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云娆的举动,的确已经吸引了三宫六院的注意。 旁人都在艳羡的时候,只有魏婉莹越发的觉得不对劲,她沉声道: “这孩子是江云娆在宫外怀上的,之前皇上还对她用过堕胎药, 现在皇上又对这江云娆与孩子百般呵护,紧张到不行,每日还特意抽出时间来一家三口在御花园里乱逛。 本宫怎么觉得,这孩子就是皇上的啊?” 婵娟站在魏婉莹身后,她也细细思考了一番: “皇后娘娘,其实皇上在拉着贵妃逛园子的时候,奴婢就已经有所怀疑了。 宫中的人都说,皇上有时候还会摸着云懿贵妃的肚子,满脸都是期待,而且那个孩子的名字也是皇上亲自取的。 娘娘,咱们从前是不是想错了啊?” 魏婉莹那双吊梢眼又往下垂了垂,下颚的肌肉拧了拧: “是有些不对,皇上再是喜欢江云娆,再是容忍她将孩子生下来,只要这个孩子不是皇上的,那他何必如此上心? 还有,匈奴公主和亲一事,不是说要降了江云娆的位份吗? 本宫前日还特意去找了皇上一趟,皇上便以朝务繁忙拒绝见本宫!” 婵娟眼睛眯了眯,暗觉不好: “皇后娘娘,那奴婢以为,这孩子定是皇上自己的,他自己心里有数! 哦,对了,娘娘有没有发现一处极为重要的细节,咱们都遗漏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 匈奴入朝 魏婉莹虚着眸,阳光从身后照来,她面容全然笼罩在阴影里,阴寒森然:“什么细节?” 婵娟抬起手掌在她耳边低声道:“肚子的大小。” 这话一说,魏婉莹眼睛都瞪圆了,咬着牙:“婵娟,咱们大意失荆州呀!” 沈昭昭不明所以的凑了过来:“皇后娘娘,什么东西没了?” 魏婉莹指腹揪着衣袖上的珍珠,用力过猛的将那珍珠给拽了下来: “江云娆的肚子比我们心里计算的要大上一个月,按照这样推算下去,她大概率是在盛夏时节就会诞下皇嗣 可是按照这孩子不是皇上的计算,那应该是在夏末秋初的时候出生。 现在看来,咱们都被江云娆骗了,她只让皇上知道这孩子是皇上的,不让我们知道, 那我们必然不会对她与孩子下手,如此便能安稳的度过九个月。” 她自己怀过孕,知道妇人的肚子,五个月与六个月的时候,大小是明显不同的。 这时候,只有魏婉莹与婵娟面色沉沉的对视了一眼, 她们主仆二人都开始担忧了起来,魏婉莹的手指都扣紧了,那眉心拧紧后松开,中间都有了一丝悬着的纹路。 她们彼此心里都明白,大皇子不是皇上血脉,如今只有江云娆肚子里的那个才是,那这就是皇帝唯一的皇嗣。 魏婉莹冷嗤一声:“呵,孩子还真是相当金贵!” 婵娟道:“皇后娘娘,咱们要不要下手?万一云懿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皇子呢,这生下来可怎得了?” 魏婉莹连忙朝着自己凤仪宫走去,一点赏春光的雅趣都没有了,步伐急促着: “必须下手,咱们不能等,以免等个真太子出来,那才是煞费苦心做了那么多事!” 魏婉莹自知手中那个所谓的嫡长皇子是个虚的,所以就更不能让江云娆生下个真皇子来了。 她不敢赌,赌江云娆肚子里的这个是个公主,万一自己赌输了,那后边的日子可就是真的难熬了。 皇帝如此偏爱她,纵使自己手里这个是明面上的嫡长子, 纵使自己背后还有从龙之功的魏家,但她都不敢保证太子的位置是魏家的。 桃花差不多凋谢完的时候,匈奴单于就刚好带着自己的妹妹抵达了大周皇宫。 随行前来的还有匈奴单于的阏氏与他那只有几岁的匈奴王储。 