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正色,严肃地问,“你还有收徒意向吗?” 扶贺愣住,随后笑盈盈地反问我:“干什么?” 我:“我们都是修合欢诀的对吧。” 扶贺点点头,随意道:“嗯哼。” “问题就在这里!”我大声,一脸严肃又正经,还充斥着忧心忡忡和孩子害怕家长乱买保健品的恨铁不成钢,“你再收一个很容易被侵犯的!” “又是合欢诀,又是师徒什么禁忌之恋,你又是个元婴!一起邪念她们就会侵犯你!天天拉着你睡!” 我越想越语重心长,试图对扶贺进行下克上的谆谆教诲:“就比如我刚刚——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故意勾引你?” 扶贺挑眉,波澜不惊地回应:“嚯。” 我摇头,觉得他这是孺子不可教,痛心疾首道:“你应该呵斥我或者立刻挂掉!然后再提醒我以后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 扶贺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说不准我也挺百无禁忌的呢。” “是哦,反正你也不干净。”我不假思索道。 气氛顿时陷入一阵静谧。 扶贺没有说话,也没有在笑,但似乎脸颊白了一些。 我意识到我好像说错了话。 我想解释一下,非要说的话其实我也会被骂渣女荡妇的嘛…… “去玩吧。” 扶贺笑了笑,结束了水镜。 干嘛呀,讨厌讨厌。 我一下子没心情聊骚了,找张含水贴贴和抱怨。 ——等等。 什么秘境啊啊啊啊啊??? 4. 于此同时,我身后的窗口亮起巨亮无比的白光,仿佛日轮炸开,我抹了把脸,火速冲回了客栈。 阵法明显被破坏了,灵气波动很紊乱,神识扫过去,好几处的留影石也都炸了。 寻姑城的执法修士珊珊来迟,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为什么是在我辖区出现这种事”的悲哀。 修士:“这位道友,方才出事的可是你的同伴?你知道些什么吗?” 我知道啥啊!我悔恨啊!又有机缘从我身边经过然后说拜拜了您嘞,煮熟的鸭子还展翅高飞。 我悲凄道:“她们……离我而去了……” 执法堂修士倒吸一口凉气。 客栈掌事察看完留影石,安慰我们:“没死,只是打斗的灵气波动触发了什么秘境。” “唉……”我战术后仰,意味深长地说,“安保不行啊……” 掌事:“条约里有写不确保能拦金丹修为。” 我叹气:“唉……对面只是两个辟谷大圆满,要不是我金丹的师弟顾及你们的损失,哪会……可怜又身入险境了……” 掌事脸皮一抽:“三百。” 我:“唉。” 掌事:“五百。” 我微笑。 执法修士:“那么……?” 我从善如流:“是人家修炼不小心闹出了大动静,让你们白来一趟啦。” 执法修士:“那你的同伴?” 我朝房间走去,回过头,惊讶地说:“你在说什么!我是一个人自己来的!” 5. 捞月阁。 一汪秋水,一围长廊,水如镜面,阁若镜框。雾气弥散在灰蓝色的静潭上,又宛如棉絮撒在雾霭般的宝石上。 长廊架在水潭正中央,高矮错落,却大致呈现一个环形。环形的正中央悬浮着一枚无法被描述出具体形状的、变换着的晕色光圈。 在最高的廊阁上悬挂三叠珠链,琉璃幻彩,遮挡住了阁中人的模样,但隐约可以窥探到暖和的绒毛毯以及香炉,围栏上也雕刻了黄莺的图案。 合欢宗宗主崔莺。 除了这间高阁外,其它的阁间也陆续亮了灯。 ——无相峰的扶贺真君,问剑峰的怜真真君,通明间的坐净真君(菜菜的师尊),秋实州的黄三娘(翠兰的有钱师尊),不鸣山的柳仙(那个没有存在感一直玩玉简的男修士的师尊)。 这里可以看出来,对修士的称呼往往不是固定的形式,时常会混杂道号俗名乃至他人的代称。 元婴之后,感知四周已不需外放神识。 黄三娘(翠兰师尊)率先开口,她的嗓音很亮,带着一种世俗的精明气:“怜真又没来啊!” 赵绯挑了帘子,露出一张精致面庞,笑吟吟地问好:“是呢,师尊闭关了,见过黄堂主,见过诸位真君。”他又往最高处拱了拱手,“见过宗主。” 众人都以为扶贺要照例讥讽两句问剑峰。 毕竟这两位大佬都互踩雷区,一个极致阴阳怪气,一个直球砍你全家。 扶贺却秧在木椅上,只轻笑了声,手指绕起了耳边垂落的一缕细麻花辫。 