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一直以来,她都将裴琰当作一个纯粹的皇帝,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 是凡人的他,也是脆弱的他。自己将裴琰想得过于强大,过于不食人间烟火。 她也不曾想到,裴琰会在得知真相后,还会气成这个样子。 她扬首望着他,一双澄澈泛红的乌眸眨了眨,剪水双瞳里水雾弥漫,语声颤抖着: “那就让我站在你的身侧而不是身后,与你一同面对腥风血雨,而不是让我站在你的身后,做了敌人的武器。” 裴琰的第一反应依旧是拒绝,他皱了一下眉头:“你不该掺和这些。” 江云娆内心搅动起来,有些激动的道:“如果你不让我和你一起面对,那我依旧觉得离开,是最好的法子。” 裴琰一把甩开她的手掌,愤然得转身就要离去。 江云娆在他身后大声吼道:“你知道,神仙与魔鬼都不敢踏足的路,谁敢走过去吗!” 第三百五十九章 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裴琰回眸定睛看着她,良久未发一言。 “是傻子。”江云娆两眼泛红的看着他。 她站在原地,声色有些颤抖的道: “路途艰险,充满万难,神与魔都懂权衡利弊,可唯有傻子不懂,愿意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裴琰背着手,手掌在腰后攥成拳头,眼角扫过她小腹,眉心皱了皱: “李太医说你情况彻底平稳了,再来跟朕说这些。” 福康公公在殿门外道:“皇上,太后娘娘的凤驾已经抵达寿康宫了,您看您要不要过去一趟?” 裴琰点首:“朕马上过去。” 江云娆听得真切,裴琰算是松口了,可是赵太后今日已经抵达寿康宫,想必不久之后定会去寻裴氏族老请出九龙玉杖。 在这之前,她必须要找到破局的法子。 若然,那龙椅都得抖三抖。 此刻,裴琰只要不将自己推出去,那便是被动的,他一点法子都没有,古人在舆论面前,哪怕是皇帝,都不敢轻举妄动。 她扶着额头坐在窗下,按着脑子一直思虑着。 裴琰去了寿康宫后不过一日,半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赶了过去。 次日上朝,便有言官说皇帝不尊嫡母,为了一个谋害国母的罪妃将皇太后都给气晕了,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赵太后意思很明确,先放出自己劝谏皇帝杀了罪妃的意思, 皇帝肯定不允,太后被气得重病后,再让皇帝染上不孝之名,为请九龙玉杖做铺垫。 江云娆从归冥嘴里得知一切,不动声色的没说什么。 归冥有些心绪不宁: “贵妃娘娘,您可曾想到什么好法子了,皇上现在在天元宫里,也是一言不发的样子,臣着实忧心。” 江云娆起身拂了拂衣袖:“本宫去看看皇上。” 到了天元宫,江云娆将将走到行廊,便看见裴琰的大臣从天元宫里出来,连连摇头的样子,她就知道里面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这些臣子见了江云娆,脾气柔和一些的算是浅浅行了一礼,脾气倔的,直接当她面甩了绯红色官袍衣袖就走,骂骂咧咧。 芝兰眉心一拧:“娘娘别在意,千万别生了不好的情绪,您可别忘了李太医怎么说的。” 江云娆笑着:“本宫既然选了这条路,可不是随便几句尖锐的声音就能让本宫动怒的。” 她素日里柔和的眉宇里,此刻坚硬了起来。 