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想猥琐发育就少不了一块稳定的地盘。没有稳定地盘则意味着她没有猥琐发育的空间。因为人长着两条腿,可以扛着家底跑,但种下去的农作物不行。 农作物从种植到成熟需要时间的。 沈棠也不是没想过占山为王。 但这种行为风险太大,只能算是下下策。 因为沈棠不是脚下土地名义上的主人!她名不正言不顺,其他人就有资格打着“为民除害”、“清剿盗匪”的名义攻击她。即使她自恃实力,不惧外界骚扰,来一个打一个! 但――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后者总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十次之中哪怕成功一次,沈棠可能就没了翻身的机会――资本太少,禁不起折腾! 想得再远一些,她日后想招揽流民为己所用、扩大自身规模,总要有一块地盘安置人吧?不然一堆流民过来干嘛?跟着她一块儿从这一头跑到那一头? 没名声没地盘,流民都不鸟她。 没有地盘便意味着一切打算都是空谈。 沈棠向顾池求教:“顾先生可有良策?” 顾池还真有。 他笑着呷了一口青梅酒,意味深长。 “不敢说是良策,但的确是一个良机!这个机会近在眼前,只看能不能把握!” 沈棠蹙眉:“良机?还近在眼前?” 她稍一思索,便明白顾池所指的“良机”在哪儿……只是,她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个“良机”就是烫手山芋……她只会死得更快吧? 沈棠摇摇头:“顾先生未免太看得起我。” 顾池怂恿拱火:“富贵险中求。”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一旦这个‘险’远远大于‘富贵’,再去做就得不偿失了……”沈棠顿了顿,似乎怕顾池误会,又补充一句,“我有实力,自然连两军阵前对将都不怵,即便技不如人,我还有元良他们,全身而退还是可以的……只是,我能做到,不意味着其他人也能。” 至少手底下百多号人不行。 送他们上战场跟送他们见阎王没什么区别。 “沈郎焉知自己不能成功?” 沈棠摇头:“这不是成功与否的问题……退一万步说,即便侥幸成功了,以郑乔的脾性作风,他当真会践行诺言?” 即便是盖章的诏令,他也可以翻脸不认。 “沈郎太谨慎了。”顾池惬意地眯了眯眼,神态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郑乔发下那道诏令,不外乎是想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可反而暴露他最大的软肋。也正是这道软肋,让郑乔不敢轻易毁诺。他心里再不情愿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顾池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沈郎不妨猜上一猜。” 沈棠闻言看向了垂眸静听的祈善。 祈善没有给提示。 沈棠:“……” 她垂眸思索了会儿,试着问道:“郑乔最大的软肋――难道是外强中干?他手里有庚国国玺,以彘王为首的叛军只占了个‘出其不意’的便利。若两方对上,郑乔赢面更大。” 但―― 郑乔并没派兵去宰了彘王等人。不仅没这么做,还下诏令,号召仁人志士讨伐逆贼,不论出身过往,谁能在讨伐之中建功立业,或加官进爵,或裂土封王…… 看似是一封很正常的诏令。 可里头的猫腻太多,最有意思的一点就是“不论出身过往”。翻译一下就是――郑乔度量大,只要能立功,即便立功的人曾经举兵造反,也能一笔勾销! 只论功,不论过! 说着,沈棠思路越发通畅。 分析道:“若说郑乔有能力剿灭彘王叛军,他何必许下‘裂土封王’这样的承诺?” 画大饼也不是这么画的。 “……若说没能力,似乎也说不通……” 国玺的优势可不是说着玩的。 “除非――郑乔因为某种原因,暂时无法发兵,只能借助外力牵制彘王势力做大。他怕饵不够大,其他鱼不肯上钩,便抛出一个无人能抵抗的诱惑?听着像是在拖延时间……” 顾池眼底一闪而逝的惊异。 “沈郎聪慧,猜测八不离十了。” 沈棠问:“这么说,你知道原因?” 顾池:“其实不难猜测。彘王他们为何能这么快策反曾经效忠郑乔的心腹?因为被捏住了把柄,这把柄一旦被郑乔知道,必死无疑。他们除了反,没有第二条出路!” 由此可见,郑乔多么不得人心。 他行事狠辣,不止敌人畏惧,身边的人更畏惧,而畏惧不能令下属真正死心塌地。郑乔让下属畏惧的同时,也滋长他们的野心。只消一个机会,他们会毫不犹豫背叛! 只为脱离郑乔的掌控! 顾池淡淡地道:“彘王的例子也给了其他人启发――趁机会反了郑乔才是保住小命最稳妥的法子!