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都是没有资格拒绝的。” 随后,令欢将江南城中一些女子拒绝达官贵人求娶的案例给江云娆分享了一二。 那些女子但凡是普通身份去拒绝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江云娆听完这些后,心底便有些不开心了,不过好在她已经跟裴琰说了,自己是二婚,估计他是受不了的。 走着走着,面前迎来一模样清秀的男子。 江云娆一下便想起那人,连忙走过去打招呼: “鹤公子,怎在这儿碰见你了?” 话完,江云娆便看见鹤兰因额角上有淤青,身上的衣衫还有些破损,估计是遇见什么事儿了。 鹤兰因见是她,生了一双灵动乌眸的姑娘,他礼貌一笑:“竟是姑娘你。” 他解释道:“今日带着人出来看新的居处,刚好定了一处宅子,正要回去就碰见姑娘你了。” 江云娆见这是大街上,她知道鹤兰因受伤了也不好直愣愣的问出来。 她对令欢道:“把荷包给我吧。” 那荷包今日只是花销一部分出去,江云娆顺着这个荷包就递了过去,反正是跟裴琰一起花的,就用他的钱还人情: “鹤公子,那日你举手之劳我都没机会报答你,这荷包里的银钱算是我还你当日恩情的,你拿着吧。” 鹤兰因垂眸看了一下江云娆递过来的荷包,没有伸手去拿,面色上有些为难:“姑娘,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偿还。” 隐休在一边委实是有些着急了,他不顾主子的推脱,伸手就将荷包给拿了过来: “嘿嘿,公子您别辜负人家姑娘一番好意。” 江云娆给了荷包,又将手上的一盒糕点递给了隐休,随后对着鹤兰因笑眯眯的道: “好吧鹤公子,很开心认识你,这盒糕点送你尝尝,是天香阁的哦,可好吃了!” 鹤兰因微瞪了一眼隐休,旋即看向江云娆,清润的眉眼总是流淌着如沐春风般的和煦,语气带了几分期许: “姑娘着实太客气了,还不知道姑娘名讳呢。”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裴琰陪江云娆逛街 “我叫江云娆。”她说完以后,便上了身旁的马车回了行宫。 江云娆也不再多问,萍水相逢一场,知道鹤兰因定是有了难处,所以便给了银钱。 这是最实际的报答,也算全了那两日的烧鸡钱恩情。 隐休盯着手上的荷包与烧鸡面色沉沉,近来他家主子不知道为何就惹到沈家二房沈二公子了。 就是那日从沈府门前,碰见面前这位姑娘的那一日,鹤兰因回去以后的第三日,沈家二房便通知他,以后不再资助他赴京科考一事。 还派人将他给打了一顿,那些人下手可重了。 幸好他家主子之前是江南佛门高僧座下的俗家弟子,要不然感觉真的会被打死。 鹤兰因那日问过理由,可那些人都不说。 奇怪的是,之前被放弃的那位学子,突然获得了沈长恒的资助,还带着人将他的家给烧了。 今日,他是与主子一起出来找房子的。 搬家一事,又格外耗费银子,往后鹤兰因也没有经济来源了,这姑娘还的银子,对此刻的鹤兰因来说已经是救命钱了。 待人走后,鹤兰因神色凝重的注视着那辆奢华异常的马车,喃喃的道: “居然是皇家行宫里驶出来的马车,这姑娘身份很不简单。” 明明自己第一次见她时,她穿的还是棉布长裙,形容落魄,这才几日,便成了贵人模样。 近日听闻失足落水的三皇子已经被找到了,那日这江姑娘拿着皇族人持有的令牌前去沈府求救。 难道……难道这姑娘是三皇子的人? 隐休将荷包里的银子一倒出来,惊呼了一声: “呀,金瓜子儿!公子,咱们能租下湖边的那所小院子了,节约一点的话,明年赴京赶考的钱也是够的。” 隐休感激的看着江云娆离去的方向,心情激动不已。 那歹毒的臭书生不仅联合房东将鹤兰因给赶了出来,还偷走了一些存银。 可太可恨了,不过还好有这姑娘的善举,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鹤兰因良久才回神,他面色晦暗着:“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沈长恒为何突然撤掉对我的资助了。” 隐休将荷包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歪着头问:“为何啊?” 鹤兰因无奈的笑了一笑: “那日我在沈府门前给了江姑娘一些碎银,许是被嫉恨我的那书生得知了,举报我私底下接触当朝三皇子。 沈二你还不知道,他一心成为禹王裴占的附庸,自是不会再要我了。” 隐休听得迷迷糊糊起来:“公子怎觉得这江姑娘是三皇子的人?” 鹤兰因道:“那马车是江南皇家行宫的,马车前端两个灯笼上的字已经很明显了。