听裴琰说,此次前来的匈奴阏氏并不是单于的大阏氏,而是新纳的,类似于在大周王侯阶层里的侧妃般的角色, 但孩子又是嫡长子,所以说是怪异的组合。 金阳灿烂照临,芳菲烁烁,春光最浓时节,万物萌发。 湛蓝云天,朵朵浮云散开,风吹开大周明黄龙纹旗帜,纷纷飞扬着。 苍鹰一声惊鸣,缓缓翱翔天际,穿入云层后,然后消失不见。 这一日,大周满朝文武与后宫嫔妃都一同出迎宫门,只有宁如鸢没来,她太忙了,因为要忙与匈奴赛马大会的事情,还在跟内务府对流程。 其余的人,都到齐了。 江云娆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是魏婉莹不愿让气场十足的宁如鸢出现,所以给人施加压力,让内务府一直缠着她脱不开身。 不过江云娆还是给宁如鸢留了位置,让她有空就过来。 江云娆其实也看得出来,裴琰是极为重视与匈奴帝国的结交的, 她站在裴琰身边,不由得攥了攥自己的袖口,眼睛已经落到了那一身红衣金腰带,脚踩马靴的匈奴公主身上了。 万茵茵连忙在她耳边道:“这匈奴公主看起来年纪不大,人在那里东张西望的,没有礼数,哼!” 因为这和亲公主要霸占江云娆位置的缘故,万茵茵已经开始讨厌这个女人了,虽然这公主什么都没做过。 江云娆却有自己的见解: “你看,匈奴单于看见了自己妹妹东张西望都没多说一句话责备她,由着她来, 足以见得,这公主在单于与匈奴帝国的地位是很崇高的。 还有,你看她浑身的松弛感与随意感,就知道此人从小娇养,加上地位崇高,那性子应该很直接,脾气估计也是个不好惹的, 但心里的弯弯绕绕也许不会很多。” 因为从小被压迫长大的孩子,到了大场面都是浑身紧绷的,会自卑与敏感, 肯定不会像这位公主一般,那样的随意,爱谁谁的样子。 拓跋朔兰也已经注意到了站在皇帝身边的江云娆了,江云娆一袭粉色鸾纹锦缎宫装, 上面绣着昂贵的粉色宝石,亮晶晶的落在阳光之下,耀眼里透着一股明艳与娇媚来。 人看着倒是没有什么特别足的气场,就是温温柔柔的站在春风里,简单清澈。 她看了半天才注意到,好似大周左边的那个才是皇后,皇后穿的明黄色凤袍,可是皇帝的手却紧紧拉着这贵妃的手。 这在他们匈奴,对大阏氏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看来这贵妃,不是什么好人,一点都不尊重嫡妻! 在她们匈奴草原上,王庭的君主只有一位大阏氏,大阏氏地位崇高,手中多半握有军权,可参与政事。 而单于的后宫里也会有很多其余的阏氏。除大阏氏以外,其余女人的地位都是一样的。 在大阏氏的眼里,这些女人都是奴才,比如,她身后站的那位,想方设法阻挠自己嫂嫂来大周的贱人就是个奴才。 可是,她也听匈奴使臣跟自己说了,大周皇帝的后宫等级森严,位置越高权力越大。 皇后以下,便只有贵妃最大了,而且是这后宫里独一无二的, 也不会随意遭受来自大周皇后的欺辱,好像还能与皇后共掌后宫协理之权。 所以,和亲可以,那就必须是贵妃的位置,变一下都不行! 裴琰侧眸看了一眼江云娆,捏捏她那柔软的小手:“你掌心出汗了,别胡思乱想。” 江云娆看他一眼,说着反话:“臣妾才没有。” 拓跋朔鸿走来,也打量了这云懿贵妃一眼, 进入大周后便听说了不少皇帝跟贵妃之间的事情,这贵妃极为受宠, 就连今天这样的大日子,皇帝居然毫不避讳的牵着侧室的手,而不是与正室靠在一起。 不过他不大担心,毕竟自己的妹妹以后才是贵妃。 听大周使臣讲,这云懿贵妃会被连降三级。 :匈奴君主称号。[chán yú] :匈奴君主、王爷妻妾统称。[yān zhī]。 