如此一来,郑乔当然不敢这种时候派兵清缴彘王叛军,因为一旦他下放兵权,那些反意的心腹将领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他!” 相反―― 引各路势力跟彘王火拼,不管哪一方胜,或者干脆两败俱伤,郑乔都稳坐钓鱼台。 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亮。 但―― 世事岂会尽如人意? 也正因为这块软肋的存在,郑乔不会轻易毁诺。顾池便希望沈棠能抓住这个机会,好赖拿到一块地盘,算是有了立锥之地。只要顺利扎下根,便算成功迈出第一步! 日后的事情才能展开。 而沈棠的担心却是―― 共叔武和褚曜都不在,手底下只有一百多号人的她,该怎么做才能建功立业,获得人生第一块地盘?这个问题很要命! 一百多号人投入战场,水花都冒不起来。 沈棠的心声没有避讳顾池。 顾池笑道:“那一百多人是做不到。除了共叔武,沈郎手底下也没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武胆武者,但沈郎不一样,只要能在两军阵前扬名……功劳不是唾手可得?” 沈棠:“……”、 大意了! 合着从头到尾打工的是她??? 别人是员工打工养活老板……到了她这里,是她这个“老板”拼死拼活,打工养“员工”? 唉,世界的参差。 正怨念,帐外有士兵传话。 原来是谷仁准备去参加大会,担心沈棠找不到路或者被轻视怠慢,便喊上她一道。 沈棠:“……” ------题外话------ 高估自己了…… 表哥入住新房么,过去帮忙,五六点就被喊起来……淦,我凌晨三点多才睡下的……一整天就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又困又累,下午忙完回家,补了两个小时,反而越补越累,醒来感觉身体被掏空…… 更不动了,心慌,准备请个假去早睡。 明天养足精神再补更…… 223:开大会了 退下,让朕来 沈棠以为开会就是一伙人聚在一起,你发言我跟进,大家一块儿群策群力、集思广益、迎难而上,商讨进兵之策。占领孝城的叛军可不弱,他们还有公西仇这个大杀器! 这是沈棠想象中的开大会。 而实际上的大会―― 效率高不高先不说,但的确比她想象中精彩太多太多。见过农村集市吗?差不多有那个味道了。沈棠是跟着谷仁一起来的,但安排的座次却离他很远,待遇差别极大。 谷仁蹙了蹙眉。 似乎对这个安排并不是很满意。 不过,宰牛杀羊、宴请各方势力的主办方不是他,他也不好说什么,径直在自己的座位落座。刚坐下,便看到几个眼熟的人。推杯换盏,笑着寒暄起来,场面看似很和谐。 只是―― 和谐表面下却是暗流涌动。 沈棠不是一人过来的,还带了祈善顾池。 一来,祈善不放心沈小郎君,谁让这位沈小郎君太会制造“惊喜”?他还想多活两年呢。 二来,哪有老板一人加班的道理? 顾池则是主动请缨要来,多带他一个呗。 沈棠脸色古怪:“这会儿不嫌吵闹了?” 顾池慢条斯理整理好衣襟,青梅酒带来的热度还未散去,眼神仍有些许迷离:“吵是吵,但也有意思……在下很想知道这些人里头,有几个是真心实意响应所谓诏令的……” 沈棠不解问:“还有浑水摸鱼的?” 顾池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沈棠闻言一头雾水。 响应诏令过来,自然是图郑乔抛出来的诱饵,顾池却说“醉翁之意不在酒”……难不成,这里头还有人是冲着其他目的来的?沈棠倏忽想起什么,嘴角微微一抽,摇了摇头。 “……若是如此,野心还不小嘛……” 孝城除了有彘王帐下的叛军,还有“下落不明”的国玺……啧啧啧,这些势力来得这么快,的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国玺之上也。沈棠撇了撇嘴,答应捎上顾池。 即使多了一个一脸病气的顾池,沈棠一行人也只有寒酸的三人,三人还都是文心文士,没有一个海拔有安全感的武胆武者坐镇,不出意外被安排到了偏僻的犄角旮旯。 更加郁闷的是―― 沈棠前面还有一排仁兄。 这也是一位人高马大的大兄弟,坐着不动就是好大一坨,将沈棠的视线挡得干干净净。 除非沈棠站起来,不然根本看不到坐在营帐前几位的势力头目面孔。她有些绝望地看着前方仁兄微微隆起的蝴蝶骨和结实背影,耳边听着周围叽叽喳喳的寒暄讨论声音。 沈棠:“……” (�s�F□′)�s�喋擤ォ� 暗暗捶桌! 她也想呼吸高海拔的空气啊!!! 顾池微微扑哧笑出声,沈棠一眼瞪了过去。他或许是被这道凌厉眼神震慑住,非常识时务地改口宽慰:“沈郎年岁还小,日后还是能长高的……毕竟底子摆在这里,莫慌。” 沈棠这才收回视线。 顾池道:“沈郎――” 沈棠双手抱胸,仍有些气呼呼。 回应的语气也带着几分火:“作甚?” 