再者,近日谁住在江南行宫里?” 隐休骇然,叹了叹气:“早知道那日公子你就不该多管闲事的!” 鹤兰因失笑,眉眼依旧清润温和,姿仪像极了一只瑞鹤,优雅怡然: “我曾是佛门中人,倒也不生气。 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或许我与那沈二本就不是一条路上之人。 若是,也不会被人轻易挑拨后,就如此弃我而去了。” 他并不在心里责怪自己那日对江云娆的举手之劳,本来沈长恒的初心也与自己是相背的,或许是天意吧。 于是,鹤兰因便靠着江云娆这一日还报的这些银子与金瓜子开始自己在家中念书复习,全力备战明年的科举。 江云娆在外玩儿整整一日,跳下马车就回了雪澜院,早早便睡下了。 次日午时醒来,令欢便进来通禀:“姑娘,三皇子过来了,您赶紧起来洗漱。” 裴琰已至雪澜院门前,挥了手臂,那些丫鬟便退了下去。 这些仆从们其实已经默认江云娆是三皇子的女人了,所以虽然他身为男子来女子宅院,但也没人觉得奇怪。 令欢转身瞧见了,眼睛凝了凝,也默默退了下去。 江云娆坐在床上,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她起身跪在床上:“民女参见三皇子。” 裴琰顺势坐在了床边,江云娆连忙扯了自己的被子躲到床的最里边去,乌眸直愣愣的盯着他: “三皇子就这么直接坐在女子的床边,怕是少了些边界感吧?” “这座行宫都是我母妃留下的,你说边界感?”裴琰眼睛睨着她。 江云娆道:“好吧,小丑竟是我自己。” 她问道:“三皇子来雪澜院,可是有什么事情?” 难道是要个给她钱,让她赶紧走了? 裴琰姿仪端方的坐在床边,留给江云娆一个直挺的英姿: “今日得闲,陪你出去走走。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该亲自作陪的。” 江云娆咬着下嘴唇,小脑袋试探的凑了过来:“这不好吧,您可是皇子诶……” 裴琰一侧首,那挺拔的鼻尖就蹭到了她额头。 少女宛若蝶翼的长睫扑闪了下,身子朝后退了退,她波光流转的秋水剪瞳微微垂了下去,不敢看裴琰的眼睛。 而此刻清冷持重的三皇子,黑眸微凝,深邃的桃花眼眯了眯:“我在门外等你。” 他起身时,窗外吹来一阵风,将他衣袍上的熏香给散了开。 江云娆吸了吸,不知道是什么香气,总归闻着是一股清冽好似松木的清香味。 在摆烂酒馆跟他睡一起时,她可从来没闻到过。 不过话说回来,这香味真好闻。 令欢入房门伺候江云娆洗漱,令欢有些手忙脚乱的,一直催促身边的丫鬟手脚快些。 江云娆不明所以的问:“你们这么慌做什么?”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裴琰凶了她 令欢一边给她穿衣一边紧张的说: “江姑娘,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呀?让皇子亲自在门外等,您是真不要命了。” 江云娆解释道:“是他自己说在门外等我的,谁叫他突然来的,也不提前一日说。” 这种临时约,可不就是很匆忙吗? 可是想着想着,江云娆又再次醒悟过来,她似乎又忘了自己身处于一个如何的时代。 大周朝,是一个极其讲究尊卑阶级的王朝,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年,自己有时候还真的有些适应不过来,真的是随便惯了。 江云娆又连忙说:“好吧好吧,是我大意了,就简单搞搞我就出门。” 江云娆今日换了一身浅粉色仙气飘飘的长裙,外罩一件白色狐狸毛的披风走了出去,两只眼睛亮晶晶,神采飞扬,蹦跳着走了过来: “三皇子,我们去哪儿呀?” 裴琰其实对江南也不熟悉,他思忖片刻后道:“去听戏吧,江南小调风雅独具。” 江云娆点点头:“那好吧,今日还算是去吃一回细糠了。” 裴琰眉梢悄无声息的挑了挑,不过也习惯了,这女子时常从嘴里蹦出一些新词儿来,估计又是她们老家的俗语吧。 裴琰带着江云娆从行宫出来,来到江南最大的梨园听戏,选了最靠前的座位听戏。 江云娆听着听着直接睡着了,她果然吃不来细糠。 归冥皱了皱眉头:“这女子真是太不知礼数了,三皇子您身子有伤还陪她逛街,她居然还睡着了!” 裴琰抬眸,眼神厉色了几分:“休要多言。” 归冥在心底骂骂咧咧起来,也不知道三皇子纳个妾哪儿有这么麻烦,直接带走不就行了吗? 再说了,这种乡野女子,能得皇子青睐,这可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竟敢如此不识抬举。 她是不知道,上京城喜欢三皇子的女子多了去了。 