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招惹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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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他不再说话，只是点了支烟，在烟雾缭绕间若有所思地打量我。我有些紧张，猜不透他在盘算着什么。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把心底的话说出来： “穆远霆，以你的手段肯定早就把当年的事查得一清二楚，林黎的死，我并不是罪魁祸首。你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不过是想让自己好受一点。” “就算你觉得我也是凶手之一，那我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吗？我爸去世，家里破产，被迫带着我妈离开整整五年，有家不能回，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的眼圈也红了，这五年在国外的时间，只有我和我妈知道有多苦。糟糕的治安带来的恐慌，到处打工赚钱的疲惫，以及，有家不能回的心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穆远霆认定我是害死林黎的凶手。面对我的质问，他却始终沉默不语。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就在这时，一个小奶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片沉寂。 “妈妈” 穿着蓝色公主裙的萱萱扑进我怀里，我妈紧跟着走了进来。在看到穆远霆时，她瞬间愣在了门口。穆远霆猛地站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我： “沈婉宁！” “她为什么叫你妈妈！” 萱萱好奇地仰头看着穆远霆： “妈妈，这个叔叔是谁呀，他看起来好凶。” “他是妈妈的朋友，妈妈要和他谈点事，你先跟外婆去玩好不好？” 我朝我妈使了个眼色，她立刻带着萱萱出去了。穆远霆想要追上她们，被我伸手拦住了。他红着眼睛抓住我的肩膀： “她是我的孩子？沈婉宁，你竟然敢！” 穆远霆眼中闪过震怒，疑惑，似乎还有一丝......期待？不，一定是我看错了。他怎么可能会有期待呢。当初逼我打掉孩子的人，不就是他吗。肩膀处传来的疼痛让我不禁皱眉： “穆远霆，萱萱不是你的孩子。” 穆远霆嗤笑一声： “沈婉宁，你当我是傻子？” 我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从认识你到现在，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只是你不相信我罢了。” “她真的不是你的孩子，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如果你敢骗我，你知道后果！” 穆远霆最后丢下这句威胁，转身大步离开。第二天，我妈去幼儿园接萱萱放学。快到六点时，她着急忙慌给我打来电话，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婉宁，萱萱不见了，老师说是她爸爸接走的！她哪来的爸爸啊？” 我叫我妈别着急，先让她问问老师认不认识接萱萱的人。老师说来接萱萱的是穆氏集团的总裁，因为集团前不久给幼儿园捐了一座教学楼，所以那人自称是萱萱的爸爸，老师根本没怀疑。穆远霆，果然是他。我立刻给他打去了电话。他报出地址后，我关了咖啡店，直接打车赶了过去。到达穆远霆的别墅时，萱萱正抱着漂亮的洋娃娃，开心地坐在地毯上自言自语。看到我，她高兴地爬起来，举着娃娃给我看： “妈妈，穆叔叔给我买了好多好多可爱的娃娃！” 第4章我忍着心酸，蹲下身子把她紧紧抱在怀中： “萱萱，以后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知道吗？你今天把姥姥和妈妈都吓坏了。” 萱萱撅起小嘴： “可穆叔叔说，是妈妈让他来接我的，他说妈妈今天很忙。” “我知道妈妈开店很累，如果萱萱不用妈妈来接，妈妈就可以休息啦！” 我感动的同时心里一沉，一回头，对上了穆远霆深邃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看着萱萱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丝温柔。我不想在萱萱面前和他吵起来，扯着他去了后院。他竟然也难得地配合，没有一把甩开我，只沉默地跟在我身后。关上了后院的门，我再次郑重其事地告诉他： “穆总，我说过了，萱萱不是你的孩子。” 