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已经只剩下阴沉,她想着,若是江云娆怀孕的话,不知道怎么才能将她肚子里的孽种给搞下来。 裴琰从御辇上下来,抬脚就入了寝殿,江云娆这时正躺在龙床上,小春子在床榻边举着小木桶。 江云娆睁了睁眼:“皇上,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裴琰一把握住她的手:“这不重要。太医来过没有,太医怎么说?” 江云娆点了点头:“来过,太医说臣妾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不消化,反胃了。” 整个下午,她一直让小春子给她拿不消化的东西来吃,吃了很多,然后又不动,到了晚上就开始反胃了。 可是江云娆说完这话的时候,她明显看见裴琰眼里的光一下子就消散了下去,心口揪了揪: “皇上别误会了,不是有孕。”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夺回主控权(加更求票票) 魏婉莹听着总算是松下一口气来:“整日在天元宫里待着,也不出去走动,你不反胃才怪。” 江云娆笑着道:“是啊,臣妾太闲了。太医说,在这样下去人都要憋出病来,臣妾想找点事儿做。” 裴琰饶是有些不放心:“想给你找点事情做,又怕你累着。” 江云娆拉着他宽厚的手掌:“不累,臣妾现在等于在皇上宫里吃白食,心有不安,还是让臣妾做点事儿吧。” 魏婉莹立马说道: “臣妾觉得可以,娴婉仪如今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儿做自当是好的。 不如去内务府盯着皇上秋狩的龙纹盔甲吧,那东西很是重要,你亲自去盯着那些缝制甲片的人。” 去内务府可不轻松,加上江云娆的瑶华殿离内务府是最近的,她准备通知内务府里的人,将人整日困在内务府里。 等天色暗下去后,就封锁几道通行的宫门,就让她宿回瑶华殿。 如此,江云娆便可离开皇帝身边,她也好安排其他妃嫔塞进去。 万茵茵伸手指了指桌上:“那是盔甲吗,看着是崭新的。” 小春子在一边道: “对,是皇上从前的龙纹盔甲,今日下午娴婉仪将这盔甲拿了出来,甲片之间她亲自稳固了一下,还用上好的油脂将盔甲护理了一遍,瞧着很是光亮呢!” 江云娆从床上起身下来,走到那盔甲边,伸出玉指温柔摸着: “臣妾亲自给皇上又上了一道护盾,这甲片结实的很。皇上,您的盔甲好好的,干嘛又要重做啊?” 裴琰看了一眼那盔甲,大抵是江云娆从天元宫里翻出来的:“那就用这套,朕也只穿过一次。” 江云娆点了点头:“那臣妾就不去内务府了,就在天元宫附近逛一逛。”话完,她透亮的眼珠子瞟了魏婉莹一眼。 魏婉莹想也没想的就说: “你去年不是很热心什么给大周贫苦女子的冬衣吗,今年怎么不管了?这样吧,冬衣的事情就交给你。” 江云娆看了看裴琰的眼睛:“皇上,可以吗?” 裴琰点了点头:“去吧,免得你下次吃积食,又来吓朕一跳。” 魏婉莹开心不已,这等繁复杂乱的事情,她是一个手指头都不肯去动的。 再说了,她贵为皇族,大周国母,去操心那些穷女人的事情干嘛。 费力不讨好,还不如想想太子之位的好。 待众人离去后,江云娆便发觉裴琰有些不开心,她拉拉他的手掌:“皇上是失望了吗,因为不是有孕。” 裴琰淡声道:“没有。” 江云娆还是算了解他的人,裴琰明明就是有些失望的。 她是有些愧疚的,若不是为了占取主动权,也不愿用裴琰这么在意的事情来做文章:“你别失望了,下次吃积食臣妾也不吐了。” 裴琰侧眸看她一眼:“没有下次了,内务府的事情就能将你累瘦一圈。” 江云娆很清楚,魏婉莹是最想她离开天元宫的,而自己又将裴琰的盔甲拿出来休整了一遍,所以离开的条件便不成立了。 但是她自己抛出了想出去的橄榄枝,让魏婉莹顺着杆儿往上爬, 此刻还能将人困在内务府,整日忙忙碌碌的事情也只有制作冬衣与派送冬衣这件事了。 所以她很笃定,魏婉莹一定会用冬衣这件事,将她困在内务府,少整日待在天元宫与皇帝厮混。 冬衣一事,是她们几个嫔妃一心想做点好事,她不想这么做一年就没动静了。 去年为了这些苦难女子的事情,她们也是费了不小的力气,还是想要力所能及普度众生吧。 且做这些关乎民生的事情,也会让裴琰在百姓之中博一个好的名声,她愿意去做的。 只是魏婉莹格外的憎恨她,也不愿意以大周国母的身份去行善,那些才走出宅院的女子开的店铺与作坊也被勒令关闭,她一时还想不到如何是好。 