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退下。 海棠山房的庭院里除却二人外,再无她人,只闻得山风徐徐吹拂树叶的簌簌声,幽静无比。 江云娆侧了身子换了个动作继续睡,舔了舔粉唇,睡得倒挺香。 裴琰背着手走了过去,悄悄掀开纱帘看了她一眼,此刻美人睡于卧榻,雪肤红唇,雍容娴静。 那胸前的薄纱低开已将春光乍泄,他弯着食指轻轻抚过她柔嫩的面颊,指尖触及比芙蓉蛋还要娇嫩的软来。 裴琰眸色深了深,喉结微滚,许久日子都没见到这人了,还怪好看的。 江云娆伸手拍掉他那不老实的手,嘟囔着:“烦死了,蚊子可真多。” 裴琰直起身子来,将纱帘拢了过去,自己在美人榻旁的石桌下坐了下去,安安静静的执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风尘仆仆的来,赶了两天一夜的路,眼睛都没闭一下,神态有些疲惫。 夏日微风轻轻涤荡大榕树下,风声徐徐,清凉里带着山间自持的青草香气。 裴琰在一边静默着,不曾发生任何响动来。 江云娆睡着睡着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总觉得有人在注视着她,她动了动眼珠子后缓缓睁开眼,看见纱帘外坐了个男子。 她心惊了一下后马上就认了出来,连忙坐起身子来一把将纱帘拉开,眼睛瞪得老大。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全都在想你,很想你 裴琰动作轻缓的抿着凉茶,另一只手摸着那小猫揉搓着,听见纱帘的动静转了身子过来:“醒了?” 江云娆起身坐在美人榻上惊得久久未说出一句话,怎么睡一觉裴琰就来了,这是假的吧,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啊? 她掐了掐自己,嘶的一声,真疼。 裴琰挑了挑眉:“是在做梦,不是真的。” 江云娆从榻上下来,垂着头:“不是在做梦,臣妾手臂都掐红了。” 裴琰英气的眉宇上下打量着她,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欣喜,都没有抱着他伤伤心心的哭诉一场,而是有些沉默的垂着头。 他面色晦暗半分:“你低着头做什么,不想看见朕?” 江云娆连忙抬眸起来:“没有!” 她其实都已经没抱希望了,在另外想法子了,没想到裴琰真的出现了。 江云娆抿了抿唇: “就是太过惊讶了,惊讶到一时不知说什么话了。皇上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臣妾方才还在睡觉,有失远迎了。” 裴琰淡淡看了她一眼:“朕来给你送猫。” 说着便将小狸花猫递给了江云娆,可那狸花猫浑身都在抗拒。 江云娆没抱住,那小猫就跑到旁的地方去躲着了。 裴琰扬了扬墨眉,侃道:“这真是你养的小猫?似乎根本就不认识你。” 江云娆给他续了一杯茶,撅了噘嘴:“哪有,是小猫离开主人久了后,便不认识了。” 裴琰横过眼来:“真的不认识了?” 裴琰又有些凶的看着她,江云娆扯了扯自己的裙摆,沉默了下去。 二人隔着一小段距离,自上次争吵后,又是从宫里离开到了鹭山行宫这里。 约莫算着快要一月了,似乎多了一些生分来,她都不敢太靠近裴琰。 裴琰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凶,随即温和了面色:“真的不认识了,那朕走了?” 江云娆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怎会不认识,刻在心底的模样,生生世世都忘记不了。” 裴琰被这句话愉悦到,一把拉过她的玉手,伸手环过她的柳腰,将人抱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江云娆顺手环过他的脖子,眼眶发酸起来,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里。 本来心里有许多的话要说的,此刻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自上次争吵过以后,都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近处看他了。 裴琰黑眸盯着她:“抬起头来。” 江云娆乌眸湿润泛红的看着他:“皇上为何会突然过来?” 