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个红色的荷包递给她:“拿去擦擦泪。” 江云娆以为是一方丝帕,结果拿在手里是一个绣着“富贵闲人”四个大字的红色荷包,这富贵闲人不是她瑶华殿殿门上的对联横批吗? “皇上拿个空的红色荷包给臣妾擦泪吗?”她一边抽抽一边说。 裴琰抿唇:“都不打开看看吗?” 她哭着将红色荷包给打开,心底是没报什么希望的。 上次万茵茵的红包里面装了满满一袋银裸子,文雪嫣的红包里还有一个小小的金元宝,裴琰给她的这个轻飘飘的,里面连个东西都没有摸出来。 江云娆将里面的纸张给拿了出来,眼泪戛然而止。 “什么,金票!” 她觉得是自己在做梦,用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一下:“臣妾没看错吧,一沓金票,五百两黄金!!!” 裴琰好笑的看着她:“还哭得出来吗?” 江云娆摇了摇头,她的确是哭不出来了。 五百两黄金啊,她这是这后宫里的豪门大户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话下。 拿着金票自己就从地上站起来了,反复看着,还数了几遍。 裴琰墨浓的剑眉微挑,眸底透着一股戏谑:“脸上的泪都没干,那贪财的笑意就憋不住了。” 江云娆将金票攥在手里,噘着嘴:“是皇上方才自己先吼人的,臣妾被吓住了,又很委屈,所以就哭了。” 裴琰问:“喜欢这个轻飘飘没什么分量的红包吗?” 江云娆笑着点了点头:“喜欢。”不过她不明白,为何这年都过完了,裴琰才想起给自己红包的。 “皇上为何现在才给臣妾,元宵节马上都过完了……” 裴琰沉下脸色:“除夕那日朕可没收到你的吉祥话,旁的人你可见是不曾少说。”别人都有,就他没有。 江云娆勾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哦……那臣妾一会儿好好想几句书面化的吉祥话,以免入不了皇上的耳朵。” 她又在细细打量了自己手上的那个红色荷包,发现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因为旁的人都是在红包上用金线绣的嫔妃封号,只有她的是刺绣的“富贵闲人”。 “皇上,为何别人的红包是名字,臣妾的却是富贵闲人啊?”她问。 裴琰看了看那紧紧抓在她手上不肯松掉的红包:“你是愿意做慎嫔,还是愿意做个富贵闲人。” 她连忙答道:“当然是富贵闲人!” 裴琰将手上伸出去:“元宵节送给朕的礼物呢,别说是没准备吧?” 江云娆:“……” 裴琰盯着她,见她半晌不开口,又是在琢磨怎么混过去,他将手臂慢慢放了下去, “送礼讲究礼尚往来,既然你没准备,那朕的东西也不必送了。” 江云娆听见还有好东西,连忙抓住了裴琰的手。 第四十章 裴琰送她一副羊脂玉麻将 江云娆抓着裴琰的手:“臣妾想先看看皇上的礼物。” 裴琰唇角勾了勾:“来人,将东西给呈进来。” 福康公公吩咐太监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给送了进来,满眼笑意的看着江云娆: “慎嫔娘娘自己来打开吧。” 江云娆倒是挺好奇的,蹲下身子去将盒子打开,盒子打开的瞬间她又哭了。 原来是一副用羊脂玉做的麻将,玉料种类繁多,羊脂玉又名和田玉,是品相最好也是最珍贵的一类。 她玉指触摸着那一块一块精致温润的麻将粒,手感极好,工艺瞧着比上次内务府送来的更为精湛了。一瞬间,人有些欣喜若狂。 