才走至天元宫正殿,便看见李文年提着药箱子从里边出来,她立马问道:“皇上怎么了?” 李文年道:“回贵妃娘娘的话,皇上操劳过重,夜里看折子看晚了,体虚染了风寒。” 裴琰坐在龙椅上,身子靠在一边的椅托上,手肘支着脑袋,声音有些沙哑:“上来。” 江云娆皱了皱眉头便拖着金色的裙摆走了上去,跟裴琰一同坐在龙椅上:“皇上染风寒了,就休息会儿吧,折子晚点看。” 裴琰黑眸半睁着:“朕又没个储君来分担,现在不看,谁来看?” 江云娆握住裴琰冰凉的手掌,柔声道: “前朝不是让皇上册立魏皇后所生的嫡出大皇子为储君吗,按照大周皇室立嫡立长的规矩,大皇子也的确是皇储之选。” 她近日听后宫里的嫔妃说,皇后找了宫外的神医来为大皇子诊治,现下似没有从前那般迟钝了。 裴琰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掌: “朕的江山,自然是要给最爱的孩子继承。” 他黑眸看着江云娆平坦的小腹,眼神里已经有了不少的期许。 江云娆斜睨他一眼: “皇上怎知道臣妾肚子里的这个是个皇子,在孩子没有落地之前,现在是男是女都不好说。” 裴琰笑着:“是公主就赐下封地,朕的公主不需要与他国联姻,也不需要为朕拉拢朝臣关系嫁给官宦人家的儿子, 就让她在自己的封地上为所欲为,反正她的背后有朕这个父皇,什么都不用怕。” 江云娆也柔柔的笑着:“被父母期待的孩子,会带着一切幸福降生。” 随后她又问道: “之前皇上还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大皇子是皇上唯一的子嗣,前朝那么谏言皇上立储,皇上为何不以此平息风波?” 裴琰捂着嘴巴咳嗽了起来,有些疲软的道: “大皇子未满两岁,天资未显,朕还要观察几年。 只是那孩子,朕始终觉得……说不上来的感觉,总是觉得没有亲切之感。” 江云娆给他倒了茶水,细心的给他拍拍背:“那按照大周立嫡立长的规矩,将来皇上要怎么办?” 裴琰冷嗤一声:“朕也不是嫡子,更不是长子,最后还不是做了江山。龙椅,是有本事谁坐。” 随即他拿起御笔沾了沾墨汁:“给朕拿一张干净的宣纸过来。” 江云娆起身将干净的宣纸铺开在他面前,裴琰一边写字一边道:“以后,你少跟万嫔来往。” 江云娆扭过头,满脸疑惑的看着他:“啊?” 裴琰面无表情的道: “御史台万大人,万嫔的父亲好歹也是言官出身,熟读四书五经, 怎么教出来的女儿一点诗书气都没有,以后带坏了你与咱们的孩子。” 江云娆在一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上天给茵茵关闭了一扇门,可也给她打开了一扇窗,茵茵还是有她的优点的。茵茵是与生俱来的烟火气,诗书气恐是不适合她。” 裴琰睨她一眼:“朕就知道你维护她。” 他手腕苍遒有力,在宣纸上落下一个端正小楷,笔锋硬朗霸气的字:昀。 江云娆歪着头:“这个字什么意思?就只有一个字吗,是给男孩儿的还是女孩儿的?” 裴琰有些泛白的薄唇勾了勾,深邃眉眼里温柔几许: “昀,即光的意思。这个字很讨巧,皇子公主都能用。” 江云娆欣喜的将宣纸拿了起来,捧在掌心里,反复看着:“有文化就是不一样,裴昀,好名字!” 她开心的坐回裴琰的身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原来皇上还记得臣妾想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的确哈,比茵茵的裴光好。 