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 拉基的眼睛微微瞪大,有一瞬的错愕。 “我记得你的名字,你是个好的。”老兵笑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不是你的过失。真的……不要放在心上,你已经……做的非常、非常好了。” “你也是,豁出命在斗啊……”气息渐渐微弱,瞳孔逐渐扩散。 拉基没有哭,只是觉得心里钝钝得疼。直到上了战场面对生死,他终于深刻地领会到什么是“炎黄的风骨和精神”。他的战友们哪怕走到生命的尽头,也要把火种和希望种在他心里,却绝口不提自己受到的伤痛。 “对不起,如果我可以更强一点的话……” 突兀地,暗沉的天空中云层涌动,有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带着比人类体温更高的暖意,融入到这方满目疮痍的土地里。 雨水落在众人的脸上,温暖的感觉与皮肤贴合。有人错愕地抬头,惊呼:“这雨,怎么是暖的?” 有人循着感觉低头,惊讶地发现沾了雨水的伤口似乎长出了细小的肉芽? 这是…… 温暖与包容的触感,形同站在原始森林里被大自然的暖风拂过全身。很舒服,很畅意,神奇的是,在舒服畅意的背后是死亡与新生的置换。 活死人肉白骨,沾了雨水的伤口在慢慢复原,濒临死亡的士兵慢慢睁开了眼。 “我的天!快,快把他拼起来!”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名医务兵撤掉了伞,将伤员完全暴露在雨水中。他身边的队员纷纷斥责他失心疯,却在看到“必死无疑”的人缓过一口气时,震惊地瞪大了眼。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腰、腰那里长出了蠕动的东西!诶,他、他的下半截也是,这到底是什么?” “快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他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了,卧槽!” 暖雨继续,整片宁原忽悲忽喜。在大悲大喜的情绪起伏中,他们渐渐意识到了什么,不禁一个个转头看向纪斯的方位。 如此天降甘霖的异象,这般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世界上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除了纪斯,他们不作他想! 一场暖雨,情景如此相似。 犹记得宁原魔窟第一次出硕鼠的时候,也是废墟一片,也是血流成河,也是命悬一线——他们记得有一场暖雨落下,将无数垂死挣扎的兵拉回了人间。 经历过最初战斗的兵有不少留在宁原,他们曾以为是自己运气好,却没想到原来是有人给予了他们生还的可能。 这是救命的大恩! “大祭司!” 突然,一名老兵拨开人群走来,他正是以前参加过宁原初战的“老周”,一个被硕鼠咬破肚子、扯出肠子的濒死者。 他记得自己大难不死,却忘记了一场暖雨。直至今日重新淋漓在暖雨下,老周终于想起了那段被自己遗忘的记忆。此时,他嘴唇翕动,神色激动万分:“这是功德霖,对吗?大祭司!” “活死人肉白骨,只要是功德在身的人,都能在雨中获救。”老周笔直站定,朝纪斯行了个军礼,“您曾经救过我!” 纪斯回首,并不否认,众人私语声起。 “或许您不记得了,我也是今天才记起来。”老周放下手,“您还记得吗?宁原硕鼠进攻曲康的第一个夜晚,也是这样一场雨挽救了我和队友的性命。” “也是那一场飓风,粉碎了整座山脉的硕鼠,让整个曲康得以存活!” “大祭司,我……” 纪斯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营地光线昏黄,众人心情澎湃又激动,可纪斯的气息愈发柔和了下来:“打雷就要下雨,仅此而已。” 他释放了雷电惊扰云层,所以得下一场雨,只是这样罢了。 姜启宁笑了起来,拉基卸掉了心理负担。宁原的军人却神色肃穆地站成一排,在暖雨之中面朝纪斯的方向,行一个军礼! 至高的感谢发自内心,无需语言。 在同一片天空下,风起雨落。暖雨渐渐转冷,而救援工作也接近尾声。光影交错,司诺城捡起了医务兵扔下的伞,他抖落雨渍,站在了纪斯身边。 同样的下雨天,只是这次,他们站在了同一把伞下。 雨声连绵,司诺城的声音清朗:“是我输了。” “嗯?”纪斯侧首。 “我说,你赢了。”司诺城笑起来,亮得像恒星的辉光。 纪斯失笑:“一局牌而已,你赢就是你赢,我没那么输不起。” 司诺城却摇头:“不,不是牌,而是……”他看向纪斯,眼神有些困惑和复杂,“我希望你一直赢下去,牌局也好,命运也罢。” 纪斯一怔。 “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希望你赢得漂亮。”司诺城道,“与天斗、与人斗、与命斗,你就应该是最后的赢家。” “怎么突然这么想?” “不知道,就是突然想夸夸你。”司诺城仔细一想,眉头紧蹙,“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 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一缕光 旋转的星门划过中洲的疆土, 沿海的战斗渐趋尾声。 