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没吃几口。 林清也面色难看,还在想着许雾。 而齐泽意紧紧地捏着筷子,琢磨着林清也和许雾的婚事。 保镖低着头进来:“林总,许先生求您,帮他把那些画收了。” 林清也抬眸瞧了一眼窗外。 大雨如注,闪电交织着雷鸣,风很大,连院中的那两颗百年大树都被吹弯了。 她眸色一闪,拿起伞,走了出去。 许雾已经搬了两趟了。 他头发贴在脸颊上,牛仔裤已经被雨水浸湿,膝盖处还有血迹,是刚才摔那一跤流的血。 然而他毫不在意,手忙脚乱的将画搬起,抱在怀中,往地下室跑。 实际上就算他已经跑的很快了,但这些未经装裱的画还是多多少少浸了水。 就算搬回去,也算是废了。 林清也看着他的身影,声音沉沉的开口: “别搬了,我说过不许动这些画。” 许雾就像没听见似的,依旧在狱中穿梭。 林清也脸色更加难看,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 齐泽意抓住机会,咬了咬牙猛地窜出去,揪住了许雾的手臂使劲拉扯: “许雾,你看你都浇城什么样了?这样会感冒的!” “好了,我原谅你了,你不用道歉,先回去吧!” 拉扯间,许雾手中的三幅画全部掉到地上,泡进了雨水里。 “让开!” 他崩溃的推了齐泽意一把,低下身就去捡画。 齐泽意就势一倒,摔到了地上。 他哎呦一声,随后看向林清也。 林清也皱眉,冷声道: “把许雾按住!” 保安冲过去,按住了许雾的肩膀,将人带到林清也面前。 许雾拼命挣扎,眼睛被雨幕遮住,几乎看不见路,却看见了林清也撑着伞,疏离的站在他身前。 “求你了林清也,救救我的画吧!” 许雾情绪决堤,心脏仿佛在滴着血,他声音哽咽: “我不结婚了,也不会再打扰你和齐泽意,求求你了,帮帮我……” 第7章 林清也冷眼看着许雾,音色难掩失望: “泽意好心劝你,你竟然将他推倒。” “我以为你知道错了,你却油盐不进。” “许雾,你太自私了。” 许雾听着林清也的话,心中顿时凉了一片。 上一次林清也用这种语气说话,还是一年前。 他在宴会上被人骂小白脸,软饭男。 林清也分明气极,面上却波澜不惊,只是有些失望道: “我的男人也敢骂,不知死活。” 第二天,那个骂他的男人莫名出了车祸,断了双腿。 公司也损失了几个亿,一夜回到解放前。 许雾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脸色惨白,整个人开始发抖: “我、我错了,我道歉行吗?” “林清也,不要毁了我的心血,我道歉!” 说着,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保镖跪到了地上: “我错了,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晚了。” 林清也眼睛里面一丝情绪都没有,看的许雾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所有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他僵在原地,听见林清也淡淡吩咐: “把这些画扔出去。” 别墅里所有的人都出动了,穿过许雾,将他身后的画一幅幅抬走。 “不要!” 许雾崩溃的大叫,起身就去拦,结果不知被谁撞倒在地,然后就再也没能起来。 他崴了脚。 随着脚踝处那根筋的错位,他仿佛感觉体内的神经也跟着绷断了,心气全无,再也没有力气起身。 眼睁睁的看着一幅幅画被抬走,他绝望的瘫倒在地。 没了,全没了…… 他五年的心血,他的未来,全部没有了。 他如同一颗无根的浮萍,被雨水击垮。 有人想去扶他,然而刚弯下腰,就被林清也的声音吓退。 “谁也不许帮他!” “许雾,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厉害,什么时候才能真心承认错误!” “反正也死不了,就让你淋场雨,也好记起没有我的时候,你是多么落魄!” 反正也死不了。 这是第二次有人对许雾说这句话。 第一次的那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五年前,他还没遇到林清也,也还不是海城艺术委员会的会员。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程序员,一个月四千块的工资,是这座城市里最普通的芸芸众生之一。 爸爸酗酒还爱赌,妈妈恋爱脑。 爸爸喝多了就要钱,不给就打妈妈,打许雾。 许雾眼睁睁的看着妈妈被打的口鼻出血好几次,崩溃的求她赶紧离婚吧。 可许雾的妈妈只是个很普通的女人,常年被自己的老公精神控制,不认为离开家能照顾好许雾,甚至没有信心能活下去。 总是说:“再等等。” “先这样吧……” “他说他不会再动手了,我想再相信一次。” “……” 这样的日子一长,许雾患上了重度抑郁。 没有办法工作,也没有办法生活,整日窝在家里听着父母的争吵声入睡。 那段时间,只有青梅江爱陪着他,关心他。 江爱提出可以和许雾结婚,帮他摆脱家庭。 可许雾不愿把江爱也拖下水,他知道,无论他和谁结婚,他的爸爸都不会放过他和他的另一半。 最后一次,许雾因为替妈妈挨了两棍子,被爸爸打的手臂骨折。 他疼的撕心裂肺,妈妈想送他去医院,却被爸爸拦住。/p>他说:“怕啥?反正也死不了!” 妈妈扑上来,让许雾赶紧走吧,不要再替她承受这些痛苦了。 许雾非要带她一起走,结果她抱住男人的腿,说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让许雾不要再管她了。 