穆远霆依旧不信，他戏谑地挑了挑眉：“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沈婉宁，你不可能和别的男人上床的。” 我的思绪纷杂，五年前的回忆一齐涌了上来，叫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他助理打来的。穆远霆的表情在接起电话后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下颌线也越绷越紧。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眼里满是暴戾和震怒。我瞬间猜到他助理说的是萱萱的事。果然，穆远霆挂断电话后，立刻欺身将我抵在墙上。我的后背被撞得生疼，腰肢也被他的手臂紧紧箍住。穆远霆额头青筋暴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DNA报告出来了。” 第5章 “萱萱，确实不是我的孩子。” 他的眼神越发阴鸷： “告诉我，她是你和谁生的？” 我轻轻笑了笑： “我都说了，她跟你没有关系。” “她当然是我跟她爸爸生的孩子。” 穆远霆眼眶发红，他厉声问： “那我的孩子呢？” “沈婉宁，我们的孩子呢？” 那个孩子...... 我鼻子忍不住一酸。仰起头，强行把泪水逼了回去。我直视着穆远霆，挑起一个讽刺的笑，一字一顿： “早就打掉了。” 他一拳砸在我耳边的墙上，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沈婉宁，你居然敢” 我嘴角依旧挂着笑，眼泪却止不住地涌出眼眶。 “当初明明是你让我打的，还给了我一百万的打胎费，现在又装什么失忆？” “这么激动干什么，穆总不会是后悔了吧？” 穆远霆双眼猩红。他狠狠地掐住我的下巴： “后悔？这两个字跟我没关系。但是，我的东西，就算我不要，也轮不到别人来碰！” 他真的比五年前更疯、更偏执了。我忍着下巴被掐住的痛，冷冷开口： “穆总，我不是你的东西，我是我自己。” 穆远霆眯了眯眼睛，满带恶意地说： “哦？是吗？当初你追在我身后甩都甩不掉的时候，假装喝醉爬上我床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又来了，无论我说多少遍，穆远霆始终坚信那晚我是在装醉。是我不知廉耻引诱了他，也是我心肠歹毒，特意通知分手后得了抑郁症的林黎来酒店捉奸。出事之后，我不知道被骂了多少次杀人凶手。穆远霆凑道我的耳边，灼热的呼吸打热了那片皮肤，可说出的话却让人冷得刺骨： “那晚你有多主动多热情，我现在都还记得呢。” 我再也听不下去，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穆远霆显然没料到我敢打他，一下子愣住了。他摸了摸自己迅速泛红的脸颊，眼神凶狠地笑了笑。随后抓住我的双腕反剪到我身后，一把把我扯进怀里： “沈婉宁，你出息了啊，都敢对我动手了？” 我吃痛地皱眉，气得浑身发抖： “是你太恶心了！” 被我这样骂，穆远霆却没有动怒。他抬手，轻轻地抚上了我的脖子，暧昧地埋在我的颈窝里。男人炽热的吐息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的薄唇贴在我的皮肤上，一张一合地反问： “我再恶心，你那个时候不也一直追在我后面，求着我爱你吗？” 穆远霆这样暧昧的态度让我警铃大作。我谨慎地开口： “再怎么样，那是过去的旧事了。现在，我只想带我的女儿回家。” 穆远霆抬起头，沉默地盯着我很久，终于松开了手。 “你女儿的爸爸，什么时候约出来，让我见见。” 我后退了好几步扯开距离，警惕地看着他： “没有这个必要。” 穆远霆的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毕竟睡过同一个女人，我和他也算有缘，见见怎么了？” 第6章我气得想扇他，只是手刚抬起就被他擒住。穆远霆眼底冰冷，手指渐渐收紧： “真是一只挠人的猫，再敢对我动手，就别怪我把你的手指，一根根折断。” 我瞬间僵住了身子，沉默着顺着穆远霆的力道回到了屋内。最后，他还是派司机把我和萱萱送回家了。我妈一直焦急地在楼下来回踱步，看到萱萱立刻跑过来紧紧抱住她： “你可吓死姥姥了，以后不许随便跟陌生人走了，知道吗？” 萱萱嘟着嘴，糯糯地反问： “可是，穆叔叔说他是妈妈的朋友呀，而且他对我很好，给我买了好多玩具呢！” 我妈脸色一变，情绪有些失控地说： “穆远霆就是个人渣，他哪里好了？萱萱，你还小，不知道妈妈和姥姥为什么会沦落到” “妈！”我及时打断了她，把被抓住肩膀的萱萱搂在怀里。萱萱懵懂又有些害怕地往我怀里缩了缩，我叹了口气： “别在萱萱面前说这些，会吓到她的。” “你放心，穆远霆已经知道萱萱不是他的孩子，不会再把她带走了。” 我妈沉默了一会，情绪平复后点了点头：“那就好。” 随后转向萱萱，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 “乖宝，咱不怕啊，刚才是外婆不好，外婆回家给你煮甜甜水喝好不好？” 得到萱萱乖巧的回应后，我妈又不放心地叮嘱我： “你也给我离那个畜生远点，别像从前那样，他给个眼神你就跟着跑。” 她真是多虑了。