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就选了魏家与宁家,要想朝政安稳,世家的帮扶也缺不了。 灭世家一事,只能是温水煮青蛙,不能有太过明显的动作。 这个江云娆,对太子将来不会有任何帮助,还会令魏家憎恨太子,朕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裴琰回到东宫时,下了一场很大的雪。他将披风扔在雪地里,神色阴郁着。 被雪风一吹,那脸上的五根手指印更发红了。 江云娆拿着令欢给她做的逗猫棒在逗雪球,从屋子里笑着跑了出来。 雪球没看见裴琰,一下子就撞了上去,吓得它赶紧跑回江云娆的身边躲着。 江云娆没想到裴琰这么就回来了,她下细一看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连忙走了过去。 忽的,她有些吃惊的道:“皇上他打你了。”普天之下,只有皇帝敢打太子,这是很浅显的道理。 裴琰没说话,摸了摸自己的脸,用舌头顶了顶口腔的左边:“没事儿。” 江云娆见他被皇帝打了,心底就清楚一定是起了什么冲突,她也急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皇上在外的形象都是儒雅,脾气好的一位皇帝。 你可是太子,他怎会打你,到底怎么了?” 本能的关心呼之欲出,寻常里镇压的冷淡在此刻完全消失了去,乌眸里仅剩下闪烁的焦急了。 裴琰眉心低压着,展开双臂:“让孤抱你一会儿,就会好。” 江云娆主动的扑进他的怀里,见他脸上的手掌印,心早就又痛又软了,眸眶一时发酸起来。 (感谢昨天宝子的投票,前进了好几名呀!满票5000会继续加更哦!)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是孤被打,你别哭 可在这东宫里待着,连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她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裴琰很不开心,她从裴琰的神色里看见了痛苦与无力二字。 江云娆一时心软,又会说好话哄哄他,让他别那么难过。 “定是皇上这几日更年期到了,脾气不好,你刚好撞上去了。 没事儿,下次皇上要发脾气的时候,你找个看不惯的臣子丢过去,让他背锅。” “明儿就找个太医去给皇上看看吧,脾气不好是肝的问题,也有可能真是更年期到了。” “但是,但是打人还是不对,你都是太子了,一国储君,再生气也不该打你。 你是太子,被皇帝打了,满朝文武都会多心的!” 江云娆说着说着,自己也生了气,毕竟她是有些护短的,自己能给脸色的人,不见得旁人就能给他脸色。 可对方是皇帝,她便是更无力,更生气了,甚至都不能为他做些什么。 裴琰紧紧的搂着她,二人站在雪天里,梅园里的腊梅花香气萦绕在他们二人身边。 裴琰深呼吸了一口气:“孤已经好了,没事儿了。” 至少方才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江云娆是真着急了。 裴琰将人松开才发现,江云娆已经红了眼,他心疼的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滴: “你怎哭了,是孤被打了,你哭什么?” 江云娆仰着头,将眼泪努力的往回憋去。那双乌眸扑闪着,眼眶依旧有些湿润: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作为太子被皇帝扇了耳光一定是大事。 你不跟我讲,我只能干着急,我还会怀疑是不是我不能听的事情,是不是有我的关系,是不是我给你惹麻烦了?” 她总是那样聪明,猜着猜着就快要接近于真实的答案。 裴琰眼神心疼的看着她,生出一股歉疚来,温声哄着: “云娆,这些都不关你的事,是孤的问题,是孤羽翼未丰罢了。” 他望见江云娆猩红的双眸,捧住她的面颊: “你是担心孤的,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假话,你对孤可上心了,是吗?” 江云娆将眼睛别过去:“我要去给雪球喂鸡胸肉了。” 裴琰察觉出她对自己的在乎以后,心底倒是比先前宽慰了几分,唇角勾了勾: “你说一句,你说你是在意孤的,你最爱的人就是孤,说来孤听听。” 