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与江云娆做了交易,让徐孟卿替江云娆扫清最后障碍。 徐孟卿在殿内刺杀自己,江云娆又让裴琰在外听着, 现如今是什么话都见了,朝臣与嫔妃,将这真相当场见证,她连翻供的机会都没有。江云娆,果然是毒。 魏婉莹想着想着自己便狰狞的笑了起来: “怪不得你要排一场大戏,原来你也知道疯子的证词没用啊,还让皇上带来了大臣一起听这后宫丑闻。 呵,江云娆,本宫这回也的确是栽在你手里了。” 裴琰被气得不轻,看了江云娆一眼: “朕以为你只是要找万嫔的下落,让朕来做个见证,没想到闷着这么大的事情瞒着朕。 偷换皇嗣,自大周建国以来都没有的事情!” 登基十一年,裴琰只觉后怕,险些真的让魏家人窃国了。 江云娆走到裴琰的身边,拍拍他的背,安抚道: “我的确是去找茵茵的下落,是在找的过程中,发现了这一秘密。皇上,魏家此罪必是株连九族之罪是吗?” 徐孟卿听见这话,蓦的抬了头,眼神怆然的看着江云娆,咬了咬自己唇。 裴琰寒声道:“嗯。”随即下令:“皇后魏氏褫夺后位,贬为庶人下狱。 归冥,通知刑部,魏家偷换皇嫡长子,罪行滔天,诛九族。” 大皇子侧首看了徐孟卿一眼,身子歪在她胸口,像小兽躲在母兽怀里依偎一般,母子二人无一人求饶,都选择了沉默。 这样的情形,谁都没去想还可以活着。 江云娆自己也是做了母亲的人了,也知道,徐孟卿与这个孩子其实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正当她要给裴琰求情的时候,魏婉莹忽的狂笑了起来。 裴国公格外厌恶这皇后,怒道:“魏氏,你笑什么,你以为你还能活不成?” 魏婉莹坐在地上,身子靠在凤椅边上的赤色大花瓶下: “我是想着下黄泉的时候,还能拖着皇上最爱的女人,还有你们儿子女儿,我就开心不已。” 裴琰厉声道:“毒妇,你又干了什么!” 魏婉莹披头散发,坐在血泊里,笑着道: “江云娆,还有她生下的那两个孽种,就快死了。 哈哈哈哈,臣妾已经是赢家,到头来,皇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太子是不是最近身上很痒啊,怎么擦药都好不了?” 裴昀又在那里挠了起来,的确,浑身奇痒无比。 裴琰将裴昀衣襟扯开,那胸膛上已经满是红色斑点,格外狰狞。 他深邃的眉眼阴鸷无比:“魏氏,想跟朕谈条件,就自己将解药拿出来!” 江云娆同样也是心头一颤,连忙朝裴昀走了几步,有些激动起来:“魏婉莹,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对我的孩子都做了什么!” 裴国公与鹤兰因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凝重。 魏家极有可能会被全面保下,官职虽然留不住了,但命会在。 这样的大局,可能就白设了。 魏婉莹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江云娆,跟那两个孽种去死!” 江云娆没有想到自己在算计,也被人算计,她抱着裴昀的头,不让他看这样的画面。 心底确实慌乱了起来,才出生的小公主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裴琰走过去掐住她的脖子:“朕答应你,拿出解药,就留你一条性命!” 魏婉莹嗤嗤的笑着:“苗疆蛊,没有解药,虫子都在身体里长遍了。