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府上就他们两兄弟时常走得近,不过…… 江寒枫从前倒是从不过问江景穆受罚之事,眼下怎么和这个庶子这样要好了? 疑惑只在心中闪过,便被她抛在脑后了。 在她心里,江寒枫活着比什么都要好。 “多谢母亲,那我这便去给景穆请大夫。” 江寒枫谢过,拉着江景穆起身,不管身份地扶着他出去。 二人身形接近,挨在一起的样子倒是亲密得很,仿佛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般。 由着江寒枫和他一起回到小院,大夫就过来看了他的伤开了方子。 一来二去,便到了晚上。 看着江寒枫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甚至开始安排他的晚膳,他终于哑着嗓子开口了。 “兄长是要和我一起用膳?” 江景穆不太确定这个,看他忙来忙去,心中疑惑更甚。 闻言,江寒枫摇了摇头。 江景穆的眸中滑过一抹了然,讽刺的情绪尚未蔓延开来,他便听见江寒枫道。 “我倒是想和你一起,只不过两个病人在一起不太好。” 万一交叉感染怎么办…… 这是江寒枫未说出来的心里话,但他这么说江景穆肯定是听不懂的。 于是他又道:“等我病好了,便来找你一起。” 江景穆望着他脸上的理所当然,心里不由得发笑。 但……他似乎并不讨厌这样。 这日过后,江寒枫三天两头的就开始往江景穆那边跑。 聊诗文、聊花种、下棋、练武……没有一天是闲下来的。 有时他们甚至能因一局死棋下到深夜。 然而,赏花宴的前一晚,江寒枫却没有和往常一样到他这里来了。 是夜,尚书府东边的院子里点着灯,偶有几声咳嗽传出来。 “你看你,为何偏要去看那江景穆?” “自己的病都不上心,还想着看他。” 床边,江寒枫喘了口气,听着兄长江御责备的话语,讨好地笑了笑。 “兄长,我都这样了,你就别说我了。” “再说了,你不是最讨厌耍手段的小人吗?他被小人陷害,我为了正义出头,有何不可?” 他拉着江御的手,言辞恳切地劝说着,想改变江御对江景穆的看法。 “那我为何听说你还找他读书写字,喝茶下棋?” 江御冷哼一声,板着的脸缓和些许,却还是不悦的语气。 江寒枫晃了晃他的手,话语中全是认真。 “那是因为他很优秀。” “兄长,你就别说他的不好了。” 闻言,江御的眉头依旧紧皱,只是眼底的责备全化成了无奈。 “算了,我不说了。” 他叹了一口气,将嗓子眼里还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语气生硬地转了话题。 “喝了药就早些休息,别忙活了。” 说完,他从丫鬟二柱手里取过药碗,递给江寒枫。 江寒枫接过,看着江御,兄长从小习武立志参军保家卫国,也难得有这样柔情的一面。 一碗药很快见底,江御见他病气未消,便开口劝道。 “明日萧家的赏花宴,你便不去了如何?” “萧止戈与我情同手足,我同他说一声便是。” “你这身子骨,实在不宜再去外面吹风。” 江御的话不无道理,江寒枫虽然也很想看一看他的男女主相遇的画面,但是身体要紧。 被小小寒枫折磨了这么多天,他也想快些好起来了。 这般想着,江寒枫便点头答应下来。 翌日,皇城人人皆知,萧家寻了好些名种办了赏花宴。 花宴请了各家公子小姐,甚至还有皇子公主。 江家的马车到萧府门前时,周遭是围满了人。 “这是谁家的车舆,这般奢华气派?” “看车上的字,是江家的!”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眸光中不乏羡艳和惊叹。 人群中,魏沐婉着蓝色抹胸流光裳,腰悬龙凤玉佩,青丝如瀑布。 她望着马车掀起的帘子,心中竟生出几分紧张来。 三日前,她听说江寒枫会来这赏花宴,便去寻了张请帖,只为能见上他一面。 她已经想过了,既然一切都已经从头开始,那便是上天给她的机会。 这一世,她定然不会辜负他,她会将那些承诺,全部实现。 哓跺嘚夂勐魖蜚芑颷秤儝溋塼骟鎸翪 坚定着这个信念,魏沐婉几乎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马车上下来的人。 那人一身青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都绣着腾云祥纹,穿着锦靴步履生风。 周遭偶有吸气声传来皆是在赞叹他的容貌。 “这人,是江家嫡子江寒枫?” 忽然之间,一句这样的话落在魏沐婉耳边,叫她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品不出滋味来。 先前紧绷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甚至沉进了湖底,魏沐婉眼中滑过一抹失落。 车舆上下来的人即使与江寒枫有七八分相似,她也不会认错。 今日江寒枫没有来…… 魏沐婉扯了扯嘴角,正要收回目光时,却与江景穆来了个四目相对。 她清楚地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恨意。 心脏有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很快又比之前更加活跃。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江景穆也重生了! 这个男人癫狂的样子还历历在目,魏沐婉轻拢眉心,进了萧府。 今日是个好天气,连续阴雨之后,总算是放了晴。 院子里的花开得极好,花香缭绕,蜂飞蝶舞。 江景穆被拥在人群中间,侃侃而谈。 眼见这人离她越来越远,魏沐婉便立即跟了上去,只是与她一同而来的人却偏不如她的意。 “怎么?八皇姐对江家的少爷感兴趣?” 身侧,与她一同来的人正是之前同她有些嫌隙的魏元元。 她上前一步拦住了魏沐婉的去路,斜斜睨了魏沐婉一眼,浑身都透着看不起三个字。 魏沐婉看着她抓住了她话里的“也”字,眸色微沉。 见状,魏元元眼中滑过一丝快意,连带着声音都讽刺了不少。 “看来是被我说中了。不过,以你这样卑贱的身份,怎么能入得了江少爷的眼?” “江家现下如日中天,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呢。” “我劝你识相些,早些离开,否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刺耳的话句句都在挑起她的怒意,魏沐婉藏起一抹杀意,面色如常。 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魏元元,径直略过她的身体就要走。 魏元元自然不可能这么放过她,只是她的手刚触碰到魏沐婉的衣袖就被大力钳住了手腕。 钻心的痛自腕间传来,她又急又气地骂道。 “魏沐婉!你竟敢这么对我!你忘记前些日子的教训了吗?!” 她越是这般威胁,魏沐婉更是连她另一只手都没放过,惨叫声还没来得及落下,她便放了手。 仿佛对待什么垃圾一样,魏沐婉将她丢在地上,眸光略过上前来的侍卫。 侍卫顿住,拿不定主意是动手还是不动手。 她垂眸看着扭曲在地上的人,吐出来的字冷血无情。 “下次,就不止是你的手了。” 明晃晃的一句恐吓,魏元元却真的被吓到了。 她看着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眸,嗓子发紧,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遍布全身。 眼前明明还是那个少女模样的人,前几日还红着眼睛和她大打出手。 不过几日怎么就变得这般骇人? 警告了魏元元,魏沐婉便去找江景穆了。 她必须要弄清楚,江景穆是不是重生了。 如果……江景穆也重生了,他对江寒枫来说一定是个祸患。 这一日,江景穆几乎成了赏花宴的焦点,他的身边就没缺过人。 真正能和他交谈的时候,是赏花宴结束之后,江景穆有意在亭中等她。 四周没了别人,只有魏沐婉和江景穆。 到了这一步,魏沐婉已经确认,江景穆重生了这件事。 “魏沐婉,能有机会重来,你应该很高兴吧?” 面对故人,江景穆没有丝毫掩饰,他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唇角。 那双眼睛里全是算计,却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魏沐婉眉头一紧,语气不耐。 “江景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闻言,江景穆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敢吗。” 