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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乐。 然夫妻二人的清闲生活,某一夜被人打断。 四月上旬一夜,言尚和暮晚摇刚歇下不久,公主府就被人叩门,刑部的官员来求见同平章事言二郎。 暮晚摇满脸不高兴,却只能掌灯,看言尚半夜三更又被叫走。毕竟官还辞不了,他还得管这些事。而今夜刑部官员求见,则是因为被关押的海三郎在狱中求死,想见言尚一面。 暮晚摇:“见他干什么?见了他,岂不是谁闹着自杀,说要见一见言二郎,言二哥哥都要去见一面?你有没有点儿官威?你就那般好求见?” 言尚叹:“毕竟他的状元是我钦点的,海家一事又是我利用他谋划的,海家全家如今入狱,我也算对不起海三郎。见一面就见一面吧,大约他有些不平话想质问我。” 暮晚摇不放心他,便与他一道出门坐上马车,前往刑部。 ----- 深夜候审,海三郎趁审问官员不备藏起了白日送饭的碗,他砸了碗拿着瓷器尖锐口自戕,威胁着要见言尚。他不抱希望,没想到言尚真的来见他了。 言尚入座,牢门打开,灯火通明。他望着那个牢中被五花大绑、防止继续闹着自尽的海三郎,短短一月的牢狱生涯,海三郎瘦了一大半。少年人眼中没有了当日意气风发的风采,通红的眼中只剩麻木和疲惫。 这让言尚想起了自己当年那两个月的牢狱生涯。 牢狱磋磨人。 言尚叹问:“你想见我,说什么?” 手被锁链锁着、跪在稻草上的海三郎仰头,他痛恨道:“我今日被害成这样,老师你是否痛快?” 言尚默一下,说:“我为何要痛快?” 海三郎激动道:“朝中说你如何厉害,我没有见识到。我所见的,皆是你排除异己!和你声音不同的,你就让人死。朝上你只允许和你理念一致的声音!我虽还没入朝,但我阿父已经与我说清楚了……海家到如此,皆是你不愿海家留在长安的缘故! “我阿姐根本没有谋害皇子!我们海家是被冤枉的!你和大内宦刘文吉联手,你们要我们死!老师,你昔日教我时说的那般正气凛然,让我想想怎么当一个合格的臣子……但是你就是这样做的么?你让我如何信你?” 言尚淡声:“朝堂党争,无益于民生。我至今仍这般想,并未哄骗你。” 海三郎:“那你……” 言尚望着他:“你想说你很无辜么?那当年死的二皇子沦为世家和皇权下的牺牲品,不无辜么?被你阿姐利用的娴妃若不是有人翻案,她若是死了,就不无辜么?海氏跟着刘文吉做事,从中捞到多少膏腴!被搜刮的人,他们就不无辜么? “我不无辜么?我身为你的座师,被你当堂挑衅,多少人等着看我的笑话,我是脾性好不如何生气,但不代表我不能生气。海三郎,我不是无辜的么? “北里这些年,大臣私下的交易,触犯了多少律法。律法背后,藏着多少冤魂。看都看不见的人命……就不是人命么? “海氏要上位,就要有人下位。世家要和人联手,朝堂之争就要死人。党争最为残酷无趣,一旦罗织成罪名,不知多少无辜臣子被卷入其中……而你们原本和刘文吉合作下去,走的便是这条路!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敲骨吸髓,我若让你们继续下去,看不见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 “这天底下,最贱的,便是人命!” 牢狱中鸦雀无声,言尚声音不高,甚至语调平和,只是到最后,他目中光热,声音微促,显然有些激动。言尚咳嗽起来,海三郎呆呆看着他,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半晌,言尚缓下来,才揉着额头:“有些事我不做,这天下昏昏便不能被压制。我既有能力,我为何放任不管?昔日我夫人的外大公去世前,他说‘谁肯安然坐污泥涂炭之内,而不洒然处冰壶秋月之中’。我再厌恶的手段,只要于天下有利,我都会去用。 “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明白,要问我的么?” 海三郎颓废垮肩,他的质问如同幼儿面对成熟大人,浅薄得让他自己羞愧。他问不出来,他绝望喃声:“那么我就要因此被毁掉?我是状元啊!我本可以入朝堂,本可以前程光明,本……” 言尚打断:“现在依然可以。” 海三郎:“我都要被流放了!我们海家都要完了!我……” 言尚笑一下,平静地:“那又如何?天生地养的你,人生有数十年,短短数年的挫折都熬不住,不如今夜你直接自尽了干净。” 海三郎:“……” 言尚起身,不再与少年人多说什么。他向牢狱外走去,知道暮晚摇在外等着他。他与海三郎一番谈话,也如同将自己胸臆中的委屈不平宣泄。 人人皆有自己要做的事,人人都有一番志向。而人生路这般漫长,且自己走着看吧! ----- 四月底,言尚的辞官没有被批准,任命书却下来了。中枢调他为广州刺史,让他去岭南养身体的同时,管一管海贸、贼寇的事。只要中枢肯放人走,这点儿事,言尚和暮晚摇都接受了。 与他们同路出行的,还有赵灵妃。 赵灵妃是来问言尚夫妻,问可否与他们同行。她与自己的父亲理念不合,赵家成为内宦走狗也让她不能忍受。她想和言尚夫妻同行一路,却不是去岭南,而是去剑南。 赵灵妃想去找她表哥,杨三郎杨嗣。 她试图寻找人生的更多可能,试图远离自己的父母。她放弃了自己的婚姻和爱人,她想到了表哥的不如意,想大江南北地走一走,第一步,便是见杨嗣。 言尚和暮晚摇同意了。 而赵灵妃与夫妻二人在长安城门口汇合时,不只公主远游的马车和仆从浩荡无比,城楼上,韦树立在那里目送她。 赵灵妃骑在马上,她回头望韦树。他立在高楼上,安然沉静,钟灵毓秀。 暮晚摇掀开车帘看赵灵妃,似笑非笑:“舍不得走,就不要走。” 赵灵妃回过神,收了自己眼中的情绪,昂然握紧手中马缰,道:“巨源哥已经与我约好了!待时局稳定,待他能赢过我阿父,他会在长安等着我的。我们现今不能在一起……不代表以后也不能! “我和巨源哥约定好了的!” 暮晚摇恶意满满地笑:“口头约定算什么?人与人之间的约定不过一纸空文,情爱转瞬即变,你远走他乡,巨源一人在长安面对风云搅动,他见惯了长安莺莺燕燕,真不会心动么?男人嘛。” 赵灵妃高声:“巨源哥是浮屠塔尖上的清雪!他和世间男人都不同……而且即便巨源哥变了心,喜欢上了旁的女郎,又有什么关系?我依然会祝福他!” 暮晚摇一怔。 赵灵妃这个骄傲的女郎,她低下头,目中少见的有了温柔。她眼中波光潋滟,她一遍遍回头看那城楼上目送她远去的青年,而她诚恳地笑道:“只要巨源哥过得好,我才不会不甘心。” 暮晚摇暗恨咬唇,一时无言。 她想若是言尚过得开心,但是没有她在他身边,她是定要搅局的。言尚可以开心,但是必须是和她在一起的开心! 同坐马车,观看了半天妻子和赵灵妃的斗嘴,见到暮晚摇竟然输了一筹,言尚不禁一笑,伸手拍了拍暮晚摇的手,示意她不必在意。 然暮晚摇回头来看言尚那清矍无辜的样子,一下子生气。他太温雅,便显得她坏。 暮晚摇抓住言尚的手,道:“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赵五娘,所以她欺负我,你才不生气?” 言尚:“……” 他愕然:“你何时被欺负了?” 暮晚摇:“……” 他偷换重点,如此无辜,狡黠可恨……一个温柔至此的人,为何偏又如此会说话呢? 暮晚摇看他笑,自己便也不禁随着一起笑了。她兴致来了,想到两人从此后摆脱了长安,自由自由,神仙眷侣。一时意气风发,暮晚摇喝着马车停下,要拉着言尚出去:“我们去和赵灵妃一起骑马! “五娘,我们比一比,谁的马术更好!” 言尚:“你二人比吧,我就算了……” 暮晚摇:“不!言二哥哥,咱俩同乘一骑。就是多带你一个人,我也能赢了赵五娘!” ----- 广袤无垠的平原上,起初二马同辔,之后更多的马与青年们加入进来。 