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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已经很节省了。如果想打一场富裕还稳胜的仗,大概要一万两黄金。虽说受限于冶炼技术限制,当世黄金纯度都不高,但万两黄金还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这个数字再惊人,在一场战争实际花销面前,也算不上夸张,甚至很实惠。 褚曜为难:“怕有难度……不瞒含章,王庭下达的平调命令过于匆忙,主公在河尹郡大半经营都无法带走。这几月更是不惜代价重建陇舞郡各地,实在囊中羞涩。” 荀贞也知道沈棠的难处。 他对沈棠的初印象相当之好,也不想一上来就把人吓跑了,这年头找个有挣钱经营能力的主公可不容易。他道:“这倒是无妨,也不是说真的要有黄金五千两……” 褚曜没有喜色,反而心中咯噔。 荀贞道:“以未来财运相抵也行。” 褚曜:“此事,曜做不了主公的主……” 对主公来说,穷比死可怕…… 荀贞好脾气地问:“沈君现在何处?” 褚曜:“尚在十乌。” 既然是自己这边阵营的人,有些事情也不用遮遮掩掩,直言沈棠现在率兵在十乌腹地,其他的内容没有过多泄露。简而言之,人不在,无法给荀贞具体的回复…… 荀贞反问了句:“永固关若失守,想来沈君也是十死无生吧?” 褚曜看向了赌徒康时:“……” (�s�F□′)�s�喋擤ォ� 不要为难老人家啊。 褚曜深吸一口气,心中继续衡量,没有给确切回复,但也没有直接说不,而是试探:“我军兵力缺乏,含章欲施何计以挽狂澜?”让他看看,配不配得上五千黄金!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永固关自建成之日,便是为了防范十乌入侵。为此战死、血溅关下的将士何其多?当下局面,也顾不上惊扰英灵安眠……” 战场,特别是爆发过大规模交战的战场,最不缺的就是执念未消散的英灵。 国境屏障之下,本就沉睡着一批。 他们多是怀着怀保家卫国执念,受国境屏障庇护,同时也给予国境屏障守护,每逢战时吃紧便会响应国境屏障而出战。但除了这些英灵,还有一些不在“编制”的英灵。 跟前者相比,这些英灵的执念就五花八门了,可能是因为挂念亲人,可能是因为钱财,可能是因为权力地位……执念驳杂,不服管教。想要找他们帮助,那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心理准备,翻车例子比比皆是。但荀贞能压制,令这一部分英灵暂时为己所用。 就是―― 费钱。 褚曜和康时对视一眼。 不可否认,他们彻底心动了。 康时问:“含章有几分把握不失控?” 荀贞自信说道:“吾有十成!” 褚曜:“……” 总觉得这话似曾相识。 又看向康时,嘴角似不受控制。 他真怀疑―― 康时跟荀贞真是今天不打不相识? 这俩真不是老相识? 荀贞问:“此事如何?” 褚曜深吸一口气。 “此事,斗胆替主公应下了。倘若主公事后追究,吾一力承担!” ------题外话------ ( ̄�幔�*)) 求保底月票啊,宝子们,这个月没有双倍哒,让咱们再拿一个榜首,争取8个月内冲上五星!(五星挂件和徽章不喜欢吗?全站限量版啊!要多多月票!) 嘿嘿,突然发现昨天有个评论很精妙啊。 氪金佬跟康时的组合,完全是《玄不救非,氪不改命》。 而且很伤元良。 但是不急。 元良的仇家还有啦,他会习惯的_(:з」∠?)_ 他献祭了七个主公召唤了棠妹,棠妹礼尚往来送他七个仇家神龙队。 PS:不要担心棠妹会被克死,她可是香菇的女主啊! 旁的优点不说,但命,绝对硬! PS:8月2号请假一天。 484:旌旗十万斩阎罗(上) 退下,让朕来 荀贞闻言心中暗松一口气。 他也瞧得出来,褚曜算是沈棠帐下僚属中的领头羊,只要对方肯出面抗下此事,基本就成了。至于先斩后奏会不会惹得那位沈君不快?这也算是荀贞的一个小小考验。 在这位沈君心目中,究竟是关内庶民生死更重要,还是五千两黄金更重要? 一昧痴迷身外之物而丧失仁善之心,非仁主、非明主,更不是他寻觅之主。 或许是看到了希望的光,帐内气氛一改先前的凝重肃杀,变得轻松愉悦,褚杰甚至掏出了几坛珍藏的美酒。所谓珍藏美酒其实就是陇舞郡治所送来的军需物资。 文心文士和武胆武者,除了个别奇葩,酒量都称得上上佳,几坛下去不带醉。 褚杰又是打着感谢荀贞,欢庆对方顺利回归关内的旗帜,后者自然不好推辞。 “军中条件简陋,只能委屈先生了。” 荀贞还礼:“不敢当。” 一喝,他就喝出了点儿问题。 倒不是说酒水劣质―― 相反,这绝对是荀贞所品美酒之最。之所以说“喝出了点儿问题”,纯粹是这美酒功效跟天海、上南等地盛行的极品佳酿酷似。