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皇子也这么说,拓跋野也听见过好几次。 可往日说是小孩子在后宫打架,但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则是挑起两国争端了。 魏婉莹一下子变了脸色,起身站了起来喝道:“你住口!” 裴琰从龙椅上起身,怒斥道: “放肆!大皇子,你好大的胆子! 七岁孩童,说起杀一国储君来,竟是这般轻松。若来日你登基,跟暴君有什么区别?” 大皇子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就是吓吓他。” 拓跋野一脸狠戾之色:“大皇子,我记住你了,我跟你没完!” 裴昀连忙从小荷包里拿出一颗糖果来,还心细的给他剥开糖纸递了过去,安抚道: “小野哥哥你消消气,你放心,我当上太子以后,一定不会这样对你。” 他昨晚甚至还私下承诺,说自己以后有了妹妹,一定让妹妹嫁给拓跋野,做他的阏氏。 拓跋野问他,你哪里来的妹妹?裴昀极有自信的道,等着吧,快了! 魏婉莹脸色有些不对了,连忙对着自己的父亲魏太傅使脸色。 裴国公挑挑眉,对魏太傅笑着道:“不好意思哈,有点意外啊这不是。” 魏太傅面色铁青:“老匹夫,一脸奸像!” 裴昀又对着文武百官,命小春子抬来一大盒糖果,语声软软糯糯: “各位叔叔伯伯们,这是我亲手做的糖果。 你们刚才一定站累了,口舌干燥,尝尝我才学的手艺吧。 我虽然是皇子,但也是晚辈,将来向大家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希望各位叔叔伯伯们可以不吝赐教。” 说着,他主动的拿起糖果挨着挨着的发了起来,送到每一位官员的手上,还笑嘻嘻的说: “以后大周都靠各位叔叔伯伯们了,请多多为我的父皇分忧。 糖果好吃的话,下次我还做,送到各位叔叔伯伯府上去。”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看得大皇子目瞪口呆。 大皇子不知为何的心慌了起来,急声道:“裴昀,你在干什么!” 没一个人搭理他,都在吃裴昀做的糖呢。 裴琰此刻下旨:“文武百官开始投票吧。” 魏婉莹看着,眼珠子都快滚出来了。 她已经意识到不对,大皇子本就是太子,本不需要证明的什么的,现在好了,这么一吵,直接跟匈奴关系破裂了。 魏婉莹怒意烧灼,起身走到大皇子身边,狠狠掐了他手臂一下: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蠢东西!” 大皇子吃痛的叫喊道:“母后,儿臣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啊!” 裴昀发完糖后,摇摇晃晃的跑到裴琰的面前,扑在他的龙袍下摆上,死死抱住他的小腿,小声哭了起来: “父皇…儿臣…儿臣已经很努力了。 不知道结果如何,但儿臣已经尽全力了,希望没有让您失望。” 福康公公也在旁边抹泪:“二皇子,结果已经不重要了,您真的太棒了!” 小春子也在一边感动着,五岁的孩子,太优秀了,满含热泪道: “二皇子真是像当年的皇贵妃,模样像,说话做事也像!” 裴琰垂眸看着那哭鼻子的小人儿,深邃的帝王凤眼此刻极度的发酸起来,这些东西自己从来没有教过他。 他勾下身子将裴昀抱起放在了龙椅上,语声温和的道: “昀儿,你没让父皇失望,你是父皇眼里最棒的孩子。” 他心疼裴昀起来,才五岁,今日便面对了诸多风浪。 裴昀眨了眨眼,还有一滴眼泪从眸眶里面滚出来,童声稚嫩的道: “父皇很想去北境,儿臣知道,儿臣不能给父皇拖后腿。” 裴琰喉咙酸涩起来,他在这之前从未感受过父子亲情。 从前先帝不曾爱过他,他也不曾爱过先帝。 如今,他又获得了一份九重之上无比珍贵的亲情。 这个孩子的爱,来得无比真挚纯洁。 他的确深深爱着自己的父亲,因为他的父亲,也是万般的将他视作珍宝。 虽然裴琰嘴硬,但是裴昀很清楚,自己的老父亲已经失眠一个月了,他是想去北境的。 如当年襄助裴琰的江云娆一般,五岁的孩子已经拼尽全力了。 “没有拖后腿,父皇今日已经很满足了,无论结果是什么。”裴琰摸着他的小脑袋,帝王凤眸里满是流动的暖意与感动。 裴国公在底下老泪纵横,跟自己身边的官员说着:“我可真没教这些,我发誓!