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物取下后,将黄金白银包好重新捆在绳子上,然后摆动绳子,让宫里的人再拉回去,如此交易变成。 小太监将绳子收了回来,双手激动颤抖着将桐油纸解开,放着三个金元宝,惊呼:“啊,黄金,满当当的黄金!” 小张子:“看来对方是诚信人,咱们一并放三根绳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做完了赶紧撤。” 这三人在明亮的月色下做着见不得光的事情,却不知晓背后也生了几对眼睛,甚至比他们更要兴奋。 江云舟在宫门的角落处转悠,那是一个死角,寻常里几乎都没有人来的。 那底下还有一条小河,江云云舟跟侍卫处的几个小侍卫也就出现悄悄埋伏在了此地。 江云舟挑眉看着身后几人:“兄弟们,能不能从九品小侍卫晋升为八品宫廷卫,就看今朝了!” 身后小侍卫激动万分的道:“咱们信江哥,一会儿你一声令下,咱就冲出去!” 江云舟目光如炬,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一声令下:“兄弟们,冲!” 几个侍卫过去就将三个小太监按在了地上,人赃并获。 江云舟:“去通知宫墙外的兄弟,将这些走私皇宫宝贝的人一并带去行宫监牢,再去通知内务府总管,今夜三堂会审!” 不过才一晚上,宫里的太监与宫外的奴仆都给招了。 江云舟忙活了一晚上后,一脚跨入了海棠山房。 江云娆这一日起得很早,花吟正在给她梳头,她看了看窗外: “今日这窗外竹影浮动,还能听闻几声雀鸟叫,声音好似格外动听。” 花吟也侧眸看了窗外一眼:“娘娘,是喜鹊在叫呢。” 江云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唇角勾了勾:“早膳多备些,云舟定是饿极了。” 这话儿刚说完,江云舟挎着刀就走入了前庭,芝兰将早膳给送到了石桌上: “江侍卫,娘娘特意给你准备的,让你用个早膳,别把自己累着了。” 江云舟端着一碗粥一口就喝了一大半:“等不及了,我要见姐姐,果真都上钩了!” 江云娆换好衣衫走了出来:“云舟,那些人都说了什么,可将幕后之人给揪出来?” 江云舟一脸的兴奋: “昨夜我们宫内宫外都派人埋伏了,宫内的三个太监人赃并获,只是其余两个小太监都不知道是谁偷的字画,只说了帮忙走私能得高佣金。 后来我让牢里的狱头分开审问,两个小太监都说是小张子的干爹弄的货, 小张子矢口否认,我便使了银子,让狱头好好伺候他,小张子最后还是招了。” 江云娆乌眸虚了虚:“都招什么了?” 江云舟冷哼一声:“小张子的干爹是梧桐宫赵太后心腹赵玉魁,说是赵玉魁从皇宫偷的大周名家字画出去卖。” 江云娆坐了下来,给他又盛了一碗粥,缓缓说道: “从皇宫走私皇家的东西出去卖本就是重罪,再者偷的还是绝版的名家字画, 交易金额数大,按照大周律例,这偷盗数额巨大的,可处斩首之刑。” 江云舟点首:“是!姐姐不是一直怀疑是姓赵的人干的吗,这下正好要了他的命!” 江云娆却摇了摇头: “我的本意是替自己洗刷冤屈,若是赵玉魁就因为这偷盗之名而死了,那我的冤屈这辈子就很难洗刷掉了,这可是死无对证。” 一旁的小欣子说了一嘴: “奴才以为赵公公虽然罪过大,但不一定会真的致死,毕竟这偷盗之罪,行径并不算是宫里最为恶劣的。 赵公公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第一心腹太监,说不准太后娘娘会亲自作保,到时候咱们海棠山房又得跟梧桐宫硬杠起来。” 