大阏氏地位与皇后相同,也叫元妃,其余阏氏则为妾室,没有等级之分。 在匈奴,大阏氏地位崇高,匈奴单于会很尊重。 第三百九十六章 云娆的魅力朕小瞧了(加更 江云娆站在金色宣武殿的外边,隐隐约约觉得匈奴和亲队伍里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朝着自己射来。 可每当她定睛看去的时候,却又不见了。 她清楚的感受到,这道目光并不是那公主看来的,也不是匈奴单于。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什么都没看见了,可的确觉得有一道似曾相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两邦寒暄几句,便是朝着宫宴殿内走去。 只是那拓拔朔兰看见大周皇帝居然在贵妃转身的时候,还弯腰给贵妃顺了顺裙摆就瞪大了眼。 她很清楚大周是男尊女卑极为鲜明的王朝,皇帝对贵妃的举动,令她眸色暗了暗。 拓拔朔兰拉着自己哥哥拓拔朔鸿的衣袖,小声又着急的道: “阿兄,贵妃的位置到底好久空出来? 原来是那个贵妃不是说好了会连降三级吗,怎么今天还是以贵妃的身份站在大周皇帝的身边?” 拓拔朔鸿拍怕妹妹的手背,安慰道:“妹妹莫急,阿兄先入殿跟大周皇帝议事,你且跟着大周皇后先去。” 魏婉莹迎了过来,两眼满是和善的笑意:“单于自是放心,朔兰公主来了咱们大周,就是本宫的亲妹妹。” 沈昭昭也站在旁边,笑着附和道:“皇后娘娘心底仁善,公主且随我们去凤仪宫吃茶一叙吧。” 拓跋朔兰跟着皇后一行就去了凤仪宫,沈昭昭命人将自己的见面礼给抬了上来: “朔兰公主,以后咱们就是姐妹相称了。 这是十箱来自江南的云锦,非等闲人能得,现在都送了你去,望公主笑纳。” 拓拔朔兰看见箱子里的布料好生精致,颜色花色都好多,比匈奴的布料好到哪里去了。 现在好多匈奴人想要穿棉布,都还要从大周北境去买呢。 可是又好贵,只有匈奴贵族才能用得上。她开心的将东西收下,用一口不太流利的大周话道: “多谢沈嫔,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魏婉莹也命人送了好多宝贝来: “这些东西都是给公主你的,以后你就是大周尊贵的贵妃了。 在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私底下,咱们是最好的姐妹,你只当我是你的亲姐姐就行。” 拓拔朔兰笑着点点头:“谢皇后娘娘赏赐。” 东西都送完了,魏婉莹与沈昭昭对视一眼,瞧着时候差不多了,就开始说正事儿了。 沈昭昭清了清嗓子道: “不过呀,公主以后住进后宫来,还是要谨慎小心,这后宫旁的女人可不是像我和皇后娘娘这般仁善的。” 魏婉莹呵斥道:“沈嫔,你少说两句,朔兰公主是新人,别说些不好的。” 沈昭昭将头低了下去,很是委屈的道: “嫔妾这不是想给朔兰公主讲清楚一点嘛,免得公主才入了大周后宫,就吃了某人的暗亏。” 拓拔朔兰眨眨眼,好奇心被撩动了起来:“皇后娘娘何不让沈嫔继续说下去,全当玩笑话听便是。” 沈昭昭看了一眼魏婉莹后,幽怨的叹了一口气: “禧云宫,云懿贵妃,以后你别去惹她。 这个人心如蛇蝎,手段颇多。 自她入宫以后,皇上冷落了后宫所有的女人。 不仅如此,她还谋害过皇后娘娘,险些令娘娘难产,全大周都知道的事情。 皇上现在宠爱她,如今公主入宫她被降了位份,以后定将你当作眼中钉,肉中刺,公主可得小心了。” 