福康公公道: “内务府过年都在赶工,元宵节烟花放完后才刚刚将这最后一副做好。 慎嫔娘娘的这羊脂玉麻将是这一批里最不同的,所以耗时得久了些, 好在匠人们都非常仔细,这出来的成色品相也是极好的。 这不,这一做好,就给送给瑶华殿来了。” 江云娆哭得花容失色,横过衣袖擦了擦泪,回眸含着泪光亮晶晶的看了裴琰一眼, 眸华微红而湿润,却不是伤心的神色,可这一刻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福康公公见状带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将门也给带了过去。 裴琰:“喜欢吗?” 江云娆猛点头:“喜欢!可是……可太后娘娘不让臣妾打麻将,说这有违宫规。不过已经很开心了,臣妾会将这东西收好的。” 裴琰将她从地上给拉了起来,语声清澈: “今日元宵,朕已经正式下旨,告知六宫,麻将乃怡情之物,嫔妃们在宫里打发时间,也不该全然阻止。 除了你这瑶华殿,其余宫里朕也让皇后命人送了一副麻将去,以后打麻将这件事,在宫里不再是违反宫规。” 只是别的宫里的麻将是大理石质地的,而江云娆的这一副麻将的玉料,是用的皇帝私库里的羊脂玉,都没从内务府出。 江云娆吞了吞口水,润了一下干涩的喉咙:“那皇上不生臣妾的气吗,不觉得这件事臣妾有错吗?” 裴琰:“朕国事繁忙,入后宫的时间并不算多。深宫寂寥,嫔妃们各自聚在一起打发时间本也无可厚非,自然没什么好气的。” 江云娆:“皇上英明,皇上是这大周朝最英明的君王!”她先将彩虹屁给发出来,一顿夸。 不过裴琰脸色一沉,略有怒意的道: “前段时间你总是说自己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原来是全副身心打麻将去了。江云娆,欺君之罪,你可知啊?” 江云娆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臣妾再也不会了,以后在臣妾心里的排序是,皇上第一,麻将第二。” 那日裴琰从长孙金月的宫里回去后,就看了看江云娆写的麻将规则小册子,顺手递给了福康公公: “你瞧瞧,她整日做这些倒是很有斗志。” 福康公公接过小册子,心底也是在揣测皇帝的话里话外,他眼珠子转了转: “慎嫔娘娘将心思放在玩乐上也是挺好的,拉着各宫娘娘们自己玩儿自己的,也给皇上与皇后娘娘少添堵,后宫这不就和睦了?” 裴琰唇角勾勒起一丝淡淡弧度,他自己也没发觉自己在笑:“她倒是一天鬼点子挺多。” 福康公公:“只是慎嫔娘娘赌钱这事儿,那一袋子黄金委实有些说不过去了些。 宫里本也禁忌如此大数额的赌博,更何况还牵扯进去了一位三品昭仪,这实在是不好说。” 裴琰冷笑,身子斜倚在龙椅上,修长的手指支着自己的额头,仪态清贵慵懒:“她有那实力,还会连炭火都烤不起?” 福康公公一瞬便反应了过来,原来皇帝从未在心底责怪过慎嫔,甚至知道她是被做局冤枉的。 只是后宫的事情,皇帝也不可能事事都来管,也管不过来。 许多时候只要不闹得很难堪,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除夕这件事又牵扯了赵家人进去,自然是不好彻底的翻出来闹了。 于是当日裴琰便下旨,让内务府过年赶工,做了十几副麻将。 又在元宵节那日,让皇后颁布了懿旨,虽然赵太后心底不快,但皇帝态度坚决,懿旨也被皇后颁下,故而也不再好说什么。 麻将这东西,一瞬便在大周后宫成为了嫔妃们合法日常。 