江云娆侧眸笑了笑: “小欣子,你才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这脑子是真的好用。” 她为何会得知这事儿与赵玉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是源于小欣子一直在心底的犹疑。 第一百九十九章 灭顶之灾就要到了 小欣子说了好几次赵玉魁是个不睡觉的太监,自己在梧桐宫的那段时间里, 这赵玉魁夜夜都坐在伏案窗前,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写什么东西。 江云娆心思敏锐,事出反常必有妖。 便令人声东击西,趁着赵玉魁陪赵太后逛花园的空档,命江云舟潜入了赵玉魁居住的太监厢房一探究竟, 这不探不知道,一探果然有猫腻。 赵玉魁的厢房柜子里,全是他临摹的字画,为什么说是临摹的,因为有些画只画了一半,有些才起了个头, 柜子的底层里放了不少名家的私章,都是他私下的雕刻的。 小欣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娘娘谬赞了,还是江侍卫那日功夫好,入了赵公公的厢房得知了一切。” 江云娆回眸看着江云舟: “本来我只是怀疑赵玉魁,苦于没有证据,也苦于他是赵太后的人, 若想要动他,还必须的得用大周律法来治,让赵太后没有那胆气再去作保。” 江云舟却沉了面色:“做掉一个赵玉魁并不能解气,这事儿明明是他主子的意思!” 江云娆苦笑: “按我的力气,能将赵玉魁名正言顺的从位置上拉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若还想动这大周太后,那是毫无可能的。 这皇族巅峰之上的人,只要不是谋反与叛国,都是动不了根本的。 但动了赵玉魁,也算是折断赵太后的臂膀了。” 小欣子眼睛转了转,就进去屋子将江云娆的头蓬给拿了出来:“娘娘是想去牢里吧,奴才陪娘娘去。” 江云娆笑,一边起身:“你果真聪慧。” 她与江云舟还有小欣子亲自去了一趟牢狱,这事儿,还得她亲自出马不可。 抵达牢里,江云舟抱着砍刀站在了门口:“姐姐与小欣子进去,我在牢房外守着。” 江云娆点首:“好,你自己注意安全。” 小欣子拿着一盆水朝着人形架上的小张子泼了去:“赶紧醒醒,主子来问话了!” 小张子虚弱的睁了睁眼:“天杀的,我干爹会来救我出去的!” 江云娆冷笑:“赵玉魁如今自身难保了,还有空救你?要我看,此时此刻你应该自己救自己。” 小张子:“你是谁,凭什么相信你?” 江云娆将斗篷卸下,露出真容:“我是谁?如今后宫热议最盛的那位,你猜我是谁?” 小欣子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娴婉仪娘娘都不认识,什么你啊我的!” 江云娆道:“我看了此次你们涉案的金额,不仅是赵玉魁,还有你们三个小太监都是极刑, 没一个能竖着走出大牢的,你本是受过宫刑的宫人,身已有残缺, 若是连自己的命都没有了,到了轮回之地,下辈子投胎还能做个完人吗?” 小张子嘴唇一下子就苍白了下去,他想不通为什么娴婉仪会来见他, 他只清楚娴婉仪如今是后宫得皇帝恩宠最盛的那位,且现在封妃在即,马上可就是娴妃娘娘了。 小欣子道:“婉仪娘娘亲自来见你,便是要给你活命的机会,你不要不识抬举。” 这也便是江云娆要亲自来的理由,只有她亲自下场,才最有说服力。 而这大牢里,许多事情都说不清楚的,若是赵玉魁为了自保,将人给弄死了,那她便是功亏一篑了。 小张子将头低了下去:“作案数额巨大,这是摆在明面儿上的事情,娘娘与干爹又没牵扯,保奴才岂不是又令人诟病?” 