许雾怒其不争,一气之下离开了家。 那天外面还下着大雨,许雾所有的钱都被爸爸抢走,手臂也骨折了。 他给江爱打电话,正巧江爱出差,帮不了他。 他无处可去,只好坐在马路旁淋雨发呆。 后来,有人撑着伞走到他的身前。 许雾抬头时,隔着雨幕撞进了林清也眸中。 极长时间的对视,雨伞逐渐倾斜。 那夜的雨水,再也没有一滴落到许雾的身上。 林清也支持他画画,请了专业的老师教他弹琴,还把他送进了海城艺术委员会。 许雾爱上了林清也,掰断手机卡,和所有人断了联系。 他以为林清也是自己的救赎,将他拉出地狱。 可后来才明白,他一直身处炼狱,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反正也死不了。” 第8章 这句听了就快要窒息的话,原来不止亲生父亲会对他说。 他自认为是救赎的那个人,也会毫不留情的说出口。 林清也回屋去了。 齐泽意也被扶回去了。 许雾躺在院子里,睁眼看着雨滴纷纷下坠,整个人颤抖、无助,心如死灰。 再下的大一点吧,好好冲刷掉他脑子里关于林清也的那些情愫。 明天一早,他就要回家。 往后余生,他一步都不要再踏进林家别墅。 林清也这个名字,也再也不要跟他产生关联。 结束吧,一切都结束吧。 大雨下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林清也和齐泽意一起去上班。 昨晚齐泽意一直没走,住在了别墅里。 二人路过许雾时,纷纷怔住。 许雾坐在院中的树下,脸色苍白。 林清也心中一疼,原地站着看了一会,还是一言不发的出了门。 走出别墅后,她才对跟在身后的保镖道: “那些画都处理好了吗?” 保镖点点头: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搬到仓库去了,有专业人员正在处理水渍,那些画没有被毁。” 林清也松了口气,缓缓道: “过一会,就让他回去吧,记住给他吃点药,别感冒了。” “他有什么要求,也尽量都满足。” 保镖答应下来,转身离去。 齐泽意忍不住道: “清也,你不生气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你,你就这么原谅了他?” 林清也的神色凉了下来,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齐泽意对上她摄人的目光,忍不住一抖,退后一步。 林清也冷冷开口: “淋了这么一场雨,他也应该知道错了。” “不管怎么样,不能耽误一个月后的婚礼。” 齐泽意的一颗心急速下坠,他勉强保持着面上的得体,缓缓道: “好,我明白了。” -- 林清也前脚刚走,后脚江爱就风尘仆仆的赶到了。 她在别墅外被林清也的保镖拦住,气喘吁吁的声音传进了许雾的耳朵: “我是来找许雾的,他在哪?你们让我进去!” 保镖警惕的开口:“你是许先生什么人,没有林总的吩咐,你不能进去!” 许雾晃晃悠悠的站起身, “放她进来,她是我朋友。” 保镖回头看了一眼,为难的皱起了眉。 许雾冷笑一声:“怎么,林清也连朋友都不让我见?” 他笑的惨烈,偏偏一双眼睛中寒光迸射,看的保镖一阵心悸。 想起林清也的话,他到底是让开了一条道,让江爱进去。 江爱飞快的冲进别墅,结果看见许雾后,脚步顿住。 视线落到他苍白的脸上,再移到他受伤的双膝,左后锁定在红肿的脚踝。 江爱的眼眶倏地一红。 这可是他喜欢了十几年的人啊,怎么五年不见,成了这样? 林清也到底对许雾做了什么?! 许雾朝她勾了勾嘴角,“怎么,五年不见,不认识了?” 江爱抿了抿唇,双眸中升起一层雾气,好不容易才艰难的挪动步子,走到了许雾身前。 她想把许雾拥入怀中,可是连手都不敢往起举。 江爱的心口传来钝痛,她好半晌才哑着嗓音开口: “走,跟我回家。” 许雾微笑着朝她伸出手,江爱走上前将他扶住。 许雾撑着她的力气,走进地下室,将那本曲谱收起。 这是他唯一的东西了。 林清也送的东西,他一样都不准备带走。 出别墅时,保镖拦了一下,接触到许雾的目光,又将手收回,软着声音问: “许先生,你要去哪?” 许雾面上没什么情绪,轻轻道: “医院,看不见我的脚受伤了吗?” 这是正事。 许雾的脚确实再也耽误不得了。 早上林总的语气,分明是还很在意许雾,如果自己阻拦的话,说不定会被责罚。 想到这里,保镖让开了路,任由许雾被江爱带走。 许雾松了口气,头也不回的上了江爱的车。 这一走,久久都没有回来。 直到傍晚,许雾都没出现,林清也也没有回家。 保镖心里越想越不对,还是决定给林清也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林清也的声音有些疲惫: “怎么了,是不是许雾有什么要求?我说过,不管他要什么,全都满足。” “对了,他吃药没有?睡觉了吗?让阿姨给他熬点粥喝,我还有一会才能回去。” 保镖听着林清也的声音,莫名的冒出冷汗,心里一阵慌乱。 半晌,他硬着头皮声音发颤道: “林总,许先生早晨被、被人带走了,一天都没回来……” 第9章 林清也挂了电话,推了两个还没处理完的会议和项目,开车就往家走。 保镖早就等在门口,看见林清也下车的身影,他冷汗直冒,咬着牙上前。 林清也皱着眉头,声音凉的可怕: “怎么回事?” 保镖跟随着林清也的脚步一边往里走一边道: “许先生说要去医院,我看他脚踝确实受伤严重,就让他去了……” 林清也没说话,保镖感觉周围空气都凝固了。 林清也脚步飞快的进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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