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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和善,笑着解释道: “小僧是说,有些菜就不能心心念念的保护起来,它们必须得经一番风雪霜打才能长得更好。 这土地也是,冰雪覆盖后,来年开春雪水融化浸入土壤就能冻死虫子跟虫卵,地里的菜才会长得更好。 您看似是保护,实则是害了它。” 宁珊月立在佛寺之下,整个人愣在了当场,久久都没有回过神。 这段平凡而普通的话语却似钟鼓敲响在她的心间,咚咚咚的直响。 磨刀石看似磋磨刀锋,实则是为成就更厉害的锋芒; 风雪看似摧残这一地菜物,实则是在寒冷彻骨后,还种子以茁壮成长; 看似父亲是在捶打那犯错的儿子,实则是用南疆这磋磨之地磨他多余锋芒,用冷漠摔打实则是辅他心智成长。 她跟裴昀一样,从小的日子过得太顺畅了。 裴昀生来几岁就做了太子,没有任何竞争者,而自己生来就做了家族的掌上明珠,着重培养,没有任何挫折。 愣是犯了一个错,便生生搭进去半条命。 寺庙里的钟声再次敲响,回荡在堆叠层层落雪的山寺之间。 那沉闷的钟声撞击着她的心,发出清明又沉定的回响。 宁珊月脸上的神情由恍然迷惑一下子似被佛音醍醐,随即笑着转身,找到蓉蓉: “走,咱们下山,去南疆。” 蓉蓉手上在叠衣服收拾行李,但仍是一头雾水: “二姑娘,您怎这般突然要去南疆,您是跟平南王再续前缘的吗?” 宁珊月眼神坚定了起来: “不为再续前缘,我得想办法助他,我了解他的那天之骄子被打入泥地后的失落。 蓉蓉,我欠裴昀太多太多了。如果就这么干坐着,不能偿还一二,我宁愿死了算了。” 果然,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裴昀的父皇的确用心良苦,算计之长久。 两日后,宁珊月回到了宁国公府,开始清算自己这些年来挣得的一切财物。 盘算了一日,用最快的速度卖掉了自己好几株最珍爱的珊瑚,除了裴昀跟万琢玉送的,卖得全是品相最好的。 她的珠宝也卖了许多,想着自己往后几年,应该也用不着了。 蓉蓉不停的拨动算盘珠子,抬头道: “二姑娘,现在金票有一千八百三十二两,银票五千两左右,这是您现在所有的财产了。” 宁珊月点首: “好,你拿着钱去街上给我们置办几身男子穿的衣物,咱们得穿男装出发。 再去梨园戏班子,找一些易容的东西,咱们有用。 我给乐瑶公主递了牌子,她已经回话,说今日约我在宫外见面。 咱们分头行动,快的话,后日便能出发。”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已有了几分神采,不再如之前那般颓丧。 蓉蓉也搞不懂自家主子什么意思,但是她看见宁珊月短短这几日就来了精气神儿,心底也就安心了一些了。 没有多问,赶紧冒着风雪出了府,去街上采买去了。 宁珊月独自出府,跟裴乐瑶约见在茵茵大酒楼。 裴乐瑶不清楚宁珊月到底要说什么,又怕父皇母后多问,所以就说自己出来找茵茵姨吃白食了。 宁珊月提着裙摆,肩头上还有落雪未化,疾步走到雅间,带着一身寒气坐到了位置上。 她的决定来得很快,只是因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偿还的机会。 裴乐瑶披着红色的披风也抵达顶层的雅间,脱了披风赶紧就走了过来,问道: “珊月姐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非要去南疆?你是去找我皇兄的吗?” 宁珊月拉着她在桌前坐了下来,从衣袖里掏出一些清单给她。 第八百四十章 渡他金身归,解她万般愧 裴乐瑶从宁珊月手上接过清单,认真了起来,面带惑色。 宁珊月拧着眉心,眸底透着诚恳与乞求来: “乐瑶公主,我不是去找你皇兄的,我是去给他助力的。 鬼门峰一案,宫宴下药一事,他替我背负了太多东西,若是不能偿还一二,我这辈子都是不能心安的。 所以,我需要你私底下帮帮我,给我一个新的身份,让我去南疆做官。 因为参加明年的春闱,一层一层考上来会耽搁一年的时间, 而且还会公开我的身份,我怕帝后二人多想,所以就找到了你。” 裴乐瑶之前在宫里见自己的父皇母后闹了脾气,就知道废太子这件事下手有多重。 她问:“仅仅是去助我皇兄的吗,怎么助呢,他会听吗? 