五年过去了，经历那么多事，我怎么可能还像从前一样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地结束。很快，又到了周末，萱萱的幼儿园放假，裴临来接她去迪士尼乐园玩。裴临是我两年前在国外工作时认识的朋友。相处两年来，他给了我和家人很多帮助，让我们体会到了背井离乡后为数不多的温暖。半年前，我们一家决定搬回沪市，本以为以后很难有机会再和他见面。没想到没过多久，裴临也被总公司调回了国，在沪市的分公司担任高管。萱萱一直都特别喜欢他，总是甜甜会地喊他“裴爸爸”。我说了很多次让她别这样叫，小家伙却委屈巴巴地说： “班上的同学都有爸爸，为什么就我没有？” 听得我心里一阵酸楚，摸着她的小脑袋不知道怎么回答。裴临连忙笑着打圆场： “干爸爸也是爸爸嘛，随她开心就好。” 我有些过意不去，担心地说： “你这么一个年轻的单身贵公子，别让这小丫头耽误了你的姻缘。” 裴临洒脱地摆了摆手： “我哪来的什么姻缘，你就别瞎担心了。” 他太谦虚了。像他这样温柔俊美的年轻男人，追求者从来就没少过。上次他妈妈安排他相亲，女方对他非常满意，非常有更进一步的想法。第二次见面，他却出其不意地把萱萱带了去，还让她当着相亲对象的面叫爸爸。把人家姑娘吓得不轻，以为自己要给萱萱当后妈，直接取消了相亲僵着脸离场。我知道后忍不住说他： “你这也太不厚道了，。” 裴临却一脸严肃地摇了摇手指： “你不懂，对付我妈这个相亲狂魔，只能用非常手段！” 为萱萱准备好水壶和小背包，我和我妈把她送下楼和裴临回合。小家伙一蹦一跳地奔向她的裴爸爸，被裴临一把抱了起来。 “走吧我的小公主，今天爸爸陪你好好玩一天！” 我笑着看他们闹了一会儿，正打算离开去咖啡店，我妈却叫住了我。 “婉宁啊，今天我和兼职的大学生能照看好咖啡店，你也跟着出去玩玩吧，放松一下。” 我有些迟疑： “妈，先不说今天是周六，咖啡店会很忙，再说了去迪士尼得提前买票，我就是想去恐怕也去不了啊。” 萱萱原本期待的眼睛立刻黯淡了下来，裴临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安慰道： “别担心，妈妈能去，裴爸爸买了好几张票呢。” 我妈一听，直接推着我和裴临他们一起上了车。于是最后，我和裴临一起带着萱萱去了迪士尼乐园。萱萱走在我和裴临中间，高兴的不得了。她一手拿着棉花糖，一手攥着一只小兔子气球，奶声奶气地问： “爸爸，妈妈，我们能不能天天来出来玩呀？” 我点了点她的小鼻头，无情地说： “你还得去上幼儿园呢。” 萱萱生气地嘟着嘴： “可是为什么大人就不用上学呢？” 裴临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因为你们上学的时候，我们大人也要工作啊。” 萱萱嘟了嘟嘴，只好抛开这个话题，专心地寻找她最喜欢的卡通角色。一连逛了两个小时，萱萱兴奋得小奶音都有点喊哑了。我和裴临带着她在长椅处休息，让她喝口水吃点东西再继续玩。就在裴临给捧着水壶喝水的萱萱擦汗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刺耳又熟悉的女声。 “沈婉宁？” 我抬起头，就看见林暮挽着眼神阴冷的穆远霆走了过来。怎么走到哪都能碰到他！我下意识想带着裴临和萱萱离开。怒气冲冲的林暮却已经冲到我的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你居然还敢呆在沪市？搞偶遇都搞到这儿来了，还带着一个小贱种，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裴临立刻将我和萱萱护在身后，皱着眉道： “这位小姐，麻烦你放尊重一点。” 林暮看到我就像打了鸡血一样，那张清秀的脸也因为激动变得扭曲。她愤恨地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我可以尊重任何人，就是不会尊重这个不知廉耻爬床，还害死我姐姐的凶手！” 说完这话，她轻蔑地打量了裴临一眼，又意味深长地看向我： “呵，沈婉宁，这又是你在哪爬床勾引来的新男人？” 裴临眉头紧皱，一向温和的他难得露出了怒色： “你有病吧？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第一时间捂住了萱萱的耳朵，她仰着头看着我，眼神有些害怕： “爸爸，妈妈，这个阿姨好凶啊，萱萱不喜欢她。” 不等林暮对着说她凶的萱萱发作，始终没出声的穆远霆突然开了口： “就是他？” 他冷着脸上下扫视着裴临，随后嗤笑了一声： “你挑男人的眼光倒是还算不错。” 穆远霆阴鸷的目光转向了我，语气里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只可惜，他看上了不该看上的人。” 第7章从迪士尼乐园回来后，我一直处在焦虑和担忧中。穆远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旦盯上了谁，那个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第二天晚上，他果然跑来了我的咖啡店。