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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美的兄长,完美的官员,完美的情人……你还想当一个完美的夫君。 “可是言二哥哥,其实我不为虚无缥缈的你优秀而嫁你。你就觉得,一定要你足够配得上我。你要才华配我,要脾性和我相合,要把自己打造得完全为我定制……我说过很多次,我喜欢的就是现在的你。 ”你没必要那么累。如果娶我这么累,我宁可你不娶我。” 她勾他颈,与他抵额,声音带抹魅惑:“哥哥,你说我嫁你是因为你待我好。但是你娶我,也是因为你离不开我啊。” 暮晚摇捂着腮,含情而望:“言二哥哥,在我面前,你可以不优秀。 “我不因你的优秀而爱你。 “我因为你是言尚而爱你。” 言尚沉默半天,说:“……你是在勾我么?” 暮晚摇:“……” 当做没听到言尚那敏锐的判断。 她扬下巴,骄傲又自信:“我就想让你放松,让你高兴。我特别、特别……想看到你自在的样子。想看到你睡着时不自觉地靠向我,想看到你生病时糊里糊涂地喊我。你对我发火我都很高兴,对我高声说话我也喜欢……因为这样你才像是有脾气。 “你知道你看着我是什么眼神么?” 言尚红着脸凝视她,手抚摸她香软小腮。 稀薄的光勾着他的侧脸,他放松下来后,眉眼带笑,故作不懂:“什么眼神?” 暮晚摇:“你推我走,让我别碰你,但你的眼睛求我别走,你的手抓着我求我碰你。” 言尚被惹得笑起来:“又胡说。” 他闭目一瞬,又睁开眼,轻声:“摇摇,我真的可以做不优秀的我么?” 暮晚摇坚定:“可以。” 言尚:“我从来没有放松过……” 暮晚摇:“试试。这一次,真的认真试一试。” 言尚:“好,我试试……你别嫌弃我。” 暮晚摇张臂抱他,快乐地:“没事儿,言二哥哥,你跟着我,我最会放松,最会偷懒,最会玩了。你笨手笨脚也没关系,我就喜欢你笨笨的样子。” 言尚笑。 他说:“好,那我一会儿去请假。嗯,我请、请……五天,可以么?” 暮晚摇本想说五天也太少了,但想到这是热爱朝务、恨不得整日办公的言尚第一次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她应该鼓励才是。 暮晚摇连忙点头说好。 言尚便笑得几分高兴。 只是暮晚摇又迟疑一下,嘀咕:“还是明日再请假去吧。” 言尚疑惑:“这又是为什么?” 暮晚摇不说话,只是手在他腰上勾了一下。他身子一僵,她潮湿的眼睛仰起来,望着他笑。 她艳光四射,笑得让人魂荡骨软。 言尚修长手指抓着床板,睫毛颤抖,别过脸。 暮晚摇:“刚才太舒服了,我还想要。你还能战么?” 言尚:“青天白日的……” 暮晚摇哼一声,挤兑他:“青天白日的,方才我让你停,你也不停。现在听我的,我要言小二,我喜欢言小二。” 言尚说不出话。 她睁着一双猫儿一样无辜的脸,偏伸手推他,压着他躺下去。 她许久没这么强迫地按着他,一时间变得格外兴奋。言尚无奈,只好顺着她的力道后躺,只是他抓着她的手,颤声劝她不要过分。 午后光暖,满室清香。 日影西斜,地砖上的水干了,很快又湿了。 一片片水光,如雨后泥沼一般,清润明朗,岁月正好。 第151章 秋日暖阳下,浓荫匝地, 水上浮着树枝叶影, 光影明灭。 丹阳长公主府上, 驸马难得不忙公务、整日在家, 让仆从们颇为新奇。而驸马待在家中,却也并非如言尚自己想得那般无趣。他被暮晚摇拉着玩耍, 几日来,几乎和公主形影不离。 下午的光落在湖心暖阁中, 楼阁四面开窗,水汽扑凝, 却又被室中的纱帐笼着, 看不清里面光景。 言尚自午后被暮晚摇拉入此阁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楼阁四方船只系在栏杆处,侍女们更被喝退到湖岸边,无人知道两人在楼阁里做什么。 