皇兄的脾气我是最了解了,近来母后派了好几波人去南疆打探他, 结果一点消息都没有,故意封锁了一切消息,不让家里人知道他的一切。 皇兄肯定是又伤心又郁闷,还在气父皇呢。” 宁珊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人虽然消瘦了一些,但此刻眸光盈盈而烁,坚定有力了起来: “你听过《西天取经》的故事吗? 唐僧曾是佛祖座下金蝉子,最爱的弟子,因犯错被贬为凡人,然后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回了西天。 他回西天的时候,已经不是弟子金蝉子了,而是成佛了。” 裴乐瑶眨了眨眼,年纪虽小,但她脑子转得极快: “你是说金蝉子如果不被贬,那就一直是佛祖座下弟子。 但被贬去凡间历劫后归来便成了金佛之身。 你是在说我的皇兄是去南疆历劫了?” 宁珊月下巴点了一下:“对。 我在山上想了一晚上,我觉得皇上或许有两层意思。 一层是想磨砺刀锋,摔打你皇兄; 二层便是能镇住朝臣的太子,坐稳皇位的太子一定是有勋章功绩的。 裴昀都快成为监国太子了,早就是按照帝国继承人的身份来培养了。 怎会因为这件不大不小,根本不会影响国本之事废了其储君身份?” 裴乐瑶越听越清晰起来,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母后一直说道理都懂,但还是很生气。 原来,父皇的意思,母后其实已经知道了,作为皇后自然理解,但作为母亲铁定是不理解的。 宁珊月凝神看着她: “皇上定是希望裴昀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勋章。 来日重回帝阙,功绩硕硕,镀金而归,他监国,便是令群臣更心服口服。 皇上只有皇后娘娘一位嫡妻,子嗣甚少,仅有一名皇子,常年被朝臣诟病。 太子一旦有个什么,皇后第一时间被推出来弹劾。 说她善妒,说她教子无方。 这么一看,皇上真是为自己的妻儿想得极为长远。” 大周这几年的南疆,发展缓慢,地方也不安平,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天启帝,是给自己的儿子选了个好地方,能将南疆啃下来的话,那在大周的地位也基本被奠定了。 裴乐瑶抿了抿唇,叹道: “怪不得父皇跟母后说了许久,说皇兄这十八年都过得太顺了,一个过顺的太子,对王朝不是什么好事。 杀了秦郁楼一事,也是他心性未定,浮躁得很,他的确有错。 可是太子,将来的帝王,是不能犯错的。” 她也算明白了过来,她就说嘛,父皇怎么可能不爱皇兄了? 每每说起母后当年生皇兄时险些没命,又在生下皇兄后几日吞了假毒药以为她真的死了的情形, 老父亲总是泪光烁烁的。 裴乐瑶立马道:“那珊月姐,你说,你准备怎么做?” 宁珊月指了指裴乐瑶面前的清单,目的明确的说道: “这是我需要的新身份,还需要调集南疆各州郡的政务报告, 以及当前所面临的困局,以及各州郡的物产书籍,我全都要,越详细越好。 此次去南疆不可给我过于高的身份,九品县令足矣。 更不可告知旁人,宁国公府也不会知道我去的南疆,我只会告诉家里人我去的是北境。 公主,我着实没有脸面去见皇后娘娘,也不愿告诉家中人,怕他们添乱。 想了一圈,还是你最合适。 我去往南疆只为解决州郡困局,帮助你皇兄提升政绩,顺便还能在背地里看着他,怕他一时没想过去走歪了。” 裴乐瑶看了看清单上面的东西,当即应道: “好,身份的问题,我几日就能给你解决。 后续的政务报告,以及书籍过于繁多,且有些引人注目,我会派人分批次秘密送来南疆,你到时候慢慢接收便是。” 说完,事不宜迟,二人就站了起来。 可是裴乐瑶仍是担忧的看着她:“珊月姐,你对我皇兄是有情,还是只有歉意?” 宁珊月低了低眉: “乐瑶公主,我的情,此生都会埋在万丈深渊里,再不会掀开了。 裴昀一日不归帝阙,重回太子之位,我便一日不能原谅自己。 此次去南疆,我必将竭尽全身力气,在背后帮他解决南疆困境,立下功勋,助他早日归来。” 裴乐瑶重重点首:“好,为了我皇兄,我也会竭尽全力。” 二人在茵茵大酒楼下分别时,宁珊月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乐瑶公主,皇后娘娘如今怎么样了,可还与皇上僵着的?” 