太子殿下什么都知道,却还是想让她亲自说出口来听听,追着问。 江云娆推开裴琰去抱雪球,雪球一直在叫,用抓着刨她的裙子,这小猫被冻着了,冷得很,想要江云娆抱它。 裴琰先一步勾下身子提起雪球的后脖子上的皮:“来人呐,把猫抱下去喂食。” 雪球被抱走,江云娆瞪了裴琰一眼,转身就回了屋子:“太冷了,我去烤火了。” 裴琰与她同回了初云殿,江云娆一直躲着他,是以裴琰常说,江云娆很像猫。 裴琰将她从衣柜与墙壁的缝隙里拉了出来:“不要试图用逃避蒙混过关,在孤这儿,过不去。” 江云娆可说不出那么肉麻的话来,说狠话,说谎话她倒是信手拈来。 “我饿了。” “那就传膳。” 裴琰什么都会依着她,只是今日桌上多了一炉小炭火,是用来温酒的。 酒被温过后极易入口,在隆冬大雪的时节喝上一口,浑身都会很温暖。 江云娆贪杯多喝了几口,裴琰坐在一边却是没吃几口菜,他没什么胃口。 他倒是喝了几口,那胃便已经烧灼了起来,也落下了杯盏。 只是劝着江云娆多喝几口,他陪着她便是。 江云娆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红印,眼神里的心疼有些掩盖不住:“今日皇上到底为何打你?” 裴琰抓住她的小手捏了捏,语气很是寻常的道:“孤去向父皇退婚,他生气了。” 江云娆靠在他身前的身子一下子就直立了起来,惊道: “退婚? 你与魏家的联姻是定了许久的,近来相安无事,平白无故的退婚,倒是……倒是有些……” 裴琰接过了她的话:“不是平白无故,是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直到现在也没有合适的机会,但婚期将近了,孤只能硬退。” 上次魏家人出事,其实就是裴琰干的,只是世家的权势在哪里,很难动到他们的大动脉。 裴琰从心底不愿娶那个事事都在权衡计较的魏家小姐。 他记得第一次遇见魏婉莹时,那魏婉莹对自己的轻蔑,瞧不上他这个鹭山孤子,全凭魏太师非要联姻的。 可从理智上来说,裴琰也不愿意被魏家的权势所裹挟,他们想要个软弱无能的傀儡,他绝不会成全这帮人。 江云娆眨了眨眼,有些不相信的问:“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裴琰伸手揽过她的肩头,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头上,黑眸里的光再次深邃起来: “对,没有你之前,孤与谁成婚都可以,但有你以后,孤只想与你同寝同食,生同衾死同穴。 朝朝暮暮,日复一日,直到黄泉碧落。” 他记得曾经江云娆说过,真情这种东西,没有之前,谁都可以,一旦有了,就只能是他了。 人会变得锱铢必较,小肚鸡肠,情绪反复。 裴琰在拥有了她之后,自然而然,从身与心都对旁人产生了排斥的感觉。 裴琰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这样鲜明直白的话语,像是美丽的誓言,也像是美好的承诺。 此刻,江云娆浑身都绷直了,心脏在胸腔里猛的乱撞起来,七上八下的。 太子殿下之前很是内敛,今日这是怎的了,江云娆有些想不明白。 “所以,你说与孤两清的时候,孤是真的很生气。”裴琰侧首看了看靠在他肩头上的江云娆,语气冷了几分。 江云娆咽了咽发紧的喉咙: “我本就不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我接受不了你三宫六院。你看旁的女子多一眼我都会生气,只是我没跟你说罢了。” 裴琰失笑:“你没说,但你会给孤脸色瞧,孤看见过好几次。” 江云娆被说中,瞪了他一眼:“我才没有。” 裴琰垂睨着她:“你大抵是不信孤的,你不信孤会为了你弃了三宫六院,弃了与世家的联姻。 所以你总是寻着由头就闹,是吗?” 又被说中,再次瞪了裴琰一眼:“我才没有。”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不闹着走了 裴琰深邃的桃花眼含着几分笑意: “所以孤之前没对你说过,因为没彻底落定的事情,怕生变数。 一旦变了,你又会在心底怪孤骗了你。” 江云娆立马说:“可是你一点都不说,我就会自己安排自己的将来。” 她一抬头又会看见裴琰脸上的指痕,心底又是一紧:“你为了我,被皇上打了耳光……” 她垂下乌眸,卷翘的凤睫敛住了眸里一半的晦涩: “以后不用为我去跟你的父皇顶撞,太子之位来之不易,该忍耐的地方还是得忍忍。” 裴琰叹了叹:“孤还是不该对你说这些。” 