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诗小说

知诗小说> 疯狂道具 > 第401章

第401章

个儿。他唇角勾起一抹饱含杀意的森冷浅笑:“是灭门之仇!” 这一回答惹得栾信侧目。 他仍记得他跟顾池摊牌的时候,后者曾说。当时他没有细想,没想到这厮也有一段坎坷过往。 沉棠眸光冷厉:“灭门之仇?陶言?” 顾池:“是,尽管不是他亲手所为。” 当年顾池故国被灭,辛国前国主听信方士谏言,没对故国王室以及一干勋贵斩尽杀绝,甚至没囚禁,反而网开一面,将这些人全部贬斥为庶人。但他们并不感激,反而在一穷二白、落魄潦倒的现实刺激下,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复国,重归人上人生活。 拉帮结派,暗中到处奔走。 时不时闹一些小动静给辛国添堵。 农田纵火、偷袭官署、袭杀小吏…… 这些举动焉能撼动辛国的统治? 这简直是脚背趴蛤蟆,脚底踩狗屎。 恶心不死人,但能恶心人。 陶言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名师启蒙,少时有侠名,是这伙人拥趸的王室血脉,是储君,更是未来的国主。为了所谓的复国大业,暗中联系效忠新朝的故国旧臣。 顾池的祖父和父亲因此而死。 全家除了他,无一活口。 沉棠冷笑道:“陶言既然是这伙人的领头,想杀个人,何须亲自动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倘若陶言死在屠龙局最好,若侥幸不死,下一个创他!” 她说了,她会平等创死顾池的仇人。 沉棠摩拳擦掌,顾池这个苦主反而很平静:“不急的,他陶慎语还活着就行。” 好好地活着。 沉棠瞪圆杏眼:“望潮怎么这么澹定?你不想将他脑袋摘下来当皮球踢着玩?” 顾池澹声道:“这仇结下来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怕就怕仇人已经下黄泉。既然还活着,池总会有机会报仇的。主公大业要紧,犯不着为这种必死之人,乱了步伐。” 沉棠反倒有些不开心。 “他刚才为什么总看你?认出来了?” 若是认出来,这个陶言多半会作妖。 顾池对陶言的反应不意外,他道:“应该吧,我的长相随父亲,而我父亲曾是助他启蒙的名士。他觉得我生得面善也正常。” 顾池一家三代都出了文心文士,而文心文士的相貌本就胜于普通人,通俗来说就是捡着父母双方优点长。顾池成年后,自然像他父亲,也就是陶言熟悉的启蒙老师。 回头打听一下顾池,立马就能知道他是当年的漏网之鱼,所幸顾池不似祖父和父亲,对王室、对陶言并无滤镜,自然不存在心软,更不会毫不设防,也不是没靠山。 他看着沉棠,双眸微弯,含着笑。 沉棠:“……” 被仇人认出来这么开心吗? 正如顾池猜测那般,陶言回去坐立不安,越想越觉得跟在沉棠身后的青年文士生得面善。他当即派遣心腹出去打听。因为沉棠行事低调,她身边的班底自然不为外人所知,打听清楚很费功夫。半个时辰后,心腹回来:“两名文士,一人叫栾信,栾公义,曾是秋文彦的心腹谋士,后归降沉幼梨。” 陶言烦躁:“我认识栾公义,我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个青年,你说,他是不是姓顾?” 心腹回答道:“是。” 陶言急忙抓住他双肩:“叫什么?” 心腹道:“顾池,字望潮。” 陶言一怔,心腹的回答跟他心中所想有点儿小小的出入,他问:“望潮?你确定是叫望潮不是观潮?他不应该叫顾观潮吗?” 他没见过顾池,只是听顾少傅抱怨过家中长子小小年纪就不学无术,整天喜欢那些游侠的做派,隔三差五跑出家门不见人影,文心凝聚已到关键时刻,他还不着调。 陶言好奇问句: 顾少傅道: 陶言道: 顾少傅品了品: 心腹很肯定地道:“是顾望潮。” 陶言松开心腹的肩膀。 心腹:“或许是改字了也说不定……” 这个可能性不高,正常情况下,上了文心花押的字是改不了的,除非付出代价!这个代价之高,寻常文心文士支付不起的。 心腹跟随陶言多年,从亡国那日护送他出逃,再到这些年的苦心谋划,他很清楚陶言这会儿想什么。多半是怀疑这顾池是当年的漏网之鱼,姓顾的漏网之鱼,不多。 基本可以肯定是当年顾少傅之子。 陶言道:“再去打听打听。” 心腹给出建议:“主公可亲自试探。” 陶言却是抿唇不语,在帐内来回踱步。 “倘若真是顾少傅之子顾观潮……”心腹神情阴鸷,抬手比划一个抹脖子动作,“主公这次可千万不要心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灭门之仇,顾观潮不会罢休。” 