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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 宴云何将擦拭头发的毛巾扔了过去,正中宋文脸上:“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说完,宴云何自己脸色却变得愈发差了:“备水!我要沐浴!” 宴云何洗澡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服侍,宋文将换洗衣服、皂角以及姜汤送进去时,他正靠着浴桶,双臂张开搭在浴桶上,背肌呈现出清晰的纹理,湿发搭在其上。 “天气这么冷,还淋成这样回来,说不定要得上一场风寒。”宋文放在手里的东西,这才留意到宴云何破皮充血的手背。 “手怎么受伤了,你又没去营里……”宋文惊叫道:“你在宫里跟人动手了!” 然而他半天没等来宴云何的回答,对方安静地泡在浴盆里,沉默得不像话。 宋文只好道:“得上药包扎吧。” 宴云何挥了挥手:“不用,疼点才长记性,下去吧。” 宋文见他满腹心事,只好退下了。 等房间门一关,宴云何双手掬水,洗了把脸。手上的伤口被热水浸得刺痛,他看着水里扭曲的倒影,缓缓闭上眼睛:“混账。” 只是这一声,不知骂的是谁。 慈宁宫中。 年近四十的姜太后靠在榻上,小宫女跪着替她揉捏脚心。 珠翠压着她乌黑的鬓发,眉眼仍见几分当年艳压后宫的绝色,保养得宜的皮肉看起来并不老,甚至同成景帝走在一起,更似姐弟,不似母子。 但眼中的倦怠感却透露出她的年纪,以及她在宫中浸淫多年的痕迹。 她闭着眼,缓声道:“跪了多久了?” 贴身宫女张姑姑低声道:“已有两个时辰。” 姜太后嗯了声:“带他去换身衣裳再进来。” 不多时,换了身月白衣裳的虞钦,被张姑姑领到了太后身前,他跪了下来。 镶嵌珠宝的蓝色甲套,勾住了他的下颌,虞钦顺着力道抬起了脸,眼睫仍是恭敬低垂。 姜太后道:“你和宴家那小子打起来了?” 虞钦面色不变,甚至不见多少惶恐:“太后恕罪!” 姜太后笑了起来:“你何时真的知错,不过是敷衍哀家罢了。” “也罢,此次云洲剿匪,哀家已为你争来机会,你同宴云何一同出使云洲。” 虞钦垂头应是。 女人的手滑过他的脸颊,留下馥郁的熏香,细腻的触感,同那雨中的炙热不同。 一方冰冷,一方粗野。 说罢,太后抬眼示意,屋中的宫女悄然起身,退了下去。 虞钦站起身,行至桌前,那里已经摆下一台古琴,他望了眼太后,信手拨弦。 他与太后二人单独相处之时,不常说话,太后也无需他说话。 因为他声音不像,唯独一张脸,像足了七分。而剩余的三分,太后很是厌恶。 琴声悠然中,姜太后闭眼道:“哀家听闻,你和宴云何是同窗。” 虞钦低声应是,太后又道:“关系如何?” “极差。”虞钦简洁明了道。 太后徐徐睁眼:“即是如此,若哀家让你杀了他……” 话音未落,琴弦突兀断开,发出刺耳鸣声。 虞钦望着这断开的古琴,血液敲在古木的声音很轻,在颤动的余音中不甚清晰。 太后探究地望着他,轻声笑道:“寒初可是舍不得?” “何时,何地。”他不带丝毫情绪问道。 -------------------- 宴云何,字淮阳。虞钦,字寒初。取自宋代诗人向子諲的《虞美人·淮阳堂上曾相对》淮阳堂上曾相对,清寒初溢暮云收。 第十章 宋文站在庭中,看着仆从们来来往往,给宴云何收拾行李。 宴夫人虽然生气宴云何回京没多久,又要离开,但是她的贴身侍女红芸,却同宋文站在一块,帮宴云何收拾行囊。 常用的茶,爱吃的点心,穿惯的衣服,还有路上消遣用的话本,连熏香都给备上了。 