他心生后悔,他就知道江云娆听了这些不容易与隐忍之后,势必会自己默默忍耐。 她大抵是不会再发脾气了,她有她的懂事,还不如从前闹一下的好。 夜里,裴琰死活要她说那些肉麻的话。 他说他都已经说了,江云娆不能不说,不说就是抗旨,今晚就把她丢在雪地里。 江云娆将头缩在被窝里道:“好吧好吧,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最在意的人也是你……” 裴琰冷道:“虚情假意,敷衍至极!” 她就是不擅长说这种话啊…… 但的确,从这日后,江云娆也不再朝着裴琰闹着要走了,多了几分隐忍。 觉得皇帝反正慢慢也老了,大不了自己默默当缩头乌龟的等过去。 除夕宫宴开始的这一日,万茵茵被特许来了东宫与她做伴,她来跟江云娆说了一个超级大八卦。 万茵茵神神秘秘的道:“宁如鸢不是今日晚上要献舞吗,她那价值千金的花冠与衣袍全被烧了。 宫中内务府赶着调派合适的舞服过去,有些不合适,有些是纯难看。 她现在急疯了,在长乐殿的侧殿哭得很伤心。” 江云娆不解的问:“宁家那么家大业大,一件舞服都不能解决?这是什么意思,没有替换的吗?” 万茵茵摇摇头:“没有,那件是特殊材料定制的,夜里会发光。她那支舞的精髓,全都在哪儿了。 之前听说宁如鸢用沸水泼你,云娆姐,你现在听了高兴吗?” 江云娆却摇了摇头:“我跟宁如鸢之前相处是很愉快的,她人是个好人。 只是因为有些误会,她那炮仗脾气上来了,所以才那样。 我心底没有多恨她,仅仅是觉得对这段情谊有些唏嘘罢了。” 万茵茵倒是不关心宁如鸢的事情了,她认真的看了看江云娆的神色: “那云娆姐,你与太子殿下如何了?你现在入东宫也有一段时间了,为何到现在还没个名分?” 江云娆眉宇间透着一股隐忍,却还是平静的说着:“时机没成熟吧。” 万茵茵又问:“那你还想要不告而别吗?” 江云娆抬起头看着她,认真的道:“现在不了,我选择与他继续走下去,看看能走到哪一步。” 这几日她与裴琰如胶似漆,比之从前在江宅里还要幸福甜蜜许多。 在一起的时候,会一起逗逗雪球,两人一猫在雪地里玩得可开心了。 裴琰还是会说,江云娆总是不信他。 可她说,她现在信的,只要你认认真真说出口的话,她就会信。 万茵茵表示支持:“无论云娆姐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江云娆备了一份年礼,是宫中造刀具的工匠们早了一个月做的全套刀具与厨具。 上面有着向日葵的标识,江云娆觉得万茵茵就像向日葵,很阳光,纯真。 她让令欢把东西交给万茵茵的婢女,万茵茵很是开心:“多谢你云娆姐,就你还记得我喜欢什么。” 江云娆笑着说:“我自然记得啊,怎么可能忘?倒是你,最近过得如何,家中反对你研习厨艺的声音还大吗?” 万茵茵叹了口气,点点头:“嗯,很大。我想开酒楼,也被搁置了。” 江云娆一时眼神坚定起来:“茵茵,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反对就是一种声音,困的不过是你的心罢了。 你只要不听不信,你的手脚便不会被束缚。上次你在慈善大会中,我见你做事有几分样子的,你本该放手去干。 没成功当经验锻炼自己,成功了就当自己运气好,继续做下去。 我会给太子殿下讲一声,让他亲自题字送酒楼的门匾到你们万府,你家里人自然不敢阻挠什么了。 然后你就去买商铺,慢慢的将自己的事业给做起来。” 万茵茵的心跳都加速了,愣了愣:“还能这么干?” 江云娆点点头:“是啊,你想做的事情,我能帮一定帮你。还有啊茵茵,以后胆子得大些,不要怕事儿。 开了酒楼肯定事儿更多,你身边光是有个打杂的小丫鬟可不行,得去用心的选两个会拳脚功夫的丫鬟,脑子聪明点的放在身边。 男的毕竟不方便,就选会武的女子。 你知道的,人在江湖上走,就怕结仇了。 如今我在宫里,不能日日与你相见,我有些担心你的安全问题。 不过我可是很相信你的,等着喝你的开业酒了。” 万茵茵能感受到江云娆在说什么,江云娆从最开始就在告诉她,人要自立自强,自己的强大最能获取真正的安全感。 这一世,江云娆没有再以全程呵护保护的方式对待万茵茵。 她一直告诉万茵茵,要去怯懦,去弱小,去变得勇敢与坚定。 万茵茵是个想法不是那么多的人,但唯独对江云娆的话语会记在心底。 回去就会告诉万府管家,让他给自己挑两个会拳脚功夫的丫鬟跟在身边。 江云娆起身吩咐着:“令欢,你赶紧去内务府找人,命人拿一种矿石过来,那矿石叫做磷灰石。” 说完这话,江云娆出了一趟东宫,带着万茵茵去了一趟禧云宫。 