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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有渡口,却不是每一位女子都能遇见自己的归舟。 有女子站在高处说,生而为女,举步维艰。 我们这一代女子的天花板,将是下一代女子的起点。 吾辈肩负重任,做个有微光的提灯人,乃吾此生唯一所求; 也有人安于简单温馨的生活,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寻求那心中的安宁与从容,觉得是此生最幸福也是此生唯一追逐; 更有女子一直追寻心中梦想,想要这世间看见她来过,绽放过,被夸赞被认同。 万物盛开时节,人生应当按照自己意愿绽放,便是不负人间一场。 - 大周天启帝天澜十年,夏,禧云宫。 “裴昀,母后只有一个,气死了就没有了。” 江云娆扶着自己的胸口,猛的灌自己茶水喝,脸都气红了。 老师让他背书,他老是记不住,讲自己的一堆歪理,将那些老学问给气得跺脚。 十岁的裴昀站在圆桌对面,面前放了一堆书本,将头低着: “母后快别吓唬儿臣了,一会儿父皇又得给儿臣脸色看。” 他母后生气并不可怕,是气着他母后以后被他父皇知道了,那才可怕。 江云娆无奈又有些生气的看着他: “你老祖宗年事已高,已经不能日日来教习你的学问了。 他离宫之前,语重心长的拉着你母后的手,让我亲自教习你。 你母后我一口就答应了,对你期望颇高,没想到,是给自己找了气受。” 宫里自然是有教习太子学问的老师,但是裴国公一直觉得江云娆的思维高度与常人不同。 所以在告老还乡时,让江云娆亲自过问裴昀的一切学问。 江云娆觉得没问题,就一个在念书的孩子,应该管得过来。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少有点叛逆和小聪明了,不大好管。 裴琰从天元宫摆驾过来,板着脸:“太子,明日跟着朕正式上朝听政吧。” 裴昀憋嘴:“好早哦,儿臣还想轻松几年。” 江云娆忧愁满面的望着裴琰: “你的儿子一般人教不了,好几位大周高学问的老师,都来给我投诉。 我好歹是个皇后,被这些老师说得,一句腔都不敢开。” 裴琰过来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扭头看着裴昀,沉了脸色: “别来气朕的皇后,自己回你的东宫去。黄昏前,将所有课业都交到天元宫来,少一样,朕让你好看。” 裴昀鼓着腮帮子,每日不是在骂,就是在被骂的路上。 他的妹妹裴乐瑶就不同了,跑到天元宫去做什么,都不会被父皇骂,在宫里想干什么干什么,谁都宠着她。 裴乐瑶被嬷嬷带了过来,四岁的小姑娘粉嘟嘟的小脸蛋儿,笑眯眯的跑过来扑在裴琰怀里,奶声奶气的道: “父皇,我好想你。” 裴琰将她抱了起来,变脸跟翻书似的,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 “父皇也想你。瑶瑶,今日又学了什么,跟父皇说说。” 裴乐瑶眨着乌黑圆圆的眼珠子:“什么都没学,就顾着玩儿了。” 裴琰心情不错的道:“真棒,还知道玩儿了。” 裴昀只敢在心底冷笑:“……” 裴乐瑶朝着他眨眨眼,走过来拉着他的手:“哥哥,今日我想去东宫住,去看小橘子。” 裴昀摸摸她的头:“好。” 裴乐瑶得江云娆的真传,心思细腻。 知道自己的哥哥有些不开心,还特意说自己要去东宫住几日,陪着她那有些苦瓜味的大哥。 