第八百四十一章 抵达南疆,去看他(加更 想到这里,裴乐瑶就垂了垂眼,有些难过: “事情才发生的时候,母后很反对,说南疆很危险,哥哥才十八岁,还是被贬过去的,心底会留下创伤的。 但父皇说,只有如此,才会最快平息流言非议不再扩散,也是为摔打他。 但二人还是僵持不下,最后母后非常生气的说, 让父皇重启选秀,让别的女人入宫给父皇生儿子,她去南疆找自己的儿子。 此话一出,把父皇气得胸口痛,彻底生气了。” 宁珊月紧皱着眉头:“那然后呢,不会真的选秀吧?” 裴乐瑶摇摇头:“没后续了,最近看着又好些了。 你知道的,父皇最不喜母后说什么要走的话,他会直接将桌子给掀了,那天的确也掀了。 整个禧云宫的宫人全都吓得冷汗直冒,芝兰姑姑悄悄送消息让我过去劝劝,但谁劝都没用。” 宁珊月愧疚神色更为浓烈了,眼眶发酸: “皇后娘娘定是急疯了,才会说的那样的话。 公主,您回去好好安慰娘娘吧,以娘娘的聪明才智,当局者迷,很快就会看清局面的。” 二人在酒楼下悄悄分别,裴乐瑶回宫的途中,身边的宫女问她: “公主,您为什么要帮宁家二姑娘?不怕她是去做平南王妃的吗? 裴乐瑶当即回道: “珊月姐不是那样的人,事发到现在,母后都没在背后说过她什么。 上次中秋宫宴,办得如此用心,匈奴那边对她夸赞不止。 如果她要做太子妃的话,从前便是轻而易举的,若是如今想做平南王妃,何必又让我秘密给个新身份呢? 还有我那身为藩王的皇兄,根本就见不到县令身份的她。 我相信,珊月姐是去做事的。往后,就看她的造化了。 裴乐瑶办事的速度更快。 不出两日,一封密函就递到了宁珊月的手上。 甚至还有许多银票,都是她给自己皇兄的。 裴乐瑶从小就被皇后教导明白一个道理,手里有钱,就能逢水搭桥,遇山开路。 她也拿出了自己公主殿里所有能拿出的钱财。 只为自己的哥哥,能早日归来与她们团聚。 宁珊月出城时看了看这冬日鲜少出现的艳阳天,她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 裴昀重回太子之位时,就是她自己能原谅自己的那一日。 去南疆的路,迎着风雪,根本不好走。 越到南边风雪便越弱,风雪化为了冻雨,路就更不好走了。 宁珊月带着蓉蓉,还有宁家带出来的一些武士,是在路上过的年。 一路上,宁珊月都在打听南边的事情,一刻都不曾停歇。 似乎她所有的动力都已经回来了,是她所有的愧意在推着自己往前走。 蓉蓉有一日突然开心的说:“二姑娘,奴婢觉得您一夜之间就变了。” 宁珊月笑着看着她:“是吗,是变老了吗?” 蓉蓉摇摇头: “不是,像是真的长大了一样,从前二姑娘身上总有一股青涩的倔强感, 但是现在奴婢看二姑娘,觉得您变得坚定有力,而不是家中人总说的小倔牛了。” 她觉得,宁珊月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就成熟了许多。 宁珊月靠在客栈的火炉旁烤着火,一手拿着书翻着,还是之前裴昀送给自己的那些。 沉静的面庞在火光下,显得安然宁和: “人嘛,总是在彻夜的泪水里,声嘶力竭的痛苦里,逼迫自己长大的。 经历了这一番,是该有所醒悟了。” 在路上走了约莫一个半月的时间,终于抵达南疆疆域。 大周南疆是对南部疆域的总称,整个南疆含有六大州二十八郡。 整个南疆的中心在南陵城,平南王的王府就在南陵城最繁华的地方。 但裴乐瑶给她的身份是玉澜州南陵城横云县县令的位置,九品芝麻官。 遇上最贫困小县城,他们二人是很难见到的。 宁珊月只觉着公主聪明,选的这地方很妙。 蓉蓉却有些不悦: “这里生存艰难,公主为何选个这样的环境给二姑娘啊,这不是给二姑娘难堪吗?” 宁珊月却一瞬就懂裴乐瑶的心思:“公主是良苦用心。 因为最困难的地方一旦出了成绩,就越容易被人看见,被人流传。 我做的所有事,在当地都会归为裴昀的政绩。 我只希望,我的星星之火,能帮到他一部分。” 下了马车,宁珊月走入县令府衙,当日便上任了。 横云县走了十八个县令了,第十九个是死了,宁珊月是第二十个。 在横云县,她性别为男,上嘴唇留着一片小胡子,名唤当归,无姓,出身是个孤儿。 而裴昀的封号是平南,宁珊月自是听得懂这封号的含义。 平南后,自当归,定称王。 上任后的半月,从帝京发来的大箱子一直在陆陆续续的送来,但每次送来的这些箱子都是破破烂烂的。 可是里面的东西都还在,很明显是被人动过,没瞧上里面的书册,掰掉了铜制的锁扣后就还回去了。 