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兽人_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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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长辈，父皇生气要罚是应该的，但外祖父一把年纪了，他想求父皇给外祖父留一条命。常家那边，常山已经知道八皇子逃跑了，愤怒非常，想动手打常昭仪，又担心脸上留伤被发现，便只能破口大骂：“若我常家出事，你们母子就是罪魁祸首！扶不上墙的烂泥！” 常昭仪都要被气笑了，她是没什么野心，可能在后宫活这么久还剩下一个儿子养大成人，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的人，不会这般受她爹忽悠，于是她当场怼回去：“分明是父亲自己造的孽，缘何还能怪到女儿身上？” 常山还来不及说话，便有人匆匆来报：“老爷！不好了！金吾卫冲进来把府里围住了！” “这么快！” 常山目眦欲裂，他本想怪八皇子出卖亲外祖的，但想着八皇子刚走不久，没这么快的，且是金吾卫亲自出动，说明是皇帝查到些什么，这才会直接派金吾卫。那必然是安平出卖了他，可怎么可能呢？安平欠他的，怎么可能出卖他！这一刻，他是真的慌了神。不等他多想，司空柘已经带着人来到众人面前。 “常山谋害小皇孙，证据确凿，我等奉命抄家，都不准反抗，否则就地正法！” 听见这话，常家人瞬间瞪大眼睛，早上还想着小皇孙出事他们的机会来了，晚上就得知小皇孙出事是自家人干的。 “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我公公不会做这种事！” 常家大儿媳根本不知此事，看到金吾卫吓得双腿发软，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公公怎么会做呢？ “证据确凿，自是不会诬陷任何人，全部抓起来，听候发落！” “慢着！” 第409章置之死地而后生常山大喊一声，所有人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他。 “老夫是被冤枉的！老夫的女儿是皇妃，我常家是皇亲国戚，我们如何会做损害皇室的事？此事一定是有卑鄙小人诬陷我常家！” 听见这话，常家的儿子儿媳都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老父亲干的，就还有转圜的余地，现在八皇子受宠，一定能在皇帝面前帮他们说话，到时查出真相，他们也就安全了。司空柘要不是有证据，说不定还真要被这老东西蒙混过去，他看向常山，说道：“常大人做了什么心里有数，本将军就不必当着众人的面多说，且这是陛下亲下的令，常大人若有不满，不如等陛下提审的时候亲自问问。” 安平就是他亲自审的，还能有假？这是对他能力的质疑，自是不高兴的。 “另外，八皇子一早跟昭仪娘娘回娘家省亲，这会儿却不见人影，莫不是受了为难？” 他是接到临时通知说八皇子可能被困常家，这才专门带人过来的。 “八皇子是我外孙，我还能把他怎么样？” 常山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常昭仪，示意她帮自己说话。好歹是自己的老父亲，常昭仪再生气也只能帮着说道：“是啊，司空将军，元业方才已经回宫了，只是本宫还想留在娘家过夜。” 司空柘仔细看着常昭仪的神情，应当是没说谎。可他们一路过来也没有看见八皇子的马车，这就有些奇怪了。他眯了眯眼，说道：“本将军既然来了，自是要查探清楚，给我搜！” 一群金吾卫立刻四处散开，去找八皇子的身影。结果八皇子没找到，倒是找到了宫里出来的车马仪仗队，大家伙儿都还在，唯独不见八皇子身影。有小太监说道：“奴才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来到常家后，娘娘与八殿下就与常大人去书房了，之后奴才们便来了这个小院，一直到如今也没听说八殿下要离开。” 小太监没见到常昭仪，不知常昭仪那边是什么意思，只能如实回答。其他人皆点头，金吾卫立刻去禀报，司空柘眯眼看着常家人，冷声道：“八皇子究竟在哪儿？” 常昭仪忙道：“元业真的回去了，他一个人跑出去的，这会儿……这会儿应该快到……” “我在这儿！” 八皇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气喘吁吁跑过来，连声道：“司空大将军，我在的，莫要误会了我外祖。” 他本想直接回宫找父皇说明一切并求情的，但又担心外祖家这边出事，便又原路跑回来，终于赶上了。 “见过八殿下。” 司空柘带头行礼，之后问道：“殿下怎么一个人出去？可是遇到什么难处？” 八皇子知道他在试探，忙说道：“我跟母妃闹着玩的。” 这就成母子之间的矛盾，跟常家无关。司空柘点点头，仿佛相信了。他确实不再追问八皇子的事，而是继续道：“便是如此，常家涉嫌谋害小皇孙一案，先带走听候发落。” 其实皇帝已经说了要流放的，只是八皇子在场，他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强硬。皇子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司空将军且慢！此事定有误会，我会回宫与父皇说清楚，还请将军通融一二。” 常家人看八皇子努力帮他们争取机会，心里很感动，觉得有个皇子侄子还是很不错的，这关键时候就起到了作用。这次皇子的面子也不好使了，司空柘抱拳道：“太监安平全都招了，陛下亲令末将将人抓回去，还请八殿下见谅。” 听见安平招了，常山瞪大眼睛，脱口而出：“胡说八道！陛下如何会听信一个阉人信口雌黄？” 司空柘烦了，不想过多解释，直接道：“拿下！” 说着，不再管八皇子和常昭仪，直接缉拿常家人。 “哈哈哈哈哈，苍天无眼啊！” 常山突然大笑出声，然后把离自己最近的金吾卫的佩剑抢过来，直接抵在自己脖颈上。 “昏君当道啊！为了一个外面找回来的野孩子，这般欺压亲儿子的外家！” “外祖父，莫要胡言！” 八皇子目眦欲裂，外祖父是疯了不成？平时都正正经经的一个人，竟然会给小君下药，这也就算了，如今全家都被抓了，他不想着请父皇开恩就算了，还这般胡言乱语，让他都不知该如何为他们开脱。 “哈哈哈哈，昏君当道，气运将尽，国将亡也！” 常山还在大笑，根本没看常家其他人，笑着笑着反手就给自己脖颈上来了一剑。 “父亲！” “外祖父！” 常昭仪和八皇子离得最近，被喷了满脸的血，常昭仪撕心裂肺喊了一声，然后瞬间被吓晕过去，八皇子连忙把人扶住，这才避免她摔到地上。 “老爷！” 常家其他人也呐喊出声，纷纷往这边来。司空柘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折，不过他很淡定，让人把常家人控制住，按照原计划把常家人收押，然后亲自进宫向皇帝禀报此事。他要进宫，顺便把八皇子和昏迷未醒的常昭仪送回宫。八皇子虽然没晕，但小小的他第一次看见有人自杀，那人还是自己的外祖父，温热的献血喷洒在自己的皮肤上，只觉得整个人都被烫到了。他的外祖父，竟这般极端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老人家是不想活了，但也该为子女考虑一二，如此一来，原本不会太悲观的走向，这会儿已经完全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常昭仪半路上醒了，她哭了一场，说父亲糊涂，竟这般想不开。但心里也清楚，父亲是把自己的路走死了，想让皇帝心生怜悯，放过常家其他人。置之死地而后生。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儿子说，只能一个劲儿说父亲糊涂。到了宫里，母子二人都没回去换身衣裳，直接跟着司空柘去了皇帝的住处，司空柘进去回禀情况，母子二人直接跪在大殿外请罪。皇帝已经先一步知道了常家的事，为此又如何不明白常山那老东西在想什么。只不过，想要残害小君，还口出狂言骂他一通，真当他这个皇帝没有脾气吗？第410章在小本本给梁烨记了一笔他摆摆手让司空柘按照规矩办事就行，至于门外跪着的母子…… “她们爱跪就跪着吧。” 皇帝能理解她们猜到是常山所为后去验证此事的想法，但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过去，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实在是蠢不可及，再加上她们故意不去收拾干净，身上还血淋淋的就过来跪着，明显是想用苦肉计，他不吃这一套。常山是她们的至亲，她们心疼，想要为常家人求情，他能理解，但小君也是他的至亲，这么多年来，只有小君让他感受到亲情为何物。家里人补过中秋节，他能想到自己，也要来陪自己补过一次，亲手做了月饼送来给他，还坚持要试毒后才能让他吃的好孩子，他如何不心疼？他甚至都不敢想，若中毒的是自己，小君作为第一嫌疑人，将会受到他那些儿子怎样的抨击？梁家太弱小，根本护不住他。如今在他心里，所有儿子加起来，都没有小君的份量重。黄公公知道皇帝对小君的在乎，也知道这次常家的做法对皇帝的伤害挺大，一向慈爱的他并没有为八皇子求情。