这兄妹二人,从小感情就很要好,裴乐瑶极少回自己的公主寝宫,都是来往于东宫与禧云宫之间。 宫中御膳房的膳食还如从前一般丰盛,但江云娆最近是愈发没有胃口了, 也不知道是入夏的缘故还是何原因,就是有些吃下不下东西。 裴琰得知后,便特地从天元宫过来:“朕今日得闲,过来陪陪你。” 江云娆靠在窗下,人有些倦怠慵懒,朝着裴琰伸出手臂,挑眉笑着:“要过来抱在一起才算陪我。” 裴琰自是朝着她大步走了过去。 裴昀摇了摇头,又开始腻歪了,拉着裴乐瑶就走:“瑶瑶咱们走吧,一会儿又让人嫌了。” 裴乐瑶迈着小步伐,一脸迷惑:“可是我也想过去跟父皇母后抱在一起。” 裴昀:“算了吧,没人想理你。” 裴乐瑶:“……” 御膳房近半月来,都不得安生。 皇后一直没有胃口,太医院说御膳房菜式不行,毫无创新,技艺下滑严重。 御膳房说是太医院没给皇后调理好脾胃,说他们是庸医。 平日里最不会闹矛盾的两大部门,近日却是剑拔弩张。 裴琰伸手顺着她脑后的散下来的乌发: “实在是没胃口,就出宫去看看烟火气足的地方,说不定看着别人吃得香,自己也就饿了。” 这几年的深宫岁月,宫里的人少了许多。 一座空阔恢宏的皇宫,也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家。 江云娆有时候也会感觉到心有些空。 从前那些在宫中飘起的烟火气,有多少次都是茵茵点燃的,可如今却总觉得少了一些鲜活。 她并不会去参与过多朝事,有时候的时候就忙碌一下, 没事儿的时候都是待在后宫里看看孩子,陪着裴琰过过小日子,让他开心点儿。 只是一个女人,除了夫君与孩子,也还是需要些旁的情感注入的。 日子越久,便想越想念从前跟万茵茵窝在瑶华殿里摆烂过小日子的时光。 她以为时间越长,便越会放下思念与痛苦。 但时至今日她才发现,茵茵走的时间越长,她的思念便越是往心里去。 像是心底深处的潮湿,阳光晒不到,阴凉弥漫。 江云娆蜷缩在裴琰的怀中,闷声道:“那我去一趟茵茵大酒楼吧,看看生意怎么样了。” 裴琰将下巴放在她的额头,语声磁沉而温柔:“好,朕让归冥护送你去。” 次日,江云娆带着芝兰跟归冥,三人便出了宫,旁的暗卫都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 一袭轻巧的纱裙便装,云鬓轻挽,依旧衬托她芙蓉一般清澈出尘的姿色。 远远望去,只会觉得是贵族夫人的出行。 芝兰道:“奴婢看了酒楼的账本,流水还行,但就是一看那入账的客单价便知道,皆是朝中显贵消费得起的珍馐。” 归冥心领神会的道:“许是知道这酒楼是皇后娘娘开的,所以才故意来示好的。” 江云娆下了马车,朝着茵茵大酒楼走去。 走至门口,就发现负责打理酒楼的赵大掌柜正在训斥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将头低着,头上仅簪着一朵青色的小花,发丝枯黄毛躁,身量有些瘦弱。 赵大掌柜骂一句,她耸一下肩头,胆子小小的,将头勾着,腮帮子鼓得老圆了。 第六百六十九章 闯了大祸,准备投湖去死 赵大掌柜一身深紫色的锦袍,别着金腰带,抬起那带着三颗金戒指的手指着那衣衫褴褛的小姑娘道: “哪儿来的小乞丐,脏兮兮的,自己滚一边儿去!这可是皇后娘娘开的酒楼,是你能来的地儿吗?” 小姑娘名唤晚樱,今年十七,是自北境一路往南,顺着皇后大道来的帝京城。 身上的盘缠已经快要用光了,还被一个秀才骗了些走,生活已经很难维持下去了。 晚樱眼眶红了红:“你们不是说了招人做工的吗,怎么就我不行?