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作,算是令整个城池都瘫痪了。 奴婢听说,娘娘所掌控的区域都已经封锁了起来,那禹王那边的又是什么情况呢?” 江云娆道:“裴占所控的那几座城池根本就没有鼠疫,是安全的,说明他们手里有预防的药。” 她想了想,抬起乌眸:“我派出去的人,一直在找云舟的下落,现在有没有消息了?” 芝兰摇了摇头:“只听说大公子在匈奴战场上杀敌,旁的便没有了。” 江云娆只要说起江云舟的事情就有些叹息,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她还是没有想明白江云舟为何就那样死心塌地的跟着裴占,连自己的母亲和姐姐都不愿亲近了。 她想找到江云舟问一问,城中失踪人口,包括江老爷是不是跟裴占有关系,还有便是那鼠疫的解药了。 …… 江涟腰间别着长刀,神情肃穆着,策马跟在车队的旁边。 他带着人已经抵达了货物交易的地方,身边站着穿得干练,将一头乌发都利落挽起来的花吟。 江涟看着她:“你这几日怎不哭鼻子了?” 花吟侧眸瞪了他一眼:“我前几日哭是因为压力大,又不是因为害怕,你肯定又在嘲笑我是吧?” 江涟眼睛扫射了一下四周,确定暂时安全以后,从怀里拿出几颗糖来: “老板常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心情紧张的时候也吃点甜的,就会缓和一些。你胆子小又爱哭,吃点吧。” 花吟垂眸看着江涟手上的糖果,一时有些错愕,不过她早就习惯江涟这样说话呛她的样子了: “我时常会收到一些糖果,也没人说是谁给的,原来是你。” 有一年她说自己太想念帝京城才特产的橘子了,但是来了北境以后几乎就吃不上了,有时候会念叨几句。 过了好一阵子后,花吟就收到了一包橘子味的糖果,后来时不时的也会有。 她甚至恍惚间觉得会不会是江云舟送给自己的,因为江云舟在禹王手底下做事,所以他不便说出来? 可今日一见,原来是江涟。 江涟那满是厚茧的手并不怜香惜玉的抓起花吟的手掌,将糖果塞给了她: “你说你喜欢吃帝京城的橘子,我想办法派人从北境出发回帝京城买过,但是那橘子到的时候已经全部都坏掉了。 后来我还去了一趟帝京城,到处去找你喜欢的那种橘子,然后买了许多拿给城中的糖果铺老板,让他们给我做成糖果, 这样就能保存的时间长一点,你就还能尝到一模一样的味道,只是没有果肉。” 花吟眼珠子瞪了瞪,脑子有些空空的: “不是,江涟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东西你几年都不告诉我,今日为何又突然告诉我?” 她忽的觉得自己掌心间的糖果有些滚烫了起来,从北境到帝京城千山万水,他跑个来回,就只为找橘子做糖果。 江涟淡淡看她一眼:“这糖果后面也会陆陆续续的寄来,我都跟那老板长期合作几年了。 如今大敌当前,又是鼠疫又是打仗的,我想着万一我死了呢,你可能就吃不上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 仕者有风骨,商人有底线 花吟拧了拧眉:“你说什么呢,呸呸呸,怪难听的!” 江涟又道:“以后换个人给你送东西给江云舟吧,我送了几年,现如今是真的送不了,再送,我就将东西给私吞了你信不信?” 从前不觉得,花吟此刻心里当真有些不是滋味来。 江涟精瘦的身板立在风中,将长刀拖了出来,眼神里有些失落。 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活到胜利的那一天,这几年憋在心里的话,还是加了掩饰的说了出来。 江涟下巴朝后扬了扬: “你出门老是忘记带伞,你是很喜欢淋雨当落汤鸡吗?马车上有伞,万一下雨,你记得拿。” 花吟咽了咽唾沫,脑子里回想起自己与江涟的相处,江涟像极了自己的老妈子,嘴贱啰嗦,但却又事无巨细。 她将糖果塞了一颗放在嘴里,味道又酸又甜,缓缓的道: “我知道了,那我去赶羊了,你小心点。” 花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之前江云娆跟她说过很多次,让自己多看看江涟,除了嘴不行,哪儿都行。 可江云舟是匹野马,谁都套不住,还一身的危险,她没听。 江涟看着她带着另一队人马将牵来的羊放去了山坡上,收回自己有些失落的视线,回眸时,眼神已经肃杀起来。 