江云娆,你就慢慢等死吧,到了底下,咱们再继续斗!” 一听见是苗疆蛊,鹤兰因就看见禁卫军控制的那个老嬷嬷,她的脸上有着苗疆人特有的纹身:“是不是你下的手?” 兰嬷嬷连忙求饶道: “皇上,鹤大人饶命啊,老奴是受皇后娘娘胁迫,但老奴并没有下蛊,就是弄了些痒痒粉在太子爷身上,用硫磺泉泡一下就好了。” 江云娆怒道:“你受皇后胁迫这般害怕,倘若只是下的痒痒粉,不早晚被皇后发现,你自己的脑袋也保不住吗?” 兰嬷嬷跪在地上,语声有些无奈起来: “是皇后娘娘先前答应老奴,说最后帮着她做这件恶事,做完了就放老奴走的。 老奴想着蛊一下完就能走,所以才用的痒痒粉代替,到时候皇后娘娘发现了,老奴早就逃得很远很远了。” 江云娆朝着她走了过去,走到兰嬷嬷面前,挥了挥手臂,示意禁卫军放开她: “可我不明白你这样做的动机,你没必要有主子效忠的情况下,跟我没有任何往来的情况下,帮我一次的。” 兰嬷嬷对着江云娆磕了磕头,郑重其事的道: “老奴不是看在北安王的面子上才这样做的,老奴是为了还万嫔娘娘一个人情。” 江云娆蓦的低头,眼珠子瞪了瞪:“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知道茵茵的下落?” 兰嬷嬷道:“老奴本是沈家奴仆,在被沈家无情对待后,对所有主仆情分都白了。 当年沈家倒塌,老奴在宫中四处躲逃,后来被魏皇后给捉住,一直藏在凤仪宫的小厨房里。 这些年,魏皇后一直逼着老奴炼制蛊毒,在宫中打压异己, 后宫里的许多娘娘都被下过蛊,身子各种虚弱,容易生病,只是没有危及性命。” 宁如鸢在殿门前大骂:“魏婉莹你这个贱人,怪不得这几年我老是生病,你就盼着无心理事,你好一直掌控凤印是吧!” 兰嬷嬷继续说: “老奴唯一的愿望便是离开皇宫,可老奴每次做坏事皇后娘娘都答应,只要做完这次就放老奴出宫的,可每次皇后娘娘都失信于人。 终于有一次,老奴忍不住了,准备下蛊,将魏皇后给弄死,是万嫔娘娘发现了,并劝阻了老奴。 万嫔说,弄死一个魏皇后,查不出真相, 整个凤仪宫的人,包括进出过凤仪宫的人都会受牵连而死,这些人都是无辜的。 而老奴自己也会死,不划算,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 老奴自己也不想害了那么多人命,所以就消停了下去。 这几年,万嫔娘娘日日都在凤仪宫小厨房里,比凤仪宫大部分奴才还要辛苦,老奴也在小厨房,我们是一起从早忙到晚。 日子久了,老奴便发现万嫔娘娘心地是真的善良,没什么心计,还一直在老奴面前夸她的云娆姐,说早晚都会回来,解救她的。 万嫔娘娘说,她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您了 可是万嫔娘娘没有等到那一天,她撞破魏家徐夫人与魏皇后的对话后,过了两三日便消失了。 其实大皇子不是皇家血脉,老奴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徐夫人抱着大皇子哭的时候,与自己丫鬟说的那些话,老奴便知道了。” 魏婉莹大骂道:“狗奴才,养不家的狗奴才!” 江云娆唇色苍白下来,眸眶里眼泪在打转:“那茵茵呢,你知道她的下落吗?” 兰嬷嬷摇了摇头: “老奴不清楚万嫔具体在的地方,但唯一能够确定的,她那日入凤仪宫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人应该就在凤仪宫内。” 