从梨园出来,裴琰又带着江云娆去了一趟天香阁用晚膳。 二人从梨园起身时,裴琰身着紫衣,江云娆一身粉白衣裙,二人走在街道上,像极了一对绝世佳人。 引得来听戏的人,都纷纷扭头过去看。 这二人皮相过于优越,一路上还有说有笑的,很难不引人侧目。 裴琰也发觉了,江云娆是个尊卑感极弱之人,她似乎不怕自己,可旁人在自己面前都是很局促谨慎小心的。 江云娆却有一副真性情,想到什么说什么,人简单起来的时候也挺简单,令人相处时多有一番轻松自在。 今日裴琰亲自作陪陪她逛街,从东街买到了西街,马车都堆满了。 江云娆对三皇子这种大方的男子还是很点赞的。自己对他可是救命之恩,那她收下这些东西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在回行宫的路上,她就开始有些憋不住了,她琢磨着,这钱到底几时给啊,她早拿钱早闪人啊。 这个裴琰,为何一直不提这件事呢?她可着急了,着急得快要寝食难安了! 裴琰侧眸看了她一眼:“那日我让你考虑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 她有过一段姻缘,与男子生活过一段时间这件事,经过这几日的心理斗争,裴琰打算不计较了。 江云娆用手指圈住自己的发梢打着圈,她俨然记得那日令欢是如何提醒自己的。 可是她心底想得很明白,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挺好的,加上马上就要成为富婆了,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去三皇子府邸里做贵妾,妾是什么,妾是主母的奴才,在大周这样的王朝里,是个庶出的地位底下的女子。 而且一生困于宅院,与许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还得动脑子宫斗宅斗的,多累啊,她这种现代人是真的难以接受。 马车在江南明华皇贵妃的行宫前停了下来,裴琰先她一步下了马车,在底下等着她。 江云娆下马车时,裴琰伸出手臂扶了扶她。 这动作,引得归冥都多看了一眼。 入了行宫,她与裴琰并肩走在黄昏时刻。 天边的夕阳,渐渐沉了下去,霞光万里,绮色斑斓。 江云娆抿了抿唇: “三皇子,云娆非常感谢三皇子这些日子以来的款待,这行宫委实奢华壮丽,云娆只是个乡下女子,觉得还是不要继续在这儿住下去了。 等三皇子将那三千两给我以后,我还是回梨花镇吧。 皇家潜邸的生活,不是很适合我这种什么规矩都不懂,又懒散的女子,更何况,我从前有过夫君的。” 裴琰乃帝王之子,是天之骄子,居然被一个乡野女子,还是成过婚的妇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是真的不将天家放在眼里了。 蓦的,他冷峻的神色戾气缠绕起来,冷道:“江云娆,你当真是放肆!” 归冥在一侧,吼道:“大胆江氏,竟敢一次又一次的忤逆三皇子殿下,你该当何罪!” 裴琰单手背在腰后,清隽雍华的气宇有着天生与人的疏离之感,此刻他眉骨锋利如剑,神色冷肃起来。 江云娆被吓到,连忙跪了下来: “民女没有折辱三皇子的意思,民女只是觉得自己不配。” 裴琰看了一眼归冥,语声跌入寒冰盘旋的深谷:“去拿银票来。” 归冥很快将银票加一百两银锭,总共是三千一百两的银钱都放在了江云娆的手里 。可此刻江云娆的心开始怦怦跳了:“我……” 裴琰冷冷扫她一眼,语声幽沉下来: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次次以下犯上。江云娆,你这是抗旨,你知道吗?” 江云娆以为这种事情是可以商量的,以前也有很多男人追她,她可以随便拒绝。 可来到这大周朝,似乎拒绝贵人的一切安排与要求,都跟犯了大罪一般。 她憋屈起来:“好歹民女也是殿下您的救命恩人,那日可是冒着生死去为殿下筹谋一番的。 还在沈府门前被人推倒在地,好一番折辱,这些委屈都还没说呢。 如今民女只是想远离是非,却还要被殿下厉声责备,民女好生委屈。” 她委屈巴巴的抬头看了裴琰一眼,又将头给低了下去,眼泪都包在眼眶里了。 一想起自己的酒馆也被杀手给烧了,所有的钱也搭进去了,平静的生活也毁了,便更委屈了。 裴琰从未见过女子落泪,那晶莹剔透的水帘遮盖住了那双好看灵动的眸子,他皱了一下眉头: “够了,你以为本皇子几次三番的想将你带走是为了什么?” 他清隽的神色威严肃穆,长眸冷戾如寒冬的狂风呼啸的吹着: “不过是看在你是本皇子救命恩人的份儿上,想要在这纷乱的斗争里保你一条性命罢了。 你以为梨花镇你还回得去? 