这孩子,天才,天才!” 投票完毕,福康公公当众宣布:“大皇子:零票;二皇子:全票。” 裴昀是大周满朝文武自己选出来的,也是大周江山未来的,且他们依旧愿意效力的大周皇太子。 文武百官随之臣服,心甘情愿奉他为大周未来的天子。 大周天启帝天澜五年·金秋之末 天启帝应满朝人心所向,废大皇子储君身份,改立嫡二皇子裴昀为大周太子。 裴昀五岁这一年,被正式确立为大周江山未来继承人。 他父子二人,赌赢了。 裴琰抱着他,擦了擦孩子眼下的泪滴,温柔的看着他:“昀儿,想不想今日就出发去北境?” (看见大家的投票非常开心非常感动,所以再是键盘敲冒烟也要兑现承诺,奉上今晚加更章节。) (裴琰父子明日就抵达北境了哦。 宝子们,明天的内容一定很精彩刺激,把你们手里的票票都向我砸来吧。票越多,明天加更越多!) 第四百六十七章 讨债父子二人组,出发 裴昀猛点头,笑着道:“好啊好啊,马上就出发!” 裴琰是一路抱着自己的儿子回的天元宫,宛若珍宝般的疼惜,他眸底流云柔软: “真是像极了你的母亲,握住人心,便是坐拥天下。 昀儿,这些法子都是谁告诉你的?” 裴昀眨眨那双乌溜溜的圆眼,一脸天真: “老祖宗说,没有标准答案,让儿臣去寻人心。 儿臣也就认识一些娘娘们,还有小野哥哥,就找了他们帮忙。 做的糖果,是因为觉得父皇的臣子们都比儿臣懂得多, 不管他们给不给儿臣投票,儿臣都要礼貌问候,这是父皇从前说的风度问题。” 裴昀自己其实并不懂那么多道理,但做出来的事情,却又是如此的令人惊叹。 裴琰其实在御史台万大人取木牌的时候,他就与裴国公悄无声息的对视了一眼,二人其实都作了弊。 那三块木牌,写的问题都是同一个。 裴国公私底下告诉了裴昀,考题会与匈奴有关,关于题目,就这么一句话。 关于答案,裴国公也只说了一句,这世间许多问题都没有标准答案。 握住人心,再去解决问题,往往比所谓的标准答案更重要。 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余多说了。 魏家那边,其实也能蒙到这题,因为总有一题与匈奴有关。 裴琰与裴国公只是想让裴昀提前有个时间去想想,做做准备什么的,毕竟他年纪太小了。 可今日裴昀的发挥,已经太超过裴琰与裴国公的预期了。 裴昀寻常看似嬉皮笑脸,但遇见正事儿,他最爱琢磨,这一点像极了裴琰。 以前拓跋野老是与大皇子打架,他每次还要想,如何让拓跋野打了人,还不被捉住受罚, 默默帮拓跋野巧妙挡去许多次魏皇后的打骂,是以关系极好。 而他也并没有整日顾着吃糖,他为了这一天,其实在背后做了种种旁人意想不到的努力。 裴昀日日跑到那些后宫的娘娘们宫里去观察,看她们哪一日会聚在一起打麻将。 趁着大家都在的时候,他拖着自己的宝贝玩具去给自己拉票,说自己要竞选皇太子,让各位姨姨们给支持一下。 裴昀对宁如鸢做出许诺,说他当了太子,以后成为皇帝,就将凤印送给她,不让魏皇后管,让她在后宫横行。 宁如鸢哪里能听得这话,开心不已,她连忙跟宁家打了招呼,必须给裴昀投票,要不然就断绝关系; 裴昀去给长孙金月做了承诺,说自己以后成为皇帝,就册封她为大周第一位女将军,在封疆大吏,还送她最爱的兵器。 长孙金月心潮澎湃,心甘情愿的让长孙家给裴昀投票; 裴昀又去对文雪嫣说,以后不必待在宫里,还可以让身为女子的她去参加科考; 万茵茵这边则是送她十座大酒楼,以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些娘娘们虽然知道裴昀说的是小孩子话,但是就是心底开心,心甘情愿的为他谋这位置。 裴昀自小就与她们接触,每一个人心里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他都能明白。 五岁的孩子,洞察能力之强,也不是随便许诺一些东西,就能许诺到人家心里去的。 这一点,他像极了他的母亲。 如此,比拼尚未开始,朝堂上便已经有几大家族的票,早已被裴昀给预定好了。 这是他从裴国公的话语里,理解到的第一个道理,也是为自己做的第一个准备。 从一开始,裴昀就不是没有支持者的那位,他早就获得了朝堂部分势力的支持; 裴昀在做这些准备的时候,大皇子正在被魏婉莹压着没日没夜的背书。 毕竟魏婉莹认为,裴昀不认字,便不会背书,就不会懂大道理,这一局,魏家赢定了。 