裴琰拉回自己的思绪,说道:“好了,朕也该走了。” 江云娆都没有反应过来,她以为裴琰这么晚过来是要留宿的,怎么又要走呢? 她有些依恋的看着裴琰:“怎么就走了啊,都不留下来再陪陪臣妾了吗?” 裴琰:“今日是十五,朕要去凤仪宫。”初一十五,帝后二人都是一起过的,这是皇后的特权。 江云娆乌眸湿漉漉的看着他:“皇上送臣妾的红包与羊脂玉麻将,臣妾都很喜欢,但是臣妾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好东西送给皇上。” 裴琰背着手,笑意有些冷淡:“你看朕像缺东西的人吗?” 帝王坐拥天下,想要什么没有,也没打算强求一个小妃子给自己送东西的。 江云娆压低了声量说:“怎么不缺啊,人人都有那么几样想要又不到的东西。” 裴琰看了她一眼:“拥有的太多了,失去几样也是应得的。” 他背影是有些孤寂的,虽然坐在天下之尊的位置上,却在十五这一日被总祖宗的规矩锁着,在哪张床上睡觉都已经是被定好的。 高台是他的骄傲,也是他的枷锁。 江云娆鲜少主动的送了他一次,将人送到瑶华殿外,看着人上了御辇走远才自己回的寝殿。 与此同时,她与旁的嫔妃的禁足令也撤了,月钱也恢复了。 芝兰与花吟都在跟她说着恭喜,她只是将那副珍贵的麻将收了起来。 却不知道为何江云娆自己心有不安,也不知道是为何不安。 江云娆不知道的是,起初这一切并不曾这般顺利,是裴琰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忤逆赵太后,还是为的一个妃子。 那日在太后寿康宫那件事江云娆是不知道的,可是在宁如鸢的心里却结了一个实实在在的疙瘩。 第四十一章 不放肆也放肆多回了 大周天启帝锦熙三年,初春雪停。新年过完了,万物新生,朝也开了。 江云娆被解了禁足令,走在前往凤仪宫的路上。 万茵茵一脸喜庆的凑到她们面前:“云娆姐,恭喜呀!” 周妤妤嫔也凑了过来: “大家都同喜,咱们这算是因祸得福!你们知道吗,我宫里的那副麻将,是上好的云英石做的呢,真是精致。” 万茵茵谑道:“我还不是有。”她扭头问道:“云娆姐你的麻将是什么料子做的啊?” 江云娆不想再生事端,这又是在外边,所以就淡声回:“跟大家差不多,麻将粒摸着手感倒是极好的。” 入了凤仪宫,三宫六院都是喜庆洋洋的给魏皇后问安。 宁贵妃首当其冲的朝着江云娆一笑: “还是慎嫔有法子,聚众赌博现在在后宫里都合法了。 瞧瞧,原来在后宫有皇上的宠爱,连宫规都是可以随意改动的是吧?皇后娘娘。” 魏婉莹靠在凤座上,明黄色的凤袍衬得人端庄持重,她看不出多少表情,道: “宁贵妃也是过于放肆了,安能如此编排皇上?” 宁如鸢:“嫔妾不容放肆,不也放肆了吗?” 她嫣红的眉眼里,透着一股跋扈的意味。满头的珠翠晃荡得清脆响,心底的愤怒犹如烈火燃烧。 魏婉莹拧眉:“宁贵妃,你!” 宁如鸢站起身来,拖着玫红色的裙摆便走了,这些年来都是这个样儿,皇后拿她也没办法。 赵舒盈阴笑着:“贵妃到底是贵妃,行事风风火火,皇后娘娘都没看在眼里。” 江云娆这时起身走了殿前,给各位嫔妃们行了一礼,她笑了一笑: “各宫的姐姐们倒是不必扭着宫规不放。 嫔妾做这麻将,起初也是为了打发深宫漫长的时间,后 来啊,我发现能将各种的姐妹聚在一起玩乐,除了打麻将,还能饮酒、品鉴美食、分享生活。 忽的一晃,一日便过去了。 人人都说深宫岁月何其漫长,是啊,皇上只有一个,可姐妹们众多,没有皇上的日子里,日子还是过下去的。 与其闲坐在自家宫殿里期期艾艾,不如在宫里抱团取暖,让生活过得有意义一点,舒心一点,这也有错吗?” 