禧云宫是明华皇贵妃从前的寝殿,里面放了无数从前宫中的珍宝。 万茵茵看着满室璀璨,惊讶的问:“云娆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我要帮她 江云娆侧眸看着万茵茵,笑了笑:“总归之前是我骗了宁如鸢,她是恼着我的。今日听你说她犯了难,我便能帮的就帮一下。” 嘉文帝有什么好东西都往明华皇贵妃面前凑,所以江云娆想去为宁如鸢寻一顶好看的花冠。 禧云宫她去过两次,裴琰说,都是她母妃的遗物。 他母妃曾经说过,这些好东西都是留给将来的儿媳妇的。 江云娆立马就问,有没有带魏婉莹来过? 裴琰笑而不语,说她明知故问。 半日过去,万茵茵带着自己婢女速速赶往长乐殿侧殿,发现宁如鸢还在哭。 她将东西放在宁如鸢的梳妆台: “宁小姐,发光的舞服,还有震惊全场的花冠,我可都给你送到了啊。你赶紧的,宫宴要开始了。” 宁如鸢哭得一张脸都是花的,抬起了身子,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万茵茵:“你几个意思,我们有这么熟?” 之前宁如鸢对万茵茵算是有些凶的。 只因那时她以为江云娆是男子,万茵茵整日凑她跟前,她就觉得万茵茵在勾引小江郎,所以对她不算客气。 万茵茵指了指那托盘里的东西: “赶紧重新化妆,穿衣打扮吧。 有个好心人给你的,这衣服也会发光,花冠是宫中数一数二的海螺珠花冠,用珍珠之王做的。 宁小姐好好上场,莫要辜负人家一番好意。” 宁如鸢伸手揉了揉眼睛,眉毛上的螺子黛与湿润的眼眶混做了一体,顶着一对熊猫眼走过来看了看: “这发光的裙子是从哪里去找的,方才内务府还说没有。” 万茵茵解释道:“是磷灰石磨成了粉,用了一些油脂类的东西将粉扑在了这裙子的内里。 磷灰石可以发光,所以这裙子一会儿到了夜里就是金光闪闪的。 只是这光自然就不比宁小姐原有的那件自然与光亮,这是临时赶出来的,就抹了一部分,实在是没时间了。 你赶紧换上吧,我就不废话,先出去了。” 宁如鸢听着依旧有些迷蒙,可没再多想就接过东西去里边开始更衣了。 可心底有些半信半疑,不过宁如鸢倒是觉得万茵茵不敢整自己,她没那个胆子。 身边的宁府丫鬟春棠道:“小姐,您先去洗把脸,奴婢先将这裙子给您理一理,然后再给您送进来。” 宁如鸢点了点头就去洗脸了,她不敢再耽搁,时间就快来不及了。 春棠看着她一离开,蓦的就沉了脸色:“哼,居然还有人愿意帮你啊,真是运气好啊你宁如鸢!” 宁如鸢从小到大就跟天之骄女似的,家世好,被宠着长大,姻缘也是选了个上乘的。 可是她呢,她明明也是宁府的小姐,可奈何宁国公不认她母亲,继而也不认回她。 凭什么一切好的都让宁如鸢得了去,她偏不。 是以上次赌场那件事就是她撺掇的,她想一步一步带偏宁如鸢,让她万劫不复。 然后再找机会让宁国公认回自己,代替宁如鸢入东宫。 春棠回眸看了背后一眼,确定没人后,拿着剪子就将那衣服给划烂。 春棠都想好了,反正方才宁如鸢也没细看。 等她出来后自己就说,这裙子本来就是烂的,是有人特意送来戏弄她的,然后栽赃在万茵茵身上便是。 她将那剪刀举了起来,正要往下划拉时,窗外弹出一颗石子儿射中春棠的手背,她惊呼了一声,那剪子就掉落在了地上。 宁如鸢听见动静就从屏风后,盯着一张湿漉漉的脸还没擦干就走了过来。 她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剪子,又看了看春棠满是惊恐未定的神色:“春棠,你拿剪子做什么?” 春棠敛了神色,笑着道:“奴婢是在……” 有人敲了几声殿门,传来一句沉冷的男声:“宁小姐,春棠是你身边的的细作,她方才想要划烂你的裙子。” 万茵茵将殿门推开,提着裙子就走了进来: “哼,云娆姐早就猜到了,她说一定是宁小姐身边人干的。 那么重要的衣物能在房间里被人烧了,还能外人翻越重重围墙,进入女子闺房点火的不成? 春棠,云娆姐说了,上次在赌场就发现你不对了,就是没抓到你把柄罢了!” 春棠是宁如鸢的心腹丫鬟,没个确凿的证据指向,怕是江云娆说一万次宁如鸢都难以相信,毕竟人家是十来年的主仆情分。 万长霖走进来,一脚将地上的剪子踢开老远,走过来就将春棠的手反扭在背后:“小动作真是多啊你!” 宁如鸢神色晃了晃,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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