我会做菜的,这又不难。” 赵大掌柜毫无耐心的挥了挥手,神色里的嫌弃更浓了些:“赶紧滚,后厨掌勺不要女的。” “凭什么不要女的,北境都不这样,帝京城这么落后吗?”她又顶嘴了一句。 赵大掌柜眼睛一瞪:“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让人抽你鞭子!” 晚樱心底憋闷难受,转过身子的时候也没注意看,一头就撞在了江云娆的马车上。 本来还能忍住不哭的,这一撞,她就忍不住的大哭了起来:“我可太倒霉了!” 江云娆闻声后停在门前,看了那蒙住面颊正在暴哭的小姑娘一眼,眉心拧了拧: “赵掌柜,她只是个小姑娘罢了,你何必跟人家剑拔弩张的。 这人看着好几日没吃过饭了,给些吃食给她吧,不要在酒楼面前动手打人。” 赵掌柜回眸才看见是皇后来酒楼了,连忙勾着腰,一脸的笑嘻嘻:“是,贵人,奴才这就去办。” 晚樱摸着自己的额头,一张小脸都哭花了,她抽泣着转过身来,顺着那温柔的女声看了去。 恰巧江云娆别过了脸去,入了酒楼大门,只看见淡紫色的身影。 可她神色微怔了一下,那背影,似在哪儿见过,有点熟悉。 她抬脚就跟着江云娆的方向去追。 赵大掌柜提着她的后襟:“干什么呢小乞丐!离那位贵人远点儿,她是你能靠近的人吗?” 晚樱鼓着没有几两肉的腮帮子,委屈巴巴的看着一身华服气焰嚣张的赵大掌柜,却不敢再言语了。 她本来就不善言辞,脑子还笨笨的。 现在孤身跑到帝京,也没人撑腰,如今只能憋屈沉默。 赵大掌柜命厨房端了一碗白米饭,还有昨日剩下没卖完的当归鸡汤出来。 噔的一声放在地上,语气不屑的道:“吃吧你。” 晚樱咽了咽口水,立马走过去蹲在地上狼吞虎咽了起来。 她三日没吃一口热乎的了,今日这额头还被撞了一个包,一边落泪一边喝鸡汤,那鸡汤里仅有一块肉。 吃完了后,她在那里小声嘟囔着:“这鸡汤炖的不对,选的母鸡小了点,绵长的鲜味没出来。”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知道,反正就是知道。 明明自己从小也没吃过几口鸡肉,家里好吃好喝的,都给了哥哥跟弟弟,她连口鸡汤都没得喝。 她阿娘说,女孩子吃这些是浪费。 赵大掌柜正好在门外迎客,客人入了酒楼后,他提着袍摆入酒楼大门时刚好听见这句话。 赵大掌柜面色一沉: “死丫头片子,还挑上了,你吃过鸡肉吗你? 赶紧滚,这是帝京城最豪华的酒楼,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晚樱将碗一放,站起了身子拍了拍屁股,看了那酒楼门匾上“茵茵大酒楼”五个大字,声音突然硬气起来: “这酒楼一看就不是你开的,哼!” 她说完就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跑的时候,她突然回头看了那酒楼门前一眼,才发现那门前摆满了灿烂的向日葵。 那盛放的样子,金灿如艳阳。 她忽而笑了笑,真好看。 她单纯清澈的眼睛盯着那葵花子闪闪发光,在心里暗暗说道,有主意了。 她的志向不算很大,第一步是离开从前那个家; 第二步就是在帝京城里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小食肆,因为她喜欢倒腾厨房里的一切; 第三步便是赚钱去看病,她一直觉得自己脑子有点问题。 茵茵大酒楼的顶层包房里,江云娆吃着今日才炖好的当归鸡汤,就吃了两口便没再继续了,拿着帕子擦了擦嘴: “这鸡肉选的不对,鲜味不够。” 