月光明澈,疏影倾泻,言尚和暮晚摇同骑,赵灵妃一人骑马。 方桐等卫士在后追随,秋思等侍女也骑着马跟随。马蹄声与青年男女们的笑声、聊天声洒了一路,遍地芬芳。 万里风起,万物都明亮。青年男女们骑在马上,他们衣袂飞扬,同行南下,快骑当歌。 歌声高昂,意气放荡,乃是当日《长安英豪录》皇帝所题之诗—— “天覆吾,地载吾,天地生吾有意无。 不然绝粒升天衢,不然鸣珂游帝都。 焉能不贵复不去,空作昂藏一丈夫。 一丈夫兮一丈夫,千生气志是良图。 请君看取百年事,业就扁舟泛五湖!” 第156章 这一年的二月, 言尚还在长安准备新科科考时,南蛮持续了十年的内乱已经彻底结束。英武豪壮的阿勒王统一高原,将南蛮数部合而为一。 乌蛮王蒙在石成为阿勒王身边的肱骨之臣。蒙在石心中对阿勒王的不服也许从未消散, 但阿勒王的王者身份不容他轻易挑衅。他只能暂时蛰伏, 等待翻盘机会。 阿勒王厌恶大魏文化, 但一旦统一一国,落后的游牧民族又不得不去学习先进的大魏君王如何统治他的国家。蒙在石在旁指点,阿勒王生疏地给他们一个个封了将军、功臣, 说要领着南蛮走向强盛。 然而这番雄心壮志, 回头看一下身后的辽阔国土,不免让人丧气—— 长达十年的内乱,造成的代价, 是南蛮虽统一, 然国内民不聊生,人丁稀少,不事生产,强盗匪贼横行。 对南蛮来说, 解决如今国内问题的唯一法子,是战争。 靠战争来掠夺, 靠战争来养国民。 南蛮急需一场对外战争,掠夺资源, 获得财富,改善国内现状。十年的内战让南蛮疲惫不堪,尾大不掉, 然而若是没有战争,南蛮连现状都维持不下去。 如此原因下,本就瞧不起大魏的阿勒王, 将目标放在了自己的邻居,足够强盛的大魏身上。 好战的阿勒王面对国土辽阔的大魏,口上再豪言壮志,心里也认真对待。他擅战,便不会轻视任何一个敌人。他酝酿着这场战争,日夜找蒙在石了解大魏情况,又想到当年死了的罗修身边逃回来的仆从。 数年前罗修和如今大魏炙手可热的权宦刘文吉之间的交易内容,重新变得有意义。 而上天似乎都在偏向南蛮,想拯救这个落后的民族。 一个名叫成安的大魏人千里迢迢逃出大魏,一路乔装打扮,由河西出发向其他小国逃亡。这个大魏人没有和出使大臣韦七郎交流过,他不知道自己看着地图逃到的一个小国,已经被南蛮吞并灭族。 南蛮铁蹄毫不留情地要踩死这个命如蝼蚁的大魏人,这个大魏人两鬓斑白,跪在地上大哭:“你们不能杀我!我是陛下身边的大内总管,我知道许多秘密……我好不容易从刘文吉手里逃出来,我不应该死在这里!” 恰时蒙在石当街,冷眼旁观,思考着如何从这场战争中获利。他听得懂大魏话,成安的当街嚎哭引起了他的注意。 高大威猛的蒙在石眯眸打量着那个佝偻着背、全无形象扑在地上大哭的好人家,过了好久,他眸子一凝,认出了这个人是谁。数个时辰后,成安打扮干净后,出现在了蒙在石的帐篷中。 又数个时辰,成安拜见了阿勒王。 阿勒王听说这个成安是大魏先帝的大内总管,又是如今大内总管刘文吉的师傅,阿勒王嘲笑大魏:“大臣杀皇帝,皇帝没有权威,大魏不过如此!” 蒙在石见这个只会打仗的蛮人头脑简单,根本没想通这其中的利用机会,心中也是哂笑,更加觉得自己可以有机会对阿勒王取而代之。 只要南蛮和大魏的战争爆发,富强的大魏怎么可能如南蛮五部那般容易解决。大魏虽战力不如南蛮,但国土幅员辽阔、粮草充足后备不缺才是大魏的立足之本。 刚愎自用的阿勒王必然在大魏身上吃尽苦头。 而这正是蒙在石取而代之阿勒王、和大魏谈判的最好机会。到时阿勒王死,自己摆足低姿态向大魏称臣,虚伪又自诩宽厚的大魏皇帝必然赏赐无数财物帮助南蛮强大……这般机会,岂容错过。 蒙在石便对阿勒王建议:“我们可以用这个成安威胁刘文吉,毕竟罗修已死,刘文吉不承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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