末了,他吐出几个字,好似拿捏住了她的命门。 “对于现在的江寒枫来说,我远比你重要得多。” “他若是知道你想杀我,你猜……你还会有机会吗?” 江景穆看着她脸上藏不住的恨意,心头一阵快活。 他的视线在魏沐婉泛白的骨节上停留一瞬,随即落到不远处开得正好的花上。 倏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江寒枫拿着他的书愁眉苦脸的样子。 “你为何就能记住这么多花的种类?为何我看它们好像是长得一样?” 这些天,江寒枫一直在看书,美其名曰不在赏花宴上给江家丢脸。 只是,时间太短,江寒枫实在是记不住那么多。 每次苦恼,他便要拿江景穆出来夸一夸,好似将他当成什么良师益友一般。 还是和从前一样……不,甚至比上一世的他还要单纯。 心头微动,江景穆收回目光,看向魏沐婉。 他细细打量过魏沐婉这张脸,蓦然笑了。 魏沐婉不知他为何发笑,但一见他笑她的心里就觉得恶心,因此将眉头蹙得更紧。 “江景穆,收起你的眼神。” 看着他有恃无恐的样子,魏沐婉咬牙切齿地道。 江景穆的目光由轻蔑转为了同情,旋即他笑道。 “重生之后我一直在想,这一世我要怎么报复江家。” “不过,看到你之后我忽然有了另一个想法。” “我要你们就此擦肩,再不相爱。”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 魏沐婉差点控制不住要叫人动手。 她憋红了眼睛,冷笑道。 “你以为你能骗他一辈子吗?” “我绝不会让你如愿。” 两厢对视之间,火药味渐浓,二人皆是恨极了对方。 江景穆的脸色也因她这句话骤然变了,他淡了笑意,未再言语离开亭中。 魏沐婉并不知道江景穆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她看来江寒枫对事有自己的主见,江景穆不可能左右江寒枫的想法。 可是,她还是低估了江景穆在江寒枫心里的地位。 譬如赏花宴之后,陆续有公子小姐去寻江景穆,他却要叫上江寒枫一起。 魏沐婉跟在江寒枫身后,只见昔日满眼只有自己的心上人与他人游湖赏花,好不惬意。 心痛日复一日,可她依旧自虐一般地要跟着,连出现在他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想承认,但是她的心中害怕他的躲闪、排斥甚至是厌恶。 又一日,魏沐婉回宫时已是傍晚。 赵红梅看着自家主子一再失魂落魄,每次出宫回来都茶不思饭不想的。 她打心眼儿里心疼这个不受宠的小公主,暗自抹了抹眼角的泪。 房中备了膳食,魏沐婉却一箸未动。 赵红梅心中哽涩,蓦然跪下。 “公主殿下!您就用些吧!” “您这般糟蹋自己,万万不可啊!” 她劝得声泪俱下,魏沐婉眸光稍动却还是别开了眼睛。 半晌,赵红梅摇了摇头,狠心出口顶撞她的主子。 “您若是当真喜欢江家公子,为何要怕?” “要是人人都如公主殿下您这般,这天下恐怕尽是伤心人了!” “殿下,您是公主,本就是人中龙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您何惧之有?!” 赵红梅的话让魏沐婉心头一震,她眸光微烁,蓦然有了主意。 人间四月芳菲尽,春寒时候过去,天气也跟着暖起来。 来到书中世界已经两个多月,江寒枫依然没有记起自己的任务。 反倒是他这书中的主线,走得坎坎坷坷。 那日赏花宴回来,江寒枫旁敲侧击地问过江景穆有关魏卿卿的事。 可是,他只是说起一个女子,简单描述了一番,江景穆的脸色就变得不太好了。 他只能把它归结于,男女主相遇了,但是初见不太愉快。 好在后续衔接上来了,江景穆在花宴上一战成名,邀约不断。 虽说每一次去,江景穆都会叫上他,但是他总不能天天在男女主面前晃。 今日,他便婉拒了江景穆的邀请,留在了府中。 天光大好,江寒枫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不知何时风起,江寒枫只觉得一阵阴凉,抬眼便看见了只高飞在天上的纸鸢坠下来。 纸鸢的位置正好,遮住了他头顶这片日光,落入他的院中。 侍从二柱将它捡了来,面色有些古怪。 “少爷,不知是谁家的纸鸢,样式好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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