从前万茵茵就跟她说过,炖品的主食材还是得选老的,老的炖出来才有味儿,才会鲜美。 赵大掌柜汗流浃背,他低声道:“奴才知错了,奴才马上命人去换。” 这酒楼做生意想的都是赚钱,谁等母鸡长大呀,长得差不多就行了。 为了图方便,赵大掌柜几乎不会等到母鸡变成老母鸡的那天。 他觉得味道都差不多,是鸡汤就行了。 江云娆吃着也没多少胃口,用了一餐后,便回了宫。 酒楼生意好是好,但菜品也就那样。 她也清楚,是朝臣看在她的面子上,才会将宴请都设在这家酒楼,点的都是最贵的食材,而并非是因为好吃。 这似乎跟当年茵茵的初心,已经截然不同了,她甚至有些想要将酒楼给关掉,不想开下去了。 入夜,茵茵大酒楼刚刚打烊,隐在黑夜里的一个小小身影像只小兔子一样窜了过来。 她拿着自己身上的几个袋子悄悄的走到向日葵底下,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就偷偷的将那向日葵的葵花盘给摘了下来。 将自己的四个布袋子都装满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晚樱回到自己住的破庙里,找了个稍微干净但通风良好的地方,将葵花盘给摆好,等着这几日日头大,好生晾晒一下。 忙完这些,她早已精疲力尽了。 躺在破庙的那尊有些残破的大佛底下,眼睛看着窗外明亮的圆月,她眨眨眼,坚定的道: “我一定会在帝京城好好活下去的!” 次日一早,茵茵大酒楼的赵大掌柜便报了官。 说有人盗走了皇后最看中的向日葵,将那葵花盘全给摘走,就剩下两排空心的花了。 皇族事无小事,京城官兵出动了一半开始捉拿盗贼,将大街小巷都给搜了个遍。 晚樱过了一日上街,听见大街小巷都在探讨此事,心底便害怕了起来。 她不知道那向日葵是皇后最看中的东西,更不知道自己惹了这么大祸。她边走边哭,准备去湖边,一股脑栽下去算了。 她可太蠢了,也太倒霉了一点,偷点向日葵都能偷到皇后娘娘的看中的宝贝。 这下死定了,她决定投湖先死。 第六百七十章 茵茵的墓碑裂缝了 晚樱走到湖边,伸手将自己头上的那朵青色小花取了下来,轻轻抚摸着。 她的阿娘说,这朵青色的小花是她出生后不久就莫名出现的。 是一块普通的青玉,不值钱,所以才能从小就戴在身边,没被人抢走。 幼年时,她脑海里总是有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她的记忆里,总是有个穿着淡紫色裙子的女人,日日夸她,说她做菜好吃,还送了她很多向日葵。 在这从小到大的梦里,她能清晰的看见一本本菜谱, 还能看见有位女子日日在灶台边捯饬,她将那做饭做菜的每一个步骤都清晰的记了下来。 她觉得可有意思了,有神仙在梦里教她做菜,估计是要走大运了,她是大周未来的厨神。 她将这些秘密告诉家里人,家里人都觉得她是怪胎,说她脑子有病。 前年,她的哥哥要娶媳妇,但是家里没钱,她阿娘就准备将刚满十五岁的她嫁出去换彩礼。 可她不愿嫁给一个长得像蛤蟆一样的男人,她还有自己没有实现的东西,这就一气之下便从家中逃了出来。 逃到一半被家里捉了回去,打得半死,伤好以后依旧要将她给嫁人。 她没有办法只好忍气吞声,在出嫁接亲的那日,找到机会从山坡上滚了下来,如此才算彻底逃脱,算是九死一生。 路上遇见了一个进京赶考的秀才,对她莫名其妙的好,却在她卸下心防时又拿走了她存了好几年的铜板走掉。 她在风雨里缓慢前行,终于走到了皇后大道的尽头。 