此事八皇子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一旦小君出事，他是受益人，且常家人完全可以让他顶替小君的位置，要是查不出真凶，或许还能直接拥有梁烨手上的资源和人脉，就凭这些，他就不可能全身而退。总之，八皇子与小皇孙之间，终究是有了裂痕。下午董老就研究出解药给小君喂了下去，但小君到晚上戌时才悠悠转醒，此时门外的母子二人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 “皇爷爷……” 他被毒药伤了嗓子，声音很是嘶哑，说话艰难，但吐字还算清晰，能听得清楚。 “皇爷爷在，小君，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听到小君喊自己，皇帝差点眼泪都要出来了，他一直守在身边，就是怕他醒来看不见自己，可算是盼到了。小君摇摇头，又问：“皇爷爷可还好？” “你这孩子……” 皇帝鼻头一酸，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自己都这样了，还关心朕好不好！” 小君咧嘴扯出一抹笑，说道：“孙儿梦见父王和母妃了，他们对孙儿很好，孙儿贪玩，这才醒得晚了些，要不是父王和母妃总催孙儿走，孙儿还能再玩儿一阵。” 皇帝心中大骇，小君这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被他父王母妃给送回来了。黄公公也很震惊，忙说道：“先太子和先太子妃一直挂念着小殿下呢，自是不忍看小殿下受苦，等小殿下身子康复，记得给二位烧些纸钱才是。” 小君认真的点点头，他也觉得很神奇，他从未见过亲生父母长什么样，但在梦中见到那两人，他一眼就认出他们。他跟父母说自己现在过得很好，养父母对他视如己出，跟他们讲述自己遇到的趣事，只觉得时光匆匆，很快他们就催他快回去，莫要让大家着急。只记得梦中父王推了自己一把，他身子一轻，便缓缓醒了过来。见小君脸上确实露出很幸福的笑容，皇帝知道他真是做了个美梦，心中感慨他还能有这样的奇遇，便也说道：“应该的，等身子好了，去给他们上柱香，让他们好好保佑你。” 小君点点头，说道：“皇爷爷放心，孙儿会的。我爹娘呢？他们都急坏了吧？” 皇帝这才想起梁家人还在牢里关着，一时有些心虚，说道：“时候不早，他们不方便进宫，等你好一些再送你回去跟他们团聚。” 小君很聪明，其实多少能猜到一些梁家人的处境，但他相信皇爷爷是个明君，不会过于为难梁家人，便只当什么也不知道，乖乖点头。皇帝把董老喊来，重新给小君检查了一番，确定他没什么大碍，才让他喝点清粥填饱肚子。 “多谢董爷爷，还请您替我转告我爹娘和爷爷奶奶，让他们别担心我。” 董老平日里不太靠谱，但关键时候还是很正经的，并没有说梁家人被关押的事，只点头笑道：“放心，家里人都好着，你只管好好养身子，等好了再回去看他们，省得这样子回去他们又要担心了。” “嗯嗯，好的。” 小君也是这般想的，娘亲还怀有身孕，要是回去了，娘亲肯定会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他不想让娘亲太辛苦。董老很快离开，小君吃过东西后，嗓子舒服了不少，又主动问道：“皇爷爷，此次下毒之人，可是八皇叔身边的太监安平？” 皇帝挑眉：“你猜到了？” 小君点头，平日里他与八皇叔在一起的时候，安平的态度就会有些破绽，他一直留意着，那日送月饼进宫，他鞋面上突然有蚂蚁，是因为在做月饼的时候，安平不小心把糖粉撒在他身上。当时两人的距离并不算近，中间还隔着一个八皇叔，正常情况下，那糖粉应该撒在八皇叔身上的，结果却到了他鞋子上。当时他没多想，直到鞋面上爬了蚂蚁，安平热情帮他提篮子那会儿，他才察觉出不对劲，但都已经进宫了，不好再查，本想等黄公公用银针验毒，但那会儿恰好黄公公出去了，他担心那月饼真被安平动了手脚，到时候不仅皇爷爷会出事，就连梁家也要被牵连，于是他主动试毒，能化解不少麻烦。小君简单说了一下，皇帝心中感慨，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太过纯良，不想当场让老八难堪，所以才以身试毒，牺牲自己，成全了别人。 “孩子，你要记住了，什么都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明白吗？” 小君摇摇头，说道：“皇爷爷，世上还有很多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比如至亲的安危和眼下的和平。” 皇帝被堵得说不出话，好一个梁烨，把他好好的小皇孙，教成这般大公无私的性格，这是能做皇帝的性子吗！皇帝不语，只是心中疯狂呐喊，在小本本给梁烨记了一笔。第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