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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还全是郡守这老东西的凭空捏造和怀疑,因为这个就认定祈善有罪,多少有点病。 祈善:“……” 看了眼半死不活的郡守,闭上眼。 “杀了吧,看着碍眼。” 本想恶心人,没想到被人恶心了。 沈棠哦了一声,脚下一跺。 脚下这颗脑袋颅骨开裂,口鼻流血,眼珠子似鱼泡一般脱出眼眶,最后被碾成一滩烂肉。 174:孝城乱(十四) 退下,让朕来 郡守被踩死之后,祈善沉默了很久。 沈棠蹲在溪边洗脚洗鞋。 听着淙淙溪水声,她倏地打破沉默:“元良啊,你那位朋友,是个怎样的人?” 祈善道:“很好的人,心软耳根软,因为时常帮助别人而导致自己生活窘迫……这世上少有能比他还好的人了,奈何好人命短……” 恍惚间,似乎少年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声调温柔含笑,清朗干脆,不同于“书山”秘地,数日绝粮绝食绝水后的沙哑无力。 正常人哪有他这么傻的?几次被白眼狼反咬一口还不记教训,碰到了晏城,命都丢了。 他没有用天花乱坠的词汇描述那位挚友如何好,记忆中的友人也只是个面色稚嫩的少年人,只比身边的沈小郎君大了四岁。但在他的记忆中,如兄如父、如师如友…… 是他一生的恩人。 祈善看着溪水长叹一声。 “因为他这个毛病,我少时经常劝解他不要管那么多事情,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轻信他人!也不要碰到个看着可怜的人就伸手搭救……鬼知道救的是人还是披着人皮的鬼!可他不听,一次都没有。”不仅不听,还会用年长两个月压制他,祈善每次都黑脸。 类似的话他没少说,每回都是嘴上答应得好好的,扭头该干嘛干嘛,若有人上门求助,更不知拒绝二字怎么写。家里穷得只剩一屋子的书,米缸干净得连老鼠都不屑光顾。 其实祈善也没资格这么劝。 毕竟,他自己也是被搭救的一员。 论出身,这位挚友并不差,只是家里穷而已。只要他想,祖上的清贵名声和母族帮衬,可以让他获得常人无法想象的财富。但他宁愿维持现状,穷到需要匿名写市井话本。 沈棠:“市井话本?啥内容?” 祈善默了默。 Emmm―― 十本有七本是不可说的。 祈善换了个文雅说辞:“启蒙的……” 沈棠:“启蒙?” 祈善嘴角抽了抽:“闺房……启蒙……” 挚友负责提供素材灵感和内容,祈善画功强,负责绘画兜售,他们联手――有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有场景有动作,劲爆刺激。 那些天马行空的场景和想象,瑰丽的描述与景色,为那些明面上清高正经、背地里也蠢蠢欲动的世家子弟和名士,提供无数想象空间。这活儿,一度成为家中一大进项。 也让祈善不能直视自家挚友…… 一个从未涉足烟花之地的少年,是怎么凭想象搞出这么多花样,一问,人家说“书中自有颜如玉”……颜如玉会教这些东西??? 沈棠:“……” 好家伙,这白皮黑眼、唇红齿白的少年文士,脑子里不仅装满了知识,还装满了知识。 仅凭祈善简单描述,一个心地善良柔软、性格固执单纯,还会不少奇奇怪怪技能的少年在心中逐渐浮现。那的确是个很有趣的人,也正是如此,才会令人遗憾。 “有一点――晏城或许没说错。” 祈善倏地开口。 “什么?” “真论卑鄙,我跟他无异。”祈善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问,“你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吗?” 沈棠:“……” 感情上并不想知道,这是祈善的伤口,揭开一次必是血淋淋的痛。理智却告诉她,知道比不知道好。伤口蒙着只会溃烂入骨。 沈棠轻声问:“怎么活下来的?” 也许是大仇得报,祈善难得生出一股倾诉的冲动,自虐一般逼迫自己回想。 “那个秘地藏着以岩石搭建而成的军阵。周遭有八门八阵,军中为主阵,一共九个主阵,旗下又分六十四小阵。大阵套小阵,阵阵相套相合,危机四伏。一旦入阵便是九死一生……” 大概是哪个前人曾带出去一部分残阵,落入了十乌手中,靠着歪门邪道研究出一个非常缺德的破解石阵的法子。牺牲一人换取死门的位置,另一人便能从生门出去。 他和“祈善”都不知这点,在石阵秘地绕了好几天时间,经历无数个幻象――或滔天巨浪、或山崩地裂、或刀山火海……看似是假,但落在身上却是真,真真假假分辨不清。 为了活下去已经筋疲力尽,还得耗尽心力研究如何破阵出逃。断粮绝水,哪怕是在天地之气充裕的“山海圣地”,两个也熬不了多久,直至饥饿、饥渴到极点,产生海市蜃楼般的幻象,引导他们自相残杀。 