她想着想着便泪流满面,对着那片湖大声吼道: “老天爷,你什么意思,折腾了这么久,从北境折腾到帝京城,就是为了让我换个地方死吗? 老天爷,我恨你!” …… 江云娆歪着头躺在美人榻上,这几日依旧没胃口,整个人都没精神了。 之前稍显圆润的面颊,这几日也消瘦了一些下去。 芝兰禀报道: “皇后娘娘,内务府的奴才来说,瑶华殿旁边的那片向日葵花田一直都好好的,就是昨日那向日葵形状的墓碑突然裂口了。” 江云娆一下子从美人榻上坐起了身子,有些疑惑的道: “那可是上好的玉料精心打磨造的墓碑,怎会才几年就裂口了? 不行,我得马上去看看。” 凤辇匆匆而来,江云娆提着裙摆便到了那花田。 的确,那和田玉的墓碑上,有了一道深深的裂纹。 不像是有人凿开的,更不像是雷劈的,瞧着很是奇怪。 江云娆凝白的玉指触摸到那冰凉的墓碑上,指尖传来一股寒意: “茵茵活着的时候就没能保住她,死了连墓碑都有裂纹。 上天到底要做什么呢,是在责怪我没有保护好茵茵吗? 的确,我的确也没护好她。” 芝兰叹道:“娘娘,您别难受了,万嫔娘娘知道了也会不开心的。 有些事情,我们终究是无法全局操控的。 奴婢会让内务府来人将墓碑修复好,您不用操心的。” 江云娆眼神哀怨,拖着淡紫色的凤尾裙摆去了天元宫。 去跟裴琰说自己心情不好,格外的郁闷。 裴琰说今日就陪她出宫走走,明日正好不用上朝。 如今的裴琰,也给自己过起了单休的生活,上朝六日,休沐一日,总是要陪陪身边人的。 出宫去了帝京城风景不错的丹云湖走走。 裴琰一手抱着小公主,一手牵着她的手,在湖边缓缓走着: “胃口不好,多半是动少了,一会儿你围着湖边跑几圈吧。” 江云娆抿了抿唇,满脸拒绝:“这跟要了我的命有什么区别。” 突然,裴乐瑶伸手指着前边:“快看!” 江云娆顺着视线看了去,是有个小姑娘准备跳湖。 但是吧,她在湖边一直反复的做着准备动作,还没跳,显然是内心还在挣扎。 两只手臂上下甩着,膝盖弯着,跃跃欲试,一直跃跃…… 晚樱站在湖边抓着自己的裙摆,恨道: “反正我也没什么留恋的人,死了便死了,总比去牢狱里过一辈子的好!” 她眼睛一闭,还是没跳: “可万一官兵抓不到我呢,那葵花子几日就成晒好,等做成瓜子了,说不定就有赚钱了!” 晚樱要被自己给整疯了:“算了算了,不跳了,我还是个怕死的。” 她转身准备离开湖边,不小心踩到一块西瓜皮,脚一滑就摔进了湖里。 晚樱扑腾着:“救命啊,救命啊,我还不想死!” 江云娆连忙道:“归冥,赶紧去救人。” 归冥跑过去便将晚樱给捞了出来:“小姑娘,你才多少岁啊,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非要跳湖呢?” 晚樱浑身湿透,跪坐在地上呛咳了几声: “我……我本来也不想死,估计方才是老天爷的意思。” 视线里出现一截淡紫色长裙的裙摆,她抬眼看去,是个长得极为好看的夫人。 明艳大气,尊贵威仪,但有一股亲切的感觉,越看越好看。 江云娆递给她一方丝帕:“小姑娘,你先擦擦脸上的水,我让侍女去给你拿衣衫了,一会儿你换换。” 晚樱只觉面前人有些熟悉,好似在哪儿见过,在北境吗,她不是很确定,毕竟她脑子时常出问题。 江云娆看着落汤鸡似的她,对裴琰说: “都瘦脱相了,一定是在家里受了委屈,感觉是逃出来的。” 芝兰带着小侍女给了一套浅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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