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血。 他就算不死,从此也成个废人了。 苏琳琅很苦恼,因为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再不通知六爷,斧头帮的古惑仔们也该按捺不住,冲进来了。 偌大的堂口,俩人在里面对恃,转来转去,转眼就把整个堂口给转遍了。 贺朴廷虽然帮不了忙,但也会尽自己所能帮一点。 他自一进门就站在门口,站了一上午了,膝盖肿了老大,他问苏琳琅:“阿妹怕不是有什么事,要不要我开门喊保镖?” 季霆轩已经冲过去下门板了:“你别动,我来。” 苏琳琅忙吼:“你俩都给停下,不准动。” 季霆轩利索收手,都学会替贺朴廷抢答了:“好好好,阿妹,我们不动,我们停。” 贺朴廷无声蹙眉,冷冷看季霆轩。 …… 苏琳琅有点不耐烦,还有点生气了。 因为六爷知道她在里面,也知道她的电话被收,他就该想办法往里突,或者派人探查里面的情况的。 但这都大半天了,他毫无动静。 一路退着,苏琳琅后了门口,不过进来后她就观察过了,门是从外面反锁的。 再摸窗板,她力量大,倒是可以卸下来,但她要卸窗板就得两只手卸,梁松肯定会趁势偷袭她的。 不过她上次来的时候专门踩过点,斧头帮这后院是个小院子,里面有两个小门,一个是斧头开帮的,另一个是隔壁冰屋的。 她可以去冰屋借电话,那样,既不会惊动到外面的古惑仔们,也可以跟六爷通气。 但冰t屋的老板娘是个孕妇,她就有点犹豫,她不想把孕妇牵扯进打架斗殴的事情中来。 她正想着怎么办,地上的李凤嘉突然说:“苏小姐,求你帮我开一下门,放我走吧,我有钱的,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李凤嘉年龄并不大,才24。 自从85岁选美出道,她一双玉臂万人枕,谁出的价高她就跟谁谈对象,趁上港府经济腾飞,她只看钱不看人,来者不拒。 于是港府的男人们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抛弃家里的糟糠妻,捧着钱去追她。 她照单全收,小金库储的满满当当,还见一个男人就让一个男人资助学业,金融外语钢琴全都学了个遍,铆足心思,为了嫁入豪门而做准备。 她被捧了很多年了,也坚信靓就是一切,坚信因为自己够靓,就会无敌于港。 今天她大概也是头一回经历这种事。 虽然比包香香经历的温情的多,但她也受不了,都吓瘫了,就只想逃离。 苏琳琅刚才欺负过李凤嘉,但只是无伤大雅,小小的欺负,也是为了威胁梁松。 此刻她并不想理她,只想专注找电话,好跟六爷通气,但是,梁松却突然一把扯起李凤嘉,斧头横脖子了。 是的,标榜自己不打女人的梁松猛然把斧子架上了李凤嘉脖子。 李凤嘉尖叫:“梁松你是不是疯啦,我要跟你分手,咱俩完了,已经完了!” 梁松却问李凤嘉:“上次帮你买包时你不是说会爱我一辈子,跟我同生共死的吗,今天正好是机会,我很可能会死,难道你不陪着我一起?” “放开我,唔,你的嘴巴好臭!”李凤嘉再尖叫,推搡梁松。 找男人只认钱不认人有个麻烦,就是很可能会碰上疯狗。 而梁松就是一条疯狗。 他要是风光的堂口大佬,每天有大笔保护费进账,他就是个情绪稳定的好男人。 但他的手下在五分钟内全被放翻了,他的堂口眼看要散,他就疯了。 他虽然一再标榜自己不打女人,但他父亲是个家暴男,而家暴的基因是刻在他的骨子里的,李凤嘉平常说他口臭是调情,现在就是刺激了,刺激着他打她。 所以啪的一大巴掌搧上李凤嘉的脸,他怒吼:“你个臭.婊子,敢嫌我口臭?” 有家暴基因的男人,打女人的时候是有爽感的,所以一巴掌搧完,看李凤嘉想尖叫,梁松连着啪啪啪,又是几巴掌。 李凤嘉被打傻了,也打成静音了。 终于,她一声不吭,也不哼不叫了。 