其实是作画。 暮晚摇衣裙堆至腰间,肩下敞露雪肤, 乌浓长发袭榻。 她一手笼着自己秀发,一手撑着榻。红唇微咬,水眸含雾,她俯眼, 望着从自己心脏处蜿蜒绽放的花枝藤蔓。狼毫在心口轻轻拨动,凉澈的温度与娇嫩的肌肤一触,便惹得花蕊颤动,枝叶摇晃。 暮晚摇蹙眉轻吟, 若叹息一般。 衣堆似花簇月涌,言尚持笔坐在她身前。她轻哼时,他手中笔轻轻一顿,抬目向她看。 暮晚摇向他眨眨眼,睫黑目清,妩媚娇俏。 言尚睫毛一颤,移开目光。他却是面红一片,因他即使不看她的脸,他的目光也没有落地点。不是她泛着红晕的眉眼,就是她的冰肌玉骨,心怀中那摇摇绽放的花。 盛丽的芍药花从言尚的笔下,自暮晚摇的心口,花动叶摇,何其壮阔。 这般繁盛至极的美,让言尚握着狼毫的手轻轻颤抖,但他要作画,他又不能不看。 言尚轻声似责备她:“画画而已,你哼什么?” 像他怎么了她一样。 暮晚摇反唇相讥:“画画而已,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她毫无顾忌,伸手就来揉他腰下,被他抬手挡住。言尚垂目:“……在作画呢,不要胡闹。” 暮晚摇盯着他,不觉失笑。旁人将为美人作画当成一桩风流艳事,但在言尚这里却如受罪一般。他忧心画的不好,毁了她漂亮的心口;怕颜料有毒,伤了她的身;他还怕她乱动,还怕他手抖。 他没有享福的命。 暮晚摇倾身,将狼毫从言尚手中夺走。言尚抬头,暮晚摇已经依偎过来。言尚忙用轻纱细帛裹住她,道:“别闹,还没画完。” 暮晚摇一手搂着他的肩,一手端着一盏金杯中的酒凑到言尚唇前。暮晚摇笑着催他:“喝点儿酒。” 言尚低道:“不能乱喝。我容易喝醉,喝醉了就记不清事。” 暮晚摇眸中含笑,心想要的就是你喝醉。 暮晚摇:“喝醉了有什么关系?” 言尚:“你一贯胡来,要是我与你一起醉了,我们两个没有人控着,就完了。” 他本是劝她不要饮酒,但她反而因他的话眼睛亮起。 暮晚摇兴致勃勃:“是我们两个会一起发疯么?来啊。” 她诱拐他:“我就喜欢看你和我一起疯。别控着了,来玩嘛。” 堂堂一介公主,私下却像无赖一般。暮晚摇一味将酒樽凑他唇边,言尚无奈地张口抿了一口,又继续推拒:“不能再喝了,喝多了手抖,画不好画。” 暮晚摇斥他:“重要的是画画么?” 言尚盯着她心口,片刻后他觉得自己目光太直,便心脏砰砰地移开。他被暮晚摇灌了好几次酒,已经有点糊涂,不过是勉强硬撑着。言尚忧心忡忡:“别胡来,毁了画。” 暮晚摇不满:“你就知道画!” 她扔掉酒樽,言尚眉一跳,目光追随着被她扔出窗子的酒樽,他的人已经被她抱住,脸被她混着口水亲了一遍。她真是小孩子一般地胡乱亲他,毫无章法,言尚心中软成一片,不禁被她弄笑。 他手托着她,将她往上面抱了抱。 言尚小声:“不是你说想画芍药么?我给你画,你还不喜欢?” 暮晚摇:“不是说好我教你玩么,你怎么这么不配合?谁让你一下子画完了……言二哥哥,花好看么?” 她搂着他的肩,下巴点向自己如雪如玉的颈下肌肤。他脸红得厉害,大约也是被逼着喝酒喝得有点儿多,他说不出什么话来,便只是望着她笑,半晌迷糊地:“好看。” 暮晚摇心中欢喜,推着他躺下。 言尚手撑住头,道:“我好像有点醉了。” 暮晚摇哄他:“醉了也没关系,反正这里只有我和你,没人能看到你的醉态。” 言尚手搂着她的腰,他的脸颊滚烫,望着她眸光似水,一派柔情。他这般俊美又温柔,玉树临风的一个郎君卧在这里,被人一推就倒。他还用这种糊里糊涂后溺了水一般的宠爱眼神看她,谁能受得了他这种眼神呢? 暮晚摇心跳砰砰,被他看得也脸红了。她心中快活无比,托着腮,便也看着他傻笑。 她小孩儿一样趴在他怀中,对着他嘟起红唇:“二哥哥,亲亲我。” 言尚笑:“不是在作画么?” 暮晚摇:“你先亲亲我嘛。” 言尚便搂着她,轻轻地将唇贴过来亲她。他的吻也像他的人一样,温和,温暖,柔软,清甜。暮晚摇脸蒸得熟透,她闭着眼笑,无辜纯情,又风流肆意。