如果真叫裴光的话,那这孩子以后打麻将一定赢不了一点儿。” 裴琰坚实修长的臂膀搂着她的腰紧了紧: “愿这个孩子,将来能做一个先照亮自己,再照亮他人的。愿光驱散阴霾以后,也能光芒万丈,普照世间。” 江云娆将宣纸小心翼翼收在自己袖口里放好: “好名字,臣妾很喜欢,皇上书看得多,就是不一样!” 那日,裴琰看见江云娆眸光里的坚韧与笃定,心底的气似乎也提不上来了,今日都没有呛她。 他语声磁沉着:“神与魔都不敢走的路,你为什么敢走?” 江云娆道:“因为已经有傻子先臣妾一步走了。” 裴琰与她相贴过紧,他黑眸缩了缩,鼻息传来她身上淡淡香气,身体里的血液灼烧起来一般。 这一刻,格外的想要亲吻她,想要捧住她的身与心强势霸道的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作者我冲锋陷阵的码字,没想到大过年的还把自己弄感冒了,难受极了。今天先发两章,明天情人节会爆更的!) 第三百六十章 先让朕亲一下 可却被江云娆一只手掌给挡住了他的唇:“不行哦。” 裴琰:“把手拿开,先让朕亲一下。” 江云娆躲了躲:“皇上染了风寒,小心传染给臣妾,臣妾有孕,不能喝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的。” 裴琰棱角分明的下颚绷了绷,有些沉闷的拿起折子看了起来:“那你朕离远点。” 可是江云娆又不愿离他很远,继续在龙椅上坐着,语声软糯的道:“那等皇上风寒好了再亲亲。” 裴琰立马吩咐殿外的人道,再是不愿喝都得喝:“再去熬一碗去风寒的药来。” 天元宫已经许久没这么氛围和谐过了,这段时间以来,皇帝身边伺候的人都是战战兢兢的,就连福康公公都免不了被骂。 御医李文年晚膳前又来了一趟,他欣慰的道: “娘娘用药及时,生活上也很注意,现下诊脉瞧着算是平稳了,皇上大可放心。” 江云娆靠在天元宫侧殿的美人榻上,宫女们送来软垫,照顾得极为仔细。 她说了一句想看外边的梅花,裴琰不让她冰天雪地的出去,免得滑倒摔了,还亲自去后殿的梅园里给她折了寒梅来放在她面前。 晚膳时,她胃口大好,吃得越来越多。 人心情好了以后,废话也会很多。 “臣妾觉得自己有孕跟旁的孕妇有所不同,不怎么恶心,胃口出奇的好,什么都觉得好吃。” 她晚上吃了两碗米饭,看了看裴琰面前的米饭都没怎么动,也不好意思再吃了。 裴琰也觉得天元宫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来,心情还算愉悦:“那看来孩子来报恩的。” 江云娆笑眯眯的看着他: “臣妾也是这么觉得,反正没怎么受苦。 只是怕生了孩子会变丑,那臣妾变丑了怎么办?” 她心情一瞬间就开始阴晴不定,好想哭,她开始憎恨全世界一般的痛苦。 福康公公在裴琰耳边小声提醒道: “奴才去问了,宫里有经验的嬷嬷说,有孕之人心情最是不稳,是这样时而哭时而笑的。” 裴琰温声道:“没关系,朕多熬夜,久了也会变丑,跟你一起丑。” 江云娆更难受了,咬着牙道: “那不行,宫里就皇上一个男子,皇上变丑了,那更没得看了……” 她心烦毛躁起来,好怕变丑变胖,将碗筷一推,就不吃了。 江云娆生气的道:“不吃了,以后一日就吃两顿,另一顿喝点牛乳,再坚持半年!” 裴琰情绪稳定,并没有说什么饿着他孩子的话,而是往她碗里夹了一只海虾: “御膳房的厨子朕早就打过招呼了,这些晚膳里大多没什么油水,都是些补身鲜美的海味,多吃鱼虾,不会变胖。” 