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面前。 他的样子看上去挺傻的，但还算合我眼缘。 海里现在实在太危险，我不得不考虑到陆地上暂避一阵子，如果他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我就一爪子让他的脑袋和身体分家。 至于我，作为一个优秀的狩猎者，伪装得无害，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年×月×日 这个人类给我吃了一些奇怪的食物，其中有一些会流汁的我很喜欢，那种鲜甜的味道让我记忆尤深。 ×年×月×日 人类很脆弱。 我可以很轻易地在那个人类身上留下伤痕，在交配的时候，我没竖起来的鳞片都能让他受伤，容纳我的那个地方还会流血。 但他自己好像意识不到这一点。 因为受了伤，他似乎很愤怒，为了安抚他，我给了他一块我的鳞片。 我的鳞片每一块都很漂亮，也许他会喜欢。 ×年×月×日 被人类抱着的感觉有点奇怪，我有时会担心他把我摔到地上，但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 ×年×月×日 我不喜欢他身上驳杂的味道，很难闻。 但他自己意识不到。 人类是感知很迟钝的一个种族。 ×年×月×日 这个人类的确是和其他人类不太一样。 他很好骗。太好骗了。 他看起来像是那种……很容易会把心剖出来给别人的人。 ×年×月×日 涵的叫声很动听，我喜欢他那样叫。 他有时会长久地凝视我，在交配时也会这样，手指打着颤拂过我的脸，叫我“塞壬”——塞壬，这是他给我取的名字。 我认为比我之前的名字好听。 在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时。 ×年×月×日 我察觉到好像有一些不对劲。 一开始和涵交配是为了渡过难捱的发情期，后来是互相疏解欲望，但我们的关系应该仅仅止步于此，可似乎他不是这么想的。 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想起了那些曾经夸过我尾巴漂亮的雌性人鱼，可我不可能一直待在岸上，有一天我会回到海里，他不会是我的固定伴侣。 ×年×月×日 涵可能看出了我的想法，他开始躲避我，但我之前在发情期里常常不得不压抑自己，上岸之后又和他交尾过这么多次，他的躲避让我的发情期来得更加凶猛，也让我更痛苦，但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向他隐瞒了这件事。 ×年×月×日 涵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类。 我愿意为他留在岸上。 我把我身上最柔软的那块鳞片送给了他。 ×年×月×日 涵真可爱啊。 ×年×月×日 人鱼这个种族，一生都难流一次真正的眼泪，当情绪起伏过大时，流下来的眼泪会凝成固体，我之前只见过一次，没想到这一次流泪的是我自己。 涵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马上就可以去到他的身边，但沃伦抓着我的脖子把我往下摁，在我的耳边吼叫：“亚托克斯，你疯了吗？这么多人类在那里，你还不打算走？！” 我只想去到他身边，但更多爪抓住了我。 ×年×月×日 我会让沃伦付出代价。 如果涵死了，在那之后我会和他一起。 ×年×月×日 原来我真的爱上了涵。 ×年×月×日 那时候涵看起来神智不太清醒，他说的那个岛，我以为只是说说而已。 没想到真的有这样一个岛，他把我轻轻放进湖水里，半跪着拿出个小盒子说我能听懂但不能理解的人类语言，我看着他的脸，看他直视着我的眼，上下开合的嘴唇，以及颤抖着的手指，我很想把他拖进水里，吻住他，和他交尾，但是我忍住了，因为他好像正在做一件很重要、很重大的事。 他把那个银色的小圈套进我的手指，我后知后觉回忆他说的那一长串的话，不过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会回答“我愿意”。 群~6~8~18?整理.??1 1::1 chapter.4 番外之二 哥举办了画展，邀请我去看。 我向我的助理艾琳确认了日程，推了几个不重要的应酬，在周三当天去看了他的那场展。 场馆里看展的人不少，我注意到有一些在百度百科上有名有姓的面孔，驻足在原地，看着旁边立着的那块牌发了会儿愣，上面用渐变的蓝色油彩写着这场画展的主题——《塞壬》。 塞壬，我记得，是那条人鱼的名字，这是哥的第一场个人画展，用这两个字来命名，足以见得塞壬对他的意义。 我顺着人潮往前走，观摩墙上或画架上的一幅幅作品，大多是蓝色系，月光下深蓝的海面，碧空和海水之间模糊到近似于无的界限，溺水之人吐出来的白色的水泡。 有些画得太抽象了，我看不懂那些画所要表达的含义，画展逛到近半，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只眼睛，一只有着海水一样澄澈颜色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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