第五百八十五章 茵茵怎么死的她就得怎么死 魏婉莹靠在那赤色大花瓶下,语声照样阴狠: “万茵茵也是个贱人,天生的奴才命,好好的嫔妃喜欢做菜,哼。 江云娆,我就是不告诉你万茵茵的下落,你又能奈我何? 我就是要让你找一辈子,痛苦一辈子。 说到底,万茵茵的死,跟你也有关系。 若不是她提前得知你还活着,就不会突然变得硬气起来,还顶撞了我好几次,甚至还敢偷听我跟婵娟的对话,她活该!” 江云娆的心其实早已经揪了起来,贝齿咬到发抖: “魏婉莹,自我回宫以来,我都那样逼你了,甚至是逼你好几次,你都没将茵茵的踪迹放出来。 其实我早就知道,茵茵她凶多吉少了。 既然我见不到她活人,那她的尸骨我也要带走安葬!你快说,你把她藏在哪儿了!” 那日,万茵茵给大皇子做完晚膳就说要回宫了,但是她在这之前便觉得大皇子与徐孟卿的关系有些奇怪。 这个舅母,会不会对大皇子有些过界的关心了? 她想着不对,还是觉得很好奇,于是就悄悄折返偷听了魏皇后与婵娟的对话。 说以后不让徐孟卿入宫看大皇子了,免得培养出母子亲情来,以后大皇子就不认皇后这个没血缘的娘了。 魏皇后在殿里还说,就是怕大皇子长大了,徐孟卿忍不住将真实身份告诉给孩子,那时候便是旁生枝节了。 也是万茵茵运气不好,被警醒的婵娟给发现了。 她虽然当日是跑掉了,但还是被魏婉莹主仆给知道了。 那晚上回去,万茵茵便知道自己已经危险了。 她没有实力,更没有那样深的谋略去应对魏家乃至皇后,家里也不会同意她这么做,所以当晚便将关键人物的名字留了下来。 她就盼着江云娆能够回来,能够再见她一面。 她想听江云娆给自己说将来开茵茵大酒楼的事情,可以去过那个自由自在人生的事情。 不管能不能实现,只要听听都觉得好开心。 兰嬷嬷道:“万嫔娘娘一直被皇后与大宫女婵娟恶言相向,实在受不了的时候还割过自己手腕。 不过她有段时间又好了,似乎找到什么希望似的,说会等到那一天的。” 那段时间,是裴昀册封为太子后,裴琰来找她,说给江云娆带些东西去北境。 她因为这个事情,开心了许久,总觉雾霾要散尽了,她的云娆姐并没有死。 江云娆气得眼前眩晕起来,眉心深拧着:“魏婉莹,你只要说出茵茵的下落,我便留你一条命。” 魏婉莹张着满是鲜血的嘴,咧开笑:“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觉得我还想活下去吗?” 江云娆气不过,冲到魏婉莹面前,揪着她的衣襟用力的摇晃: “你快说,万茵茵她到底在哪儿!” 魏婉莹还是不说,就这么倒在血泊里,她的鲜血也玷污了江云娆淡色的裙摆。 魏婉莹身子就被江云娆这么拽着猛烈的撞在她身后的赤色大花瓶上,大花瓶摇晃了好几下。 裴琰看着江云娆今日格外失控,心底有些担心起来,李文年说过,她不能受刺激,眼睛其实是没好全的。 他走到江云娆身后拉住了她的手臂:“云娆, 你先冷静冷静,拷问的时候,朕让刑部严刑拷打去问。” 江云娆回眸甩开裴琰的手臂,一双乌眸里满是泪痕: “我做了好久好久的噩梦,从北境回京的路上,我一直梦见茵茵。 她一直说自己很痛,全身都都痛,她还说自己被关在一个很冰冷很狭小的空间里,很难受很难受。 我等不及了,我不要刑部一层一层消息往上传, 我今日就要知道!” 她声色颤抖着,如万茵茵那样至纯至性,简单的小姑娘,最后被魏婉莹折磨到得了抑郁症,形容消瘦。 不止一个人跟她说过,万茵茵瘦得皮包骨头。 她每听一次,心就揪着一次。 这世上,每一段简单真挚的感情,都是无比难得的。 亲情是,爱情是,友情也是。 江云娆入宫时,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就是万茵茵。 