裴琰道:“朕提前过来的,鹭山行宫其他人还不曾得到通知。” 他看着她那委屈的神情,问道:“怎的,还一副委屈的样子?” 她心下生出一股欢喜来,言下之意,裴琰是悄悄过来找她,是为了她一人来的。 江云娆抱着他的脖子紧了紧:“不委屈,皇上此刻坐在海棠山房了,臣妾就再也不委屈了。” 裴琰翻出旧账来开始清算:“自己一声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朕还未跟你计较。” 江云娆摸着裴琰的耳朵,气呼呼的道: “臣妾才没有说走就走,明明就是皇上将臣妾的名字重新加到第一批过来的名单里,臣妾是被逼着走的。” 裴琰认真看着她:“休得胡言,朕从未做过此事。” 江云娆娇声里透着一股委屈: “那日赵淑妃亲自来的瑶华殿将名单给臣妾看的,还是皇后娘娘重新拟定的一份,说是跟皇上亲自一起过目的。 臣妾小小婉仪见了又能如何,只能打包行李上马车走啊。” 裴琰一下明白了过来。那日自己在凤仪宫,魏皇后的确是拿了一份名单给自己过目,而自己正在气头上,压根没看一眼。 或许就是那时江云娆的名字被加了上去,这样算来,并非她刻意想走的。 他认真道:“朕既然答应与你同行,就不会食言,更不曾改过你的名单。” 江云娆眼眸一垂,眼底蓄满的热泪似珍珠般透着光,滚落下一颗来: “好吧,皇上金口玉言都这样说,那臣妾是相信的。” 裴琰攥着她的手紧了紧,低声问道:“在鹭山好玩儿吗?” 江云娆想着,若不是自己山人自有妙计,这会儿估计都已经饿死了。她扑在裴琰肩膀上,语气颓丧:“不好玩。” 裴琰问:“为何?” 江云娆娇声软糯,满是依恋:“因为全都在想你,很想你,翻来覆去的想你,便觉得日子过得好慢,好无趣。” 裴琰看着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又说很是想念自己,本来还想质问她两句算算旧账的,可那坚冰一般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朕也想你了。” 江云娆道:“没感觉到。” 裴琰只叹她这乖张又得寸进尺的小脾气,轻笑道: “朕若不想你,又何必冒着危险私服出宫,策马奔了两天一夜,眼睛都没闭一下的赶过来?” 还特意的封锁了消息,不让旁的人知晓。 若是知晓了,他这特意空出来的时间便又不得空闲给她了。 江云娆呼吸一凝:“两天一夜!皇上如此着急做什么,没日没夜的赶路多危险啊!” 她只是想裴琰提前些时候过来,可没想他做出私服出宫这样危险的事情。 她着急担心起来,连忙从裴琰身上跳了下来,拉着人往屋子里走:“快入殿阖眼睡一会儿吧。” 裴琰站起身子,由着她拉着自己往前走:“朕不累,精神好得很。” 江云娆回眸微瞪他一眼:“好什么好啊,瞧瞧眼下那乌青,都没从前好看了。” 裴琰面色一凝,摸了摸自己的脸,嗯,是有些不顺滑:“一会儿用你的珍珠膏擦擦。” 江云娆将他扔在屋子里后就往外走,裴琰从身后环住了她,嗅了嗅她乌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走什么?” 江云娆道:“皇上突然来了,海棠山房什么准备都没有怎么行?你先睡睡,一会儿醒了吃大餐。” 裴琰听话的松开了她:“好。” 江云娆走了两三步后突然止住了脚步,转身又扑向他的怀抱,心中一股酸涩涌出 :“裴琰,你到底还生不生气啊?之前避子药和迁宫的事情,到底过没过去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云娆,朕不气了 她不愿自己与裴琰中间有个疙瘩,这东西必须消除了去,不能就这么腻歪腻歪了后,就不将事情直面掰开的摊出来谈了。 若是将来被翻了旧账出来,便是成倍的闹了。 这世间所有的翻旧账,都是因为往事不曾真正在心里过去。 他抱着怀里那个娇软的人,心中早已没了怒气,只是有着淡淡愁云罢了。 或许江云娆不能做到彻底的爱他,或许帝王与嫔妃之间本就不纯粹。 可是她还是用一只小猫,就可以哄得他两天一夜不阖眼的追了过来,似好笑又可悲。 几时,他竟是这般的不理智与疯魔了。 裴琰略有干涩的唇动了动,将下巴放在她额头上:“不气了,都过去了。” 江云娆:“我真没有私下去要避子药,也不知道瑶华殿是从前禹王住过的宫殿,真不知道!” 她乌眸怔怔的看着他,极力的将事情翻出来又解释了一遍。 可裴琰如何相信啊,江云娆儿时去过瑶华殿那么多次,怎会不记得? 只是裴琰不知道,真正的江云娆早就香消玉殒了,此刻全新的她,对江云娆太过久远的记忆一无所知。 