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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狂时不懂忍让藏拙,由着自己的心意大出风头。 被永安侯说了许多回,就是不改。 后来断了腿,当了兵,反而再也没去过狩猎场。本来打算今年不参加,谁让他如今多了个体弱多病,又畏冷的心上人。 虞钦看了眼一旁的火铳:“你送的东西够多了。” 宴云何:“礼物怎能嫌多,何况我送你的那件裘衣成色不好,你还整日穿着。” “虽不好看,却很实用。”虞钦反驳道。 宴云何自顾自地下了决定:“那就猎多几只赤狐,我感觉红色更适合你。” “比起这个,冬狩场上还需万事小心,毕竟刀剑无眼。”虞钦叮嘱道。 宴云何神色不变,好似没听出异样:“到时猎物定会多得挑花眼,我得仔仔细细地看,才不会有所错漏。” 虞钦终是起身:“天色不早,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从袖中掏出一瓶伤药,放于桌上:“一日三次,会好得快些。” 宴云何挑眉道:“这又是哪来的,吴伯给的?他老人家没被吓着吧。” 家风甚严的虞钦,竟跟他搅和在一起,吴伯年纪大了,可受不得这种刺激。 虞钦:“是我惯用的伤药,对肿痛……也效果甚佳。” 宴云何把人送到窗口,虞钦却站定回身:“若是有白茵消息,请第一时间告知我。” 突然听到这嘱咐,宴云何还怔了怔,他知道没什么能瞒得过虞钦,只能应好。 “光是我透露消息,好像不太公平。”宴云何垂眸,看到虞钦腰上挂着他眼熟的暖玉,不由笑了。 他捏将玉佩在指尖把玩,低声问道:“你不肯告诉我吴王背后是谁,可是因为那是我识得之人?” “宴大人认识的人那样多,怎会是因为这个。”虞钦顺势牵住他把玩玉佩的手,指尖插入指缝,紧紧扣住:“不过是还未到时候让你知道。” 宴云何用剩下的一只手拍了拍虞钦侧腰:“我送你的东西,可要记得带好,这玩意若是用来打鸟,那可是相当好用。” 虞钦笑了,月色朦胧于他的眉眼,让人感觉好似突然远了不少,宴云何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偏要将人拉入凡尘。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粗暴地吻咬虞钦的唇,将亲吻变得激烈而进犯,直到将虞钦双唇磨得通红,连眼睛都浮现一片淡淡水光,宴云何才低声道:“刚才我有句话说错了。” “什么?”虞钦有些恍惚,仍为从亲吻中回过神来。 宴云何用指腹碾过尚且湿润,被他亲过的部位:“我忍心你为我守节,若你真忘了我跟旁人在一起,那我可就真的入不了轮回,怕是要化作怨气森重的厉鬼。” 虞钦嘴唇在他指腹间动着,说话时热意落在他掌心:“宴大人这话……说得可真够吓人的。” “还有更吓人的,你想不想听?”宴云何调侃道。 虞钦没说话,宴云何揉开他的嘴唇,看着里面被他咬破之处,缓缓渗出血来。 “你要是死了,我不会忘,我会记得清清楚楚。我还会在你的碑上刻下淮阳之妻的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我关系,日后若有军功,我便为你追封诰命。”宴云何认真道。 虞钦字字句句的听着,眸色波澜渐起:“荒唐!” 然而斥责声落,他却再次吻住宴云何,将那血腥之气,溢满对方唇间。 第七十四章 宋文进来收拾碗筷,见宴云何依在窗口发呆,再看桌上多出来的茶杯,就知定是虞大人来过。 “大人,别看了,人都走了。”宋文小声嘀咕道。 宴云何回过身来:“又小声嘀咕什么,在编排你大人我?” 经过整整一日,宋文已勉强找回精神,逐渐开始接受白天那幕。 现在看到宴云何,不免想起那备受冲击的事实:“大人你都这样了,还需要我来编排吗?” 宴云何冷静道:“大丈夫不拘小节,何必在意这种小事。” 这话说的,仿佛当初宴云何自己不是吃了药喝过酒,才有胆子去找虞钦一般。 “是是是,大人说得都对。”宋文无精打采道。 宴云何抱起手:“胆子不小,现在这般明目张胆地敷衍我。” 宋文:“谁让大人你不争气。” “我!”宴云何被堵得一窒,竟不知如何反驳。 “若大人不让着,虞大人怎能将大人吃得死死的,用我娘的话说,大人你这是惧内。”宋文道。 宴云何回道:“惧内怎么了,虞钦生得这般貌美,既然跟了我,宠些又如何。” 宋文啧啧称奇:“能把色令智昏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也就只有大人你了。” 说罢不等宴云何给他屁股一脚,宋文端着食盒一溜烟跑了。 翌日宴云何散朝后,严公公传诏,将他领至御书房。 成景帝依在那处看折子,今日早朝他石破天惊地提出了要清丈田亩,摊丁入户。 按理说这本该是件好事,一来可避免挪移田地民籍进行逃税,导致国库空虚,二来也可缓解百姓困苦。 然而这道政策却是在割满朝文武的肉,仅仅只靠俸禄,如何能养家糊口。 何况那些本就贪的,不只自己名下,连带着旁枝亲戚一起侵占民田。 日积月累,数额巨大,吃进去的东西,又如何舍得吐出。 于是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良策,却还是有不少人纷纷上书,让成景帝收回成命。 那时的成景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些臣子们,既没收回成命,也无继续推行的意思。 