江云娆抱了抱他:“皇上,臣妾是多懒惰的人啊,怎会让自己累着? 冬衣一事,臣妾以为该群策群力,宁妃娘娘做事果断干练,文昭仪心思细腻,皇上不妨下个口谕,让她们都参与进来。” 她笑眯眯的吻了吻他的侧脸:“节省下来的时间,臣妾都用来陪皇上。” 裴琰自然是很受用这句话的:“好,朕明日就派人去传口谕。” 她而后又问:“皇上,去年至今年,女子走出宅院这项朝廷扶持的恩令到底做得如何了,有为皇上带来更好的税收吗?” 裴琰缓缓摇首: “朝廷一直扶持,但效果甚微,还让这些女子与家中发生了不小矛盾。 所以皇后已经请旨暂停这项恩令,先让这些宅院女子平复家中矛盾。” 江云娆垂眸,细细思考着: “想来还是思维的问题,这样的思维贯穿一个人的多少年,不是说能变就能变的。那皇上怎么想呢?” 裴琰起身在寝殿里踱步,思考片刻道: “朕采取自愿原则,若是女子能说服家中,那便出来享受朝廷恩令,若是搞不定,那也只能在家中。 还有不少大臣上折子抱怨家中夫人不顾家,朕觉得这样的事情是需要时间来慢慢引导的。” 江云娆乌眸亮晶晶的看了过去: “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就放心了,等时间来慢慢改变吧。”只要裴琰没有一杆子打死,那这项计划便不算沉底了。 冬衣一事,裴琰看着江云娆还是如此上心,便吩咐内务府加派了人手, 另外还下旨各地州府严阵以待,派出人马前来接应货物,要赶在冬日前将东西全都派出去。 次日,宁如鸢与文雪嫣都收到了天元宫的口谕,后宫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 江云娆在内务府里看着宁如鸢杀伐果决,极其干练的样子,立马就缩到了旁边。 宁如鸢负责了派送这项事务,要用最快最稳妥的办法将冬衣给派送出去,还得安排人手,定制行程,不算一件简单的事情。 又看了看文雪嫣说着棉花与布料材质的事情,心思细腻,全方位的考量到了一个生活贫苦,又要做活儿的女子该穿什么样式的棉衣才更保暖与更方便。 宁如鸢瞪了过来:“江云娆,你是来玩儿的吗?” 江云娆尴尬的笑了笑: “宁妃娘娘太能干了,我正在学习您的干练与果敢。” 一山不容二虎,宁如鸢做事,她插不进去。 但是看得出来,宁如鸢也是很愿意参与这事儿的,要不然之前也不会为了这冬衣的事情去跟皇后杠了两次了。 江云娆起身悄咪咪的走过去,在她耳畔便道: “我去跟皇上说了,宁妃娘娘格外贤能,一定能将这事儿做得很漂亮。你猜皇上如何回我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 后宫第一好人缘 宁如鸢手里拿着册子,转眸过来,一脸冷嗤:“皇上现在对我还能有什么好话?” 江云娆拉着她的手臂,小声的道:“皇上说,皇后一个人忙不过来,让宁妃协理六宫,赐封号“贤”。” 宁如鸢一把将名单册子扔在桌上,拉着江云娆就从内务府走了出来,一脸凝重: “江云娆,本宫没听错吧?” 之前宁家被裴琰收拾得那样惨,自己从冷宫出来后也曾奋力挣扎过, 想为自己的家族争取个什么,但是自己一点法子都没有,裴琰对她冷淡至极。今日江云娆这么一说,她惊讶的很。 江云娆猛点头:“哎呀,咱这关系,能为宁妃娘娘谋点福利,那肯定是不能差的!” 宁如鸢还在震惊当中,喃喃的道:“本宫一定是在做梦。” 江云娆掐了掐她手臂:“痛吗?” 宁如鸢连忙甩开她的手,惊道:“江云娆,你!” 江云娆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她:“你也别急,封号这事儿,要等冬衣发出去以后才能下来。” 宁如鸢立马傲娇的道:“切,你封号是娴,本宫封号也是贤,一个音,以后怎么区分啊?” 江云娆想了想道:“我是富贵闲人的意思,您是贤能大拿的意思,咱不一样。 尊敬的贤妃娘娘,您先干活儿,嫔妾先回不远处的瑶华殿歇息一下。 午膳时,您跟文昭仪一同过来用膳,下午还得干活儿呢,嘿嘿。” 江云娆转身就回了瑶华殿,一身懒骨,就做不了一点精干的样子。 她知道有宁如鸢在,她就等于可以不存在了,还不如去找万茵茵,学学做点好吃食,她做自己吃。 宁如鸢看着江云娆离去的背影久久目光收不回来,心中犹如被好些乱石投入了湖水里,溅起不小的水花与涟漪来。 江云娆这样的行为,她在后宫这么多年,属实没有见过。 