那群来收货的人,与江涟这队人马都是戴着面罩,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好的,也怕染了鼠疫,都格外的小心。 江涟拍了拍马车上的箱子:“东西到了,咱们互派一人过来检查钱货,然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江云依太害怕出现意外了,再出现意外的话,裴占就不只是扇她耳光了。 所以这一趟,她亲自来走的。江云依走到前边,笑意阴冷的道: “东西我要,钱,我可不想给。江云娆那个脑子蠢的,居然还想着发国难财,过几日城中的口水都得淹死她。 这些东西,就当孝顺父亲的了。” 她派去城中造谣的人已经在渐渐发力了,按照谣言如此的发酵速度, 后面江云娆就会面对来自多方的压力,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这些物资可能也是最后一批送出城了,也不用等下一次了。 江涟本身就是杀手出身,听见这话的时候,眉头一下子就低沉了下去,眼睛里闪现出一丝杀意来: “你话不多,但字字都贱。” 二人废话不多,双方就这么拼杀了起来。 江云依想挽回自己在裴占心底的地位,所以这一趟不仅不能出事, 还要一分钱都不花,她特意带了大批杀手过来,想将东西劫走。 江涟与她打了一阵,面对大批杀手有些应对不力,扔掉货物便走了:“你给我等着!” 江云依冷哼一声:“来人呐,将东西拖走!” 她笑呵呵的将命人将东西给拖走了,回了裴占专门用来储存物资的地点,这一次她办事倒是挺顺利的,等着回去接受表扬了。 那地方没有在军营里,是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 裴占作战喜欢轻骑轻兵,打一处换一个地方,大量的物资放在军营里,会拖慢他们转移的速度,所以一直都是藏起来的。 …… 沧州城里的那座湖边小院,江云娆一袭紫色金纹正装,云鬓金簪的站到了人前。 院子各处已经被人围满,这些富人,包括北境的官员都在此聚齐了,整个院子里闹哄哄的,一片嘈杂之声。 北境都护府长史宋怀仁,是配合江云娆下达各项诏令的官员,负责与天子军营建立联系。 宋怀仁一袭深红色官袍,看着众人:“休得放肆,让你们进来说话,不是让你们进来吵架的!” 江云娆靠在黄花梨宽椅上,云鬓上金步摇纹丝不动,她神色沉定的模样与裴琰竟有几分相似起来: “各位,我知道有些人想走,这是人之常情。 我想了想,一心想走的人我的确留不住,给大家三日时间,一日回去思考,一日负责打包行李,一日出城门。 三日后,我会命人开了城门,你们要走,走便是。” 人群里有人在打量她今日的装扮,这几日金步摇好似不是民间的款式,倒像是宫中嫔妃的步摇,有人曾经见过的。 面对江云娆态度的急转直下,众人私下议论纷纷起来。 有人忍不住问道: “江老板这又是什么意思,前几日死活不让我们走,这几日自己接了单子,开始发国难财,就开始赶我们走了?” 江云娆端着补气的茶盏抿了一口,将茶盏不急不慢,稳稳的放在桌上。 她乌眸清明,透着几分威仪的神色,冷笑道: “商人逐利,的确也是本能。可此番国难当头,已经不是利字为先的时刻了。 整个北境,直到现在,全体朝廷官员在外御敌,皇上御驾亲征,捉拿荼毒北境多年,残害商户百姓的禹王。 他们这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保住这片疆域的未来吗? 而你们在赚不到钱的时候想走,又在看见我往城外运送物资的时候,担心我一人发财,又不想走。 各位,这世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我来北境五年多了,江家从未一家独大,我所能启动的所有合作项目,你们都分了一杯羹。 可是五年以前,禹王税款林立,你们在北境生存艰难。 说句夸张的,北境的百姓呼吸都是算钱的,可现在呢,你们已经忘本了。 常言道,良好的社会环境便是文人有气节,仕者有风骨,商人有底线。 享受了这片土地赋予一切恩馈的人,就需要在这片土地遭受灾难站出来。 肩越宽的人,挑起的担子本就越重。” 那商户道:“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是人之常情。” 江云娆冷笑:“好,我是个不愿意道德绑架的人,你们去留随意。 现在城中手无寸铁的百姓生存已成问题,我绝不会就这么离开,我会开了江家所有的粮仓, 将所有物资都分发出来,与城中百姓共存亡。” 