你以为本皇子要纳你为妾,是看上你了?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分道扬镳 江云娆只觉这个裴琰,真的好凶哦,她低声嘟囔了一句:“我知道三皇子没看上我啊,我对三皇子也没别的意思…” 裴琰面如冠玉的容颜漂浮一层锋锐之气来:“你可是不满贵妾的地位,还是瞧不上本皇子的身份?” 江云娆身子连忙就匍匐了下去: “没有的没有的,是三皇子地位崇高,民女是觉得自己身份卑贱,不敢高攀殿下!” 她忽的觉得,令欢给自己上的那一课不如今日晚上这一课来得深刻与刺激。 什么是帝王将相与平民之间的区别,她似乎感觉到了。 来大周朝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权贵身上的那副凌驾于他人尊严与性命之上的强势与威严。 她是真的有些害怕,胸口微微起伏,背后冷汗竟然都窜了出来。 裴琰只觉面前的乡野女子羞辱了他,也羞辱了大周皇室。 他纳个妾而已,几时要江云娆同意了? 这些事情,本也是他一句话的事情,自己不仅问了几次,还亲自陪她。 如民间男女在成婚前约会那般作陪一日,陪她吃喝买东西,没想到这女子还真是不识抬举。 裴琰随即抬步从她面前离开,丢下一句冷凛的话语:“你走吧。” 江云娆本还想说两句话找补找补回来的,主要是怕他记仇报复自己,结果自己一起来,裴琰就已经转身从小径离开了。 她收回了目光,心情忐忑的回了雪澜院,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 过了一会儿,归冥将马车上的东西给江云娆提了下来,走入雪澜院中。 归冥语气有些不善:“江姑娘,你莫不是仗着自己是三皇子的救命恩人,就敢如此以下犯上吧?” 江云娆停下了手中打包的动作,神情有些低沉: “归冥大人,我只是个乡野村妇,如何能入皇家潜邸? 我有自知之明的,有些地方不适合我,去了莫不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归冥冷道:“江姑娘,我说句不该说的话。 你这样不懂规矩的,换做是禹王殿下那样的脾气,你早就被丢在乱葬岗了。 三皇子是念在你是他救命恩人的份儿上,才对你多有包容,没想到你竟敢拒绝皇子的要求,你当真是有罪!” 江云娆算是理解这些人对皇室的忠诚之心与绝对顺从之心,可是她不是这个时空里的人,她有些接受不了。 她背后冷汗缓蹭蹭往外冒。 可现在裴琰已经她离开了,她也不再接嘴说什么。 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她只想发这笔横财,然后找个地方开摆,吃吃喝喝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她俨然没有彻底的理解到,这是一座充满着腐朽气息的封建王朝,阶级,尊卑,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归冥见她瞪着一双大眼睛也不说话,更气了: “你倒是说句话啊,要不你去跟三皇子认个错,说你这是欲擒故纵,你想跟着他一起走的?” 今日的裴琰, 是真的很生气,要不然归冥也不会来劝说江云娆的。 江云娆摇摇头:“算了吧归冥侍卫,我这不是欲擒故纵,我这个走为上计。” 次日一早,江云娆提着自己的包袱就默默离开行宫了,而裴琰也在这一日后动身回帝京了。 江云娆也不是没有礼貌,不打一声招呼的就走掉,而是她有点怕裴琰了,还是悄悄溜掉的好。 江云娆从行宫出来,去街上买了一辆马车,租了一个马夫,选择先回一趟梨花镇。 自己开了两年的摆烂酒馆之前也起了一场大火,多半烧没了,可自己还是要回去看看再走的。 江云娆前脚一走,归冥就去给裴琰禀报了,裴琰没再说一句,只是眼梢尚是存着一丝余怒。 不识抬举的江云娆,他 是不可能再去追上一次的。大周朝的女子,又不是死光了。 归冥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枚玉扳指来放在桌上: “殿下,这是在江南黑市上发现的您的玉扳指,您收好了,这可是皇上赐下的,可不能弄丢了。” 裴琰伸手将玉扳指拿了起来,看了看,这东西不是一直在江云娆身上吗,自己完全忘了这回事。 若是在她身上,还得回去找她一次。 裴琰问:“这东西怎到你手上的,又怎会出现在黑市?” 归冥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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