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于鹄 ◇ ◎二更合一◎ 热伏了数日, 一场秋雨后,天气骤冷。 六和斋中,白婉为柳相奉上半盏清茶, 便乖觉地退到一旁, 研习他给她参考的曲谱。敬宗常赞柳相之曲为仙音,其境空旷悠远,绕梁不绝。 白婉从前弹琴, 只是聊以自娱, 不曾想有人会痴迷琴技,痴迷到如柳相这般地步。他不仅对历代谱曲如数家珍, 还曾遍访名师学习技艺, 直到今日,他都没有放弃精益求精,练起琴时, 能忘却所有, 沉浸其中。许是被他熏陶日久,白婉对琴的感情,也与日俱增。 她点了炉香,坐在梨木圈椅上, 手中一根细细狼毫,蘸赤色墨汁,在曲谱上偶尔勾画。写了会,神思不禁飘忽。最近陆松节又不来寻她了, 让她松了口气。但有件事她始终放心不下。 当初是陆松节自己拟了份放妻书,迫使她签字画押。可直到今天, 他都没再提过, 要和她到官衙里核准这份放妻书, 也没有召集陆氏宗族族长,征求族长的同意。即便是叫街坊邻里过过目,做个见证,都没有。 仿佛事情做到一半,就被他搁置在那。他还曾想给她安排去处,予她银子,又是何道理? 白婉不想让这根烦恼丝缠着她,只想抽个空,和他去趟衙门,彻底结束他们的关系。免他日后再娶,发现没离干净,再来找她。让她看他乌纱帽犀角带,升官发财娶妻生子,她心气高,实在无法接受。 * 就在白婉专心致志地啃谱子时,柳相忽然说自己身体不适,让白婉帮他做件事。 柳相名气甚大,过段时间,要在教坊司独奏《求凰》一曲,盛京的权贵子弟,王室宗亲,应该都会慕名而来。如此隆重的场合,他竟然轻易丢给自己。白婉半块点心没吞进肚子,噎在喉管不上不下。 “我?”她快被点心噎出泪花,拼命捶打胸口,喝了半盏茶才缓过神,“我吗?师父,您别开玩笑,我技艺拙劣,哪能撑起这样的大台面?” 柳相神色悠然,呷了口茶:“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何必推辞?就这样决定了。” 他又指着白婉正研习的曲谱:“最近你一直都在看它,想必到时演奏,格外得心应手。” 他略带坏笑,叫白婉明白,他又在耍她。白婉登时头大,原本闲适的心情,在此刻变得焦灼焦虑。柳相打量她片刻,忽而起身绕到她身后,从后环着她,指尖轻带她的指尖,教她如何弹奏。 他温热气息落在她头顶,让她不太自在:“师父,我……” 柳相便冷肃道:“婉儿,专心于琴。” 白婉忙敛息凝神,不敢不听。 柳相虽是长辈,却只比白婉大十几岁。且他生得清雅,身姿挺秀,远远看去,与白婉格外相衬。 落在陆松节眼底,却似清水里掉进一粒沙,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这几日他似着了魔,休沐结束,值日后也过来。一直待到寒塘阁上烛火熄灭,才黯然回府。 他不知道自己这算什么,像见不得人似的,偏偏那感情缠着他,让他无法疏解。 * 戌时,教坊司内仍灯火惶惶,柳相从六和斋出来,正要回寝屋。宫婢在前为他掌灯,行到假山附近,忽然发现她们的主人不见了。 在晦暗的角落,柳相身后忽然蹿出一只手,虎口紧扼住他的后颈,往墙边狠狠一撞。他甚至看不到对方的脸,只能听到这年轻的郎君用极尽低沉的嗓???音问他:“柳司乐,不知你和婉儿……这样多久了?” 陆松节先前以为,白婉口中的心上人是男人,但他忽然发现,白婉从没说过,那人年纪多大,是一个男人,还是半个……柳相挣扎,便被他更凶狠地钳住脖子,甚至一脚踩在他腘窝上,迫使他跪下。 “回答我。” 他的口吻,有常年居于高位,才浸出的极致傲慢与轻蔑。 柳相不禁怒极,斥道:“你个混账东西,怎能如此扭曲我们师徒的关系!” 不加掩饰的厌恶他的指控,可见是清白的。陆松节不免松了力道。若是他怀疑错了,反倒是件喜事。发现柳相又要起身,陆松节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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