可是江云娆也清楚,城中大批有实力的商户迁走,留下一群老弱病残,她根本抵挡不住这泼天的浩劫。 第五百二十九章 皇贵妃娘娘驾到!加更求票 江云娆从宽椅上站了起来,那紫色长裙在初春的阳光下微微浮动,阳光正好落在那衣衫的珍珠上,泛出明艳透亮的光芒来。 她眉心紧皱,面色也变得凝重肃然起来: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将来北境渡过难关,重回往日盛况时,江家所有恩馈,便没有各位的一杯羹了。 我也不会再扶持任何一位在危难时离开的商户,不管是谁,不管价格压得多低,我也不会再多看一眼。” 这些商户明显就是在嘲笑江云娆。 “呵,江老板好大的口气,北境被鼠疫洗劫后,还会有什么盛况。 城中只有一群老弱病残,没钱没本事小老百姓,还盛况,真是可笑!” “是啊,赶紧让我们走,我们会迁徙去江南,生意照做。” “有钱人的钱不是钱吗,我们赚钱不辛苦吗? 凭什么要让我们来背负这些,我们只想过好日子,这些老百姓死啊活的,关我们什么事!” 江云娆听见这些话只觉头皮发麻,因为前一世自己也是个小老百姓。 过着上班下班的简单生活,对社会无害,但也没有好大的作用。 可是大难临头的时候,倘若社会各界都觉得老百姓的命不是命的话,那这才是社会信念,同胞意识的崩塌。 北境都护府长史宋怀仁喝道:“岂有此理,居然敢对皇贵妃娘娘如此说话,真是太过放肆!” 宋怀仁身边还跟着两位官员,录事参知,乃负责北境行政事务,辅助长史处理要务的官员。 吴参知两眼一瞪:“无良之商,待本官这就奏请皇上,尔等去了江南也开不出一间铺子!” 张参知则是叹了口气:“皇上人在军营,皇贵妃都到北境亲自镇守了,我要是你们,我肯定不走,等着迎接泼天的富贵。” 那些商户听了好几遍反复确认,不可置信的道:“皇贵妃?张大人说江老板是皇贵妃,是皇族?” 宋怀仁面色沉冷: “若不是皇上身边极为重要之人,皇上能派本官与众位大人齐聚这湖边小院吗? 寻常的商户能号令朝廷诸多官员做事,还能调动兵马吗? 你们当真以为,皇贵妃娘娘来北境这五年是来赚钱来了? 她这是替皇上秘密复兴北境,前几日皇上与太子都来了北境一趟,本官相信,你们其中有人应该见过。” 众人幡然醒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头皮在这时紧绷了起来。 与江云娆走得近的那几位商户悄悄的说道: “怪不得捡了个儿子,后来又说是帝京城来的夫君,我当日瞧着那人就一身天王贵胄之气,居然是皇帝啊!” “天老爷,遭了遭了,皇贵妃回去告状怎么办?” “完了,全完了,这下不是得罪一个江老板了,这下将大周最厉害的人物都给得罪了。 我们去江南有什么用啊,走哪儿都是皇上管的。” “我就说江老板有点特别吧,官府,匈奴都走得近,说话又管用,原来是皇上的皇贵妃啊。 不得了不得了,咱们这一步算是走错了。” 那开安悦客栈的女老板道: “我就没打算走过,人家一个女子不管是皇贵妃还是江老板,都敢回城应对,这番勇气与担当,我是佩服的。” 这些商户跪在地上,此刻也不敢说什么求饶的话,因为江云娆也没有逼迫他们,就是觉得害怕起来。 江云娆虚着眼看了看宋怀仁:“差不多了吧?” 宋怀仁微微点首,又看向这些跪着的人: “好了,三日后要出城的,明日午后到衙门登记,写好自己祖孙三代叫什么,朝廷好记着。” 江云娆淡淡看着各位,继续学着裴琰的样子说话: “本宫秘密到访北境,就是觉得北境是可造之地,此番是遇见一些不顺,但本宫足够有信心应对。 你们要走便走,等时候,本宫一一向皇上奏报。 谁走谁留下,将来在大周的道路肯定是截然不同的。好了,散了吧。” 那些商户回去以后,江云娆一边拆下自己头上笨重的金步摇一边吐了口气: “唉,累死我了,方才我是照着皇上的样子演得,演的可好?” 宋怀仁笑着道:“辛苦娘娘了,这么唬一下这些人,想必就没那么嚣张了。 只是臣也觉得,娘娘说的极有道理,北境有难,本就是上下一心共同应对的。 那些有能力却想着自保,而对下面的人不管不顾之人,也不是什么仁义之人,将来北境渡过难关,这些人势必也会遭受薄待。” 芝兰拂了拂胸口:“可算是吓死奴婢了,要这些人全走了,咱们可就都完了。” 江云娆衣襟都被汗给浸湿了,她有些气虚的道:“反正我也尽力了,再不行,我就真的躺着了。” 三日后,江云娆按照约定开放城门,离开的商户也有,但是大部分人选择了留下来,与北境共存亡。 江云娆将消息散布了出去,就说, 皇上特派东宫太子之母,云懿皇贵妃秘密镇守北境,此番要与城中所有商户,百姓,共存亡。 