好几年里,她都在万茵茵的一箪一食里尝到了后宫难得的家常安宁与人间烟火气。 裴琰叹了口气,自己也站到江云娆身边来,黑眸瞪向魏婉莹:“赶紧说,你不说,朕就这样跟你耗着,耗到你说为止!” 魏婉莹挣扎着在地上站了起来,浑身是血,半个时辰前她明明还是那璀璨,高高在上的大周皇后的。 她用自己仅剩下的一只眼,去寻自己的凤冠。 那五尾朝凤金冠滚落在血泊里,她怔然的走过去想要捡起来戴在头上:“本宫是皇后,本宫大周最尊贵的女人。” 江云娆一脚将那凤冠踢开了老远:“魏婉莹,茵茵到底在哪里!” 归冥带兵前来,禀报道: “皇上,王爷,臣派人已经将凤仪宫所有地方,包括花园,能挖能搬的地方全都找了三遍,的确没有万嫔娘娘的下落。” 魏婉莹看见那凤冠是被江云娆用脚踢开的,瞬间就发了狂,朝着江云娆扑了过来: “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的一生!你就是想要这后位,我知道!” 裴琰身手极快,一手揽过江云娆,一手将魏婉莹向后猛地推开。 魏婉莹的身子重重撞在那有人肩头高的赤色大花瓶上,花瓶便倾斜倒了下去。 咚的一声,那花瓶轰然撞在了凤椅上的凤首上。 凤首尖锐,令瓷片做的瓶身瞬间崩裂开来,一些血腥污秽的暗红黑色的尸块涌了出来。 一时间,整个凤仪宫尸气熏天,浓烈的腥臭被风一搅动,只觉作呕。 众人连忙捂住口鼻,都朝外跑了去。 裴琰转身将江云娆的身子转过来抱在怀里,蒙住了她的眼睛:“不要看。” 江云娆的呼吸都已经暂停在了那一瞬间,浑身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裴琰赶紧将人扶着撤退到了凤仪宫正殿之外,外边的人已经走得老远,连那只老虎都在外边干呕了好几下。 江云娆两腿一软的跪在了地上,一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头痛欲裂:“她……她怎能那般心狠!” 那花瓶里,竟然放着一个人。 那碎掉的尸块里,还能看见一些头发。 江云娆眼前一黑一白,嘴唇止不住的颤抖着。 魏婉莹凄然又癫狂的声音传了出来,一直在疯笑: “江云娆,开心吧,她不就一直在你身边吗?哈哈哈哈,万茵茵在瓶子里七八日才彻底死去呢! ”她也想过将万茵茵除掉后抛尸,可这毕竟是皇宫,一旦这么做,便是留下蛛丝马迹了。 最好的办法,便是藏起来。 裴琰紧锁眉头,只觉魏婉莹跟疯子变态没什么区别了:“来人,赶紧将万嫔的尸身收敛,藏入棺中。魏氏,打入死牢!” 江云娆大声朝着殿内吼道:“不,我不要她入死牢!茵茵怎么死的,她就得怎么死!” 第五百八十六章 女子为母则刚,是她应得的 宁如鸢站在树下大骂道:“我呸,魏婉莹可真不是人,太毒了! 将嫔妃做成人彘,放在日日嫔妃们进出请安的正殿里,可真是恶心,可真是把我恶心坏了!” 长孙金月道:“皇后太阴毒了,万嫔也不是个喜欢得罪人的人,竟这般对人家。” 魏婉莹被士兵押出来的时候,停在庭院里,看了一眼江云娆: “万茵茵被做成人彘时,我为了不让她死那么快,还给她喂了名贵的参汤。 然后让她意识清醒的时候,戳瞎她的双眼,用香烛刺破她的耳膜,再割掉她的舌头,最后才是砍掉她的双手……” 江云娆失控的大吼:“魏婉莹,你住口,你住口!” 她蒙住自己的双耳,面容狰狞而破坏,精神已然崩溃。 裴琰厉声喝道:“赶紧拖下去,别什么脏东西都留在朕眼前!” 