祈善道:“死的人……本该是我……因为他的文士之道,受到的石阵比我小得多……” 友人比他先一步清醒。 即便祈善在那时候死了也无知无觉。 “我宁愿他以我尸体为餐,啃肉饮血……” 但他却活了下来。 他虚弱醒来的时候,口中满是铁腥味,嘴角残留的血已经干涸,周遭幻象变成吹着暴风雪的雪山巅峰。友人的衣裳全都盖在他身上,他被人抱在怀中,用微弱的体温捂着。 只剩一封用冻僵手指沾着血水,哆哆嗦嗦写下的扭曲遗书。祈善攥紧了搁在膝盖上的手:“说是遗书,其实就是半句话……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二人曾结伴游历。 有一回遇险,少年年纪虽小,但骨子里的固执执拗却令人汗颜,他曾斩钉截铁道: 沈棠不知该如何宽慰祈善。 “那后来,你怎么破阵出来的?” 祈善表情麻木:“没破阵……” “没有?” 那怎么活下来? 那个石阵危机四伏,两个人的时候尚且被折磨这么惨,更别说只剩一个体力耗尽、出气多进气少的祈善。祈善苦笑:“因为六七个时辰后,肆虐的风雪结束,‘书山’就关了!” 他是靠着这个才捡回一条命。 他在等死的时候,眼睁睁感受他此生唯一的、不是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的挚友,尸体从还有余温到彻底僵硬冰冷如冰雕……被永远留在了“书山”。 ------题外话------ |???ω??)??? 175:孝城乱(十五) 退下,让朕来 “自此以后,我便成了他。”眨眼,祈善已经收敛多余的感情,神情平静地说了这话,“祈元良……这个名字,至少得留下点什么。他代我留在‘书山’,我替他活在人间。” 于是他冒充了“祈善”的身份。 哪怕他知道自己这一行为一旦被发现,轻则驱逐辛国,重则承受极刑且身败名裂,但他依然选择这么做――他只是想“祈元良”活得久一些,想人世间牢牢记得这个名字。 谁也不知道他内心当时的不甘,离开“书山”的时候,祈善离死其实也没多远,完全是靠着本能和执念做出的这个选择。 也不知怎么回事,已经拥有“弑主”文士之道的他,出现第二个极其特殊的文士之道―― 也就是沈棠所知的伪装。 “第二个?你有两个?” 沈棠虽有诧异却并不意外。 祈善那手高超的伪装能力,绝非寻常言灵能达到的,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有两个文士之道。 果然,除了她,其他人都在开挂! 沈棠倏忽想起某个细节。 “我记得先前无晦说过,文士之道不只是一种特殊能力,也是文士叩问自己的本心……” 是内心本质的具象化。 这,不正是执念吗? 若从这个角度诠释是正确的,那么,那时的祈善该有多深的执念才能突破正常约束? 祈善淡声道:“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轻飘飘揭过那时的绝望和无助。 “它帮了我大忙。倘若不是半道杀出个“克星”,我或许真能瞒天过海。哪怕我最后只是入仕当个小小官吏,哪怕我能力有限,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在九泉之下亦能欣慰……” 真正的“祈善”从不是眼高手低的人,他身上既有少年人的热血,也有许多成人都没有的稳重踏实。在他看来,“爱”不分大小。 达则兼济天下,穷――也要尽己所能。 “什么‘能力有限’?在我看来,你可厉害了。”没点儿真本事怎么胜任“引导NPC”一职呢,沈棠敏锐注意到一个词,“克星?” 祈不善这种人也会有克星? 她还以为祈善某种程度上已经无敌了。 祈善脸色有点臭:“嗯。” 沈棠兴致勃勃:“谁?何方神圣?” 若有机会,一定要登门拜访取取经。 祈善撇撇嘴,看穿沈棠脸上的真实情绪,轻描淡写般说:“他?你怕是没机会见到了。” 那人如今是死是活还难说呢。 沈棠:“人已经没了?” 祈善道:“不知,但多半不好。” 有极大几率应该没了。 沈棠:“他克你……你不是很危险?” 祈善点头。 岂止是危险,跟九死一生差不多了。 而这场危机的源头,在他自己。 “山海圣地”现世近两百年,曾有幸进入其中的人,不说百万之巨,七八十万还是有的。而不幸命丧其中的,大陆各国凑起来还不知有无满百……某种意义上的“万里挑一”。 外界只知有个倒霉蛋死在“书山”。 死的人只是个出身微寒的士子,并未引起多少关注,甚至还没他跟晏城当街打架闹得大。 也是这场架,成为之后发生一切的导火索。 进入“山海圣地”只是一试。 一试成绩与士子从“山海圣地”所学所得的言灵典籍挂钩。祈善动弹不得地卧床修养整整七日,直到一试放榜那日才勉强能爬起来。张挂榜文的街上,他见晏城高挂前十甲。 