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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回朝来的目的没有达成,现在是准备在北境独自做大了。 而朝廷对藩王不敢直接削藩,逼急了,几位藩王联合起来造反那便是不成了。 鹤兰因点首: “他知道,应该在想对策,只是我比他提前那么几分想出来了。 准确来说,是我找到了一个很合适的契机,我愿意舍去朝廷中书令的职位,去往北境做大周北部总督。 正逢我被关押入密室,世人一定是知道我惹怒了皇上,所以才有此待遇。 现在皇上贬我去北部做总督,禹王不会知晓目的便是最好的时候。 我去了,就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刀,慢慢瓦解他,且整个内阁也会平复。” 江云娆:“我凭什么相信你,鹤兰因?你可知道,我一旦信错了人,会给他带来多大的灾难吗?” 鹤兰因呛咳了几声,鲜血顺着唇角流了些许出来: “现在满朝文武里,官职与实力不够的,去了北境,要么投靠禹王,要么被禹王杀了。 可我不一样,我不会投靠裴占,因为当年我科考榜首的位置就是被禹王与赵家人用手段弄下来成了倒数第一。 被人在帝京城里打得半死的时候,是当年还是皇子的皇上救下的我, 我与皇上相识于微时,我们从来喜欢的东西,兴趣偏好其实都是一样的。” 他缓缓抬眸凝望着江云娆: “就连喜欢的人也都是一样的。贵妃别再犹豫了,只有我去了北境,才可以威胁赵太后。” 江云娆浑身冰冷起来,清冷的语声愈发低沉: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在说,你去北境牵制禹王,削弱其实力,然后等待朝廷削藩令下来,我留在皇宫,对付赵太后?” 鹤兰因笑了笑: “聪明如你,你来做一次皇上的刀。 你知道的,赵太后只要明面上没做什么弑君叛国的事情,皇上也动不了她,相反也只能好好供养她。 她可是当朝太后,是皇帝嫡母,皇上又岂敢当着天下人的面弑母? 且世家里,赵氏掌兵之人最多,也是最危险的。”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裴琰早就已经想到派人去北境做北部总督,迟迟没有定论,是因为的确没有合适的人选。 江云娆道:“是不是就是那装病的赵太后,在背后渲染的这些事情,将皇上名声败坏,将朝廷的水给搅浑?” 鹤兰因奄奄一息的点了点头:“对。 你最后信我一次,若不信,便用毒药控制。 我离开帝京以后,与你此生再不会见面,也不会再见到皇上,皇上便再也不会想着我与你还有说上一句话的机会。 云娆,时间不多了,再拖下去,赵太后就要去裴氏族老手里请出九龙玉杖了。” 她脑中反复思考鹤兰因说过的每一句话,如果鹤兰因真的是去北境投靠禹王, 那今日应该不会对自己坦诚所言一切,令自己恨他。 鹤兰因应该是抱着最后的希望与所有的坦诚了,看来赵家最近的确频频异动,都令他开始心慌了。 鹤兰因尚且如此,那么裴琰呢,他对自己什么都不说,让她一个人后宫整日乱担心。 “可是……你为何要让我去促成你去北境?” “江云娆,这世间,也只有你对皇上有法子了,要不然,我怎会让归冥冒险找你前来,而不是找内阁的臣子?” 江云娆沉默的看着他,心中踌躇起来。 鹤兰因有些按捺不住的道:“归冥,去弄毒药来!” 江云娆急声道: “好,鹤兰因,我答应你。你走,我留下来! 纵使前途满是血腥泥泞,我也选择陪着他试一次,斗一次。 纵使这是我最厌恶的生活,那我也认了,为了他,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都认了。” 鹤兰因的确很懂算计人的心,算计到了,她有了孩子以后,心境绝对会有所更改。 她现在这个样子也走不了,一旦有个三长两短,这孩子就危险了。 只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胜算在哪里…… 鹤兰因心刚刚落定,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归冥呢,归冥怎么没有应声?” 江云娆不再逗留,于是道: “事不宜迟,我马上就离开密室,想办法让你从密室里出来,然后去北境。” 天元宫殿宇上方飘来一朵极大极厚的青色团云,阴霾笼罩了整个宫殿。 皇帝的銮驾从宣武殿方向速速醒来,龙椅上的裴琰,面色阴沉到似要渗出血来。 方才他正被内阁臣子堵在宣武殿门口,臣子们让他放了中书令, 即便是要定罪,那也要大理寺查出鹤兰因的罪行,不能就这么将一品大臣说囚禁就囚禁。 