那时我正准备关店回家，他却带着一身酒气推门进来，一边扯松领带一边把我抵在墙上。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和烟味铺面而来，让我有些反胃。我拼命挣扎想挣脱开他的桎梏，他却把身体压得更紧，几乎贴在了我的身上。我拽住他的领带，压抑着怒火道：“放开！” 穆远霆轻轻松松从我手中取回了领带，摘下来随手扔到一边，声音低哑地说：“不放。” 我根本推不动他，越推他抱得越紧，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几乎没有一点缝隙。我只能放弃和这个醉鬼白费力气，直截了当地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 穆远霆幽深的目光盯着我，眼神中满我是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怎么不来接你？还是说在家等着你？” “谁？”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语气不耐： “别装傻，就是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原来说的是裴临。我摁住太阳穴，深吸一口气： “穆总，这跟你没有关系吧？” 穆远霆冷冷一笑： “谁给你的胆子，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已经调查过了，萱萱在你户口本上，跟着你姓沈，而裴临还是单身，前段时间还在相亲。”“所以，萱萱到底是你跟谁的孩子？” 见我不答话，他的态度越发恶劣，说出的话也更加伤人： “除了我，你还用那些手段勾引过多少个男人？” 他恶意的羞辱让我气得发抖： “滚开！” “这是被我说中所以恼羞成怒了？”穆远霆声音凉薄，“沈婉宁，你到底有多饥渴？见到个男人就要往上贴是吗？” 我又气又急地挣扎，对着他拳打脚踢，只可惜力量悬殊太大，很快就被他反制住。我憎恨地瞪着他： “我有多少个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穆远霆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他愤怒地捏住我的脸： “当初不是说爱我爱得死去活来？转眼就勾搭上别的男人，沈婉宁，你可真够贱的。” 我挣不开，逃不掉，又羞又气，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一滴滴砸在他的手背上。他却还是不肯放过我，对着我的眼泪一脸厌恶： “别给我装可怜，这套对我可没用。” 穆远霆把我的脸往上抬了抬，同时他也微微俯下身，嘴唇和我的脸颊若即若离： “你倒不如像那晚一样主动点，把我伺候开心了，说不定我会考虑放过你。” 我简直不敢相信，曾经深爱的男人怎么会这么面目可憎。或许，这就是他最真实的一面，只是之前的我并没有发现。才给自己和家人招来一场大祸。 “无耻！下流！畜生！” 我咬牙切齿地咒骂穆远霆。他见我如此不识好歹，眼里也迸发出怒火，恶狠狠道： “我无耻？好啊，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无耻！” 穆远霆的嘴唇最终还是吻了上来。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捏住我的脸颊，舌尖在撬开一条缝后长驱直入，苦涩的酒味瞬间漫上了我的味蕾。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眼泪掉得更凶了。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少，情急之下，我对着他的舌头狠狠咬了一下。腥甜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穆远霆吃痛松开我，他摸了摸唇角，看着手上的血迹气急败坏： “沈婉宁，你他妈是狗吗？” 我的眼角还挂着泪，张开被吻到红肿的唇讽刺他： “我不是狗，但你连狗都不如！” 穆远霆眼睛危险地一眯： “你今天就是欠收拾是不是？明知道我吃软不吃硬，还敢和我对着干？” 他吃软不吃硬？真是天大的笑话。当年我爱他爱到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看，不也没换来半点怜惜。穆远霆继续威胁道： “我看那个裴临好像挺在意你的，不过男人最会装模作样了，不如，我帮你试试他的真心？” 他话里的意味让我一惊。要知道穆远霆的手段向来狠厉，裴临没有家世背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扯住穆远霆，厉声道： “你别动他！这是我们的事，跟他无关！” 但穆远霆根本没有听进去，扯开我的手，理了理衣襟就转身离开了。没多久，就传来裴临负责的项目出了问题，总公司要追责的消息。如果公司真的要赔偿，他怕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我担心的不得了，几次发信息询问，他都说自己没事，很快就能把事情处理好。