江云娆浅浅笑着:“还算是有点脑子,可我没打算私底下保你,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你活着送出大牢。” 小张子将头有抬了起来,睁大眼睛:“是什么?” 江云娆道:“只要你承认这些东西不是赵玉魁走私的名家字画,全是他自己临摹的, 那这些东西就不构成偷盗皇宫物品的条件,也更不值这么多钱,大理寺量刑的时候便会从轻发落。 只要能从轻发落,你又是从犯,我便有机会将你保下, 再给你一笔钱,安排你出宫去,宫外自会有江家的人接应你。” 小张子沉默着,身子微微发抖着:“奴才……奴才不能背叛干爹!” 江云娆平静的看着他: “事发一晚上了,你没将黄金拿回去,你干爹肯定已经发现出事了,可是他有着急吗,有来找你了吗? 再说了,赵玉魁背后有赵太后,铁定会被保下。 但经此一役他肯定会低调行事,再出来保下你,你觉得可能吗?” 小欣子嗓音急促起来: “都是在宫里做奴才的,不就是为了将来能顺顺利利出宫过一个享福的太平日子吗,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现在大佛站在你面前了,你那干爹不可能来救你的!” 小张子脑子转动得极慢,觉得小欣子说得其实也有道理,赵玉魁的确是他的干爹,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她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奴才承认,这走私的所有字画都是奴才的干爹,哦不,是赵玉魁临摹的。 赵玉魁自来便有临摹天赋,在太后宫里时常得见一些名家字画,他要不了几天便可以临摹得惟妙惟肖。 这几年来,奴才一直帮着赵玉魁走私这些临摹字画,赚取了不少银钱,赵玉魁拿九成,奴才得一成。” 江云娆拂了拂衣袖,会心一笑:“一会儿认罪书记得要一字不差,你诚心做事,我便也回报你余生安稳。” 小张子颓丧的歪着头: “能证明赵玉魁全是临摹的,还有他柜子里的私章,那些都是奴才出宫日时,在宫外找人私刻的。 那工匠的地址奴才也清楚,人就在帝都城郊柳山镇的宽窄巷里,名唤杨二。” 小张子签了认罪书,内务府查抄了赵玉魁的厢房,搜出了一堆临摹字画与私章, 又有宫外那名工匠的供词,极快的坐实了赵玉魁用假字画换取金银的罪证,也佐证了这一党人并非偷盗。 内务府与宫正司对其重新量刑,小张子等本来定下的死罪,变为了活罪,受过刑罚后被驱除出宫,江云娆按照承诺给了答应他的东西。 江云娆靠在美人榻上,懒懒的道:“如今赵玉魁是临摹高手的事情,恐怕是传遍六宫了吧?” 芝兰道:“是的娘娘,不过赵太后力保,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江云娆笑意冷冷,那透着精光的乌眸一挑: “哦,是吗?我看不会,赵玉魁的灭顶之灾就要到了。” 第二百章 母后,您的狗不太听话 梧桐宫。 裴琰的脚踩在赵玉魁的背上,笑带杀意:“赵公公整日在梧桐宫伺候母后,没想到这一双手灵巧得很呐,嗯?” 赵玉魁浑身都在哆嗦,眉心中间霎时竖了一根悬针纹:“奴……奴才的手笨拙得很,皇上谬赞奴才了。” 裴琰漫不经心的侧眸:“母后,您手底下居然有此临摹高手,朕怎不知道啊?” 赵太后沉着面色,头上凤冠底下的金色流苏在微微晃动起来: “皇帝,玉魁跟在哀家身边几十年了,如此忠仆,怎能如此羞辱?” 裴琰笑容冷戾无情,那右脚没有要离开赵玉魁背的意思: “母后不用管,儿臣就单独问问这狗奴才,除了模仿名家字画,其余还模仿了什么?” 赵太后手指缓缓从凤纹椅托上扣紧,她如炬的眸光落在了赵玉魁的身上, 这事儿安能说啊,说了这母子之间的嫌隙可就彻底拉开了,本来就不是亲生的,这以后可怎得了,她赵家可怎得了? 