这事本就棘手,先太子当年执意推行,最后下场,也与此政不无关系。 按理来说,以成景帝的谋划,这道政策该是他大权在握后,再行推动。 宴云何冲成景帝行了一礼:“此政虽然已经商讨许久,但现在仍不是落实的合适时机。” 成景帝将手里的奏章往旁一扔:“太子哥哥当年早已想好了法子,可惜他错就错在,根基未稳便贸然行事。加之父皇那时病入膏肓,才使姜党趁机作祟。” “朕登基已有八年,这一年年地等下去,只等到姜党愈发庞大。为了保持平衡,也只能放任文官结党营私。” “这经年累月下来,风气太坏,想办实事的留不下来,倒是这些蛀虫养得是一日比一日肥硕。” “前些年大兴战事,虽说抵御了鞑靼入侵,但于民无益。国库空虚,便只能加大税赋。他们愿意苦百姓,就不愿意苦自己。你瞧瞧今日朝堂他们那些嘴脸,朕恨不得把他们都拖下去砍了!” 说罢成景帝胸口急促起伏,难得情绪外露。 宴云何立即道:“陛下也知这摊丁入亩,一要动用国子监文生,派到各地登记造册,二要有当地军力支持,以免豪强生乱。现下时局未稳,京营之一仍在太后手中,而祁将军还要镇守边境。” “姜党虽然折了一个工部尚书,但他们只是暂时蛰伏。此政若逼急了朝堂上其官员,联合起来一同抵抗此政,再由姜党挑拨,到那时怕是要生事啊。” 宴云何说的这些,成景帝怎会不知。 他疲惫地扶着额心:“从前朕总是在想,太子哥哥生前素有威望,是众人夸赞的仁君,为何是这般结局。” “现在朕倒是明白了,害他的便是他的仁慈。面对这些豺狼虎豹,仁是最无用的。” 成景帝撑着座椅,用眸色深深望着宴云何:“若成大事,必需有所牺牲。” 宴云何却面色不变,他腰身挺得笔直,跪了下来:“臣不懂这些大道理,只知家国一体,若是连自己想护之人都护不住,无法保家,又如何卫国。” 成景帝眉头紧皱:“你若真这般软弱无能,便是朕看错了你。” 宴云何垂下眼眸:“陛下或许认为,每一场战争的胜利, 必然有所牺牲,好的将领需懂得取舍。然将不仁,则三军不亲。若是从一开始就想着要靠牺牲取得最大的胜利,便不会有人死心塌地的追随。” “但凡肉体凡胎,都有七情六欲。如何能做到铁石心肠,枉顾人命。陛下心存大义,关怀天下苍生,臣一直都知。臣也知陛下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太平盛世。” “可是陛下,若行事只为得胜,不折手段,这与太后所作所为,又有何区别?” 此话如同无声惊雷,在这君臣二人之间炸开。 成景帝握紧了身旁的扶手,面色发白,他紧紧看着宴云何,嘴唇张合,最终只将奏折往宴云何身前一摔:“滚!给朕滚!” 宴云何从御书房离开时,严公公随在他身侧,欲言又止一番,才轻声对宴云何道:“大人这般说话,可真就伤陛下的心了。” “若是陛下只为自己,何必如此费尽周折,与朝臣与太后周旋。皇城司又为何不止设在京城,而是散在大晋的每一处。” 宴云何就是知道为什么,才一直以来,始终忠于成景帝。 皇城司虽名义上与锦衣卫同职,实则更多的是监察各地,有无欺上瞒下,鱼肉百姓。 祁少连也是同样清楚,坐在朝堂上最高的那人,究竟给予了多大支持,他才能稳守边境。 那一夜在祁府,祁少连便对他说,无论如何也不要顶撞陛下。 更不要因为他的缘故,与陛下离了心。 宴云何清楚成景帝有诸多难处,只是清楚却不代表理解,他也不会赞同成景帝的所有决策。 并非牺牲的人不能是虞钦,而是难道虞家牺牲得还不够多? 虞家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成景帝该是清楚的,可他依然选择了虞钦来做暗线。 宴云何无法理解,也理解不了。 他不后悔顶撞陛下,就像师父说的,若是京城呆不下去,他还可以回大同。 可惜虞钦不会跟他走,哪怕虞钦说过许多次,要去赏他看过的风景,走他踏过的路,但他清楚明白,虞钦不会离开。 不愿走便不愿走吧,他可以留下来。 等到紧要关头,再把人腿脚打折,强行带走。 宴云何出了宫,直奔点心铺。 隐娘恰好在皇城司总部处理事项,见宴云何一来也不管任何人,拿了令牌就进房看卷宗。 她好奇地跟了进去,才发觉宴云何又在看虞钦的卷宗。 “你这天天看,就看不腻吗?”隐娘好奇道。 宴云何随口敷衍:“心上人的东西,又怎会看腻。” 隐娘撇嘴:“哪个心上人受得住你这样看啊。” 宴云何头也不抬:“你兄长就是喜欢我这么看他。” 隐娘面色一僵:“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宴云何缓缓抬眼:“你真听不明白?” 隐娘努力地稳住脸上的表情:“嗯,什么我兄长啊,你在说什么?” “虞钦不是你兄长吗?”宴云何波澜不惊地说:“白茵。” 隐娘心神大震,险些失态,但她还是努力故作不解道:“白茵是谁?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到底在说什么?” 宴云何重新低头看着卷宗:“不是就算了,我诈你罢了,谁叫你这么关心我心上人。” “他有家室了,你以后少去虞府监视他。”说罢宴云何握着一卷宗:“找到了。” 隐娘一颗心经历了大起大落,还没平稳,下意识问道:“找到了什么?” 宴云何:“上次我总觉得这里少了点什么,现在看确实有被动过的痕迹。” 隐娘回过神来,进入状态:“你这话可有证据 ,篡改卷宗可是大事,这说明皇城司出了内贼,是要即刻进行内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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