我一直却放心不下。如果真是穆远霆在背后搞鬼，那裴临就是因为我被连累了。我不能接受朋友因为我遭受无妄之灾。犹豫再三，我还是给穆远霆打了电话。铃声只响了几秒就被接起，随后传来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 “真是稀奇，原来你没把我的电话号码忘了啊。” 我没工夫和他耍嘴皮子，开门见山地问裴临工作上的事是不是他搞的鬼，没想到他竟然否认了。我半信半疑，哪次他放话要搞的人不是很快就出了事。如果不是他，那裴临这事发生的时间也太过巧合了吧。听筒里却传来穆远霆嘲讽的嗤笑： “我这半个月在国外出差，哪有空收拾他。”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回国后我会好好关照他的！” 第8章半个月后，穆远霆一落地就找上了门。他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甚至在我店里点了杯咖啡，尝了几口后还破天荒地夸了句： “味道不错。” 我谨慎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他也饶有兴味地盯着我： “要不要猜猜，你的裴临会有多爱你？” 我心一沉，从柜台后绕出来站到他面前： “你对他做了什么？” 穆远霆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戏谑： “他那个项目很棘手，处理不好怕是要被公司辞退追责。” “我好心，帮他把这事摆平了，还顺便让他升了总经理。” 听到这，我心里涌现出不祥的预感。穆远霆继续道：“你猜，他现在有多感激我？” 见我不搭话，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姓裴的跟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跟你来往。” “呵，我还以为他多爱你呢，也不过如此嘛。” 说完这句，穆远霆打量了一会儿面色难看的我，哼笑一声起身走了。我没有去找裴临求证。只是当我再问起他公司的事时，发现他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不复从前的温和。我没有说话，电话那头的他也沉默了片刻，然后说： “对不起，婉宁，事业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以后咱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你把我删了吧。” 我攥紧手机，笑得有些苦涩：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毕竟是我连累了你。” “认识你我挺高兴的，希望你以后事业顺利。” 挂了电话，我久久不能平复情绪。我现在经历的一切，就像五年前，沈家破产时一样。那些曾经对我嘘寒问暖的亲朋好友，在穆远霆的压力下，一夜之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放下手机，掌心因为攥紧的拳头传来刺痛感。我感到很无力。1 穆远霆到底为什么非要对我赶尽杀绝。我就不配拥有一个朋友吗？那天之后，萱萱总是跑来问我，为什么最近裴爸爸都不来看她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只能半真半假地撒谎： “裴叔叔要调回国外工作了，以后也应该不会再回国了。” “萱萱要乖，我们不能随便打扰裴叔叔了，知道吗？” 萱萱伤心得哭了好几天，整个人都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来。一直到这周周五，我去接她放学，发现她的脸上居然挂起了久违的笑容。我远远地看到，她和一个小男孩牵着手蹦蹦跳跳地出了教学楼，看着活像一对快乐的小兔子。萱萱拉着小男孩和老师道别后，转身扑进了我的怀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妈妈你看！这是我的好朋友安安。” 小男孩长得很精致，看着还有一丝眼熟，只是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像谁。他奶声奶气的仰头和我打招呼： “阿姨好，我叫商安安，是萱萱最好的朋友！” “安安你好，我是萱萱的妈妈，很高兴认识你。” 我笑着蹲下身，拿出为萱萱准备的零食，让他们俩分着吃。我陪着两个小家伙在幼儿园门口玩了一会儿，始终没见到小男孩家长来接，不由问道: “安安，你爸爸妈妈呢？怎么还不来接你啊？” 安安的笑容顿住了，表情也变得沮丧： “爸爸工作很忙，一直都是钟阿姨来接我。我妈妈......” 他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懊恼自己问错了话，赶紧向他道歉。萱萱却拍了拍安安的肩膀，豪气万丈地说： “没关系啊，我也没有爸爸。我可以把妈妈分你一半，你把爸爸分我一半，这样我们都有爸爸妈妈了！” 