只是二者滋味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跟眼前这美酒相比,天海、上南那地方的酒就显得过于寡淡无味了…… 荀贞蹙眉,眨眼恢复常色。 简单吃了酒,众人便各自散去。 荀贞跟康时谈得来,便安排在康时临时落脚的营帐,二人一见如故,秉烛夜谈也无不可。对这安排,荀贞浅笑应下。待回营帐,他状似不经意问起宴席上的美酒。 陇舞郡贫瘠,永固关苦寒。 哪有这钱购置几十上百两一坛的酒?这酒只在达官贵人、世家名门家中看到。 “哦,那酒是主公祖传秘方酿造的。”对于荀贞的疑惑,康时大方解答,“若非还有这手绝活,主公哪里来的银钱经营整个河尹郡?眼瞧着要摘果子了,惨遭平调。” 还是比河尹更穷更危险的地方。 荀贞又道:“此前有幸得过一坛,但滋味寡淡,远不如今日席间的醇厚美味。可是沈君手中秘方遭泄露或者被人模仿?” 康时:“……” 他表情一僵。 哪有什么祖传秘方呦。 其他地方不知道,但西北仅此一家。 荀贞真喝过类似的,那多半是―― 康时神色不太自然:“我主也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这种酒水一旦泄露,势必会引来无数文心文士和武胆武者的掠夺。因此,便将每年酿造的美酒都交给天海徐家徐解经营。后续如何经营运作,我主一贯不插手的。含章得的那一坛,可能是奸商作祟……” 他将沈棠掺水卖酒这事儿摘干净。 康时这也不算撒谎,充其量是说一半留一半,春秋笔法,也不是完全冤枉徐解。徐解这厮往天海之外地区走私销售,确实掺了水。不知荀贞喝的是哪一环节的酒。 荀贞瞠目:“……竟是这样……” 合着他是喝了一坛掺了酒的水? 康时打着哈哈将此事糊弄了过去,果断转移话题道:“含章也喜好美酒?” 荀贞道:“自是喜欢。” 康时:“那含章以后可有口福了。” 荀贞摆摆手道:“沈君那酒卖得昂贵,一坛酒不知能让多少户庶民活命,吾等不能为了一时口腹之欲,而置庶民之苦于无物。能多赚点也是好的,浪费了可惜。” 若沈君和他互相看对眼…… 前者赚的钱,多半也是他在花。 嗯,这样想想―― 几坛酒算得了什么? 不得不说,荀贞这番话很博好感,深入交谈,又发现他们在不少事物上的见解出奇得一致,康时愈发喜欢此人,坚定决心一定要替主公将此人留下来。再者―― 一个只需要银钱便能无视上限的文心文士,关键时刻甚至能一举定乾坤! 这是多少黄白之物都换不来的。 荀贞有意亲近,康时有意拉拢。 郎有情,朗有意。 进度条分分钟拉到推心置腹阶段。 二人什么都聊。康时还有意让荀贞了解主公以及主公帐下成员,说话滔滔不绝。最先提及的便是褚曜。荀贞这才知道,那灰发青年褚曜竟是当年褚国三杰之一! 找工作不仅要看老板为人,还要看老板底下的人,究竟是混子油条咸鱼,还是精英骨干大神!同僚质量,工作氛围很重要。 显然,褚曜的分量足够重! 康时又提起了顾池、姜胜和自己。 前两个都有名声,姜胜还是荀贞熟人。 顾池的名声比姜胜大些,荀贞走南闯北自然有所耳闻,起初担心不好相处,但听康时说顾池如何如何忠心能干,便决定眼见为实。三人之中,康时出仕时间短。 但他有宴兴宁给他背书啊。 仅凭康时跟荀贞有一个共同朋友,便足以说明他们的咖位是极其接近的。 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最后一个―― 康时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 然后―― 他眼睁睁看着刚才还优雅坐姿的荀贞来了个原地跳脚,面带凶色地问他。 “你说谁?” 康时一看这个架势便心下咯噔:“……我、我家表弟,祈氏讳善,字元良……” 荀贞怔了怔,怒火消退些许。 坐回原地,有些疑惑:“你表弟?” “是啊,是元良,含章认得他?” 康时太熟悉荀贞这反应了。 跟当初的姜胜一模一样! 荀贞眉间深锁,似乎想起什么令人厌恶的人和事物,语气不太畅快地道:“此人是季寿表弟的话……那应该是吾认错人了。不瞒季寿说,此前跟一个同名同姓同字的文士结怨,只是这些年没抓到人……乍一听仇人的名字,一时失态,还请季寿见谅。” 康时:“……” 他的心,哇得一下凉了。 忍不住旁敲侧击是什么仇。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荀贞就压抑不住怒火:“这仇大了去了,老夫可就一个儿子……你是不知那人有多、有多……唉,不提他,一提此人便忍不住火气,不值当!” 康时头皮都要麻了。 “莫不是杀子之仇?”这就无解了! 荀贞:“倒也不是,吾那逆子还活得好好的,只是被此人挑唆与老夫离心……” 至于怎么挑唆的…… 离心到什么程度,又干了什么…… 荀贞没有提。 