而就在这时,苏琳琅听到外面有人在敲击窗板,先是连敲三下,过了三秒,又是连敲三下,再过了三秒,又是三下,声音不高,但一直在持续。 这声音是最简单的摩斯密码,而她会想到隔壁的冰屋,六爷当然也能想得到。 所以是六爷的人吧,想知道里面的情况,就从冰屋过来了? 苏琳琅退到窗边,把斧子挂到腰上,两手抬窗板,故意尖声说:“李小姐,大把有钱人追你的,他梁松算什么东西就敢打你,立刻跟他分手!” 她这样一说,梁松就要看李凤嘉的表情,而趁着这个空档,她飞速抬起一扇横着的窗板挑开,才刚一挑开,竟然赫赫然的,看到贺朴旭的脸。 没错,就是贺朴旭。 他今天刚刚从大陆回来,按苏琳琅的吩咐,先来找陆六爷了。 而为什么偏偏来的是他,苏琳琅也一下就明白原因了。 隔壁的冰屋,那个孕妇老板,一般的男人她怕惹麻烦,不会帮忙的。 贺朴旭就不一样了,他长得帅气,天生就会讨女人喜欢。 所以六爷让贺朴旭找孕妇,孕妇就背着古惑仔们,悄悄把贺朴旭放进来的。 能让一个孕妇冲动到敢冒这种险的,满港,也只有风月男皇贺朴旭了。 他虽然蠢,但关键时刻总是出奇的管用,他举起移动电话:“琳琅,你是要这个吧?” 移动电话是接通的,还压了免提,陆六爷在电话里大吼:“苏小姐,你里面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梁松本来只想报他弟弟的仇,而且为了杀人,把里外都隔绝了。 至于陆六爷,老家伙,他的手下败将而已。 结果一个女人,在他的意识里,除了被丈夫家暴,就是做鸡婆的女人,竟然胆大包天到,要联合他的手下败将,平他的堂口? 他要大开杀戒了,他一柄飞镖扎过来,苏琳琅挥斧挡开,大喊:“六爷,过两分钟就行动!” 梁松这一听,眼中杀气腾腾,斧子带风,挥的嗖嗖响。 贺朴旭绝对是脑子有点问题的,他是来负责传话的,这么危险的地方,传完就该赶紧跑。 但他非要把脑袋从窗户里杵进来,想看点热闹。 他又刚从大陆回来,梳的是大陆人梳的三七分头,穿的是大陆人才穿的那种,土哩巴叽的大褂。 他帮陆六爷传递消息吧,他还是梁松最讨厌的大陆仔。 梁松连苏琳琅都顾不上了,举起斧子就朝着贺朴旭的脑袋劈了过去。 但要说贺朴旭傻吧,他又不算太傻,等梁松的斧子劈过去,他立刻又缩头了。 梁松才折回来要跟苏琳琅对打吧,他又把头伸了进来,还笑嘻嘻的。 堂堂斧头帮的大佬,本来就被苏琳琅气到变形了,再被贺朴旭一气,他瞬间战斗力爆表了,死死盯着苏琳琅,横斧,要一决生死。 这样也好,愤怒会让他也选择速战速决,苏琳琅正好也不想拖了,彼此都亮家底儿,一招定乾坤,省的打半天,打的费劲。 梁松的斧头功算是苏琳琅迄今为止见过的,除了自己之外最好的了。 他脱掉西服,轻轻拎着光滑的斧柄,慢慢朝她转着圈,突然飞斧,看似朝向她,斧头飞出去时,却飞向了贺朴廷和季霆轩的方位。 还好苏琳琅从他的眼神中判断出了斧子的去向,同一时间扔出了斧子,要不然贺朴廷和季霆轩俩,总有一个得挨一斧头。 两柄战术斧在半空中砰一声相撞,她和梁松也同时跑步去抢,两柄飞溅的斧子相撞又迅速散开,他们几乎同一时间抢到。 梁松抓过斧子,毫不犹豫向苏琳琅劈来。 苏琳琅为了抢斧子,是弯着腰的,梁松个头高,跑的更快,更早抢到斧子,然后只要朝下一劈,就可以劈到她的后脑勺了。 当然,那只是他的设想。 弯腰接斧,再将斧子剁入地板中,苏琳琅另一只手里还有梁松刚才扔的甩刀。 借着斧子的力道,她还是那招整身半空翻转,险险避开贴面而来的利斧,她甩刀一挥,恰好从梁松的咽喉下方划过,划破他的胸膛。 梁松的整个胸膛迅速飚血,苏琳琅犹还干干净净,毫发无损,就意味着这一场对决,他输了。 能接他的斧子,还能在他连环出杀招时反击,划的他满身是血,这个女人,比梁松想象的厉害一千倍,一万倍。 他低头,看着迅速变红的白衬衫,眼神还跟孩子一样天真,终于说:“但你是个女人呀。” 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平自己堂口的会是一个女人。 