正当他失去耐心时,外边来了个小太监,咋咋呼呼的道: “启奏皇上,云懿贵妃私下去天元宫密室了,人在密室好一会儿了都没出来。” 福康公公冷下面色:“哪里来的小太监,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还不赶快滚出去!” 裴琰凤眸清冷下来,没再多问,一脚踢开面前的臣子,速速向天元宫方向走去,用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密室。 归冥一直在看守密室外的情况,没等他出声,便被裴琰身边的侍卫给按住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我没有失忆(加更求票票) 归冥正想开口说句什么,就被裴琰幽沉的眼神给吓得闭了嘴。 他暗觉不好,这密室里外的人,按理说在皇帝来之前就应该通知他的,可直到皇帝都到了也没一个人知会他。 密室刚好传来二人的对话尾声。 “去北境的事情,我想办法帮你促成。” “好,要快。” 江云娆不再与鹤兰因多说一句废话,将事情厘清后,正准备从密室里离开, 刚刚行至密室门口,头就撞倒一人,惊吓之间,人连连退了好几步。 裴琰背着手,身后的手掌捏成拳头,浓墨似的眉头狠狠低压:“江云娆,你居然还敢私下来见鹤兰因!” 江云娆令自己镇定着,她知道此刻裴琰有多愤怒,立即解释道: “我来见他,是来做了断的,若我不来见他,怎么知道前朝的风波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 裴琰回身一把关了密室的门,偌大的声响在密室走廊里回荡着,他一把拉过江云娆的手臂走到鹤兰因的面前,怒声道: “你难道不知道,朕最痛恨的是什么? 朕忍了天下男子都不能忍的事情,你还要怎样,还要帮着他离开密室,逃出生天,江云娆,你还有一点心吗?” 方才那小太监说江云娆私下来见鹤兰因,只那一瞬,他便已经恼羞成怒,甚至不愿回想到底因什么而去。 江云娆手臂被他攥得生疼,挣脱不开:“你先别激动,听我跟你解释好不好?” 裴琰听不进去任何话,怒喝一声:“福康,命人拿匕首进来!” 福康公公不敢违抗,手里拿着带着刀鞘的匕首却也没有递过来: “皇上息怒啊,鹤大人再是做了错事,您也要按照律法罚他,不可滥用私……” 未等他说完,裴琰一把拿了匕首将刀鞘扯开:“滚出去,都给朕滚出去。” 他黑眸泛着杀气瞪着江云娆:“朕今日便让你尝尝鹤兰因的血与肉是什么味道的!” 江云娆从未见过裴琰这般失控过,她摇着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鹤兰因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之所以撒谎骗你,是因为我做好了要离开你的决心,只是鹤兰因将筹码加大了而已,是为逼你放手。 裴琰,我没有失忆,从来都没有,我只是不愿你再因我在帝业之上越走越偏。” 鹤兰因已经抬不起头,两眼浑浊,声色低沉的道: “是的,江家女,早已没有能够留在皇上身边的位置了。 臣不过是顺势而为,云懿贵妃待在皇上身边,的确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让这场风波越演越烈。” 裴琰伸手将匕首慢慢握在了江云娆的手上,笑意森然: “你见内阁向朕施压,所以就在这时想法子令朕放了鹤兰因去北境,是吗?” 江云娆想扔掉那匕首,却被裴琰拿着手腕朝着鹤兰因的胸膛划了去,她手臂拼命的向后缩: “我没有! 鹤大人去北境是国策,我只能促成,可是让鹤大人囚禁密室,我是有责任的。 虽然他有私心,可也是我要离开在先,所以才搭了这戏台子,一切都是为了我能够离开。 毕竟从瀑布上跳下来,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不过是顺势而为。 裴琰,我不愿见你为难,更不愿见你再为我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了!” 裴琰握着江云娆的手腕,那匕首的刀尖已经抵拢了鹤兰因的胸口: “你觉得朕会信吗?你怀着他的孩子,自然是为他着想。” 江云娆急声道:“我都告诉你了,我没有失忆,所以这孩子怎么可能是鹤兰因的呢!” 裴琰一双黑眸满是嘲讽神色: “为何之前不说,现在鹤兰因要去北境了你才说? 上一次鹤兰因都命悬一线了你都不说,这次说的意图,你让朕如何信?” 江云娆面容迅速的苍白了下来,她不知道如何跟裴琰解释了,他似乎恼羞成怒得什么都不信自己了。 鹤兰因:“因为那时,云懿贵妃心中打定皇上是要放手的,所以才将计就计,咬住牙不说。 且臣自己也清楚,臣只是命悬一线,并不会死。 