江云娆一直觉得,这些女人本不是什么天生的敌人的,只是入宫以后,想当然的觉得对方是自己的敌人。 谁受宠,谁便是众矢之的。 可她们都没有想过,受宠不单单是皇帝对嫔妃的意思,还是对前朝的意思,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 锦昭仪长孙金月靠在宽椅上,拍了拍手掌:“我觉得慎嫔说得在理,毕竟我那轮铁锤的功夫,皇上不爱看,慎嫔爱看。” 这话一出,殿里的人都闹哄哄的笑了起来。 万茵茵也觉得这话没错,若不是江云娆将人聚在一起,这日子多难打发啊。 皇帝也不爱听她做菜的心得,可是江云娆愿意倾听啊。 魏婉莹会心一笑:“慎嫔说得在理,其实皇上也是这个意思。 宫里不比家里那样随意,又无自家亲人陪伴,各位妹妹们自己找点乐子玩乐本也就是小事,不用闹得那般难看。 只是慎嫔你要记得,莫要再赌那样大的数额,这风气是不好的。” 江云娆又在屈膝行了一礼: “启禀皇后娘娘,臣妾从未用过黄金,那一袋子黄金是有人趁嫔妾不注意时放在嫔妾殿里的。” 赵舒盈冷道:“这事情都过去了,慎嫔还要翻出来再闹一次吗?” 许昭怜:“呵,不止呢,我都还没开始举报慎嫔私底下杀害宫女,你就开始翻供了吗?” 魏婉莹沉下面色:“宫规曾明言,即便是嫔妃也不得随意杀害宫女。慎嫔,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江云娆道:“怜嫔所言子虚乌有,刻意攀咬。你说我杀害宫女,你可有证据?” 许昭怜立即起身也走到了殿中央:“嫔妾的掌事宫女柳春与瑶华殿宫女雏菊是同乡,素有往来,近日这人已经莫名失踪了。 有太监告知,是慎嫔在禁足期间想要通过宫女翻墙出去找皇上求救,结果被雏菊给撞见,所以才被杀人灭口的。” 那小太监正好在外面,亲自上前来指证了江云娆,众人唏嘘。 赵舒盈依旧协理后宫之权,抢在皇后之前发言: “好好的宫女,说在你瑶华殿失踪就失踪了,这下有人亲自指证。慎嫔,你还不如实招来?” 江云娆看了身后立着的芝兰一眼,不多时,就带了一个穿着斗篷的人走了进来。 “启禀皇后娘娘,淑妃娘娘,雏菊根本没死,只是她行事败露后,被我关在了瑶华殿的柴房里。” 江云娆一把将斗篷给她扒了下来,顺势从手中取出一封书函: “这是雏菊认罪画押的证词,她是受怜嫔许氏的蛊惑,趁嫔妾不注意便将一袋子黄金塞入了瑶华殿。 等太后娘娘等到了瑶华殿时,一搜索宫殿便能找到这一袋子黄金,如此嫔妃便被做局做实了这罪名。” 雏菊被吓得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就是一时鬼迷心窍!” 魏婉莹看了看那罪状,厉声道: “大胆怜嫔,竟敢做出如此下作之事!”雏菊在证词里亲自指认了许昭怜,且那黄金是如何偷运去的瑶华殿说得一清二楚。 许昭怜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圣明,嫔妾冤枉的呀,这些都是慎嫔做的伪证!” 赵舒盈眸光森冷的刺向许昭怜,又冷眼瞪了一眼江云娆。 “皇后娘娘无需动气,您怀着身子呢,不妨就让嫔妾来查办吧。” 魏婉莹冷冷看她一眼:“本宫才是中宫之主,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由你来代劳的。” 赵舒盈不开腔了,但是魏婉莹心底是清楚的,许昭怜只是个才入宫的小嫔妃,岂会有一袋子黄金可以用来没收的,这事儿背后还有主谋。 “怜嫔,这东西是真是假,雏菊已经说得写得很清楚了。