也是因为宴云何此次出行,虽说是前往云洲剿匪,但也不像在边疆待着那般苦,准备的东西路上也能用得着。 宴云何好不容易从房间出来,被亲娘训得满头是包,正不悦着,看见放在庭中的几个大箱子:“带这么多做什么!我是去带兵剿匪,不是游山玩水!” 宋文看宴云何那模样,就知道他挨训了,哄道:“都是大人日常用惯的,路上不一定能买到,多备些以防万一。” “准备几套换洗的就成。”宴云何皱眉道。 宋文看了看那些箱子:“总要准备一辆马车吧。” 宴云何往箱子里翻出几套衣服:“就带这些,马车脚程太慢,我要骑马。” 去云洲前,他需从兵部领调兵用的旗牌。到了地方,还要探清云洲局势,才能决定下一步该如何做,是否要从与云洲相邻的开平调兵。 此行不可过于张扬,以免打草惊蛇。能折腾到当地知县被迫求助朝廷,这些流寇不可小觑。 宋文见宴云何这也不带,那也不带,心都凉了半截,忍不住问道:“大人,那你会带上我吗?” 宴云何嫌弃道:“带你做什么,你功夫不好,要是遇上流寇埋伏,还得分心救你。” 虽说太后派虞钦同他一块前往云洲,显然不怀好意,可虞钦武功高强,起码不会拖他后腿。 宋文垮起个脸,转身进屋了。 宴云何被自个长随甩了脸子,尴尬地望着红芸:“你看看他,说都说不得了。” 红芸掩唇而笑:“少爷你去边疆这么多年,不止夫人挂念你。” 宋文同宴云何一块长大,情谊深厚。宴云何当年参征是偷偷去的,没有经过任何人同意,自然也没带上宋文。 一走便是多年,直至今年才回京城。 红芸不解问道:“少爷,继承永安侯的爵位不好吗,为何要这般拼命。” 她虽是女子,却也知道战场无情,更何况宴云何一开始隐瞒了身份,是从小兵做起,更是危险。 宴云何无所谓地笑了笑:“永安侯不过是虚名罢了,真出了什么事,一点用都没有。” 红芸不懂什么是有用,她只知世袭爵位,只要不犯严重过错,皆能安然无恙。 八年前那场令京中风声鹤唳的谋逆案,永安侯府都没被卷进去,这正是说明,不入朝堂才能安然无恙。 宴云何偷偷参军,令侯爷勃然大怒,一度要断绝父子关系。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宴云何在边疆挣得一身功名,侯爷便松了口,数次送信到边疆,宴云何都不肯回来。 最后还是侯爷过世,宴云何才回了趟京城。 却也只在京城待了一个多月,那段时间,红芸能明显感觉到宴云何变了。 曾经肆意的少年,被淬炼得一身锋芒,仅仅是坐在那里,都气势迫人。 她听过夫人叹息,说宴云何肖似祖父,连性格都一模一样。 宴夫人出身名门,祖父曾是开朝名将,为她订下与永安侯府的娃娃亲。 她知道儿子选择了多艰难的路,要见尸山血海,得经杀戮无数,被无尽的痛苦与孤独磨练。 但总得有人带兵打仗,保家卫国。 如果宴云何有这样的天赋,她不会阻止,侯爷与她不同,他不明白宴云何为什么不能安分守己,娶妻生子,平平稳稳度过一生。 红芸仍记得宴云何刚回府的时候,异常沉默寡言,变得很爱饮酒。夜间也不许有人候在房中,只独自抱剑入睡。 后来才逐渐好了些,少爷脸上多了笑容,同他们也会说话打趣了,看起来像恢复成从前模样。 可红芸总觉得,与其说是恢复,不如说是伪装。 宴云何不知红芸心中的担忧,他在箱子里挑了些配饰,就算要轻装上阵,打扮还是不能少的。 他没有和虞钦约定在哪会面,待他骑马来到城门口,就见虞钦已经候在那里了。 同他一般轻装便行,骑着头高大黑马,换了身朴素青衣。 宴云何没停下同人打招呼,实际上他跟这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虞钦随在他身后,一路无话,直至需要过夜休息时,两人第一次产生交流与分歧。 “驿站本就为出差官吏所用,为何不用?”虞钦不满道。 宴云何甩着腰间的玉佩,一副公子哥毛病发作的模样:“我就是要住客栈,还要睡上等客房,你若不愿同我一起,也可以选择留在驿站过夜。” 开玩笑,驿站条件这样差,住就不提了,他可不想在辛苦奔波一天后,还要从饭里吃出虫子。 宴云何从不在这方面为难自己,哪怕在边疆那般寒苦之地,他也会想方设法改善条件。 虞钦眉心皱得更深,他打量着宴云何,估量着第二日宴云何偷偷离开的可能性。 宴云何和虞钦分工不同,互相独立,彼此牵制,简单来说,便是宴云何负责兵马剿匪,虞钦负责监察处决。 但若是宴云何甩开他独自行动,对宴云何来说无过,对虞钦来说却是失职。 宴云何不耐烦等他回答,马鞭一扬,疾驰而去。 直到进了镇里,发觉紧跟其后的虞钦,宴云何才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 深冬夜里寒冷,虞钦学的那破烂功法,本就糟践身子,整天面无血色。 若还要在驿站那种地方呆着,无需宴云何亲自动手,怕一晚上过去,就冻得一命呜呼。 宴云何同掌柜的要了一间上房,转头等虞钦也开好房,再一同用膳。 哪知虞钦要了一间下房,旁边就是通铺间,人来人往,隔音不好,晚上睡觉呼噜震天动地,这人能睡着? 宴云何没正形地靠在柜台上,凉凉地说:“虞公子,你是故意睡在楼梯旁边,好守着我吗?要真想守着我,睡在我房里不是更好?” 掌柜忍不住看了看站在柜台前的两位公子,果然都长得一表人才,人中龙凤。 尤其是这青衣男子,面貌实在优越,掌柜开了这么多年的客栈,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 方才刚一进客栈,喧闹的人声都静了静。 不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此处,明里暗里,皆在打量。 且听另一位黑衣公子所说之言,这位虞公子竟是个好男风的,还苦苦纠缠? 掌柜八卦地竖起了耳朵,然而虞钦却没满足掌柜的好奇心,将银子压在柜台上,仍道:“一间下房。” 掌柜刚想收下银子,那少得可怜的碎银,被人狠狠一拍后,纳于掌中。 宴云何掏出一锭元宝,面色不好道:“两间上房。” 刚进入客栈时,多少人在偷看虞钦,不仅是掌柜发觉,宴云何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又没瞎,更不是死人,怎么会感觉不到。 若目光似箭,虞钦怕都要扎成刺猬了。 这人还要睡下房,睡什么睡!等着被人夜袭吗! 第十一章 不等青衣公子的反应,掌柜立刻收下了银钱,喊来小二送两位贵客上去。 小二应声而来,热情地引着宴云何上楼,还问道:“客官想在房里用膳还是在大堂?” 宴云何回首看着虞钦:“还不走?” 虞钦缓缓行至他身边,看不出心情好坏:“银子要等回京以后再还你。” 宴云何懒得同他扯这些,就虞府那年久失修的状况,加上零星几个的老仆,虞钦的经济状况可想而知。 也不知道钱究竟花去了哪里,穷得叮当响。 难道跟了太后以后,只得了那件狐裘皮子? 宴云何打量着虞钦身上的冬衣,用料普通,实用性有余,观赏性不足。 “小二问我们要在哪用膳。”宴云何本还想在大堂用膳,因为这种地方杂七杂八的消息最多,亦可能有从云洲来的商客,能够打听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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