她手指自己心口,指着那片雪光中艳丽绽放的花。 暮晚摇:“亲亲花蕊。” 言尚没动。 暮晚摇不睁眼,眼尾斜红飞至鬓角,她娇俏又可爱,撒娇又胁迫:“亲亲这里嘛。” 言尚嘀咕:“亲了就乱了。” 暮晚摇:“只有我和你,怕什么?” 言尚:“画没做完呢。” 暮晚摇:“边做边作嘛。” 言尚一怔,说:“什么?” 暮晚摇睁眼嗔他,要骂他就知道扫兴,而他竟然笑着拥住了她,把她抱到怀里来亲。衣裙拢至腰间,腿与腿轻蹭。于是一下子,暮晚摇重新高兴起来,被他揉到怀里一般。 凌乱秋海棠从窗口吹入,深红浅红地铺洒,落了满地。言尚呼吸灼热,贴着她的耳,问她画怎么办。 暮晚摇哼:“傻哥哥。” 言尚便捏她的脸,含笑:“坏姐姐。” 辈分这般乱也没关系,反正只有他们两个。作画做了一半,墨汁和彩水被打散泼了一地也没关系,身上沾上那些色彩,斑斓无比,就如二人眼中的世界一般。 言尚喝多了酒,往日控着的神经一根根断了。他目光迷离地看她,她对他一笑,他眸中就暗一分。而她拖拽他,他轻而易举就被拉扯下去。 就像是溺水一样的感觉;又像是半睡半醒的梦中世界。 光怪陆离,稀里糊涂。 ----- 公主和驸马在楼阁中闹得厉害,一下午的时间都耽误在了里面。侍女们也不敢问,只是看二人中途出来,去钓了鱼,之后又钻进寝舍中。再一会儿,寝舍后的净室又遭了秧。 一会儿要颜料,一会儿要衣服,一会儿又要吃的。 秋思将新调好的颜料放在寝舍门口时,看驸马从里面伸出的修长手指向上,洁白腕上都被染上了颜料。秋思看得面色一红,连忙移开目光,心里暗啐公主真会玩。 那二人就是瞎折腾。 言尚本就酒量差,这么多年练下来,仍比寻常人要弱。但是暮晚摇的酒量就非常人能比,她却装醉装痴,要言尚抱她,要言尚亲她喂她,反正是如何戏弄他就如何来。 他本就脾气好,喝多了酒后人就更好说话,她怎样他都无所谓,他都可以,让暮晚摇暗自欢喜。若不是他脸红得太厉害,若不是怕酒喝多了伤身,暮晚摇恨不得再多灌他许多酒。 酒来助兴嘛。 放在她二人的房舍中,那岂是一般的助兴。只是言尚的劲头让暮晚摇后来都隐隐有点害怕——他如今身子差,暮晚摇有些后悔给他喝太多。 暮晚摇便诱哄着他,也不敢和他做的太多,他脸滚烫、眸迷离时,她坐在他怀里,便是一会儿停一停,累了就拉着他说说话、吃吃饭,待歇够了再继续。 二人如今手上都一堆政务,闲聊时也忍不住拿出来聊。而不管言尚醉得多厉害,他说话虽然慢一些,思路却仍很清晰,没有让暮晚摇听不懂。 暮晚摇:“……所以你其实并不喜欢咱们的新帝?” 言尚将她搂在怀中,手伸入衣襟内。他漫不经心地揉,冰肌雪肤在他这里如面团一般柔软蓬松。他随意又漫然,阖目下的清润面孔,既温和,又含欲。长发贴面,唇角微张,喘息似叹。 他平日是不会这样的,但暮晚摇现在镇定着,当作不知他的撩拨。 言尚半晌,随意地应了一句:“不是很喜欢。因他能力有限,志向却高。德不配位时,便是群臣和百姓的悲哀,迟早会祸害他人。” 暮晚摇:“其实五哥是想当好一个皇帝的……只是他被压了太久,为了取信先太子和我三哥,他自己压制自己太久了。一个人也许本来不傻,但是装十几年的傻子,也要装得真傻了。 “他现在必然很茫然……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管他。” 言尚叹:“不能不管啊。上位者无能,天下必乱。能扶一把,还是应该扶一把。” 暮晚摇美目含忧,心想若是扶不动,那怎么办?难道言尚要把自己活活累死才成么? 御医说他…… 暮晚摇立刻消退自己脑子里的念头,让自己不要乱想。她心里下定决心,她是一个为了某个目标、格外坚定的人。言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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