你若招出背后主谋之人,本宫倒是可以记你一功。” 许昭怜心底煎熬了起来,到底要不要供出幕后之人呢? 第四十二章 怜嫔被打入冷宫 江云娆知道许昭怜背后有人,她此刻也看出来了,许昭怜不敢轻易指认,估计地位难以撼动。 所以此事到了如今这个关卡已经与她无关了,那是皇后娘娘要做的事情了。 许昭怜看了一眼赵舒盈,赵舒盈沉冷的眸光似在警告她,你许家的命都攥在我赵家手上呢。 许昭怜红着眼:“都是臣妾一人所为,背后……并无主谋。” 魏婉莹厉声斥责道:“本宫再问你一遍,到底有没有主谋!” 许昭怜一下子扑在地上将头埋着,吼道:“没有,没有!都是臣妾一人所为。” 事情败露,她只能选择自己扛下这一切,许家势弱,安能得罪赵家。 魏婉莹眼睛浅淡扫了一眼赵舒盈,没再说什么了, “怜嫔构陷后宫妃嫔,褫夺封号,降为才人,即刻打入冷宫。” 许昭怜的恨意倾泻而出,眼睛红得似要渗血的望着江云娆,后而被人给拖了下去。 江云娆拂了拂衣袖,这事儿也处理得差不多了,该回自己的瑶华殿过小日子去了。 宁如鸢跟皇后闹得极为不愉快,回去就在钟云宫大发脾气。 外人不知,其实她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宁贵妃是因为慎嫔才如此失态的。 “本宫耗费了娘家那么多银子,又被太后和赵舒盈那个贱人夺了后宫协理之权,皇上不过是挡了几句便没再说什么了。 可江云娆呢,她在后宫聚众赌博的事情,竟然还被皇上给合法化了,皇上的偏心也太过了!” 宁如鸢立在偏殿里,将大大小小的餐盘都摔碎在了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春棠守在一侧:“贵妃娘娘息怒,不过是江家在户部做的新政最近很得皇上的认可罢了,都是做给前朝看的。” 宁如鸢咬了咬牙: “本宫本以为除夕那晚去拖皇上下水对付赵家,没想到皇上对江云娆是冷淡的,所以这事儿也没闹起来。 谁知道元宵节那日,皇上竟在寿康宫公然忤逆赵太后!这几年,你见过皇上为了谁忤逆过太后的呀!” 她一个贵妃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都不见得有着恩宠,江云娆却有了。 她与裴琰自幼便相识了,长大以后本来以为可以做他的妻, 可是兜兜转转的,来了一个赵舒盈,后来又来了一个魏婉莹,她生生的成了一个有宠无位的妾。 可如今这份宠爱也要没有了,没有了…… 春棠很是担心现在有些魔怔的宁如鸢:“娘娘别着急,您是贵妃,她只是一个小妃子罢了,真的不足为惧啊。” 宁如鸢手掌按在桌子上,背影对着春棠: “去,去跟家里写信,就说宁家要做皇上最需要的家族,让皇上感受感受一下宁家的重要性。” 春棠细眉拧着:“可是贵妃娘娘,这……这后宫里的事情何必又在前朝向皇上施压呢?” 宁如鸢怒道:“快去,非要本宫罚你才肯去吗?” 春棠不敢再多言,只好送消息去了。 她久久不能收拾好自己的心绪:“春棠,你说他需要本宫的话,就会来找本宫了是吗?” 春棠:“皇上需要宁家,也就是需要贵妃您的。” 宁如鸢在后宫称王称霸的几载,从未觉得谁会是她的对手,但这一届新入宫的嫔妃里,她独独觉得裴琰对她是不同的。 作为女人敏感的直觉,令她如临大敌。 御花园。 江云娆这几日也不窝在宫里烤火了,虽是春寒料峭时节,但也已经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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