还被不少人围着恭喜,春风满面,意气风发,眼底眉梢都写着“前程似锦”几个大字。 那一瞬,祈善内心的恨意,浓烈如火山爆发时迸溅而出的岩浆,顷刻吞没所有理智。 这人怎么还有脸活着! 为什么该死的人不死,不该死的人却惨死? 他双目猩红嗜血: 两人在街上大打出手。 祈善突然发难。 晏城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打了一拳。 虽说文心文士不如武胆武者那般有蛮力,也不能一拳下去将人打得脑浆晃荡、眼耳口鼻齐流血,但猛不丁被打中要害,晏城也痛得发出一声哀叫,重摔在地。 附近参考的士子被这一幕吓了一跳,纷纷下场拉架,一波人拦着发了疯的祈善,一波人扶起鼻血横流的晏城,百姓看到动静围观凑热闹。 众人心中几乎要抱头呐喊。 这俩打生打死无所谓,别牵连他们啊! 晏城忍下恶心感,抬手抹去脸上血污。 他比谁都清楚祈善为何发难,或许是做贼心虚,或许是善于经营人前形象,故作大度地摆手,善解人意宛若一朵青春洁白的莲花。 祈善猛地挣脱四五个文士,扑向刚站定的晏城,将人压在地上,上拳头照脸打! 晏城心里那点愧疚被哐哐几拳头打散,直接还手。其他文士上前劝架,嗓子喊哑了也劝不住,混乱之中又挨了拳头,暴脾气上来,秉持着“拉不住就加入”的原则,也加入混战。 张挂榜文的长街,一伙文士混战干架。 听到消息前的辛国考官们―― 老夫经历大风大浪,什么场景没见过? 听到消息后的辛国考官们―― 这个真没有! 查! 一定要彻查! 作为混架的始作俑者,祈善被提审。 一问,他交代是晏城在“书山”残害同年“谭曲”,他与谭曲情同兄弟,誓死要为手足报仇! 众人没想到此事居然还涉及人命,当即也不敢松懈,又提审晏城,晏城断然否决! 二者僵持不下! 这事儿有点难办。 祈善祖上清贵,连出数名名士。虽然上代落寞了,他的文心品阶也不高,可他人缘极佳,连参与混战的几名文士也为其辩解求情。 而晏城虽出身普通,但此次“书山”表现极佳,打群架一事不给交代,恐考生不服气。 左右为难,最后惊动朝中一位大人物。 此人也就是祈善的克星。 论关系,还是他的座主呢。 此人一个照面便看穿了祈善的伪装,也是第一个知道此祈善已非彼祈善的人。 176:孝城乱(十六) 退下,让朕来 祈善苦笑。 “正如晏城说的,我没直接证据证明他害人,可也没证据证明我没害元良。” 特别是此时的他顶替了真正的“祈善”。 相较于“晏城谋害祈善谭曲二人”,“谭曲谋害祈善,夺人身份,嫁祸同年晏城”更有说服力。 沈棠疑惑:“你没解释?” 祈善却反问一句:“你觉得谁会听我的解释?因为真正的我不是祈善,而是谭曲!谭曲只是一个草鞋匠的儿子,出身微寒低贱,世人皆以为仅凭这点,他就有理由谋害挚友、鸠占鹊巢!” 哪怕彼时的“祈善”也很困难,但他还有祖上留下的底蕴和清名,让他区别于与普通人。 世人看来,这俩不可能会平等交友,也不会视彼此如兄弟,更别说高贵的那个将唯一的生路留给低贱卑微的草鞋匠儿子。 他们甚至怀疑这个草鞋匠儿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其中必然用了什么卑鄙手段蛊惑真正的“祈善”,全然抹去了祈不善在中间年岁的苦学,以及求学之路的艰辛…… 沈棠:“……” 这又是什么奇葩逻辑? 祈善又哂笑一声:“晏城在一试表现不错,而我被困秘地,基本算是交了白卷,你觉得我跟他的话,谁更可信?” 高贵和低贱,谁不偏向前者? 优秀和平庸,谁不偏向前者? 沈棠:“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只知道只有宠物才讲究血统、出身、跟脚,挑剔样貌、声音、体型,活生生的人也要用这些论尊卑?这种言论最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她又道:“一个国家最尊贵的应该就是王室了吧?不然怎么凌驾万人之上?但既然如此尊贵、血统如此优越,为什么还会被灭?被灭国家的王室,大多还没好下场。按照血统尊贵的逻辑,不应该全族圈禁起来、新旧王族联姻,血统贵上加贵?” “由此可见,那不过是臭不要脸的给自己脸上贴金。”沈棠拍拍祈善的肩膀,十分仗义,“谁拿出身嘴臭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将他们脑瓜子一个个踩碎!看看他们脑子装的是脑浆还是放反了的肠道!别人脑子装的是脑子,这些人脑子兜的是屎!” 祈善:“……” 倘若沈小郎君能斯文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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