安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萱萱，你好聪明呀！” 童言童语听得我简直哭笑不得。我委婉制止了这两个小家伙共享爸妈的计划，将安安送上了他家的保姆车。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安安的爸爸竟然是商煜，穆远霆从小到大的死对头。和商煜碰见的那天是幼儿园的儿童节汇演，他专门抽出时间来陪安安过节日。见到我时，他也感到很意外。表演结束后，商家的保姆带着两个孩子去玩，而商煜请我去一旁的咖啡店喝了杯咖啡。 “这孩子是穆远霆的？” 当初我和穆远霆的事在上流圈子里人尽皆知，他有这个疑问也不奇怪。我摇了摇头： “不是他的。” 商煜会问这个问题也只是因为萱萱和安安关系好，他听了我的回答微微一笑： “那最好，不然我可要头痛了，毕竟你也知道，我最看不惯那个拿鼻孔看人的装逼犯。” 商煜和穆远霆在很小的时候就势同水火。从学生时代，到长大后进入商界，他们一直在争锋相对，较着劲比谁是第一。因为我曾经暗恋穆远霆，一直追在他身后，所以跟商煜也没有多少交集。但我跟商煜的前妻倒还算熟悉，想着安安的长相，我问道： “安安是你和叶姐的孩子吧？” 他点头：“是，不过我们早就离婚了。” 我有些意外，毕竟在我印象中他们俩感情还算稳定，没想到他们有了孩子后反倒离婚了。商煜看出了我的疑惑，稍微解释了一下： “我们俩性格都太强势，谁也不肯低头，磨合不了就和平离婚了。” 记忆中的叶清确实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我点了点头，没再多问。说话间，天色暗了下来，商煜主动说要送我和萱萱回家。我本想拒绝，但因为萱萱舍不得和安安分开，想和他在路上再玩一会儿，只好作罢。开车时，商煜看着后座上凑在一起的两个小脑袋，忍不住打趣道： “幸好萱萱不是穆远霆的种，不然非得跟我儿子打起来不可。” 逗得我也笑了出来，转头看了看萱萱。她从小就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因为跟着我和我妈搬来搬去，一直没有个长久的玩伴。这还是她第一次和我说，她有了最好的朋友。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我抱着萱萱正要和他们父子俩道别，商煜却突然看向我身后，挑眉道： “看来，我一时半会儿是走不掉了。” 第9章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就看见穆远霆气势汹汹地大步走了过来。夜色中，他的脸阴沉得可怕。这两个从小掐到大的死对头一碰面，火药味立刻就上来了。穆远霆阴阳怪气道： “商总这是闲的没事，准备改行当保姆了？难怪上次项目竞标又输给了我们穆氏。” 商煜也毫不示弱地反击： “我确实是比不上穆总，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您一样心狠手辣无情无义，连自己的孩子都能说不要就不要啊。” 穆远霆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寒光，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商煜却勾着笑越说越起劲： “怎么，穆总不会是后悔了吧？我记得有句话叫什么，迟来的深情比狗贱啊。” 他顿了顿，又道：“不对，我说错了，深情这个词跟穆总压根不沾边，那您岂不是连狗都不如？” 死对头的杀伤力果然强大，穆远霆被气得脸都青了。难得看他这么吃瘪，我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忍不住朝商煜竖起大拇指，小声道： “说得好！” 穆远霆立刻转头瞪向我： “沈婉宁，你当我聋了是不是！” 我有些尴尬地望了望天： “你不是聋子，之前不也听不进我说的话。” 商煜顿时笑出了声：“哎呀穆总，还没到三十耳朵就出问题啦？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专家治治啊？” “诶诶诶，你干嘛走啊，讳疾忌医可是不行的啊穆总！” 穆远霆被我和商煜联手气走后，第二天又派了他的助理来咖啡店传话，说让我离商煜远点。助理一脸菜色，说话的时候看着都想给我跪下了： “沈小姐，穆总的脾气您是了解的。何必惹他不开心呢？他不高兴，我们都得跟着遭殃，最近这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啊。” 穆远霆没亲自来，助理解释说他在照顾因为抑郁症住院的林暮。真是可笑。未婚妻都住院了，他居然还有闲心派人来警告我。而且林暮那样子，与其说她是得了抑郁症，倒不如说是躁狂症更合适。1 虽然对助理很同情，但是我不会同意向穆远霆服软： “麻烦您转告穆总，我和谁做朋友是我的自由，他没资格干涉。” 我不知道助理最后有没有帮我传话，但是穆远霆确实神奇地消停了一段时间。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穆远霆看起来十分疲惫，下巴上有刚冒出来的胡渣，却依旧不损他的俊美。