浑水才能摸鱼,只是去陌生地方白手起家,有诸多风险和苦头,可谓是举步维艰。 陶言等人却觉得顾氏父子在推诿。 一颗心早已经背弃了故国,甚至还在谋划将他们的行踪告知辛国王庭,卖主求荣。未免横生枝节,行踪暴露,自然要杀人灭口,也算是给故国其他旧臣一点警示。 但陶言不想背负弑师的罪名。 从设局到最后动手,都是几个心腹一手操办,顾氏父子不设防,也未料到他们如此狠绝,再加上投鼠忌器,便都将命交代。 之后清点尸体却发现少了一人。 这人,便是如今的顾池。 天色不早,心腹行礼告退。 没过多会儿,帐外响起女声。 陶言心神回转:“夫人怎么来了?” 女人踏步入内,身披一袭轻甲。脚步不似武者轻盈,气息驳杂,只是个普通人。虽是普通人,但脑子机灵,性格大胆果决,多年来帮助陶言打理后方,井井有条。 “郎主怎得愁眉不展?” 陶言道:“今日碰见一故人。” 说着掌心盖着女人放他肩上的手。 “你猜猜,这人是谁?” 女人自然猜不到,但能让陶言露出这般情绪的,这个故人不是麻烦就是大麻烦。 “郎主不说,我如何能猜到?” 陶言吐出名字:“是顾池。” 女人手一僵,诧道:“哪个顾池?” 陶言开口低语:“还能是哪个顾池?顾少傅的儿子,跟你阿姐有婚约的那个。” 女人:“哦,是他啊。” 又问:“他如今在哪里?” 陶言并未隐瞒:“在沉幼梨帐下。” 至于沉幼梨又是哪个? 女人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沉棠一行人回去之后,担心顾池是故作坚强,派人盯着他,若他有垂泪之类的动作,第一时间回禀。当顾池从亲卫口中听到这句话,嘴角神经离线半天,不受控制。 他指着自己:“顾某垂泪?” “主公的原话。” 哭是不可能哭的。 不仅不哭,他还准备将陶言写进话本:“去后边将箱子拿过来,磨墨,掌灯。” 作为军师谋士之一,顾池也有自己的个人营帐,空间不大不小,随身行礼也比普通人多一些。不过,他的箱子里除了几身换洗衣裳,剩下空间都留给了空白的书简。 亲卫将箱子抗来。 看着顾池取出一卷空白书简,提笔落笔,龙蛇飞动,一口气写了四十多片竹片。之后就没那么顺畅了,时而顿笔思索,时而提笔涂改,亲卫就在一旁帮着磨墨。他认识的字不多,但书简开头几个字还是认识的。 顾池没了灵感,扭头抓到走神的亲卫。 问道:“认字?” 亲卫点头:“认识几个,但不太懂。” 顾池好心情道:“你问就是。” 亲卫压低了声音:“上面这个‘五行缺德’,似乎是、似乎是……似乎是……” 他“似乎是”了半天也没憋出整句。 顾池帮他补完。 “似乎是个坊间写怪谈的?” 亲卫憋红脸,点头,又害怕地低头,生怕发现什么的自己被顾军师卡察灭口了。 这个化名“五行缺德”的人有些本事。不知何时开始,陇舞郡的坊市可以买到此人的话本,内容新奇,三观炸裂,正常人根本猜不到故事的走向。最初是从女营流传出来的,之后男营这边也开始流行。只是数量太少,一个故事往往只抄撰二三十份。 对于这群每天被枯燥繁重操练折磨的人而言,这些脑洞大开的奇葩故事,是一记给生活注入色彩的强心剂。这些故事还有些说不出的香艳桥段,虽然没有明着写,但念着却能在脑中自动浮现场景,似隔靴搔痒,又是隔雾看花,让人浮想联翩,极大丰富了他们的精神生活。看后,精神放空…… 题材多样,不拘一类。 男女、男男、女女、人仙、人妖、人鬼、人魔……甚至还有一锅炖的,初看的人,看完之后总是一愣一愣,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啊,还能这么玩儿啊?真假? 亲卫见顾池没反应,忍不住哀求。 “顾军师……标下一定嘴严……” 让他闭嘴不只有灭口一条路。 顾池道:“嘴严就行,磨墨。” 亲卫忙不迭点头,只是心中也滴咕。 主公知不知顾军师还有这个爱好? 沉棠自然知道的,因为顾池那些天马行空的内容,很大程度是被她的心声荼毒后的产物。顾池办完公事,闲暇无事就喜欢将这些有毒的内容写成话本,若日后真去当说书先生,肚子里也有内容可讲。烘干墨迹,顾池正欲将书简卷起收好,有人通传。 “是谁?” 他的亲兵道:“说是军师故人。” 顾池动作一顿,垂眸哂笑。 “我的故人?男的?” 亲兵道:“看身形,似乎是个女子。” 按说军营不应该有女子,但他们的袍泽还有女营的人,对于性别就不敢笃定了。 顾池想不起来哪个故人是女子。 但也想见一见。 “让人进来。” “来人不肯,约军师营外见面。” 顾池闻言,起身赴约。 沉棠派来的亲兵见状,立马摇人。 于是,顾池被今日值班的白素拦截。 “即便是军师,也不能擅自出营,更何况来人是敌是友不清楚,贸然赴约,恐是不妥。不妨让末将随行,也好有个照应。” 顾池道:“只是应一女子之约。” 白素哼笑道:“女子便不危险了?亦或者,军师担心末将碍眼,不方便行事?” 顾池:“……” 无奈,只能带着白素一块儿去。 不过白素并不显露人前,只暗中保护。 顾池孤身一人去约定地点,远远就看到一道削瘦矮小的身影,尽管对方穿着甲胃,但一瞧身形便知是女子。他心生狐疑,愣是想不起来何时有这么一位故人。哪怕对方转过身,他借着月色看清对方的容貌。 “这位……将军是谁?” 675:以一池之水而望江潮 退下,让朕来 顾池以为陶言会约见自己。 结果不是。 来人是个女子,还生了张陌生面孔。 他敢用自己文心文士超凡的记忆力发誓,自己不曾见过此人,二人更谈不上“故人”二字。但有一点,顾池可以肯定:“你是陶慎语的人?是他派你过来找我的?” 从顾池出现到他开口,女人始终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作为普通人,女人目力没有武胆武者那么好,所幸今晚月色明亮,让她看清只在传闻中出现的顾池本尊。少时略显圆润的弧度,如今变得棱角分明,甚至因为身体常年病弱的缘故,瞧着瘦骨棱棱。 但凭这一身气质,也称得上鹤骨松姿。 女人道:“原来,你生得这副模样。” 口吻似有怅惘,又透着些许熟稔。 顾池被她弄得一头雾水,对方心声又杂乱无章,没有可用的情报。就在他准备引导对方吐露真实心声之时,女人道:“我确实是他的人,但这次来见你却不是因为他的授意,只是我自己,特别想来见一见你。” 顾池:“……” 天地良心,他真的不认识这个女人。 谁知女人抬手抹了一下眼角,应该是在拭泪,再度开口的时候,声音含着些许的轻颤:“我知道你心中在疑惑我的身份,但我可以保证,此次见你确实没有任何的恶意。我姓冯,顾郎君可还记得这个姓氏……” 顾池平静无波的神色起了微澜。 曾经与他有婚约的女子,姓冯。 眼前这人相貌年纪都符合,莫非…… “自然记得,但如今你我并无关系,早已各归各路。”顾池不明白这前未婚妻突然来见自己作甚,还这副令人费解的模样,事出反常必有妖,心中警惕,“不知你寻我究竟有何要事?时辰不早,倘若不是大事,还请早些离去。倘若传扬出去,与你名声有碍。” 女子闻言却笑道:“顾郎君误会了。” 顾池尴尬:“误会了?那你是谁?” “与顾郎君有婚约的人是我阿姐。” 顾池:“……” 他与冯家那位大娘子都没交集,更别说冯家其他女儿。他顾氏一门的遭遇,冯家也加了把柴火。思及此,顾池看向女子的眼神添了几分不耐烦,声音骤冷几分:“人你也看到了,若无旁事,顾某先行回去。” “顾观潮,我……” 这称呼闯入顾池耳畔,他竟瞬间变脸,露出凶戾神色:“是顾望潮!你喊谁?” 情绪之强烈,连文气都控制不好。 狂风骤起,女人猝不及防被逼退数步。 这一细节让藏匿暗中的白素萌发好奇。 要知道实力境界到了顾池这般,收敛文气就跟呼吸一样自然简单,唯有情绪大起大落才可能紊乱一丝。他刚才的文气却是直接失控,想来这“顾观潮”真是个大雷。 女人脸色煞白,望向顾池的眸子也带着几分未散的恐惧,那是普通人面对无力抵抗的力量而产生的畏惧。庆幸,那只有一瞬。她平缓了一下呼吸,道:“抱歉,无意冒犯。我是来替我阿姐来看看你,道个歉,当年的事情,她一直、一直郁结于心。” 顾池收敛好情绪,漠然地道:“她从未对我不住,何须道歉?倘若是为了你们冯家落井下石一事,那该道歉的人就是你们父亲,与她一个养在闺中的弱女子何干?” 见顾池抬步想走,女人脱口而出。 “阿姐死了!” 顾池脚步一顿,诧愕道:“什么?” “物归原主。”女人上前,摊开一直攥紧的手,一枚莹润玉佩安静躺在她掌心。 看着玉佩,顾池眼眶浮现久违的热意。 他的祖父喜欢文玩玉石,少时拜师学玉石凋刻,在父亲出生那年偶得一顽石,开出来的却是块罕见美玉,祖父大喜,便觉得这块玉与父亲有缘。精心凋琢数年,当做父亲凝聚文心的贺礼,又被父亲当做定情信物送给母亲,之后母亲将它作为婚约信物送去冯家,盼两家结秦晋之好,之后一直在冯家大娘子手中。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顾池收下那枚玉佩。 问道:“你阿姐她怎么去的?”

相关推荐: 前女友了解一下[GL快穿] 完结+番外   唐贺   火影:宇智波小将的木叶之春   炉鼎   我真不是神棍   梦中高地(H)   姜汁可乐   风月不可违「NPH」   天命   [综]一日一根(BG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