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成景帝如今不过十八,却久浸深宫朝堂,历经明争暗斗,又不像从前还有个太子佑仪暗中教导,性子愈发极端。 任用虞钦和白茵这两兄妹,却一个在锦衣卫,一个放皇城司,还不叫他们相认,这一手棋便落得极差。 换个脾性刚烈些的,不再管这劳什子江山社稷,于冬狩上调转枪口,即使不叫成景帝满盘皆输,但置身险地亦是有可能的。 宴云何安抚着虞钦,心里其实也烦,谁能没有私心,宴云何也有。 只是在大义面前,再多的私心也只能放下。 他从不问虞钦究竟在为成景帝做些什么,因为便是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在仇恨面前,一切的情感都会为之让步。 宴云何不会劝说让虞钦为他放弃仇恨,他能做到的便是竭尽全力地帮助虞钦达成目标。 在虞钦完成一切以后,怅然若失之时,他来成为他的归处。 见虞钦吃着面,一举一动间都十分赏心悦目。 “你真好看。”宴云何由衷夸道。 虞钦用茶水漱口:“怎么,又想说我是月上掉下来的仙子?” 宴云何愣了愣,什么月上仙子? 见宴云何满脸茫然,虞钦用帕子擦拭唇角,却没再继续往下说。 电光火石之间,一些被埋藏许久的记忆,仿佛都通过这些字眼,再度喧嚣而来,瞬间充斥着他的脑海。 “我……那不是梦吗?我、我以为是梦!” 宴云何本来拿起茶壶,想要给虞钦续茶,这下也拿不稳了,瓷器哐当地砸在桌上。 十年前,他在万花楼因为虞钦,同那嘴巴不干不净的杨业打了一架。 也是那一晚,才遇见虞钦,送生辰礼不成,最后只好下厨做了碗长寿面。 后来他痛打杨业之事,到底让是让永安侯知晓。 万花楼那等地方最是人多眼杂,消息传得飞快,不多时东林书院的弟子不但去喝花酒,还未花魁打架的事便传得到处都是。 书院弟子虽不算正儿八经的官,但对名声的影响还是极大,那时不少夫子都向院长周重华提意,要将带头闹事的一干人等,尤其是那宴云何,逐出书院。 永安侯听说以后,为了此事,求到了东宫那里。 于是周重华在一次与太子佑仪下棋之时,听到太子温言劝道:“淮阳年纪还小,难免不懂事。还望先生再给他一次机会,日后我定会叫人严加看管。” 太子都这般发话,周重华便抬了一手,罚宴云何每日抄书,后院扫地,晚上还要去听半个时辰的教诲,希望以此感化这个顽徒。 不止如此,宴云何还被永安侯召回府去,请了家法,狠狠打了一场。 脸上也是青紫交加,被扇的数个耳光,肿胀尚未消下。 为美人一时意气出风头易,随后而来的苦果承担起来倒是难。 宴云何叫这么多人看了笑话,心里自然也有点难受。 他觉得丢人,幸好外面只传是为花魁打架,没再牵扯出许多事情。 要不然不只是他,连虞钦也要受其连累。 宴云何不觉得他为虞钦出头,对方就得感谢他,说不定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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