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队里就属栾曜训练成绩最好、长得最出众,其他人多少有点儿怵他,见栾曜不耐烦地离开,也不敢再闹。 但任哪个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栾曜不怎么待见席沅,他们身上一股子恶劣劲儿总得找个地方发泄,方脸的男生一伸手把席沅拦下来了:“哎,你曜哥要去洗澡,你也想跟去啊?” 席沅看他一眼,没说话。 那眼神其实没什么情绪在里面。但体院的人往往敏感得厉害,最见不得别的院的高材生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好像眼睛里就写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嘲讽一般。方脸男生火了,推了一把他肩膀:“你他妈逼傲什么啊?” 李永洋也烦席沅烦得厉害,在他心里,席沅就是个倒贴上来的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 但他见过席沅吃饭的时候那个样子,见着谁都那个冷冰冰的表情,知道是方脸男生过度解读了,皱着眉劝了一句:“郭权,行了。” 席沅被他一推就退后了好几步才站稳,抬起头对着李永洋说:“可以麻烦你转告一下栾曜吗?说我在场馆东门口等他。” 郭权见他根本不理睬自己。顿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心底一把火烧起来,猛地踢了一脚席沅的小腿,嘴里骂骂咧咧:“小娘炮!” 席沅本就站得离水池近,身板又单薄,哪里扛得住专业运动员的攻击,被他在小腿骨上踢了重重的一脚趔趄两步就掉进了水池里。 砰地一声,水花四溅,郭权抬手挡了一下溅起的水花,随即蹲在水池边缘冷笑:“赶紧洗洗你身上那恶心劲儿。” 李永洋也觉得郭权过分了,但只是站着看好戏。周围一群人看着席沅掉下去都哄笑起来,老张刚挂了电话,从场馆外走进来,听见动静走近了:“又搞什么?” 他走近了才看清水里的人不是他的队员,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李永洋本来打算溜之大吉,眼神扫过池子才发觉不对劲,下意识惊呼出声:“我操!” 席沅在水里毫无章法地挣扎着,沉沉浮浮不少次,眼神里写满了恐惧,嘴巴微微张着,灌了不少水。这会儿谁都看出来席沅根本不会水,老张也不管自己身上是干爽衣服,立刻跳下池子,连拽带抱才把人拖上来。 席沅脱力般躺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眼睛红通通的,头上包扎的纱布也全湿了,隐隐又渗出血迹来。 老张帮他压着背,看着他吐了不少水出来,周围一圈儿人都知道捅了篓子,半点声音都不敢出。 这时候栾曜已经从淋浴室里走出来了,穿着一身黑色白杠的运动服,头发还是湿的。 他快步走过来,看清了地上的人是谁,立刻皱起了眉:“怎么回事?” 老张看席沅没有大碍了才站起身,脸色铁青:“谁推的?” 郭权已经吓懵了,着实愣了好一会儿,才声音发抖着承认:“报告,是我。” 老张冷冷看着他,说道:“下个赛季别上了。” 郭权差点以为自己听错,露出极为诧异的表情,甚至算得上有些扭曲,声音也立刻抬高了:“凭什么?” “你还问我凭什么?!”老张气得嗓子都哑了,“这件事情说小了是违反队规、校规,该处分;说大了是故意杀人,违反法律,该坐牢! 别说下个赛季,让你终身禁赛都可以!明天交五千字检讨给我,这周都不许来馆里训练。” “其他看热闹的,”老张严厉的眼神扫视了一整圈,“都交三千字检讨给我。” 老张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全队都蔫了,默不作声去洗澡了。老张这才换了副和颜悦色的神情,蹲下身问席沅:“同学,你哪个院的?不好意思啊,让你受这么大委屈。” 席沅摇摇头,脸色还是很苍白,后怕一般大口喘着气:“医学院的。” 医学院几乎是全校最拔尖的学院,老张听完心里直骂娘,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 “别往心里去啊,我骂过他们了,也罚过了。你也知道运动员训练很辛苦,闹大了他们前十几年都白努力了。所以我替他们跟你道歉,这事儿就翻篇了好不好?” 老张这一通操作,好人坏人全做了,说到底还是护着自家孩子,怕真出什么事儿。 万一席沅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告到学校去,或者直接报警。一旦作为恶性伤害事件处理,别说运动生涯,郭权一辈子都要受到影响。 席沅明白这些道理,其实脾气很软,在很多事情上都没什么计较的心思。况且他也不想让栾曜在队里难做,点点头应下了。 老张千恩万谢,说了不少安慰的话,他本想请席沅吃顿晚饭,可手机又响起来。老张看了眼手机,皱起眉,拿着手机出去接了。 栾曜这才伸出手,扶着席沅在长椅上坐下来,对方还在轻微地咳嗽,栾曜就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不会游泳?” 席沅仰起头看他,嘴唇还有点儿颤抖:“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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