蓉蓉整日提心吊胆,总算明白为什么一路上宁珊月都在说,即将啃一块难啃的骨头。 宁珊月手底下的张师爷,拿着小茶壶嘬了一口,半闭着眼睛道: “所幸不是什么值钱的财物,若是的话,定是到不了横云县。 甭管是谁的东西,值钱的货在半路铁定就没了。” 宁珊月命宁府带来的武士长将东西都搬到了自己的后院, 她身着官袍坐在县衙里的主位上,看了一眼那师爷,对这师爷对横云县发生的都是习以为常,漠不关心的。 不过她自有,并不着急着处置。而是分外担忧裴昀,想知道他的近况。 “本官要离开府衙几日,这几日张师爷就代本宫处置衙内公务。”她安排道。 张师爷懒懒散散的回:“是,当归大人。” 府衙县令的桌案上堆积着许多折子要看,高高一摞。 她简单翻了翻,便将事情托付给张师爷了。 宁珊月准备去一趟南陵城,去打听一下裴昀的近况。 事不宜迟,风风火火的性子回了屋子就收拾了行装出发前往南陵城。 (补更月末最后那天欠的加更~照样厚脸皮求个票票啦!!!) (二人马上就要见面了哦!) 第八百四十二章 得知他近况 只是宁珊月一走,这张师爷就直接坐在了县令的位置上,将腿放得老高: “哎,又来个不中用的,前几位县令多少还要装一下,这个叫当归的,上任几日就溜出去了。 呵,不过没关系,咱们接着悠闲过活,反正这县令主子瞧着也好对付,看起来身板又小,柔柔弱弱的。” 衙门里的捕快都笑着点头,竟直接在府衙里白日饮酒吃肉。 百姓来求官办事时,师爷跟捕快说,让百姓自己滚回去,耽误他玩乐的功夫。 宁家的武士在附近转悠了几下,见后,悄悄朝着百姓后边跟了上去,都拿着纸笔,一一过问起来。 三日后,宁珊月抵达南陵城,此地的确比横云县繁华了不少,毕竟是整个南疆的大中心。 她背着包袱还是走到了平南王府外,在王府外不远处的茶摊儿上点了一盏茶。 不经意的跟老板闲聊了起来: “老板,您这摆摊儿的地儿选得可真好啊,选在王爷的府邸之外,风水极佳,想必能时常看见王爷出府入府吧?” 那中年老板,身形瘦长,手上一直在忙活,头都没抬一下的道:“你说平南王啊?” 宁珊月点点头:“这儿不就这一位王爷吗,不是平南王还能是谁?” 茶摊儿老板不屑的一笑: “这王爷听说是从前的太子,是被贬斥到的这儿,定了犯了大错才来的,估计德不配位。 想来也是,我啊,在这里摆摊儿这么久,就从来没见过这王爷去衙门里过问政务,那王府的门都没人开过。 这南陵城从前有多乱,现在依旧有多乱,有他没他也差不多,怪不得被贬。” 宁珊月跟身边的武士长宁易对视一眼,此人乃宁国公府武艺最为高强之人。 宁珊月出发前将其收为心腹,只为她一人做事。 宁易斜眼瞪了过去:“放肆,妄议天家中人,该当何罪!” 老板面色冷淡,反驳道: “你自己去打听打听,这平南王来了南疆都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不是没本事是什么?” 宁珊月就知道裴昀的性子,他在高处多年,一下子跌落谷底,心底很难接受,这会儿定是在自暴自弃。 不过她不算心急,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条难走的路,他需要些时间来平复这些伤痛。 她起身在桌上放了几个铜板: “宁易,我们走。趁着今日来了南陵城,我们再四处打听打听,这南疆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她们三四人在南陵城混迹了几日,南边不似北边寒冷风大,但格外湿寒冻人,冬日里也很难受。 不过宁珊月整日都在外边奔波,她要迅速的去了解这个地方,到底有多棘手。 蓉蓉拉了拉她的衣袖:“二姑娘,您快看,那是谁!” 宁珊月顺着蓉蓉的手指看了过去,玉眸虚了虚:“小松子,他居然也在这里。” 蓉蓉悄咪咪的走过去,拉住了小松子:“往哪儿看呢,是我!” 小松子一回神,格外惊讶:“蓉蓉姑娘,天老爷,二姑娘不会也来南疆了吧?” 蓉蓉立马带着他朝着宁珊月走去,警告他: “不准跟任何人提二姑娘在南疆的事情,你若提了,宁家在东厂里的人,以后要你好看。” 宁珊月坐在酒楼的二楼里,将吃的喝的朝着小松子面前给推了推,问道: “小松子,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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