因为坑人的文士之道,顾池精通一心多用的窍门――一边细听诸人心声、一边注意他们嘴上发言,同时还要跟沈棠交谈:“沈郎以为――这些人之中可有你看得上的?” 沈棠反问:“我看得上的?” 她指着前方仁兄的背影道:“我连他们长什么模样都没看到,光看背影了……” 开会体验感极差。 顾池无奈道:“在下不是指他们模样。” 哪家势力都不是看脸上位的啊。 不待沈棠回答,他又补充:“也不是指背影,沈郎观他们言行举止,之中可有英杰?” 沈棠:“……” 说真的,她更加迷惑了。 谁家英杰是聊个天、开个会能看出来的? 不真刀真枪干上一架或者亲密相处一阵,鬼知道是真有本事还是银样�J枪头?沈棠对他们一点儿不了解,诚实地摇头:“暂时没看出来哪个算得上,看着呗。” 顾池却说道:“在下倒是发现一个。” 沈棠精(八)神(卦)振奋:“谁?” 她倒是好奇谁能让顾池看顺眼…… 要知道这厮的文士之道可是“读心”啊。 择人标准肯定很苛刻,唯有表里如一之人才能让他高看一眼。因为太好奇,她忍不住上身前倾凑过去,生怕自己错过了这个八卦。 顾池见状哑然:“沈郎没想过是自己吗?” 沈棠:“……你逗我玩?” 顾池笑着将沈棠桌上的酒盏拿走。 道:“沈郎可以猜一猜。” 沈棠:“……” 她非常有理由怀疑,顾池说这一通话是为了骗走她的酒!暗下撇了撇嘴,护食一般将两盘零嘴揽到自己怀中,遮住顾池觊觎目光。 一侧的祈善眼神莫名地看了顾池两眼。 避开沈棠,私下交流。 二人眼神交锋数次,你来我往。 还未等他们谈出个结果,喧闹如集市的营帐慢慢安静下来,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只剩灯盏烛火燃烧时的噼啪声。原来是战前大会正式开始了!沈棠也一改散漫,正襟危坐。 她盯着前方仁兄的背影,这时,一道陌生的中年男人声音从营帐上首位置传过来。 那人声音沉稳道:“今奉国主诏令,诸君齐聚于此,讨伐违逆贼子,可有进兵之策?” 话音落下,紧跟着是一个声线略尖的男子开腔:“在下以为,欲伐逆贼,先立盟主。” 沈棠眼神一亮。 这个流程她熟悉! 紧跟着就是凡尔赛炫耀环节。 所谓盟主,自然是众人之中实力最强、家世最好、名望最高、地盘最大……的那位担任!估计要扯皮扯上一阵子。 沈棠不能喝酒,只能喝茶润润喉,一边喝一边在内心暗道:“苦也,盼他们早点选个盟主出来,不然茶水喝多了,我怕膀胱遭不住……开会开到一半跑出去如厕不太行……” 受限于海拔,她看不到发言的人,只能听他们的声音和脚步,判断大致年龄身高实力:“争权夺利果然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一个劳什子的盟主也能争来抢去,郑乔是没来又不是死了,真以为他是屁点权力没的傀儡?” 顾池就更加悠闲了。 他的海拔高,没那么惨。 多了一个沈郎,他发现这种场合也不是很无聊――他能一边观察发言之人,一边校对沈棠的吐槽,后者的碎碎念总能带来意外惊喜,给枯燥无聊的扯皮增添几分别样趣味。 沈棠的观点他是赞同的。 虽然所谓的盟主可以约束众人听令,也能私下做点小动作――例如将资源向己方倾斜。但,此战打输了还好,一旦打赢了,所谓的盟主就会成为郑乔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个众望所归的盟主,还兼具名声、家世、实力和地盘,郑乔会不介意就奇怪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蠢的。 有人跳出来争夺,也有人兴致缺缺。 盟主争夺战的战况并不是很激烈。 很快就择定了盟主。 一位姓“吴”的仁兄,年纪不大,目测三十开外,留着修剪整齐的山羊胡,衣着看似低调,实则低调中透着“昂贵”二字。最重要的是――此人坐拥半郡之地的兵力! 众人之中兵力最多最强的。 莫以为半郡之地很小。要知道当今大陆四分五裂、百国林立,某些小国的国土面积也才半郡或一郡,它们夹在大国之间艰难求生。其中的典型例子,便是当年的褚国! 这位“吴”姓仁兄,虽不是这半郡之地名义上的主人,但手中兵力确实实打实的。 他一站出来,其他人都熄声了。 开玩笑,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两三千兵力怎么跟上万级别的比? 沈棠不解,私下嘀咕:“这么牛批,不好好蛰伏起来养精蓄锐,怎么跑来参加这个――他也不怕被郑乔盯上,暗搓搓给灭了?” 枪打出头鸟啊! 沈棠倏忽想到顾池先前的问题。 明白了。 这位“吴”姓仁兄多半是冲着国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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