在朝堂比拼的前一日,他将拓跋野从寝宫里拉了出来,要跟人家结拜为兄弟,还说要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他。 拓跋野睡得迷迷蒙蒙,就答应了他,还一早到宣武殿外听他昀弟弟的大赛情况, 岂料听到了大皇子的狂妄之言,令匈奴对大皇子无比反感。 拓跋野是个极其讲义气的匈奴人,裴昀是他的结拜弟弟,自然是无条件支持。 这一谋,裴昀为自己谋来了整个匈奴帝国的支持,将整个北境外围都握在了手里。 当然,裴昀并不清楚背后的意义,且大周此刻根本不会去杀质子。 他仅仅清楚拓跋野是匈奴王储,所以要搞好关系罢了; 朝堂比拼完毕,投票之前,他亲手准备了糖果送给每一位大臣。 这些糖果,是他悄悄找万茵茵学的,将自己烫得满手是泡,但也没有吭一声。 裴昀不叫他们张大人王大人,而是叫他们叔叔伯伯,懂得谦卑,懂得尊重, 乃至这些大臣想到了以后若是裴昀当了皇帝,那他们的日子一定好过,裴昀收获了无数好感。 他没有送黄金,没有给权势,只是一些糖果,便将人心收割的干干净净。 大皇子除了拥有皇后母族的支持以外,在边境问题,在朝堂与臣子的合作之上,失尽人心。 这一谋,裴昀将最后剩下的人心全数收拢。 后妃家族,邻国势力,朝堂人心。五岁的孩子,字都认不全,将所有人都给拿捏了。 裴国公也去了天元宫,将裴昀抱了过来,满是惊喜的叹道: “天选帝王,天选帝王啊!我大周真是后继有人了,老夫欣慰啊! ” 裴琰为了这一日早就做好了周全的安排。 裴昀册封为太子之后,会告诉众人将他交给裴国公秘密教养,如此便不会出现在众人视野。 万长安已经提前一段日子开始学习裴琰走路的姿势,及各种仪态,他将会代替裴琰上朝。 届时会告诉文武百官,皇帝生了疹子面容有损,之后上朝会垂帘听政。 大周的朝政也会暂时尽数交到裴国公的手里,一切听他安排。 裴国公没办法,这是自己欠下的债,自己默默认下。 父子二人褪下龙袍金冠,在暗夜山的秘密护送之下,已经踏上了北去讨债的路。 去问问江云娆,抛夫弃子这笔账,到底该怎么算? 第四百六十八章 他来了他来了! 大周北境·首富江府 江如卿是个爱山水之人,这首富的府邸名唤云邸,建造在沧州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 云邸依山傍水,极为清雅宜人,站在最高的一座观景楼上,可俯瞰整座沧州城。 李慕华嫁过来以后,江云娆也住在了这边,花吟与江涟也跟了过来。 这几年,一家人的关系还挺不错的。 江如卿渐渐不爱打理生意,都交给了江云娆,他带着自己的妻子吃茶养鱼,日子过得悠闲。 江云娆也不负众望,禹王府没能让匈奴王族来去,这云邸往来皆是等闲之辈, 除了匈奴王族,还有这北境的一些高官,也时常往来这云邸。 云邸,观景楼上。 江云娆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北境这时节,其实已经是隆冬了。 她坐在麻将桌上,将银裸子一扔: “不是,我最近怎么老是输啊,是谁要来找我讨债吗?半个月了,一把都没赢过,我不打了。” 拓跋朔兰挑挑眉,手指绕着自己的辫子: “一般来说,赌场失意,就意味着情场要得意了。 上次我给你介绍的匈奴王孙,你看上没,宽肩细腰,妥妥的大狼狗。” 江云娆浅浅笑了笑:“算了,我对男人没兴趣。” 李慕华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 “你说说这几年,人家公主给你介绍多少个贵族男儿了? 还有咱们老爷也给你介绍了不少北境富庶之家的俏郎君,你愣是一个都没看上。 有钱的你觉得人家不好看,好看的你说人家不霸气,霸气的你说他不温柔。江云娆,你到底要干什么!” 江云娆这几年一直被催婚,她连忙起身从观景楼上逃走:“哎呀,我忙。” 拓跋朔兰跟着她走: “要不这样,你加入我们匈奴帝国。 我们那边没有如此强的嫁娶观念,女的可以娶多个丈夫,你将这些介绍的男子全都搬回家算了。” 江云娆落荒而逃,男人,只会让她变得不幸。 李慕华坐在麻将桌前与花吟对视一眼:“还想着那位,五年了,还没忘,没救了。” 花吟抿了抿唇,叹道: “毕竟老板她与那位又不是因为感情破裂而分开的,分开之前,二人又很相爱,分开是逼不得已的,况且还有个孩子呢。 这如何忘得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江云娆这五年,过得并不是外人看见的那样风光与轻松,出了太多的事,她不愿讲罢了。 