拓拔朔兰是一肚子火气出的凤仪宫,脑海里的江云娆已经成了蛇蝎女人,以后自己跟她肯定是生死仇敌。 魏婉莹与沈昭昭在拓拔朔兰走后,彼此相视一笑,眼神阴暗,似淬毒了银针般尖锐。 女人们之间的挑拨游戏,都不用亲自过手,只要从耳朵进入,便能让一个人彻底的恨上另一个人,哪怕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自匈奴公主入朝后,江云娆什么都没做,还是被推上了舆论的巅峰。 有部分人都在等着看好戏,看江云娆到底多久被下旨降位份。 江云娆有些心事重重的回了禧云宫,午后,她问万茵茵: “她们几人坐在那里麻将都不打了,拿着纸笔在干什么,是在开会吗,都说了一个下午了……” 万茵茵神神秘秘的道:“贤妃、锦妃与文昭仪,她们说要给你想一个万全之策,保住你的贵妃之位。” 江云娆瞪大了眼睛,朝着她们三人看了过去:“你们在干嘛,多久的事儿啊?” 宁如鸢头都没抬一下:“咱们合计了一下,你不愿意管这件事,咱们来管,你就自己安心养胎吧。” 江云娆将手里的小衣服给放下,起身走了过去: “可是……你们为何这么做,将位份的是我,你们来蹚浑水,不划算的呀。” 她可做不到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躺赢,江云娆是个最怕给人添麻烦的人。 长孙金月靠在座椅上伸了一个懒腰: “怎么不划算,你在贵妃的位置上,咱们还有几天好日子过。 若是匈奴公主来了,魏皇后铁定先拉她入伙,完了第一个对付的便是贤妃,紧接着就是咱们了。” 文雪嫣道:“魏皇后一直看咱们不顺眼,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你在,还能让双方势力均衡,你若降下去,贤妃没了后宫协理之权,咱们以后做个什么事都得看魏皇后脸色了。 你忘了上次七夕赠衣那事吗?” 江云娆眉心皱了皱: “魏皇后是因为憎恶我,所以连带不喜欢你们,因为你们和我走得太近了…… 唉,只是匈奴公主和亲大周这件事,已成定局,咱们又能做什么? 事关北境,我其实都不好跟皇上明言的。” 只是江云娆不知道,从这一日后,朝堂上的风向已经有所改变。 裴琰下朝后看折子的时候,锋利的眉骨挑了挑: “宁家与长孙家,还有文家与御史台的万众山,都在跟朕说,贵妃之位不能挪动。” 福康公公有些诧异,前些阵子朝堂上闹得很凶,让皇帝赶紧降下贵妃的位份,给匈奴公主腾位置。 整个朝堂上,除了皇帝在硬撑之外,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贵妃说话。 福康公公问:“那理由是什么呢?” 裴琰笑道:“各有各的理由,但朕诧异的不是这些,朕的确是小瞧云娆的魅力了。” (最后两天了宝子们,给我投投票呀,帮我冲冲榜,作者我会努力加更的!!!2月战绩,全仰仗各位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 不让我要的,本公主偏要 与江云娆走得近的这几位妃子,都同时联系了自己的母族,都说自己在后宫的安稳生活来之不易,云懿贵妃不能倒下去。 家里人本是不同意的,但经不起这些人死缠烂打,反复游说。 宁如鸢背后宁家,宁家文臣中间是有一些底蕴在的。 宁家的理由是,大周乃礼仪之邦,凡事都讲一个先来后到。 且云懿贵妃身怀龙嗣,皇帝子嗣单薄,贵妃本就身负诞育皇嗣重任, 此刻降位份,未免薄情,若是影响贵妃情绪,波及腹中皇嗣,这责任谁来负? 