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的声音惊得他们一激灵。 沈棠大喝:“你们一个个垮脸作甚?” 挨家挨户等着去奔丧呢? “如此劲敌……” 沈棠出言打断:“如此劲敌?如此劲敌又怎么样?敌人强大,这仗就不打了?” 她觉得这伙人还真有意思。 一路干仗,好不容易打到人家的老巢,对面也重兵集结预备最后一战,结果临门一脚搞说自己尿频尿急……早干嘛了? 沈棠目光凶狠道:“郑乔在这世上多活一天都是我们无能!这一仗不仅要打,还要一路推到他郑乔的祖坟,将他的祖坟一个个挖出来,挫骨扬灰泡酒喝。他在人间作恶这么多,阎王爷念他罪名都要念个几天几夜……是他一手缔造燕州的人间地狱。” 他该用性命来赎罪! 谷仁笑着应和道:“沈君此言有理。” 郑乔有权利作恶。 他们也有权利送他去见阎王! 这个世道,不应该如此。 _(:з」∠)_ (本章完) 717:十六等大上造的压迫(中) 退下,让朕来 “话是这么说,可吾等心中没底,又不似沈君有武力傍身且家底丰厚……难道连发两句牢骚都不成了吗?纵使沈君劳苦功高,但也不该如此霸道。”不知是谁小声嘀咕。 下一瞬,一道森寒剑光从他耳边掠过。 剑气化作清风,擦掉他半缕发丝。 脸颊隐约还有些灼烫的疼。 相较于恐惧,被沈棠威胁的愤怒占据了上风,此人怒而起身,抬手直指沈棠:“你、你……沈幼梨,你欲害我?” “啧啧啧,这不是挺有勇气吗?对着盟友重拳出击,对着敌人倒是萎了?”沈棠眯起一双杏眸,讥嘲着扒下他的脸皮,“什么叫私底下发牢骚?你一个人脱光了窝在被窝放屁这叫私底下!敢问这里是私底下吗?老大不小百多斤的人了,什么场合分不清楚?你口中所谓的牢骚可是能动摇军心的诛心之言!往重了说,这是资敌!通敌!背叛!” 她抬眸一扫,将众人反应看在眼中,倏地发笑:“心中没底?该提枪上阵的时候,推说心中没底了?合着之前的暖场就是所有本事?身体不是内监,心里胜似内监!” 有人讪讪道:“沈君这话未免过重。” 沈棠傲然撂下一句话。 “在座诸君若无种,我来!” 又一次跟这群猪队友不欢而散。 谷仁瞧瞧众人,也找了蹩脚的借口。 “呵呵,刚刚收到亲卫消息说是十三这孩子又闹要大哥,谷某就先不奉陪了……” “告辞,告辞。” 浑然不顾周遭一张张黑脸。 钱邕左看看,右瞧瞧。 他没走,留下来继续看热闹。 吴贤暗下叹气,腹诽这俩逃得快。 坐在上首的黄盟主出言打圆场,这才让冰冻的气氛回暖:“吾等痴长沈君一轮多,纵使不复少年热血莽撞,但也不能让咱们的敌人看了笑话。暴主郑乔虽有爪牙在侧,但吾等也有天时地利人和!无需这般畏惧。” “黄盟主所言甚是。” “吾等愿追随黄盟主……” 吴贤看着周遭一一附和的众人,颇有种吃了一口陈年粑粑的既视感。他错了,他刚才就该随便抓个借口也走,耳朵就不用在这里遭罪。一时,吴贤如坐针毡,浑身不爽。 回营路上,他越想越恼,表情一会儿一个样:“郑乔确实是暴主,但他黄烈又是什么正义之师?他是不是当盟主当久了,真以为自己是啥正经出身?忘了自己的根儿了?什么天时地利人和?哼,真会给自己贴金。” 当年出兵鲁下郡打的是谁,黄烈忘了? 那次饥荒源头是郑乔,但他黄烈也是间接推手。率领数十上百万流民草寇,一路劫掠,所过之处寸才不生。嘴上说给跟随他的兄弟姊妹谋一条生路,造成多少城破人亡? 吴贤:“他黄烈造孽也不少!” 秦礼道:“可他如今是盟主……” 大家伙儿还需要一个名义上的主心骨。 吴贤对此哂笑:“只是一个盟主……” 他一直没将黄烈放在眼中,不只是因为对方的出身还有所使用的手段,他不齿! “主公可不能轻敌。”秦礼作为谋士却不能似吴贤一般随性恣意,思考问题也尽可能摒除私人情感,“……这位黄盟主,从屠龙局开始就藏了一手,外界凶名赫赫的重盾力士也不曾尽数出场……哎,堂堂盟主都如此,也难怪那位沈君失控暴怒……” 在他记忆中,沈棠一直是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人,脸上总是挂着阳光明媚的笑,乐观得有些傻。但自从沈君加入屠龙局,不是在发飙骂人就是在发飙骂人的路上,看得秦礼都忍不住操心,对方怒气上去就下不来了。 吴贤撇嘴:“魑魅魍魉,人心难测。我倒是羡慕他,有火气就发,憋着更伤身。” 有些事他也看不惯,但只能选择缄默。 意气风发是需要代价和底气的。 沈棠走得潇洒,但一想起猪队友的表现,火气还是忍不住喷涌,化作一连串的贴心问候:“他大爷,上辈子我是得罪谁了,这辈子碰见这么多猪队友,乌合之众说的就是他们。要是有举报入口,分分钟把他们全部举报封号。