苏琳琅的声音依然温柔平和,她说:“松哥,女性能被你弟弟随意强.暴,也能在寒风瑟瑟中站街,给你赚保护费,还能被你像养宠物一样养着,就能平你的堂口。现在,你该出去了,去吧,宣布解散斧头帮。” 梁松死死盯着对面的女人,眸色如血,还在酝酿杀机:“我自己走出去,宣布解散我的斧头帮,你确定?” 苏琳琅抱臂,眸色平和:“你要不服咱们就继续打,我打到你服。” …… 季霆轩猛搡贺朴廷的肩膀,又说:“朴廷,阿妹真的好特别啊!” 一件简单的黑色针织衫,却把她衬托的出生脱俗,当她不动时,就宛若处子般贞静,但当打起架来,她怎么就能那么强悍呢? 第五十三刀 贺朴廷蹙眉, 寒声说:“别看我阿妹了,看看你爹吧。” 港府有句老话,生儿不如养叉烧。 自打进了堂口, 季霆轩的眼睛就粘在苏琳琅身上了。 经贺朴廷提醒才发现老爹脸色不对劲,惨白, 透明, 跟蜡似的。 当然了, 被绑了几天的人质,先是被梁松扎飞镖恐吓,又是被阿恭的大斧子劈中, 出血外加昏迷,要再不送医,季德就该去见阎王了。 季霆轩想打电话喊救护车,转身就要拉门板,贺朴廷厉斥:“住手。” 又指后窗:“朴旭还在,赶紧喊他, 让他打电话叫救护车。” 季霆轩才要走,贺朴廷又说:“要六辆救护车,全记在你家账上。” 季霆轩一数人头, 说:“朴廷, 古惑仔不过t一帮扑街佬, 没必要救吧。” 贺朴廷咬牙:“那可都是人命,要不是你爸, 他们能躺在这儿?快叫。” 季霆轩看贺朴廷也面色蜡黄, 鬓角爆着黄豆大的汗珠, 眼睛直勾勾的,上下牙在不停打颤, 觉得有点搞笑,安慰他说:“放心吧,咱阿妹能搞定的。” 贺朴廷再吼:“快滚!” 在季霆轩这种没经验的人看来已经万事大吉了。 但跟着苏琳琅平过龙虎堂的贺朴廷却深知,事情远没那么简单。 无疑,他的PLA特工妻敢带着他和季霆轩两个废物闯虎穴,是真有实力。 她也是真的善用斧,恭喜发财四路元帅,阿恭是第一个被她打的,照天灵盖一斧子人就晕了,阿喜是第二个,斧砸前额给震晕了,但现在他人已经醒来了。 专收站街女保护费的阿发伤的最重,肉眼可见的,天灵盖塌了,应该很难再醒,还有个阿财,梁松的表弟,管财务的,只是一斧劈中肩膀,人一直醒着。 苏琳琅的风格,贺朴廷慢慢琢磨出来了,因为她是女性,体能方面比不过男性,她对敌就喜欢一招致敌,将人打趴,但她有个准则,不害人性命。 而想要一致招敌还不伤人性命是很难的。 所以她才刻意起了很高的吊子,打着阎王的旗号而来,对上四路元帅犹如风卷残云,其强大的威慑力,吓的已经醒来的阿喜和阿财俩愣是没敢动,在装死。 但为了吓唬他俩而打坏的阿发和阿恭必须马上就医,否则就真的要死人了。 她此刻盯着梁松,看似一脸风轻云淡,但她心里肯定特别着急。 因为从发现移动电话没电开始,事情的进度就被拖慢了,躺着的阿恭和阿发,以及被梁松劈了一斧的小马仔再加季德,四条人命,拖的越久变数越大。 打架贺朴廷帮不了阿妹的,这辈子都不行,不过帮她善后还是可以的。 救护车能早到一分钟就有一分钟的好处,而从现在开始,她承诺了六爷两分钟,那两分钟已经过了,六爷应该已经在行动了,但梁松犹还没有被打服。 假设六爷控制外面需要十分钟,苏琳琅就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了。 贺朴廷分析了一下,直觉自己该是开门的那个,就忍着腿疼往后,靠到了门上。 作为一个港民,一个生在殖民统治下,生来就以为社团天生就该存在的港民,当苏琳琅说她,或者说她所代表的PLA要剿灭社团时,贺朴廷起初并不相信。 在亲自经历了龙虎堂一事后他终于愿意相信了。 但是,他也知道那有多难。 那么,还剩下十分钟,苏琳琅要怎么做,才能把一个从穿开裆.裤就在混道的社团大佬给打服,让他相信她就是他的阎王,并站出去亲自宣布解散堂口? 贺朴廷不知道,他也特别好奇。 