江云娆气呼呼的看着一百六十八道菜:“皇上不懂那种焦虑。” 顿了顿她才反应过来,裴琰现在是真的心细,连菜谱都给换了,一定是怕自己心烦不吃。 “好吧好吧,看在皇上日日吃一百六十八道菜身材还保养得那么好的份儿上,臣妾暂且信了。”她决定还是乖乖的顺着台阶下。 小春子在一边笑呵呵的道: “倒也不是,皇上是有练武的习惯,时常与归冥大人对垒,所以才没有长胖。” 这一桌子菜,谁吃谁胖,没有任何意外。 江云娆:“……” 裴琰黑眸恨了他一眼:“自己滚出去。” 小春子像球似的滚了出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哪句话。 江云娆这一夜是宿在天元宫里的,可到了夜里,裴琰的咳嗽严重了起来,她伸手一摸,裴琰浑身发烫。 江云娆连忙起身:“糟糕,发烧了,臣妾这就让福康公公选李太医来。” 裴琰起身从龙床上下来,顺着身子就躺在了榻上,怕将风寒过给她: “不必了,朕不愿喝李文年那难喝的汤药,喝一次就想杀他一次。” 江云娆起身将殿内的龙烛给点燃,见裴琰一个人披着薄薄的绒毯,歪着身子躺在木榻上。 她眉心拧了拧:“皇上这么大个人了,每次喝药都发脾气。” 她披着外裳走过来,将被子给他拿了过来给他盖好,又道:“臣妾有个偏方,皇上先等等。” 大半夜的,福康公公正在殿门外打着瞌睡,一下子被站在殿门口的江云娆给吓醒: “贵妃娘娘有何吩咐,可是身子不舒服?” 江云娆朝着天元宫的茶房走去,这宫殿大大小小的地方她依旧很熟悉。 她吩咐道:“去给本宫寻几块姜来,再去太医院找一个泡脚的药包,用水煮一煮,然后端进来。” 说罢,她便回了寝殿等着。 昏黄闪烁的烛火下,裴琰深邃的轮廓,矜贵而沉寂,挺拔的鼻梁,她伸出指尖碰了碰他的鼻尖。 裴琰一手抓住她的手掌:“朕没睡着,大半夜的,又要做什么?” 江云娆叹道: “这不是皇上不愿喝李太医的药吗,再喝都要杀人家了。臣妾能有什么办法,臣妾还不是只有惯着脾气倔的病人。” 宫女将铜壶放在了火炉上烧着,小春子将泡脚的铜盆给端了进来,里面放着足浴的药包和姜块: “娘娘先去歇息,奴才来伺候吧。” 江云娆挥挥手:“你们都下去,本宫自己来。” 裴琰烧得迷糊,又不愿意喝药,她便只有想到了这个偏方。 她起身去脱裴琰的鞋子,将裤腿给他挽了起来,将裴琰的双腿放在了铜盆里。 温热带着姜块味道的水格外温热,裴琰黑眸睁了开来,他本以为是宫人在伺候,却见勾着身子忙活的江云娆。 她居然在给自己洗脚,裴琰黑眸颤了颤,声色有些沙哑的道:“让宫人来吧。” 江云娆:“这是臣妾之前知道的一个偏方,生姜性热,再加一个活气血的足浴药包,发一身大汗,这烧与浑身的酸痛就能退下去。 还有几个穴位,臣妾给皇上按按。” 裴琰坐在榻边,一手支着脑袋,静静的看着她:“其实你逼着朕喝药,朕也会喝。” 江云娆明媚的乌眸笑了笑: “为什么要逼你做不愿意的事情?找旁的法子解决不就行了?” 等药汤有些凉的时候,她顺手从火炉旁取了水添了一些,动作算不上娴熟,但也很悉心照顾了。 裴琰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咙,浑身开始发热起来,背上开始缓缓冒汗,足底传来的温热贯彻全身。 头似乎没那么痛了,身体里的酸痛感正在消减下去,他闷声咳嗽了几下: “朕还从来没被人这么照顾过。”当然,在裴琰心底,宫人的伺候是不算的,那是伺候,不是照顾。 江云娆娇柔的眉眼里含着淡淡水雾,语声温柔的道:“可臣妾却一直被皇上悉心照顾得很好。” 