胆小如鼠还菜得抠脚,顺风局一个比一个嚣张,逆风局一个比一个能投敌。投投投,这么爱投怎么不去当篮筐啊!” 她双手叉腰,一脚踢翻桌案。 一侧的顾池和褚曜互相丢眼色。 顾池: 褚曜: 最后还是褚曜当了消防员。 他拱手道:“主公,大喜。” 沈棠注意力成功被转移。 问他:“喜从何来?” “此前修书给元良,让其筹措粮草以应饥荒。据消息说,第一批粮草已经在赶来路上。只是时间匆忙,这一批数量不多,之于饥民也是杯水车薪,但总能救下些人。” 能救下一些人总好过没救人来得强。 沈棠闻言,肉眼可见得和缓了神色:“这确实是好消息!赈济灾民这事儿,无晦要交给稳妥的人去办。另外,倘若底下有人染指这笔粮食,不管是谁,全部杀了了事!” 褚曜拱手领命:“唯!” 顾池带着一丝疑惑,私底下,他问褚曜:“何时传来这消息?池怎么没听说?” 褚曜道:“自然是按时辰算的。” 掐指算算,救济粮应该已经上路。如果连这效率都没,他祈元良还是趁早下岗吧。 顾池无语:“这算不算欺瞒主公?” 褚曜一拍顾池肩膀。 “这算他祈元良渎职,办事不力。” 顾池:“……” 还能这么甩锅??? 远在四宝郡治所的祈善打了个喷嚏,见烛芯有些暗,他又加了点灯油,继续忙活。 官署内外,灯火通明。 不时还能看到人影走动。 虽说主公目前的地盘不大,但能办事的顶尖员工都被她拉到前线,许多需要决策的书简只能祈善和寥嘉二人拿主意,署吏从旁打下手。验证了那句,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沈棠前线突然要粮,给他俩的工作加了不少,其他计划预算只能想着法儿缩减。 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文花。 只是这些苦,他没跟沈棠倾诉,作为僚属就该替主公分忧解难,而不是让主公迁就自个儿的无能。看着前线战报,他多少也能想象出自家主公彼时内心的煎熬痛苦。 她是那么心软,见不得普通人受难。 “唉――” 他刚叹完一口气,手上突兀传来灼痛,好似被火舌舔舐。祈善反射性脱手缩回,等他再看指尖,仍是一片光滑,他知道这是前线开战了。这个时辰,应是敌人来夜袭。 “祝君武运昌隆。” 祈善口中呢喃,神色平静捡起笔。 奇怪的是,除了一开始火焰似的灼烫,他之后再无痛感。寥嘉过来送夜宵的时候,看到祈善正举着手,翻来覆去检查。寥嘉神经一紧,问道:“主公那边又开战了?” 祈善放下手:“刚刚有短暂感应……想来是战斗不激烈的缘故,总归是好事。” 沈棠不受伤说明战况乐观。 待寥嘉听了祈善的描述,他猜测:“或许是主公不小心碰到油灯,烫到了手。” 祈善思忖道:“确实有这可能。” 殊不知,一开始的猜测才是正确的。 确实发生了夜袭,来袭的还只有一人! 因为云策被黄烈调到沈棠身边,他的安全便交由玄衣武者负责。作为铃医,黄烈深谙养生之道,早早洗漱睡下。他睡在内帐,玄衣武者守在外头,五心向天,闭眼运气。 武气刚运行一周天,玄衣武者霍地睁开那双锐利鹰眼,抬手一拍地面,借势上冲,穿破帐篷顶端,喝道:“何人来犯!滚!” 这里可是中军大营!!! 天外,一柄三叉长戟破空而来。 通体漆黑,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上一息还只是一个小点儿,下一息便放大到足有百丈之巨!不偏不倚,目标正是中军大帐! 换而言之,人家要索要黄烈的命! 这就来斩首行动了? 玄衣武者淡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波澜,脸部肌肉的抖动都在诉说他此时的怒火。 “你休想!” 察觉敌人来犯的不止是他。 只是那些武将出手匆忙,合力出击不仅没有阻拦三叉长戟的速度,反而被对方反弹的力量震得气血逆流,险些受内伤。轰的一声,爆炸产生的风沙顷刻荡平了附近帐篷。 紧跟着,又有一武器飞来。 只是这件武器上还踏着个人。 沈棠听到动静出营帐,正好看到那只大风筝,脱口而出一句:“卧槽,是空军!” 她来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有人在天上飞!御刀而行,这个出场拉风啊!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魏寿心一沉。 “十六等大上造……” 这是过来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屠龙局联军士兵何时见过这一幕? 大活人踩着刀在天上飞啊! 当即便有胆小的普通士卒跪在地上口念“天神降罪”,仿佛多米诺骨牌,愈来愈多的士兵跟着照做。