黄三娘道:“我听闻小绯和扶贺真君的弟子结缘了?” 6. 如今已是盛法时代,灵气浓郁之下,人族外貌上肤质会好许多,但依然还是遗传分配相貌。 合欢宗对男弟子的外貌要求有些苛刻,而赵绯就是这种苛求之下难得的高标准,长得还是不妖且秾的端庄相。 简而言之,长辈喜欢。 黄三娘继续说:“可真是喜庆事,哪天成了好事,叫我也送你们份厚礼才成!” 赵绯抿着笑唇,有些青涩的羞赧,却展颜应是:“嗯……还要扶贺真君答应才是……” 扶贺又是轻笑一声,唇角勾起弧度,眼神不含一丝笑意。 他没接赵绯的话,而是慢腾腾地抬眸,道:“开水镜吧。” 黄三娘诶呀道:“我还没怎么接触过白露那个孩子呢!” . 光晕收缩扩散,慢慢凝实腾升,分出了数个画面,每个画面的正中央都是不同的主角。 一行六人,那位来自玄清宗的小剑尊显然不在考评范围内,所以失去了自己的c位,而其余五人…… 四人周遭环境阴冷灰暗,黏腻的阴气几乎可以从画面中溢散出来,四人神情肃穆谨慎。 “这是什么鬼地方!” 男修往远处看了一眼,似乎触及什么恶心的画面,神色颇为难看,眉心深深皱起。 翠兰拿着罗盘,用指尖火照亮。一会儿后,她失望道:“指针没有转……” “该死的!”那男修看了眼玉简,不出意外地失去了法器的灵力波动。他气恼道,“当初就不应该杀了那两个人!” 闻言,季今楼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他脊背挺拔,宽松道袍衣袂染有点点血迹,轻松地提着一把赤黑色的长剑,布鞋落地时仿佛踩在什么柔软黏腻的肉壁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气泡声。 “既然如此,我下次便不出手。” 那男修沉默片刻,啧了声。 菜菜道:“事已至此,急也没用,我们更应当考虑一下如何出去。” 男修:“……我们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 众人缄默。翠兰指尖的火焰一阵明灭,她思忖片刻,往一直默默跟在众人身后的娄续望去。 他们这次任务应该是护送娄续,又突然出了事情,让人很难不联想到他身上:“娄道友有什么看法么?” 对方果然没有说话,不出意外,不出所料……翠兰叹气,有些忧虑地说:“不如我们先停下休整,再继续前进也没有办法了。” 8. 四张光幕里面惊险刺激的历险正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但显然这几位元婴真君在关注自家徒弟的同时还忍不住将目光移到另一张鹤立鸡群的照影上。 如果说,其它人的照影是阴暗潮湿和恐怖,那白露这边的气氛就是“早晨起来,拥抱太阳,让身体充满,温暖的阳光”! 是的,她甚至才刚刚起床。说起也没起,只是睁着眼睛瘫在床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幸福且自由的气息。 坐净真君(菜菜的师尊)是一个发表评价的。 她双眼瞪圆,用一种近乎纯粹的天真语气,难以理解又希望得到解释地发问:“她才三百多岁,她怎么睡得下去的呀?” “诶呀!”坐净真君又一脸不赞同地摇头,“金丹的修士了啊!她怎么睡得下去的?” 扶贺:“……” 赵绯坐在高椅上,双手扶着凳子边沿,足尖腾空,脚踝处的铃铛轻。他忍俊不禁:“这何尝不是造化呢。” “哈哈!扶贺,你的小徒女好有趣!”黄三娘踱步走到了阁楼的栏杆前。一身鹅黄长袄的女子笑眯眯地招招手,单眼皮肉薄眼尖,眼尾些许细纹,瞧着和蔼又精明。她好奇问道,“为何不与旁人一道呢?” 扶贺:“……” 是啊,为什么啊。 为什么她可以完美错过啊? 而且!明明已经提醒她了!完全不在乎啊! 白露……你好歹起来给我修炼打坐一天啊! 9. 我放空自我,躺在床上复盘了一下近期发生的事情。首先,我因为斗殴(单方面施暴)被罚款罚到倾家荡产,其次,我试图赌博回本结果倾家荡产,然后,我偷(抢)了乌龟又意外进入白玉京,最后和季今楼一起出来了。 然后用乌龟和季今楼交换了一点灵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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