一切都是臣有对云懿贵妃有私心,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裴琰血红的眸子俨然是有些失控,捏着江云娆的手腕在鹤兰因胸口划破一道血口, 鹤兰因闷哼一声,疼得面色发白,下颚紧绷得跳动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缓缓释出。 江云娆浑身发冷,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小腹处传来了好几下隐痛,她有些崩溃的失声道: “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 在上林苑林子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这些事情,只有我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在我出事之前的所有,我都记得。裴琰,你为什么不信呢?” 内阁里的臣子才刚刚向他施压,问中书令到底所犯何罪的时候, 这鹤兰因便提出要去北境,这一切会不会太过巧合,他怎敢轻易相信? 鹤兰因嘘声道: “臣着实不知是谁私底下通知皇上以这样的形式赶来造成这误会, 臣与云懿贵妃所商量的是,臣离开,彻底的离开,再也不与皇上还有贵妃相见, 而贵妃留下,她也做好与您一起面对的决定了。皇上为何不信?” 他咽了咽喉咙又道: “这一切被人利用,话说回来其实是皇上自己的错。 当初皇上是做好了要舍弃贵妃的决定,是皇上自己反悔,多次反悔,才造成如今的局面的? 皇上生气恼怒,说贵妃骗了您,她难道又不是为了成全您吗,这一路走来,要说一点错没有的,就是她了。 皇上与臣,没有哪一个手上是干净的。” 江云娆手掌捂住的腹部,面色像宣纸一般苍白惨淡,小腹传来的隐痛愈发明显了: “鹤兰因,你就少说一句吧。” 鹤兰因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当初臣救了她,也问过她的意思,到底如何打算? 她的决定是要走的,坚定无比。 臣问她,放弃荣华富贵,宠冠六宫的身份值得吗?” 话及此处,鹤兰因缓缓抬眸看着裴琰:“皇上猜她怎么说?” 裴琰完全没注意到身边的江云娆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她小腹下坠之感愈发明显,身子都蜷了过去。 “你们的话,朕不会信一个字。”裴琰凤眼阴冷,刀削似的下巴紧绷着,手掌用力得似要将江云娆的手腕都给捏碎了。 “她说,爱,是成全。” 江云娆痛得一下子跪了下去,手掌拉着裴琰龙袍的下摆,语声低弱: “裴琰,我肚子好痛……快传太医,快……传太医,救救我们的孩子。”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不介意禧云宫再添一条人命 裴琰垂眸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江云娆,心被刺得鲜血横流,他拳头攥得发抖,修长指骨渐渐泛白。 深邃眉眼里,戾气翻飞,整个密室的阴冷更甚了。 如果没有失忆,这孩子也是他的,她是如何狠心到,又是如何胆子大到用孩子来撒谎的。 她难道不知道,用皇嗣做文章,是会出人命的吗? 她走的决心是有多大,大到用孩子来做赌注。 “江云娆,你难道就没想过,这孩子不是皇嗣,朕随时都会对孩子下手? 你到底是用什么在做赌注,赌朕心慈手软?若这孩子真是朕的,死在了朕的手上,你要作何感想!” 裴琰勾下身子来,双手扣住她的臂膀,一声比一声寒的在质问她。 眸底鲜红的血丝此刻狰狞万分,身子微微发抖着。 裴琰此刻难以相信,却又并非完全不信,两相挣扎了起来,如将身子扔进了油锅一般,被油火烹煮着。 鹤兰因眼看事情不对,急声道:“皇上,贵妃娘娘这一胎如此凶险,拖不得!” 江云娆跪坐在地上,手指不曾从他龙袍下摆离开,求生一般的道: “裴琰,这孩子真的是你的,两个多月了。 是我的错,你快救救他,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鹤兰因奋力的晃动手腕上的铁链: “皇上,你杀了臣吧,杀了臣!江云娆没有做错过一件事,她这样做,不过是为了逼你放手罢了!” 江云娆两眼垂了下去,小腹一阵坠痛后,涌出一股热流来。 手掌缓缓从裴琰龙袍上滑落,身子倒在了冰冷冬日里的地下密室里。 …… 禧云宫的宫人有一半以上都跪在地上,众人瑟瑟发抖。 