赵玉魁道:“奴才就是个贪财的,旁的东西也不会模仿啊。” 裴琰缓缓揉搓着指腹,靠在宽椅上,脚下又猛地用力一踩: “那朕帮你回忆一下,你还模仿了娴婉仪给禹王写书信,字迹一模一样,能力高超,该赏。” 赵玉魁被裴琰踩得趴在了地上:“奴才冤枉啊,奴才冤枉,奴才何必去作弄栽赃婉仪娘娘啊!” 裴琰沉声道: “她抄写佛经,便是你得了临摹字迹的源头,佛经篇幅大字数多,能让你迅速的找到她字迹的特点。 那几日她又是在太后宫里,娴婉仪抄写完佛经以后都是你送去皇家寺庙里烧掉,朕派人去问过,你从未送过一次娴婉仪的佛经去。 赵玉魁,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赵玉魁沉默了,自己是临摹高手这件事,近日已经在阖宫上下传开, 自己如何辩解都很艰难,加上自己走私临摹字画出宫,本来就是一罪。 他将头悄悄偏了过去,猩红的眼神无助地看着赵太后。 裴琰:“你本就是三十杖刑,按照你这年纪,不过十杖下去小命就没了,着实犯不着朕今日亲自过问你个狗奴才。 不过朕很清楚,你也只是个狗奴才,未得背后主子指使,何须去得罪八竿子打不着的娴婉仪?” 他话说完,缓缓侧首看了过去,赵太后眼神有些闪烁回避起来。 她微瞪了赵玉魁一眼: “说,谁指使你干的! 赵玉魁,你在哀家身边跟着哀家修佛多年,怎有如此心肠,况且这事儿还让皇帝与禹王两兄弟生了嫌隙,你好歹毒的心思!” 赵玉魁匍匐在地上,语声绝望低沉起来: “奴才……奴才没有主子指使,就是憎恶娴婉仪,看不惯娴婉仪在后宫嚣张霸道。” 裴琰唇角淡淡勾了一下:“母后,您的这条狗,是一句实话都不肯说。” 赵太后唇开始微微发白:“皇帝,你当真要做这么绝吗?为了一个娴婉仪,就要与哀家,一个养你长大的养母咄咄逼人?” 裴琰漆黑的瞳孔直勾勾的看着她: “正因为母后是养大朕的人,所以朕的确不能看见心思如此歹毒的人还在母后身边,以免将来一着不慎伤着母后您。” 赵太后从凤椅上站了起来:“皇帝,你……赵玉魁年事已高,就逐出宫外去罢了吧。” 裴琰端着茶盏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小口: “母后,娴婉仪到底哪里惹着您了,还是您在为自己侄女赵舒盈出气?” 他神色淡淡,却心中毫无耐心,将这层窗户纸终于捅破。 赵太后激动了起来: “皇帝凭什么如此说哀家,那书信的另一头不也连着哀家的亲生儿子吗,哀家何必让你两兄弟闹得不愉快?” 裴琰将茶盏放在手肘旁的桌子上,用力过猛,茶水晃荡了出来: “入梧桐宫训话,抄写佛经,临摹字迹,你们都当朕是傻子吗?” 赵太后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皇帝到底是长大了,又不是哀家亲生的,哀家说什么你也是不会相信的。赵玉魁临摹娴婉仪的字迹,哀家是真的不知道啊。” 赵玉魁哭声渐起: “这事儿的确不干太后的娘娘的事情,也不干赵婉仪的事情,是奴才自己替赵婉仪鸣不平,才私底下做了这事儿! 皇上,赵婉仪是奴才看着长大的姑娘,上次被娴婉仪那样欺负,奴才心疼她, 所以趁着太后让娴婉仪入梧桐宫抄写佛经的档口,才心生奸计。 太后娘娘一生慈悲,又是养育您长大的人,怎会有这般心思啊? 再说了,娴婉仪再是得宠,关太后娘娘什么事儿啊!” 裴琰将桌上的茶盏一下子覆了下来摔在地上,低吼道:“你心底不平便可动朕的嫔妃,那你心再不平是否也敢临摹圣旨,替朕颁布诏书啊!” 赵玉魁的头磕在地上不敢停:“奴才没有啊,奴才就是一时鬼迷心窍。” 