一般的宠妃,都是在戒备与打压其他妃子,她可倒好,还给旁的妃子谋起福利来了。 江云娆觉得,有才能的人就该好好用,而这些使了力气的人,也该为她们谋一些好处。 这样一来,谁做事儿都积极也开心,也有了收获的意义。 文雪嫣端着手臂,拖着浅色的裙摆走了过来,也看着江云娆离去的方向: “娴婉仪在后宫一直人缘都很好,从前宁妃娘娘不怎么与她来往,如今可是感受到她的特别之处了?” 文雪嫣一直说自己的话本子不好看,江云娆知道天元宫有个巨大的藏书阁, 她也悄悄去将那些好看的神话故事,各种稀奇古怪的书籍给她送了去。美其名曰,谋福利。 宁如鸢收回目光,蔑道:“你废话很多啊文昭仪,去做你自己的事儿!” 文雪嫣咽了咽喉咙,这宁如鸢脾气还是这样大,她低声道:“是,宁妃娘娘。” 宁如鸢也开始觉得江云娆有些特别了,从前自己还是宁贵妃的时候,也有后宫协理之权, 可每次都是费力不讨好,出钱出力,最终皇后那边什么好也没落下,还被说教一顿。 现在倒是有些不同了,江云娆还费心思给她带来了好处,着实稀奇。 后宫里,要说江云娆是人缘第二的人,那绝对没有人说还有第一。 不管是与她相交的嫔妃也好,还是在她手底下做事的奴才也罢,都喜欢跟着她。 她主张,付出就要有收获,不能让人白出力。毕竟自己也是打工人这么过来的,不给好处只谈付出的日子,那是满满怨言。 没过多久,后宫那风声鹤唳,极为紧张的嫔妃关系,似也松缓了下来,氛围有所慢慢好转。 送冬衣这件事,有宁如鸢这样的干练人士主理,长孙金月与文雪嫣这样的人协同,处理起来很快。 一批一批的冬衣,每日都有好几十车货物从宫里送出去。 宁如鸢说,做好一批发一批,不能等到全部做好了才发出去。 秋狩之前,这事儿算是稳稳妥妥的给推行着走了,还剩下些尾需要简单收一下口。 江云娆站在万茵茵身边,看着锅里的红烧牛腩:“茵茵,我先吃一口吧,等不及了。” 万茵茵笑眯眯的用勺子舀了一大坨牛肉递给她: “今日早晨我去皇后宫中请安的事情,听见宁妃娘娘已经变成贤妃娘娘了,还有了六宫协理之权,她今日开心得很。” 江云娆吹着滚烫的牛腩:“开心就好,宁如鸢本来也是个有本事的人,打理后宫是一把好手。” 万茵茵看了一眼门外,收回目光道:“你是不知道魏皇后那个表情啊,像是要吃人似的,估计现在正在大发脾气呢。” 宁如鸢也来了瑶华殿,站在灶房门前:“魏皇后大发脾气不止这些呢。” 身后的万长安也窜了进来:“婉仪娘娘,这些礼品奴才放哪儿?” 江云娆让花吟接过东西,随后挑眉一笑:“贤妃娘娘每次来瑶华殿可都带了礼,这可如何使得?” 其实宁如鸢一直都是个很大方的人,从前还是宁贵妃的时候,她就豪爽的赏赐底下的奴才, 只是当时因为有春棠在,许多事情都是通过春棠去办的, 她也是后来用了江云娆介绍的万长安才知道,自己赏赐下去的东西十之八九都被春棠给污了,所以当年她这宁贵妃的名声在后宫是极为不好的。 只不过现在有了万长安,此人正直,不会背着她克扣底下人的用度,现下钟云宫的怨气也不那么重了。 宁如鸢靠在门前翻了翻白眼,傲娇道:“本宫又不缺宝贝。” 今日是瑶华殿请客听戏的一日,庆祝派送冬衣一事儿顺利完成。这殿里热闹得很,几乎熟识的嫔妃都来了。不过章才人没来,那人不喜人多的地方,喜欢一个人待着。 江云娆问:“方才你说魏皇后大发脾气不止这些,是什么意思?” 宁如鸢道:“第一批冬衣送出去也有那么一段时间了,现下帝都城里都只知本宫,还有锦妃与文昭仪,鲜少提及大周国母,传出不少好话来。许是被魏皇后听见了吧,她心底不痛快。” 万茵茵愤愤道:“云娆姐还不是使了力,又有谁知道呢,她都没生气!” 江云娆宽慰她道:“我只在乎成事与否,至于名声,倒不是很重要。本来咱们做这些也不是为了博名声。” 话完,她粉白玉容之上浮现一些娇俏笑意来,看向宁如鸢: “只是你,贤妃娘娘,后边可有你的炮火咯。” 第二百九十五章 我们是女子,不是错误 “魏皇后毕竟是大周国母,现下外边对她有所忽略,心底定是不快的。 加上贤妃娘娘你重获六宫协理之权,啧啧啧,等着皇后娘娘的怒火吧。”江云娆亮晶晶的黑眸看着她。 宁如鸢冷嗤一笑:“呵,本宫才不怕她,本宫有了手中权势总比从前没有的好。” 瑶华殿内摆上满满一桌子佳肴与好酒,围着大圆桌坐了满满一桌人,大家都喜笑颜开,精神头十足的样子。 江云娆的这座宫殿之外,隔得老远都能听得见这热热闹闹的喜悦之声。 嫔妃们都顾不上去争个男人,只会将欢喜都灌入酒里。 花吟与小欣子忙前忙后,负责传菜,递酒。 芝兰与万茵茵宫里的宫女瑾瑜则是笑眯眯的守在一侧伺候着。 