江云娆从他的眼神看出来了,裴琰的平静是选择不计较,而不是彻底的相信了她。 她正想解释个什么,裴琰俯身吻了过来,唇舌交缠时,她只觉大脑有些缺氧。 良久裴琰才松开了她,伸出那冷白修长的指尖抚过她微微发肿的唇:“云娆,别想太多,朕不气了。” 江云娆作罢:“好吧好吧,那以后可不许翻旧账。” 裴琰又道:“避子药药性寒凉,女子用多了伤气血。” 江云娆睁着眼:“那怎么办?” 裴琰眉眼低压了半分,语声沉沉:“要么就诞下龙嗣,要么朕克制。” 江云娆眉心拧了拧,裴琰这是在试探她吗? 果然是帝王,心思也是复杂到了极点。 她垂了垂嘴角:“皇上对臣妾说话能不试探吗?” 一句话,将二人亲昵的氛围又再次拉开了些。 江云娆站开了些:“臣妾每次听见皇上这样试探说话就好难受。” 裴琰深邃的俊容此刻闪过一丝心慌来: “那朕如何说话你才不难受,你才坦言相告?”这帝位做得久了,言语的方式,都这样令人讨厌了吗? 江云娆道:“皇上对臣妾有什么都大可以明言,底下的人习惯了去猜您的心思,但臣妾不喜欢,因为臣妾待皇上,并非纯粹的皇上。” 裴琰沉声问道:“还有什么?” 江云娆轻呼了一口气,缓声道: “真真切切用心对待的人。试问以心待之,却又被反复试探,那人能高兴吗?” 裴琰牵过她柔软的玉掌,眉峰微挑:“你还要逼着朕给你认个错儿是不是?” 江云娆甩开他的手:“本来就是皇上的错。” 裴琰看着她:“又给朕甩脸子是不是?” 江云娆扬着下巴,娇声道:“人家才没有。” 她转身欲离去,裴琰突然造访,这后边要安排的事情多得很。 谁料那人一把拽过她往鸾床上压了过去,不得动弹。 裴琰那深邃的眉眼眶住她所有目光,一手钳住她的下巴,咬了咬牙说:“是朕错了。” 江云娆那嘴角往上扬了扬,压都压不下来:“嗯,接受道歉。” 裴琰疲惫全无,一手拉开她的腰带,黑眸炙热起来。 江云娆推着他的胸膛:“臣妾现在的确不想生孩子……” 裴琰动作瞬间停了下来,就要抽身离去,果然,她的心没在自己这里。 江云娆立马拽住他的领口不肯放开,娇软的乌眸扑闪扑闪: “我年纪又不大,不想做娘亲,又怕生了孩子老十岁,就这么简单。” 不过的确违背嫔妃职责,好像裴琰生气也有应该的,不过这是她的实话。 裴琰寒声警告道:“那也不准再用那药。” 江云娆羞涩的看了他一眼:“哎呀,不会啦,我有法子。” 裴琰连声追问:“什么法子?” 江云娆从他身下起来,将腰带重新系好: “以后告诉你,现在不急,现在臣妾要出去给皇上张罗张罗晚膳了。” 她想着用安全期这法子也不是百分百保险,不过用总比不用强。 裴琰抵达鹭山避暑行宫的消息是封锁着的,膳房那边肯定不知道。 但裴琰毕竟是皇帝,风尘仆仆的来,自己肯定是不能轻慢了去的。 她回眸温柔笑道:“皇上快些歇息吧,一会儿臣妾来叫你。” 裴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着江云娆方才那话,想想也对,她才入宫一年,不过十八而已,自己心慌个什么呢? 只是大周律法有规定,嫔妃母族犯下过错,若嫔妃诞育皇嗣,还能律法从轻,若没有,那便是少了一层护盾。 万茵茵带着几个已经调教出来的做膳食的宫女,提着食盒从膳房方向走回来,却被一些芝兰拦在了门前: “万嫔娘娘,婉仪娘娘她……此刻有些不便。” 万茵茵纳闷的瞧了她一眼:“云娆姐对我能有什么不便的,咱们都没有秘密好不好?” 芝兰支支吾吾的道:“娘娘若是饿了,可先回您的寝殿用膳。” 万茵茵伸着脖子张望了好几下,她脑瓜子轰然炸开,连忙拉着芝兰走了好几步到角落里,神神秘秘的道: “云娆姐在行宫是不是养了男子?” 芝兰一把捂住她的嘴:“哎哟万嫔娘娘,您这是在说什么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万茵茵看了周围一眼,语声低压:“没关系,我不会说,云娆姐这么做应该是有她的原因的,不存在。” 芝兰心惊的看着她:“娘娘您可别胡说了,没有的事儿。” 江云娆从正门处走了出来:“茵茵,皇上来了,一会儿一起用膳吧。” 转眼吩咐道:“芝兰,安排准备沐浴用的热水,另外海棠山房各处让云舟警醒一点,别让旁的宫人靠近。” 万茵茵愣在那处:“啊,皇上来了,我怎么没听说?” 江云娆凑了过来,笑意透着一股邪气:“想报仇吗?” 万茵茵歪着脑袋:“啊,什么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 让你受委屈了 江云娆揽过她肩头,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万茵茵咯咯咯的笑了出来:“好呀,那就这么办!” 