花吟也准备起身离去,临了又回来问了一句: “夫人,公子他快一年未归了,今年过年咱们要去匈奴过年呢,他会回来吗?” 说这话的时候,江涟正好上楼听见了,他顿住了脚步躲在楼梯口听着,眉心沉了沉。 李慕华道:“不管他,混球一个,最好别回来。” 江云舟依旧在为禹王裴占做事,至于做的什么,她们都已经不清楚了。 江云娆劝过他好几次,江云舟却愣是不听,还躲得远远的。 花吟有些失落: “好吧,那花吟就先告退了。 匈奴公主的生辰宴前些日子定好了要在咱们观海举行,整座观海都被匈奴单于给包下来了,花吟要先去准备了。” 李慕华点首:“你先去忙吧,不用管老身。” 话完,她又有些语重心长的道: “花吟,你也老大不小了,我那儿子是个混球,你看江涟挺好的,别等了。” 花吟喜欢江云舟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宫女,那个时候江云舟是瑶华殿外的侍卫,可身份却是世家公子,她不敢奢求。 可是现在她不是丫鬟了,也想试着为自己争一把了,只是江云舟,一年才得到一次。 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劳夫人关心了,花吟不想嫁人。” 匈奴公主拓跋朔兰的生辰宴,她求着江云娆给自己跳洛神舞,说从来没看过这种稀奇玩意儿,就想要这个当做生辰礼。 江云娆与她做了五年实打实的朋友,拓跋朔兰这人极其仗义,她的要求着实不算过分。 她虽开了观海,但其实从未在台上献舞过。 又念及开春以后,大周与匈奴要开一场以舞为名的文化交流活动,她便同意起个头。 三日后,沧州城的观海酒馆,不接待客人,只迎给拓跋朔兰过生辰的贵宾。 大多都是匈奴王族,还有来往于边境的大周北境高官。 鹤兰因也在其列,不过他说自己要晚点,要去接两位贵客。 拓跋朔兰一身匈奴王族狐毛红裙,头戴玛瑙金饰,她举着酒杯: “江云娆,你今日这身,怕不是要将匈奴王族的男儿们给迷死了去?” 江云娆一袭鲜红金丝长裙,云鬓用金色的璎珞点缀,垂在额前。 精致的面容之上点着艳丽的胭脂,乌眸娇媚勾人, 特别是被红色纱裙包裹的酥胸,在华美辉煌的灯光下,那惑人的勾若隐若现。 她娇笑道:“迷死了的是别人,关我什么事。” 那些匈奴王室的贵族男子们,正在流口水,也不是没有见过江云娆,只是今日太惑人心了。 他们个个的开始跟拓跋朔兰要人,拓跋朔兰都被烦死了。 鹤兰因也抵达观海,一袭金蓝色的对襟长袍,第一眼就看见了江云娆,他神色更为凝重了。 五年了,他还是来了,就是不知道江云娆会不会跟他回去。鹤兰因走了过去,举着酒杯: “云娆,帝京传来消息,二皇子当上太子了。” 江云娆正在笑着,这一瞬她有些失神:“昀儿做太子了?” 她半垂了眼眸,神色并不是那样的开心:“那他一定很辛苦吧。” 鹤兰因道:“这是天意。” 江云娆点点头,准备从侧边离去走上舞台。 她这几年每每到了夜里视力就会变得不好,走了几步,撞到一人,身子险些后仰摔了下去。 却被那男子伸手一拉,撞入了他怀中。 第四百六十九章 你放开朕,朕叫人了加更 江云娆连忙抬首:“抱歉,撞到你了。” 那人将江云娆拉好站稳后,便一声不吭的走开了。 脸上戴着白玉做的面具,一身紫色华服,倒是气质矜贵雍容,瞧着不像是匈奴王室里的男子。 那紫袍男子微微点首,便从自己身边离开了,身边还跟着两个戴着银面具的护卫。 江云娆提着红色的裙摆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眸看了他一眼,觉得怪怪的。 发现那紫袍男子上了二楼的观景台坐下,还将珠帘给散了下来,鹤兰因这时也走了上去。 江云娆瞧着,大抵应该是鹤兰因的朋友吧。 她上了舞台,声乐起,洛神舞再现。 整个观海,一瞬便安静了下来,那些匈奴男子魂儿都散开了。 拓跋朔鸿看得眼珠子都快滚下来,咽了咽口水道: “妹妹,要不你去跟江老板说说,让她嫁给我,我不介意她生过孩子。” 拓跋朔兰翻了翻白眼: “你先看看她介不介意你在匈奴王庭的庞大后宫群,你再看看你自己长什么样子。 再次警告,别打我朋友的主意,你们这些男人,没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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