而那个答案,其实早就在苏琳琅心里了,很简单,就两个字:摧毁! 摧毁社团大佬的世界观,让他亲眼看到死神,且不止一次。 她的武力梁松已经见识了,从飞镖到斧子,他承认她的优秀,也不吝赞美。 但堂口大佬不是单凭武力就可以站得住脚的,还要懂谋略,会耍手腕,来阴的。 这是梁松的堂口,是他的主场,他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打服? 他脚下是阿财,他刚才用脚试过,人已经醒了,此刻他轻轻踢了一下。 走向苏琳琅,他手持斧刃,将斧柄递给她:“好吧你赢了,我认输。” 战术斧三面开刃,柄是唯一没有攻击力的,柄朝苏琳琅,她不论怎么接,只要梁松敢使坏,任何一种招式,她都可以随时制服他,他看着确实是在投降。 但不出意外的话,就连电视电影里的套路都会演,这就是个陷阱。 梁松以为苏琳琅不懂,当然是因为他轻视女性,他以为女性不可能懂阴谋。 苏琳琅一笑,举双手接斧子以示郑重,并说:“松哥愿赌服输,是个君子。” 但她接斧的同时地上的阿财突然出飞镖,梁松转身扑向了交椅,转动交椅。 原赌服输,才怪! 这是梁松自己修的堂口,当然有机关,而且不止一处。 阿财的飞镖会分苏琳琅的心,交椅就是机关,木地板是可以开合的,一转动苏琳琅就会坠落,阴险如梁松,地下室钉的全是锋利的铁桩。 这还只是其一。 就算苏琳琅侥幸能躲开,菩萨脚下还有机关,它的底座下面有枪,可以杀人。 要知道,梁松见大陆仔就杀的,李凤嘉他也敢打,怎么可能是君子? 一个想平他堂口的女人,他会不择手段,杀! …… 季霆轩刚刚跟贺朴旭聊完救护车的事,一回头就发现又打起来了。 而要说刚才的苏琳琅是黑天鹅在跳芭蕾,这回就是在飞天了。 季霆轩看到梁松突然转身,抱上了菩萨的脚。 而苏琳琅高高跃起,一斧劈在他的肩胛上,地板自他俩的脚下轰然裂开,梁松抱着菩萨的脚,苏琳琅则是坠着斧子,而斧子恰恰好,就勾在梁松的锁骨上。 这种打架方式,就在荷里活的大片上他也没看到过。 自他生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梁松在凄声尖叫,一直躺着装死的阿喜和阿财全跳起来了,一个挥舞着血淋淋的肩膀在扔飞镖,一个在扔斧子,而苏琳琅,斧子勾着梁松的肩膀,一手环上他的脖子又起斧勾上菩萨的供桌。 她就像大英博物馆里陈列的,那些源自敦煌壁画里的飞天乐伎一样灵巧而巧盈,俨然就是伎乐本身。 她快,梁松也快,两人还得躲飞来的飞镖斧子,同时你争我抢。 季霆轩觉得脚下不对,一看地板,下面全是黑森森的,磨的尖锐的钢筋,上面还有血迹斑斑,而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贺朴廷说的,社团沾不得的意思了。 他来过斧头帮好几回,就站在那个位置,但他从来不知道,下面全是利刃。 直到砰一声巨响,季霆轩才发现苏琳琅和梁松是在抢同一把枪。 梁松的锁骨上扎着斧子,反应就慢,枪被苏琳琅抢到了。 她不知何时一脚勾上了菩萨身后做隔断的篓空木架,此时是躺在菩萨的供桌上,是躺在菩萨脚下的,对准梁松的下巴,毫不犹豫开枪。 这一枪震到梁松差点仰倒,栽进他自己竖的陷阱中。 要那样就好了,一个社团大佬死于他自己设的陷阱,才叫真报应。 但苏琳琅拉着他的领带将他扯回,于供桌上灵巧翻身,把梁松的脑袋扯压在供桌上,她跪到菩萨脚边,压着梁松的头就开枪,砰砰砰,连开三枪。 阿喜和阿财同时扑倒,集体装死,梁松也瘫趴了,一动不动。 季霆轩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心说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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