只是这人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一进门就指使我给他做杯咖啡。我指着收款码道：“先付钱。” 穆远霆绷着脸，看着有些不痛快：“不就二十块。” 我挂上假笑：“二十块也是钱，你一个总裁，总不至于赖我的账吧” 穆远霆瞪了我一眼，掏出手机付了钱，直接在柜台附近坐下：他撑着头看着开始做咖啡的我，声音听不出喜怒： “听说，最近你跟商煜走得很近？” 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我一边操作仪器一边淡淡回答： “我交什么朋友，跟穆总无关吧。” 穆远霆拧眉坐直了身子，十分不满意我的态度： “你跟谁交朋友都行，就是不能跟商煜！” 其实我和商煜的往来，不过是因为萱萱和安安这两个小孩子，我们本人并没有多熟悉。但我和商煜的想法一样，就是要膈应死穆远霆。我端起做好的咖啡放在桌上，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穆远霆：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能像对付裴临那样对付商煜吗？” “哦，我忘了，他是商氏集团的总裁，可不会对你那点小恩小惠动心。” 穆远霆站起身，看向我的眼神凌厉得像刀子： “沈婉宁，你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惹怒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又来威胁这一套。我都有些听腻了，不耐烦地岔开话题： “你未婚妻都抑郁症住院了，你这么闲还不回去陪她。” 赶紧给我走，我现在看到他就烦。穆远霆要是再说些有的没的，我都怕我会抄起咖啡泼到他的脸上。穆远霆烦躁地绕过桌子走到我面前，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和紧张： “我从来没承认过她是我未婚妻，也没有和谁订婚的打算！” 未婚妻这三个字确实是林暮自己说的，但我不在乎穆远霆莫名其妙的解释： “那她也是你女朋友。” 穆远霆皱了皱眉，眼里满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从来没有碰过她。林黎临死前把她托付给我，我只是把她当妹妹照顾而已。” 为了林黎的一句话，他就可以把林暮宠上天。该说不说，他可真是痴情。我冷漠地哦了一声： “所以这关我什么事？哪怕你们结婚生十几个孩子，都跟我没关系。” 一提到孩子，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五年前，我查出自己怀孕后满心欢喜和期待，但很快就被家里破产、我爸住院的事牵住了心神。为了救我爸，我抛弃尊严用这个孩子去求穆远霆。却被他厌恶地命令我去打胎，说我这么恶心的人不配有他的孩子。哪怕我对他有过再多的爱，也都随着五年前孩子和我爸的离去消散了。穆远霆这时突然凑近，打断了我的思绪，他眼里满是不信： “你真的不在乎？” 我强忍住回忆带来的心痛，一字一顿地说： “对，我不在乎。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穆远霆的身体僵了一瞬，很快他又冷哼一声： “不爱我？那你爱谁，裴临，还是商煜？” 说话的同时，他死死地盯住我的表情，试图从中看出我的真实想法。我后退两步远离他，不带一丝情绪地说： “是谁都无所谓，反正不会是你。” 穆远霆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怒极反笑： “你是在激怒我？好啊，沈婉宁，我等着你来求我！” 第10章第二天，还没等我开店营业，房东就找上门来，通知我要涨租，还开出了一个天价数字。我半年下来的营业额都不够付他的租金。无论我如何软硬兼施，哪怕说要去法院告他违约，房东就是咬死了不肯松口。没办法，我只能去另找店面。可每次谈得差不多要签约时，房东都会突然加价。不用想也知道，是穆远霆在背后使绊子。我找了五处店面都谈不拢，干脆不找了。既然有人搞鬼，这咖啡店不开也罢。反正上次拿到的一百万能够我们一家花很久了。穆远霆却不依不饶打来电话： “知道错了吗？现在求我，还来得及。” 隔着电话我都能听出他得意的语气。他越这样，我越想跟他对着干，于是故意刺激他： “我可不用你帮忙，我可以去找商煜。” 虽然我跟商煜也不过是孩子同学家长的关系，他未必会帮我。但是能让穆远霆不痛快就够了。听了这话，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渐重。穆远霆明显被我挑起了怒火，他咬牙切齿道：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想清楚。” 我的回应是直接挂断了电话。为了做戏做全套，我真去找了商煜帮忙。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居然一口就答应了，说自己在市中心有几间空置的商铺，让我去挑一间。