瑶华殿的每一场相聚,都是那样的温情与简单。 芝兰按照江云娆的吩咐,带着各宫嫔妃们身边们的宫人也都有一桌,摆在后院厢房外,算是每个人都照应到了。 江云娆站了起来,举着酒杯:“冬衣一事,全仰仗各位了,这一杯酒我先敬大家!” 长孙金月也站了起来,同样是举着酒杯:“要不是娴婉仪急中生智,今年冬天这冬衣可就派不出去了,咱们都敬她一杯吧。” 几位嫔妃也都站了起来,江云娆笑着:“都坐都坐,我这儿不讲那些礼数,咱们今晚吃吃喝喝就行。” 江云娆敛了笑意,正色道: “起初我做事儿也没想到可以一年一年的做下去,现在好了,两年了,都开了个好头。 咱们不是什么伟大的人,也没有撼天动地的本事,做这些就是仅凭初心, 帮助一些困苦的女子,也给自己平淡无趣的后宫生涯添一抹温情的颜色。 我还是那句话,生而为女,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举步维艰的,所以女子更要懂女子的不易。” 后宫里的嫔妃们救赎宫外的女子,又何尝不是在救赎那个深陷宫墙下的自己? 将自己内心的苦涩转移出去,汲取一些做善事换来的快乐。 她们一生困于高墙,而寻常女子一生也困于世俗、性别、教育、资源的高墙。 她们明明能够灿烂自由的过一生,却又因为身为女子,被时代拘于宅院,拘于礼教之内, 一生终不得做自己,而只能做女儿、妻子、母亲。 就连死了都只会留下一个姓氏,而不是自己的名字。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文雪嫣眼眸微红:“生而为女,举步维艰,若有来世,再也不要做女子了。” 长孙金月将酒杯砰的一声掷在桌上:“那也不是这样说的,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还做女子,大不了着男装。” 宁如鸢却摇了摇头道:“还不是会被家里捉回去成亲生孩子。” 江云娆道:“如有来生,我还做女子,也着裙装,但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更多的人。不会因为做女子很难就去做男子,我们是女子,又不是什么错误。” 大家又在干了干杯,这一刻,她们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谁,又似乎想起了自己本身是谁。 后宫的妃子们,也不一定非要为了皇帝而活。 万茵茵笑着道:“这些菜式,全是我一个人做的,云娆姐打的下手,看有没有出去开酒楼的水平?” 宁如鸢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蒜泥白肉嚼了几下,眼神淡淡看了过来:“万嫔在想什么呢,喝醉了?” 万茵茵收住笑容,不跟她一般见识,继而找文雪嫣斗酒去了。 江云娆跟人说说笑笑一阵,就开始晕晕乎乎的一口一杯了,旁边的宁如鸢看了她一眼: “你这般样子,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是在借酒浇愁。” 江云娆咽了咽喉咙,面颊绯红的看着她:“啊,什么?” 宁如鸢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笑意不达眼底:“因为皇上吧?” 江云娆眉眼里的笑意瞬息消逝了许多:“我从前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种心细的人。” 宁如鸢立马冷哼一声:“就你这点小心思,本宫从前早就经历过了,还是学学她们几位的好,无爱一身轻。” 江云娆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但是感情这种事情岂是自己能控制的。 她叹了口气:“忙着的时候还好,闲下来便又会想起那些事情,心中烦闷,逃脱不得。” 宁如鸢自是明白江云娆与裴琰存在的裂痕,是难以修补好的。 正如她现在一般,皇帝把手伸到春棠身上的时候,要扳倒宁家的时候,她是真的很难过。 其实她自己一直都很明白,裴琰对自己是不怎么上心的。只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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