即便有什长之类的开始甩鞭子控制混乱场景,也没能阻止这一幕。 决战的第一夜,军心开始溃散。 目睹这一切的沈棠瞪大杏眼。 “艹,这人居然比公西仇还能装?” 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 “大鹏一日同风起――” _(:з」∠)_ 请个假,今天有人请香菇美发,六点出门,居然十点半才回家 PS: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角色列表多了几个人?杨英的字,我是想了好几个才想出来的,唉,取字可太麻烦了。 718:十六等大上造的压迫(下) 退下,让朕来 随着沈棠这句言灵落下,似有无形的风在她脚下汇聚,温和而有力地将她托起。 流光瞬息,沈棠感觉自己似要脱离地吸引力的束缚,禁锢灵魂的沉重肉躯也变得轻盈似一片鹅羽。有种心念一动,她便可遨游九霄、直冲青天的预感,但她忍住了诱惑。 因为―― 丹府武气消耗速度不正常。 想想下一句言灵就是,那玩意儿要是能用出乎来,她不是当场表演一个暴毙,就是原地cos嫦娥奔月。思及此,后怕得替自己捏了把冷汗,头一次庆幸自己嘴巴没脑子快!但,让她看着来人装逼,她又非常不甘心。 在她跟前装逼是犯法的! 哪怕是公西仇来了都要挨上她两巴掌,更何况是一陌生人?于是沈棠话锋一转―― “扶摇直上三十米!” 嘿嘿嘿,她飞不上九万里高空,折中一下飞个三十米,总不会危及自己的小命吧? “全部冷静!全部冷静!” 屠龙局联盟军这群人也不全是吃干饭的,面对敌人突袭也以极快速度镇定下来。 “违抗军令者,杀无赦!” 关键时刻只能来一出杀鸡儆猴。 勉强稳住了骚乱,自己未必会死在敌人手中,但再不识相肯定会死在自己人手中。晚点死和早点死,他们选择前者。真正让士卒恢复士气,从恐惧怯战情绪中解脱出来的还是要看文心文士的言灵。鼓舞士气外加灵台清明,这才彻底终结混乱,各自集结成战斗序列。一时间,一团团士气云雾逐渐升起聚拢,不一会儿便将整个营寨笼罩其中。 此时再看立在高空的敌人,先前的恐惧慌乱荡然无存,只剩下炽热如烈火的战意! “让你们的盟主,滚出来!” 来人蓄着武将间最流行的络腮胡须,五官端正,似有浩然正气护身,只是那双眸子阴鸷,隐约透着残虐之气。他立在一柄大刀之上,双手环胸,似神�o般俯视芸芸众生。 语气平静中带着一言定人生死的傲慢,仿佛他脚下这些人就该被他呼来喝去。说完这话,他就没有任何动作。倒是联盟军这边有武胆武者被激怒,足下一蹬,如炮弹一般冲天而去,手中凝聚一柄长矛直袭来人。而来人只是轻描淡写一哼,两指捏住长矛。 这么一个动作便让进攻再难寸进。 “你就是盟主?” 抬脚一踹那名武将面甲。 对方以更快的速度射向地面。 “既然不是,上来自讨其辱作甚?” 武将落地前有同僚出手去接,但出乎意料的是同僚也被这道巨力带着倒退,硬生生拖出一道七八米烟尘弥漫的拖痕才止住。被踹的武将吐出一口血,面甲应声碎裂。 露出一张满是殷红鲜血的脸。 若无武铠面甲抵消,帮他争取瞬息时间反应,他的脑袋就被对方那一脚给踹爆了! 来人不耐烦道:“让你们盟主出来!” “阁下寻黄某作甚?” 黄烈披着件御寒氅衣,掀开主帐门帘出来,氅衣之下还是那件浆洗得泛黄的寝衣。他从容平静地上前,脊背笔挺,落下的每一步铿锵有力,风骨峭峻,面上不见惧色。 反倒是黄烈帐下兵将慌了神。 纷纷聚拢过来,护卫黄烈身前。 来人嗤的笑了一声,不屑地打量黄烈,轻蔑道:“虽然你长得没什么特殊的,但凭你有胆量出来赴死而不是撅起屁股躲在被窝里面瑟瑟发抖,勉勉强强算是一条汉子。再问,那日毁我化身的宵小,他又在哪里?” 他轻描淡写地宣告了黄烈的死期,黄烈从容应答道:“贼子怎知今日是你夺黄某性命,而不是黄某身边这些干城之将索了你的性命?谁生谁死,这事儿你说了不算!” 来人又是轻蔑一哼,无视黄烈:“让那日几个逆贼统统出来,省了一个一个抓!” 他口中的“逆贼”自然就是沈棠、少冲和四招斩杀他化身的褚杰,特别是最后神兵天降一般的褚杰!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他,摘了褚杰的脑袋回去当夜宵下酒菜。 他的气势摆得足,但也有人不买账。 此人自然就是知道他底细的魏寿。 “大晚上来摆什么谱,还非得让人仰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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