方才有个小宫女不小心打翻了盆子,就被皇帝命人给拖出去大刑伺候了,众人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李文年从衣袖里取出一张早就被汗水浸湿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头一次在大冬天里出那么多汗水: “启奏皇上,贵妃娘娘出血有点多,怕是……情况怕是有些”他极力的在找一个委婉的词语,但是还是没找到。 裴琰在禧云宫中的座椅上随便找了个位置,他修长双腿岔开,勾着身子, 用手扶住此刻剧痛无比的额头,这个动作他已经保持很久了: “李文年,朕今日不想在禧云宫再添一条人命。” 李文年吓得险些跪地,连忙奔回内殿,对着屏风里的医女道: “用老夫新写的方子,下重药,无论如何,娘娘肚子里的龙嗣都得保住了。” 江云娆人是苏醒过来的,眼角的泪滴一滴接着一滴的滚落,嘴唇一动一动的: “他还在怪我吗,芝兰,他是不是不会原谅我了?” 芝兰半跪在床头,心揪着:“皇上就在外边,不曾离开过,娘娘放宽心,别想那么多。” 万茵茵在外边的哭声比里面还要大,在正殿里急得跺脚: “皇上让臣妾进去吧!您不去看,臣妾要去看的呀!” 橙黄如昼的琉璃盏宫灯落下华丽的灯光,像晚霞织就的锦缎一般,披在裴琰轮廓分明的面容之上,却也透着一股寒霜晦暗之感。 仅是淡淡看了万茵茵一眼,她脊背就开始发麻: “皇上这是什么眼神嘛,臣妾想进去看看云娆姐和她肚子里的娃娃怎么样了,又没得罪皇上您……” 裴琰冷声道:“万嫔,你最好是消失在朕的眼前。” 万茵茵不清楚事情始末,只听宫人说,江云娆被皇帝抱回禧云宫的,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她着急的不行:“为什么不让臣妾去看,皇上不紧张自己的孩子,臣妾紧张自己干儿子干闺女不行吗?” 裴琰下颚紧了紧,又看见万茵茵身后宫女大包小包拿着什么东西:“你拿的什么东西?” 万茵茵回身看了看瑾瑜和其余小宫女手上的包裹,回道: “捐赠给西境的金银,混着云娆姐的那一份都给捐了。” 不过她都烦死了,急声道:“皇上不着急吗,臣妾快着急疯了!” 裴琰抬抬手:“你去吧。” 万茵茵走后,他思绪仍然混乱。 万茵茵就那么顺嘴说出是他的孩子,到底是江云娆特意对她说过,还是听的明面上的意思? 他依旧生气,生气江云娆用皇嗣骗他,气得浑身发抖。 只因这三宫六院里,他只愿与自己心爱的人有子嗣。 所以对于与江云娆的那个孩子,他在心中是期待了好久好久了,期待到做梦都想看见那个融合二人血脉的孩子出生。 他会给他们的孩子这世间最好的一切,权势、富贵,至尊的地位,独有的宠爱。 神思之间,皇后魏婉莹与沈昭昭一行也都来了禧云宫,装模作样的,很是担忧的样子。 魏婉莹伤心的道:“到底也是个命运多舛的,好不容易回来了,都做贵妃了,怎还流产了,唉……” 沈昭昭在一边叹道: “是啊,这贵妃也真是的,对皇嗣也真是大意了点儿。皇上您也该说说贵妃了,下次别这样大意了,这可是皇嗣。” 小欣子插了一句嘴:“回皇后娘娘的话,贵妃娘娘并未流产。” 魏皇后听见就瞪了他一眼:“狗奴才,有你插话的份儿!” 裴琰睁眼,看了二人一眼,满是厌烦的神色,沉默着,一言不发。 万茵茵走到一半,回眸过来瞪了这二人一眼,没再多言的入了内殿,看着芝兰正在给江云娆喂药,医女在外边跪着。 她摸了摸眼泪,鼻尖酸酸的:“云娆姐,你疼不疼啊?” 江云娆唇色跟宣纸的眼色不相上下,眼眸被水雾弥漫开:“不是很疼了,能忍。” 万茵茵看着医女: “贵妃到底怎样了,什么情况?”她伸手握着江云娆冰凉的手掌,紧紧抓着。 医女战战兢兢的道:“一直在出血,仍然凶险,要过了今晚才知道能不能稳定。” 江云娆眨了眨眼睛,泪滴滚落枕边,眼睛一直看着鸾床上方绣着鸾鸟飞舞的幔帐,压着自己的抽泣之声: “皇上呢?他是不是不愿见我?” 万茵茵:“那我去将皇上叫进来,我有办法!” 芝兰在一边道:“方才贵妃娘娘命人去唤了皇上好几次,皇上都不愿进来,奴婢都以为皇上已经离开了。” 万茵茵站起身来: “不怕,我去,一定将皇上给叫进来。” 现在外面有两大妖婆,一个皇后一个沈昭昭,她得赶紧将皇帝和这不安好心的两人给分开。 万茵茵一出去不过几句话的时间,裴琰便走了进来,立在了江云娆的床头。 江云娆冰凉的指尖拉住了他的龙袍,满含水光的乌眸红红的看着他。 第三百五十六章 对不起,裴琰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气我骗你?” 裴琰黑眸寂静,薄唇不语的看了他一眼。 江云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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