有别于宁原觉醒者“翻手云覆手雨”的秒杀现场,参与沿海之战的道士实打实地给在场的军人上了一节“老祖宗的传承”大课。 换在半年前,谁能想到在道观洒水扫地的弟子每个都学武?他们不仅会武, 还能拿起剑结阵,还能以阵法杀敌。 谁又能想到区区一张符箓,居然可以在觉醒者的气场中显化出防御、攻击和挡灾的功能? 讲真, 这等黄纸为底、朱砂为纹的符箓, 网上一抓一大把, 任何人见了都觉得是骗人的玩意儿。就算花钱买符也觉得是图个心理安慰, 没人指望它真有那功效。 可结果呢? 一群真道士凭实力告诉他们, 老祖宗的传承真实不虚。轻功不假, 阵法是真,就连一柄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拂尘, 甩出去的力道都能达到数百斤! 他们亲眼看到一名蓄着长须的道士跃入战圈,甩出拂尘勒住恶魔的头部,生生把它的脖颈扭过来,让那致命一击落空。之后, 结阵的道士举剑直刺恶魔身周,伴着烈火与符箓, 以半数人重伤的代价灭掉了它。 待战局优势重归军方手里, 他们将长须道士抬上担架, 却听他幽幽叹道:“我拂尘一甩有三百斤力道,凭这力道一扭, 如果缠上的是人头,那么他早就身首分离了……这些外域来的妖物还真不容小觑。” 如果缠上的是人头, 早就身首分离了…… 军人们万万没想到, 中洲本土的道士瞧着仙风道骨, 其实打起来一个比一个凶残。还有,原来道士的拂尘是这么厉害的武器吗? 是他们孤陋寡闻,一直以为拂尘只是用来打扫桌椅用的清洁工具。可今晚真是开了眼界,谁料得到祖传的术法竟然是真的。 不过,道士虽然很强,但他们也需要急救治疗和药物保障,除非像卓无涯那般将炼炁与觉醒相融,才能摆脱凡胎受伤的困扰。只是,重伤也好,濒死也罢,道门既然决定下山救世,就没有后退的道理。 诚然与外域的妖物作战很可能会死,但失去血性和心性比死亡更可怕。为道者性命双修,他们敢下山,自然是做好了殒身的准备。而只要不是当场死亡,每一次战斗都会令他们迈向更高的境界。 譬如现在,卓无涯领着几名小道士救人,当他们踩过满地的鲜血扛起伤员,又回首看向恶魔可怖的尸体,再仰头眺望天际的星门时,心境的触动和升华无法言喻。 “小师叔,我们能不能像祖师爷他们一样,跃升到另一个世界?”小道人喃喃道,“好几千年了,现在是契机吗?” 卓无涯瞥了他一眼,抬手把大波浪卷发挽到耳后,衬得他那张女相的面孔愈发风情万种:“顺势而行,勿求太多。如果你对‘跃升’有了执念,那就着相了。勘不破,生心魔,只会离跃升越来越远。” 小道人一凛,脸色微白。他似是悟了什么,拱手道谢,退下了。 卓无涯一夜没睡,等他帮军人把恶魔的尸体扛到实验室,才得空去医院看看爱人。而一想到自家爱人,他便勾唇笑开,可一想到爱人做的蠢事,他漂亮的唇线就拉平了。 毕竟,他真没见过举刀想刺恶魔结果一刀捅进自己大腿的傻……额,人。 犹记得爱人抱着大腿当场“阵亡”,脸上却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他感动落泪:“太好了,只是插进了大腿!要是再偏上一寸我就成了太监,万幸!” 卓无涯:…… 叹息一声,卓无涯不明白一个战五渣为嘛要上战场,可能这就是伟大的爱情。他不知道爱人手里那两把剔骨刀哪来的,但听说军部后厨似乎是少了刀。 卓无涯又好气又好笑,提着食盒进入病房。他刚推门入内,就听见爱人抱着手机一把鼻涕一把泪。对方开着语音,在名为“觉醒后活成社畜”的小群里哀嚎:“老姜,你说我这腿还有救吗?一刀子插那么深,我感觉腿废了。” 对面的“老姜”也开着语音,大概也在进食,吃得稀里哗啦:“你怕什么啊!邵修我给你讲,你就算腿被锯断了,俞铭洋也有本事给你治好。” 邵修:“那俞铭洋呢?” “在南极。” “……”邵修顿时心灰意冷。 听到这里,卓无涯眯起眼,一伸手撩开帘子,再伸手将他托起来。往他身后放俩靠枕,又竖起病床的小餐桌,把食盒里的蔬菜粥放在上头:“要我喂你吗?” 邵修感动至极:“老婆你真好!” 卓无涯失笑,舀起一勺粥,声线一抖变得温柔至极:“啊,张嘴。” “啊——” 对面开着语音的似乎受到了暴击,瞬间没了声。卓无涯瞥了一眼小窗口,更温柔道:“老公,是你的朋友吗?” “是啊,这群本来叫‘狼啸’,进的全是我圈子里的朋友。不过他们现在都觉醒了,一个个从豪门贵公子沦落成社畜,群主姜启宁就把名儿给换了。” 邵修老实交底:“我上次告诉你,编号10以内的觉醒者我认识好几个,你还不信。现在总该信了吧,看,这是姜启宁,这是拉基,这是司诺城。” 大概是“司诺城”这名字太响亮,卓无涯顿了片刻,忽而笑道:“老公你好厉害啊!”摸摸头。 邵修享受抚摸,尾巴都翘上天了:“那当然!” 对面愈发安静了,隐约还传来勺子掉进汤碗的声音。 约莫是这波恩爱太秀,杀伤力又太强,良久之后,对面的姜启宁才得以喘息:“邵修,你不厚道,交女朋友了都不告诉我们。群规你知道吧!谁先交女友,谁特么就是狗,罚款五百万,还得请喝酒。” 邵修:“知道啊。” “罚款,请酒。” “不行。”邵修道,“我没交女朋友。” 姜启宁:“你连老婆都喊上了,还没女朋友?你让给你喂饭的大妹子咋想?人家对你这么好,你还……” 邵修:“我交的是男朋友。” 沉默,沉默是对面的饭桌。 彼时,出了禁闭室的纪斯、司诺城、拉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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