此消息一出,城中百姓开始配合治疗,也不再乱跑,算是振奋了人心,收拢了不少民心过来。 朝廷官员以及那些为数不多的士兵与百姓的关系缓和,也开始好管理起来。 刘大夫已经找到了缓解症状的药,虽然不能彻底医治好,但也能预防一二了。 可是那些离开的人,在路上陆陆续续发现了他们前些日子售卖出去的货物, 因为那些箱子上还印着自家的商号,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群离开的商户惊讶不已,就看着江涟与花吟带着队伍缓缓走入沧州城, 浩浩荡荡的车马,满载物资,稳稳当当的送入了城里。 有人发出疑问:“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卖出去的东西,怎又全数回来了?” 第五百三十章 通风报信的是,羊 花吟是提前得到通知的,冷冷瞪了这些人几眼:“关你们什么事,你们要走就走呗,走了这辈子都不要回来!” 江涟的腰腹处还渗着鲜血,有些虚弱的道:“花吟,时间紧迫,咱们赶紧入城。” 花吟小心翼翼的扶着江涟:“好。” 她回头对身后的护卫吩咐道: “一会儿咱们把动静闹大,要让全城的百姓都看看,皇贵妃给大家送物资回来了,让百姓们都安下心来。” 浩浩荡荡的物资被送入城中各方区域,张参知亲自来接的货,一脸兴奋: “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可太好奇了!” 这下城里的物资又能坚持许久了,张参知总算不用每日都那么焦头烂额了。 按照江云娆的指示,城中运送物资到发放物资,叫人吆喝起来。 让老百姓们都知道,朝廷在想办法,不会把城门一关就不管这些人的死活了。 过几日便有物资陆续抵达北境各大城池,张参知还给自己准备了一副锣,边走边敲。 花吟笑着:“张大人,江涟受伤了,回头我跟您细细说,这一路上太惊险了。” 江涟被城中人扶着上了马车接应回了湖边的小院,花吟一路跟着,有些担心的念叨了起来: “你也太拼命了,我还是头一次见你杀了那么多人。” 江涟靠在马车上,眼帘半掩:“我从前就是大内皇宫训练出来的杀手,就在背地里捅人,的确不如江大公子打仗威风。” 花吟骂他:“闭嘴吧你,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嘴贱。” 到了湖边的小院,江云娆正在用晚膳,院子里陆陆续续进出官员。 宋怀仁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问道: “皇贵妃娘娘,您到底是想了什么法子,让这些已经运走的物资又被他们给运回来了呢?” 江云娆一顿饱餐,心情不错,她扬眉道: “我命人在马车上放了一袋一袋的盐袋子, 交货的时候那盐袋子捅了小孔,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然后又命花吟伪装成放羊的小倌儿在山上赶羊,羊对盐很敏感,它们会顺着那掉落的盐的方向吃草, 那这一路便会有断断续续的羊屎,隐在暗处的江涟便会多等一些时候,顺着这些羊屎找到他们存放物资的地点。” 花吟命人将江涟搀扶了下去,走入屋子里来道: “大小姐,我们都安全归来,那地方着实隐秘,是一座一座挖空了山体。 大致方位已经同步命人发回皇上的军营,后边就看皇上的动作了。” 江云娆紧张的心绪渐渐松了下去:“好,就等着皇上派兵悄悄偷袭他们的大后方了。” 宋怀仁一拍额头,赞叹道: “妙计啊,这等法子真不知娘娘是如何想出来的! 敌人防备咱们跟踪,一定会打草惊蛇转移物资,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被一群羊暗算了, 妙哉妙哉,这可是天底下最管钱的羊屎了!” 花吟听着也笑了出来,不过她一张脸花着,也是叹了一口气: “此次也算是凶险,来者听声音应该就是那江府庶出小姐江云依。 听江涟后来跟我说,交货的时候,她一分钱都不想给,直接将东西抢了就走,当日还带了不少杀手过来。 次日我们顺着羊屎去找他们存放物资的地点时候,发现禹王的物资并不算多,只是存放隐秘,估计是消耗了不少。 我们的人,已经将能搬走的都搬走了,除却沧州城里卖出去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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