她能看见裴琰的细心与娇惯,宫灯不好看,大半夜的都可以找内务府来给她换一盏; 怕她身材焦虑,还特地给她换了菜谱; 甚至还一己之力扛下所有来自前朝的压力,就是为了让自己在身边陪着他。 她的心揪着,一直都不曾放开过。 “臣妾能找皇上要一样东西吗?”她抬眸灼灼的望着裴琰,猜不到这一次裴琰会不会生气骂她。 第三百六十一章 赵太后请九龙玉杖 裴琰:“说吧。” 江云娆用帕子擦干了手:“臣妾想要出宫通行,还能半夜开宫门的令牌,四五块就行。” 裴琰狭长的凤眸冷戾几分:“你倒是口气大,四五块,准备跑出去四五次?” 江云娆眼睛小心的看了他一眼:“臣妾有什么好跑的,现在瞧着是要跑的样子吗?” 裴琰正了正身子:“拿令牌做什么?” 江云娆笑得有些奸诈:“过几日皇上便知道了,还有,归冥大人得借来用用。” 裴琰浑身出了一场大汗,大汗淋漓之后,浑身都通泰了不少,酸痛感也消失了,只是人有些乏力。 他俯身过去,将江云娆拉了起来坐在自己旁边: “你既然想要来掺和,那就来掺和一次,实在是受不了朝政上的风波,不管也行,万事有朕。” 裴琰虚着力,觉得浑身黏腻着,就想要去沐浴。 江云娆不让他去,现在还不能洗澡,她便用沾了热水的帕子替他擦拭干净。 裴琰极其享受这样的照顾,而不是伺候,被喜欢的人照顾,身体一百个痛苦,心底也是一万个舒服。 次日裴琰上早朝前,便命人将出宫令牌放在了她床边。 裴琰见她还在睡,动作极轻,临走前勾下身子在她粉色的面颊上轻轻落下一吻,还替她提了提被子才离开。 江云娆醒来后,拿着令牌便匆匆回宫。金色鸾凤的裙摆在雪天里扫荡起一股强劲的风来,她眉眼也沉了下去。 先去了一趟魏皇后宫中请安,被魏皇后阴阳了几句,回了禧云宫后,就在午膳后不久,她便道: “芝兰,去请她们过来。” 芝兰心底知道江云娆的计划,这计谋她愣是没有见过,刺激惊险,她的心也跟着跳动着。 速速着人从禧云宫出发,可有一位主子,却始终不肯来。 禧云宫虽然住着一位荣宠极盛的贵妃,但她压根闲不下来,因为江云娆知道,寿康宫的那位,此刻也没闲着。 从鹭山行宫回了皇宫,找裴琰然后被假装气生病,便是她的第二步了。 寿康宫。 赵太后对外宣称自己重病,其实精神头好的很,她说话中气极足:“玉魁,现在天下人的议论有几分热了?” 赵玉魁这一年里眼角添了不少皱纹,人瞧着没有从前的红光满面了, 毕竟之前他被裴琰命人斩去了一只手,本就是个不全之人,现在更不全了,这身子自然也就弱了下来。 他勾着腰,声色尖细的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现下不仅是民间,就连朝堂也对皇上议论纷纷。 西境又与西戎国起了冲突,战祸四起, 皇上色令智昏宠幸谋害国母罪妃,加上太后娘娘传出去被皇上气得重病,现下赵家人正在大肆宣扬。 娘娘您放心,这消息肯定会传到裴氏族老耳朵里。” 赵太后细眸虚了虚,唇角上扬着: “这把火已经烧起来了,等火候差不多的时候,哀家就可以动身去找裴氏族老。 只要将九龙玉杖给请出来,废帝立新君,吾儿在赵家人的支持下,必定荣登九五。” 赵玉魁却有些担忧的道:“那若是皇上选择将云懿贵妃给推出去,还是要保皇位呢?” 赵太后冷笑着:“要推出去早就推出去了,何必等到全天下闹成这个样子?” 赵玉魁稍稍放心,又问道:“那太后娘娘心中可有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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