不过她转眼又问:“云娆姐,咱们为何还要自己做膳食啊,直接去膳房领馊的回来,皇上见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江云娆也是想过这一点的,不过这有些操之过急了, 况且裴琰一路辛苦赶来,没吃没睡的,她不愿在今晚将事情闹开,毕竟她的目的是将花吟给救回来。 她拂了拂自己的衣袖:“先不打草惊蛇,咱们得慢慢来。” 万茵茵提着裙摆又返回了一趟膳房多做了好几道菜,她说这几道菜一定亲自做,得将皇帝给哄开心了,怕一会儿报复得不彻底。 裴琰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也不知自己睡了几时。 江云娆忙活着进来引着他去净房沐浴,人在一边亲自伺候着,这到底是不比在宫里的奢侈,甚至是还有些简陋。 裴琰局促在并不算宽大的浴桶里:“海棠山房的规制,似乎与你的品阶不太匹配,内务府的人到底怎么在安排?” 他看了一圈,这海棠山房是有些简陋的。 江云娆好歹也是婉仪的位份,怎瞧着分配的是贵人才人级别居住的宫殿,还是行宫最偏僻的地方,安全都有隐患。 江云娆拿着锦帕蘸了热水替他轻轻擦拭着宽大的背,轻声道: “这就不清楚了,臣妾入宫后第一次过来避暑,并不清楚这里面的行当。” 裴琰却冷了脸色:“内务府的人的确该敲打敲打了,三番五次了。” 江云娆道:“臣妾来鹭山半月,自食其力,日子也过得挺充实的。” 裴琰侧眸:“自食其力?” 江云娆抿了抿唇,呵,那可不是自食其力吗? 吃个果子都要自己派人去山里采摘的嫔妃,赵淑妃仗着自己是赵太后的侄女可真是肆意妄为。 万茵茵将膳食摆在了海棠山房的后院里,满满一桌子。 有野味炖的汤,鲜美不已;有山里的果子,鲜甜可口, 还做了些江云娆爱吃的,不过没准备皇帝爱吃的,她跟皇帝又不熟。 裴琰看了看这些东西,吃了几口:“不像是膳房的菜式,但味道还挺不错。” 江云娆似笑非笑:“都是山里的食材,若不是茵茵手艺好,怕也只有看着,不过还好行宫膳房咱们还是能用一用的。” 万茵茵接过话去:“也不是,若不是云娆姐想了靠山吃山的法子,再好的厨子也只有傻乎乎的站着。” 裴琰:“鹭山的确很大,背后青山连绵,是能找些野味,从前朕还进山打过猎。” 万茵茵放下了筷子: “皇上说得是,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行宫的膳食太逊色了些,有时候送来都是馊的,怕吃坏了肚子。” 江云娆抬眼看了裴琰一眼,又朝着万茵茵道:“好了茵茵,这有什么好说的。” 语言的巧妙之处在于,有些话就是要点到为止。 万茵茵连着吃了好几口菜,便托词离开了。 她知道皇帝是来找江云娆的,自己就不在这里杵着让人难受了。真是烦,皇帝又来跟她抢人了,这下可是无聊了。 裴琰给她夹了菜:“行宫不比皇宫,让你受委屈了。” 江云娆柔柔的笑着:“皇上来了,便不觉委屈了。” 用过晚膳,裴琰对着归冥吩咐了几句,那人便暗自消失在了黑夜里。 裴琰往内殿走了几步问道:“太后可有寻你过去讲话,你这娴妃的位置,自己上心些。” 江云娆神色沉了沉:“太后娘娘问过话,臣妾都去了的。”她想起花吟的事情来,这事儿还必须尽快破局。 裴琰道:“做了妃位,便不会轻易受委屈了。” 江云娆眨了眨眼,靠在他的肩头:“心里不委屈就是真的不委屈,外边的事情都还可以得过且过。” 裴琰饱睡一觉,又用过一顿丰盛的晚膳后,似来了力气,像一头久久未吃着肉的野兽,江云娆是在面前的一块肥肉。 二人迅速的在寝殿内腻歪了起来,鸾床纱帐,微微晃动着。 帐子内的旖旎缠绵,她乌眸娇娇的瞧着他,吻了吻他的山峰一般的喉结。 裴琰的喉结向来是引火之处,柔软的粉唇轻轻吻了上去,只需一瞬就燃了浑身的火焰。 他这段时日在天元宫里,上朝看折子,看折子上朝,过了好些日子和尚的清净日子了。 他黑眸炙热的回应着她,在她耳畔留下力道来,恨不得将人揉碎进身子里。 江云娆闷哼着几声,与他十指相扣,男女之间有再大的间隙,似乎也能在这奋力的横冲直撞里被填平。 他忘情所以的紧盯着她,她沉醉的闭上双眼,暗哑低沉的男声传入耳畔:“云娆。” “嗯?” 他无数次的唤着“云娆”二字,沉醉其中。 江云娆乌眸娇软,脖子与雪白的胸膛前留下些许红痕来,她娇嗔道:“皇上像极了许久未吃上肉的狼。” 裴琰久久不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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