赵太后扶着额角倒了下来,一旁的宫女连忙涌了上去: “皇帝啊,哀家是真没做过啊,这娴婉仪哀家是从小就喜欢的, 从前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本也是哀家亲自选的儿媳妇,哀家如何能害她啊!” 裴琰紧锁浓眉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赵太后已经被宫女扶着坐回了座位,正虚弱的喘着气。 他背着手:“母后不必如此动怒。” 赵太后擦了擦泪痕: “你若是看着哀家不顺心,哀家这辈子就在行宫待着,不回你那皇宫也行, 皇帝若实在容不下哀家这个养母,哀家还可以回到赵家去安度晚年,绝不给皇帝添麻烦。 哎呀占儿啊,哀家的亲生儿啊,你要好久才能从北境回来啊,哀家心底苦啊,怕是撑不过今年了。” 赵太后一哭二闹起来,又是这些养母非亲生,容不下之类的说辞,全是说给裴琰听的。 大周尊儒学,将孝道看得极重,赵太后这么一闹, 再让前朝的赵家一渲染,天启帝裴琰不孝的名声立马就会坐实,遭天下人非议。 福康公公悄悄看了一眼裴琰的面色,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根本不敢看,太可怕了,晚上会做噩梦。 裴琰身后的拳头攥得猛紧:“母后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朕欠你恩情,朕今日来此,就只有一件事情要办。” 第二百〇一章 砍了他的右手替她出气 赵太后顺了顺胸口,唉声道:“皇帝说吧,你要做什么哀家都无力反对的。” 裴琰将赵玉魁一脚踢了过去:“朕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就不要这条狗的命了。” 赵太后松了一口气,赵玉魁正想磕头谢恩,只听那帝王寒气逼人的语声再次荡来: “即刻砍去赵玉魁右手,打入地牢,断了他作恶的源头。” 赵玉魁嗓子里的那句话卡在了中间,这还不如杀了他,太监本就是残缺的玩意儿,现如今又残缺了一部分,安能接受啊? 且他要的还是右手,自己以后如何生活啊? 赵太后看着裴琰那神情冷寂的样子,就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她敛了哭声:“赵玉魁,还不谢主隆恩?” 赵玉魁:“奴才谢皇上不杀之恩。” 裴琰淡声道:“砍下来的右手,记得扔去龙鱼池,为母后的爱宠养养胃。” 说罢,裴琰便起身离开了,那肩宽修长的身影带着一抹残忍与绝情,这次裴琰是真的动了怒火。 天启帝登基以来,鲜少有这般残忍对待奴仆的。 赵太后两眼猩红,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面颊上缓缓坠落:“皇帝,是真的皇帝了。” 赵玉魁被禁卫军进来带走,一声惨叫在殿外响起,血溅三尺,他疼得昏死了过去。 赵太后跌跌撞撞的走去了殿外:“玉魁,哀家有愧于你!” 侍卫将砍下来的右手一把扔去了龙鱼池,池子里猛兽闻着血腥味就翻腾了起来, 那右手没一会儿便见了白骨,直至最后连一根骨头都不剩。 是啊,惹怒了裴琰,最后连一根骨头都不剩。 赵太后拖着疲惫的身躯,眼角的皱纹不由得加重了几分:“去,去安排,哀家要见一个人。” 赵太后在深宫的布局似乎面临崩盘,赵舒盈从妃位跌落,就连替自己经营后宫事务的赵玉魁也折了进去,她顿感吃力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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