众人再次转眼看去的时候,便看见皇帝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江云娆速速离去的凤仪宫。 江云娆受刺激过大,她是站得最近的人, 看见万茵茵的碎成一块一块的尸体,与血水轰然映入眼帘时,来日一直紧绷的心一瞬间就崩断了。 兰嬷嬷也看见了这一幕,她一直以为万嫔是被杀了埋入地下,没想到竟用了这般阴毒的办法。 这样死去的人,在花瓶里怨念积了七日,刚好是七日,想必是不能转世投胎的。 她们苗家的一本古书上就写过,万嫔的魂魄会一直锁在凤仪宫周围,怨气积淀,永远都不会散去,也不会去往生。 怪不得,方才北安王一直说梦见万嫔,想来应该就是这种缘故了。 徐孟卿,大皇子,兰嬷嬷都被禁卫军押入刑部大牢。 凤仪宫被刑部官员封锁为了案发现场。 没过几日,裴琰便下旨,将凤仪宫给炸毁重修,里边因为魏婉莹过于晦气,那尸气如何洗都冲刷不去。 江云娆那日在凤仪宫受了刺激后晕倒,回来便生了一场病,整个人毫无生气。 裴琰坐在她的床边,自己的气其实没有出完,那偷换皇子一事,在整个皇族来说都是大事。 不过他还是温声的安慰道:“朕都听你的,魏皇后不打入死牢,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万嫔尸身已经收敛,可腐坏严重,只能火化,晋位为妃,葬入妃陵。” 江云娆道:“我能不能求你破个例,不让茵茵葬入妃陵,也不需要晋位。我自有打算,我知道茵茵这一生,最想要的是什么。” 裴琰拉着她的手,轻柔的抚过她的额头:“好,你做主。” 前朝开始忙着清算魏家一事,魏家身为世家,并不服气,一开始还与禁卫军对抗了起来。 皇帝震怒,在魏府便动了手,杀了魏家主君与嫡长子。 其余人等,都押入了死牢,秋后问斩。在江云娆的求情下,徐家的确是不知情,还有一些旁支遥远的家族,被免以死罪。 只是活罪难逃,从贵族的身份被贬为了庶民,流放西境做苦役五年。 芝兰脚步极轻的走了过来:“王爷,徐夫人与其子,已经等候在禧云宫宫外了,您现在有力气见见吗?” 江云娆扶着芝兰的手,未挽发髻,就着了一身松散的长袍,一脸憔悴的走了出去:“去见见吧。” 徐孟卿短短几日便瘦了一大圈,她见了江云娆便与孩子一起跪了下去,感动的道: “民妇着实没想到,民妇与自己的孩子还能活着,还能免去流放之苦的。民妇谢王爷垂怜,感激不尽。” 江云娆苍白的唇弯了弯,抬了抬手:“起来吧。” 徐孟卿牵着孩子的手站在正殿的红毯上,泪光闪烁着,人稍显局促,不知道该以如何的身份示人。 江云娆道:“这个事件里,你跟你的孩子都是受害者,且你二人的确没做什么恶事。 虽然大周有连坐之罪,但这件事你们也算功臣,你们都说了自己该说的。 我向皇上禀明后,皇上仁义开明,说赦你们无罪,放你们自由。 只是二十年内,不准再入帝京。” 那日这母子二人相认的画面,依旧映刻在江云娆的脑海。 母子分离七年,一个隐忍痛楚默默守护,一个愿放弃荣华富贵认回亲生母亲。 这样的人,根子里不算坏。她想着,还是给她们一个全新的未来吧。 徐孟卿猛点头,心中激动不已,抱着孩子的头哭了起来:“民妇谢过皇上,谢过王爷!” 江云娆语声一直很低沉,她抬眸看向芝兰: “去库房里取一笔钱给徐夫人,保证他们离开帝京途中不至于太过窘迫,还有安置的费用,多拿些银两吧。 徐孟卿因为这事儿,估计也回不了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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