他还亲自陪我去看了铺面，每一处的地理位置都很好，基础的装修也完成了。等把所有的铺面看完，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我今天耽误你工作了吧？” 商煜随意地摆摆手： “我又不是工作狂，正好借这个机会散散心。” 我最后选定了一个在大学附近的店铺，在合约上签好字后，商煜突然问我：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帮你吗？” 我确实有些疑惑： “为什么？” “你不觉得穆远霆其实挺在意你的？”商煜唇角微扬，“我越接近你，他就越不爽。而且上次我们俩配合得不是挺不错嘛，穆远霆都被气到破防了。”7 在意我？我苦笑一声。他想折磨我还差不多。 “商总怕是看走眼了，穆远霆现在在意的估计也只有林暮了。” 商煜却很笃定地反驳我： “最了解一个人的，永远是他的对手。” “你要是不信，不妨配合我一下，看穆远霆会是什么反应。” 为了验证，他邀我陪他参加今天的晚宴。我本想拒绝，但想到他陪我看了大半天店址，还帮了我解决了燃眉之急，便松口答应了这个小要求。商煜满意地带我去商家名下的商场买礼服。礼服店中，声音甜美的导购迎了上来，听完商煜的诉求后很快挑出了几件适合我的晚礼服。我一一试过，最后选定了一条墨绿色的鱼尾礼服。导购的眼光很毒，这套确实很适合我。墨绿色衬得我的皮肤更加白皙通透，而鱼尾裙的样式勾勒出了我的好身材，还显得我更加修长。看着镜中的自己，我感到有一丝陌生。自从我家破产后，我已经很久没穿过这么正式的礼服了。这些年又一直在为生活奔波，还要带萱萱这个小孩子，所以我连高跟鞋都很少碰。今天试着穿上导购搭配的八厘米高跟鞋，走了两步就差点摔倒。商煜一直跟在我身旁，即时扶住了我。他失笑扶额，让导购给我换了一双五厘米的黑色缎面的高跟鞋来，和我的礼裙也很搭。确定完服装后，商煜带我去找他给自己专门配备的妆造团队化妆。经验丰富的化妆师根据我和商煜的着装为我化了一个稍显复古的妆。没有怎么上眼影，而是着重描画眉毛和眼线，最后涂上丝绒质地的口红，并把我的头发烫成了大波浪。一切准备就绪，商煜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后优雅地朝我伸出手臂，示意我挽着他。我有些紧张，他却很自然地说： “今晚你是我的女伴，咱们总不能显得这么生疏吧。” 我也暗自嘲笑自己太过扭捏，挽上了他的手臂。宴会厅华灯璀璨，宾客云集。是我五年没有再参加过的豪门晚宴。而商煜又是一现身就成了焦点。想到等会儿会遇见从前的亲朋好友，我的手不由得收紧了一些。察觉到我的不安，商煜微微侧过来低声说： “放心，有我在，而且，你今晚很美。” 我放松了一些，朝他笑了笑：“谢谢。” 随后把一切杂念抛到脑后，和他并肩走进了宴会厅。因为我和穆远霆曾经的事在上流圈子里人尽皆知，很快有人认出我来，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我和商煜的关系。听着这些窃窃私语，我的手渐渐因为渗出汗而发凉，但很快就被男人温热的手掌轻轻拍了拍： “紧张什么，当年的事你又没有错。” 我有些担心地看向商煜，问道： “这样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一脸云淡风轻：“你别忘了是我主动邀请你来的，而且，在沪市，还没几个人敢找我麻烦。” 这倒是实话。我们正低声交谈着，林暮挽着穆远霆迎面走了过来。她这次倒是没像平时那样一上来就对我破口大骂，大概是知道正式场合容不得她发疯，但看向我的眼神依然充满着敌意。穆远霆倒是率先开口了。他冷冷瞥了我一眼，而后对着商煜讽刺道： “真没想到商总的口味这么重，对别人用过的二手货，也下得去口啊？” 他话音刚落，林暮就得意地笑出了声。我被刺得脸色煞白，商煜察觉到我的手在轻颤，紧紧握住我的手，从容不迫地反击： “我看是穆总你不仅思想封建，还瞎了眼。” “说话像清朝老太太的裹脚布，还只会把垃圾当宝贝。” 被骂做垃圾的林暮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她刚要发作，就被一脸阴沉的穆远霆拦住了。商煜没理会这两人的动作，讽刺完就直接牵着我离开，边走边轻声问： “你怎么手心又出这么多汗？要不要加件披肩？” 我勉强地笑了笑：“没事，只是有点紧张，我不冷。” 商煜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背，温柔地说：“有我在，别怕。” 他深邃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让我感到了莫名的安心，心情也不负刚才的沉重。商煜又带着我去甜品台取了一点吃的，找了个清净的角落垫垫肚子。很快，宴会进行到了中途，商煜得去和几个世交的长辈说话，我便独自去后花园透气。花园一侧有个观景池，这会子一个人也没有。我在池边发了一会儿呆，没等到商煜找来，却等来了林暮。第11章我在她发作前抢先提醒道： “你陪着穆远霆出席这种场合，应该不想给他丢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