但看他要杀人一样的眼神,很严重。 康时:“……” 他这会儿分外想抓祈善过来胖揍一顿,让这厮到处结仇,他以为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好家伙,仇人都撞上门了!更棘手的是,他们还需要这位“仇人”守关! 祈元良,啊不…… 谭乐徵,看看你造的孽! ------题外话------ (;′д`)�g 今天应该补四千字的…… 但是控制不住刷微博的手,唉…… 从昨晚难受到白天??? 485:旌旗十万斩阎罗(中) 退下,让朕来 谭乐徵干坏事,跟祈元良有何干系? 康时这话也不算完全欺瞒荀贞,要怪只能怪荀贞寻仇找错了人_(:з」∠)_ 他忍着心虚,努力将话题跳过去。 二人最后各自怀着心事睡下。 巧的是―― 他们所念为一人。 而被念叨的这人,似有所感。 “啊欠――” 祈善揉了揉发痒的鼻尖。 见油灯光线有些暗了,拿剪子将燃焦的烛芯剪去,拨弄两下,烛光由暗转明。 他继续埋头处理堆积的俗务。 能派上用场的文士都被征调走,整个治所就剩自己一人,一人当成几人用。 前线开战在即,纵观敌我双方悬殊实力,永固关万无一失的可能性不大,治所以及陇舞郡各县也要做好战备。庆幸现在是寒冬腊月,农田庄家没有未收的粮。只需派人通知各家各户,让庶民带上值钱家当,尽数转移到城内,再派人加固堡垒城防即可。 坚壁清野以待敌军! 敌人过来找不到粮食,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下城墙,咬咬牙也能拖上一阵。 当然,这是做了最坏打算。 若可以,祈善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他揉了揉莫名发痒的鼻尖,恰逢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声音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怪异。他一听就知道是谁:“直接进来。” 来人是身形抽长健硕不少的屠荣,身披半幅武铠,仅有肩甲和裙甲,腰悬长刀。曾经的小肉脸已经不见,随着年岁增长,多了几分透着刚硬气质的棱角分明。 “主簿。” 祈善抬手招屠荣过来坐下。 问:“汝爻之外的县镇安排如何了?” “具已安排妥当,只是――”武胆武者身体成长速度比普通人快得多,自从屠荣声音开始产生变化,由原先稚嫩的奶声变成刺耳的公鸭嗓,他就很少开口了,能少说就少说,要是说得多了或者发现旁人嘲笑,就会懊恼地沉下脸,“……有些不太愿意配合。” 祈善挑眉:“不愿意配合?哪家?” 屠荣道:“皆是富户。” 普通人也就那点儿家当,给一两天时间就能收拾干净,跟随兵卒入城避难,但屠荣口中的“富户”就不一样了。他们不是深耕陇舞郡多年的家族,便是靠着边陲走私发家致富,一跃成为本地巨富的大商贾。陇舞郡是贫寒穷苦,但这些人可不穷,富得流油。 他们的家当想要转移可不容易。 一两天时间,太短了。 祈善垂眉思索片刻,冷笑着问道:“你可有告诉他们不配合的下场是什么?” 屠荣道:“尽数告知。” 但人家不听劝也没辙啊。 祈善冷嘲:“找死!” “良言难劝找死的鬼,他们以为这次还跟以前那些马匪打劫一样小打小闹。”屠荣年岁不大,但武胆武者没有不早熟的,再加上这两年经历那么多风雨变故,眉宇间也多了几分冷漠,甚至还道,“如此不惜命,倒不如杀了,免得万贯家财便宜了敌人……” 屠荣这么说不是没原因。 要知道边陲关系不紧张的时候,这批人或明或暗都吃到走私贩卖的红利,甚至跟关外一些部落还生意上的往来――若非如此,陇舞郡如此乱,他们怎舍不得走? 甚至,来打劫的十乌部落还会特地避开他们。一来,背后利益错综复杂,难保目标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二来,这些富户都会豢养私人部曲,人家钱多但也难啃。 反观普通人就好下手。 家家户户都有省吃俭用节省口粮,以防不测的习惯,只是多和少的区别,他们又无反抗能力,村中也有十乌这边需要的女人。干一票收益虽少了点,胜在收益稳。 几十年如一日。 陇舞郡再动荡也损不到他们根基。 相信马匪不会,也不敢动他们。 抑或,他们根本没想过国境屏障会破,没想过十乌大军能越过永固关南下,两百余年未有先例!如今也不例外。他们要是听话搞啥坚壁清野,损失财物不可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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