武将之后的长孙家,说得更简单干脆,匈奴是吧,哪儿来的这么大面子,不服就干! 文家比较中庸,只说了,匈奴公主虽然身份尊贵,但大周更是大国,此举只会让天下人觉得,大周国力还不够强盛,居然如此忌惮匈奴。 说话最毒辣的御史台大夫,万茵茵的父亲,就在折子上写了一句:皇上安能为懦夫! 裴琰第一次没有因为御史台大夫的毒辣之言生气,笑道: “江家倒了,后宫嫔妃里的四大家族全都站起来为她说话,你说这神奇不神奇?” 福康公公瞪着眼睛: “神奇,可太神奇了。后宫不生事端,都已经是极好了,居然还有相帮这一情分,奴才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 小春子上茶的时候,接了一句嘴:“贵妃娘娘在后宫人缘是最好的,好到大家都不希望她有闪失。” 福康公公不禁有些感叹的道: “古往今来的帝王后宫,谁不是一番无情厮杀走往高位的,或许到了皇上这一朝,便有了例外吧。 不过奴才更赞叹的是,贵妃娘娘是后宫唯一的宠妃,按照从前,都是墙倒众人推的角色。 皇上也知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是集万千愁怨于一身,此番到了贵妃娘娘这里,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儿。” 裴琰道:“她是真的住进了这些后宫嫔妃的心里,这些嫔妃甚至不惜动用自己家族的力量开始在朝野上力挽狂澜了。 没想到护她的人居然这么多,但此举并不能彻底的解决朕用匈奴制衡北境的国策。” 福康公公攥了攥自己手中的拂尘,试探问道: “那皇上……您说的那个计划,皇上是真的想好了吗?” 关于皇帝的另有筹谋,福康公公是很清楚的,只是在他看来阻力与代价都是极大的,到时候前朝,又是一番波澜荡起。 裴琰看着自己手中的朱砂笔,他将笔给放了下来,又将那些事关和亲的折子给合了上去,帝王漆黑的眉眼里满是寂静与漠然。 他语声有些低沉:“阻力是前所未有的大。” 福康公公轻轻叹了口气,在他看来不单单是阻力大的问题,而是不可思议的问题。 裴琰幽沉的黑眸抬起,深远的看向殿外天际处,发出一丝疑惑: “朕也好奇,好奇到她是怎么做到让后宫嫔妃里这么多人都喜欢她的。 有些嫔妃甚至有时候还会埋怨朕,说朕老是跟她们抢人。” 想着想着,他不禁手掌一拍御案:“到底谁是皇帝,这后宫的妃子是给她找的,还是给朕找的?” 福康公公耸耸肩:“……” 三日后,为盛迎匈奴来朝,大周特地与匈奴双方举行一场赛马大会,后宫里有一位妃子也报了名。 本来她是这没这心思的,江云娆对她说,想去什么就去做,人生重在体验。 但被魏皇后以嫔妃当端庄克制,守礼守矩,不得赛马为理由驳回以后,江云娆又给强行写了上去,还亲自让皇帝赐下铠甲。 江云娆说,匈奴公主也是女子,她能参与,大周的女子也能参与。 这人不是旁人,是锦妃长孙金月。 长孙金月着了一身铠甲,用鲜红色的绳子束着头发,眉眼里满是灿烂的笑意: “我就说吧,江云娆必须坐稳贵妃之位,要不然我得哭死。” 江云娆还对她说,她除了是皇帝的嫔妃,也是她自己。 文雪嫣也得意洋洋的道: “贵妃还答应我了,说让我给自己取个笔名,将我写的话本子销去宫外。 她连怎么联系茶楼和戏台子,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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