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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司诺城:…… 说好的保释,结果两个人都进了派出所。而且,还是以一个基本洗不白的理由。 …… 蓉城,十五中的一名普通学生被班主任喊到了办公室,后由家长陪同着进入了一辆商务车。 商务车风驰电掣地驶向当局,下车的人将中间的少年挡得严严实实,隐蔽地入内七弯八拐,总算到了目的地。 进了室内,少年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他长这么大没见过这种场面——所有身着警服的人齐齐看向他,那目光探究又凌厉,虽转瞬即逝,但阴影仍在。 像是被扒了皮给人看了个遍一样…… 他紧张地握拳,有点哆嗦地坐下。“招待”他的是一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对方态度温和语气亲切,逐渐让他放松下来。 “你可以叫我金老师,杨程。” “是、是,金老师……” “不要紧张,我们这次找你来,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金老师微笑着推出手机,将火爆的头条送到他眼下,“鲸渡巨蛇袭击渔船的新闻,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杨程嗫嚅道:“嗯,是。” “好巧不巧,时间卡在12月20日,事发地鲸渡港。”金老师含笑道,“神奇的是,爆炸新闻的第二条是一张截图,来自一位高中生的朋友圈。” “12月20日,地渊开,有妖物苏醒觅食,中洲以南渔船请勿出行。” “早八天的预言,时间地点环境事件全部对上了,你觉得呢?”金老师声线平稳,“我们想找到这位预言家,于是请来了你。那么杨程同学,请你告诉我,你是从哪里拍下这张照片的?” “希望你一字不漏地告诉我们,不要有丝毫隐瞒。” 这位“预言家”之于目前的鲸渡港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他们必须找到他,捉住他,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得从他嘴里套出真话。 鲸渡巨蛇到底有几条? 它究竟是深海中的自然生物,还是别国创造的生化武器? 他又是怎么知道会有巨蛇来袭,还确定是中洲以南,更明确提到了“渔船”二字?他到底是真正的异人,还是别国放出来的饵? 为保家国的安危,他们必须弄清楚。 是夜,蓉城一网吧被封,老板被带走。 据说是放未成年人入内打游戏,被人举报所致。而警方准备调出网吧录像,帮愤怒的家长检查自家兔崽子有没有逃学上网,却发现这家网吧的摄像头……只是一个摆设。 老板苦着脸:“一套摄像头六个装,花了我大几千,平时还要供电供内存的,成天开着我真舍不得钱。反正装着就是吓唬人,干脆不开了。” “上网一小时就花两块,搞一晚上我还赠一瓶快乐水,小本生意,再费电我亏不起。至于什么可疑人物……登记的名册我给你们了,真没啥通缉犯,一个个都是高中生和大学生。” “5号到12号的记录怎么没有?” “这个额……本来是有的,直到我把它错认成杂志拿进厕所,碰巧还没带纸,所以……公厕那地方,纸就算还在,也该糊了吧?” 警方:…… 调查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 折腾了一个下午,司诺城和纪斯可算出了派出所。 由于司大少爷心地“善良”,不忍纪斯一个没钱没工作没女友的人生输家流落街头,终是邀请他去酒店同住,还说:“我出门在外缺个男秘书,你可以来当当临时工,工资不少你。” 他们也算“共患难”多次了,虽然没一次好事,但纪斯对司诺城的人品还算欣赏。 对方给予善意,那么他便给予一个消息。 “如果你身边有人要去岭东的话,阻止他。”纪斯说道,“12月26日,界门开,有妖物入界觅食,请勿出行。” 作者有话要说: PS:司诺城:说好的当秘书你这是往哪走?我的酒店在那里! 纪斯:我要去岭东啊。 司诺城:…… PS:额,关于评论区说纪斯为嘛不证明自己的实力让人类相信之类的,为防止之后还出现类似问题,我统一回复好了: 狼只有披着羊皮装成羊,才能取得羊的信任。一开始就拉开物种之间的高低距离,后果会很严重,永远不要考验人性。来自星星的纪斯进入地球,是参与者也是观察者,他不是保姆,什么都得为地球亲力亲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要的是人的觉醒。剩下不说了,涉及伏笔和主旨了。 第15章 第十五缕光 纪斯不喜欠人情。 欠钱尚且有还清的一天,人情债却不容易还清。积累多了会产生因果,因果解不开就成了业力。轻则“荣亲”,重则“业胎”,生生世世牵扯,剪不断理还乱,才叫人心烦又头疼。 譬如当年他奄奄一息地躺在轮回空间,如果队友没有把他捡回去悉心照料,那么他今天的选择绝不会是地球,而是更高维度的世界。 如果司诺城没有发善心送他来鲸渡港,那么他绝不会送出平安咒,更不会在咒术被触发的第一时间赶到对方身边,救了一整艘游艇。 同理,如果司诺城不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给他一份工作,帮他解决温饱问题,那么纪斯绝无可能告知他这条预言。 人给予善,结下善因,他回馈善,结出善果。 没有善因,就不存在善果。 司诺城一念不起,或许他不会来鲸渡港。这般,纪斯会靠双腿走向事发地,姜启宁的游艇还会准时开往外海……等待他们的结局大概是死在蛇腹,而纪斯没准还走在路上。 大祭司会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吗? 并不,越是接近神性的职业越是契合天道的性子。纪斯光是把预言留在网吧,已是对人类付出了极大的善意。听不听是人类的选择,而亲手做的选择,他们得自己负责。 至于纪斯,赶得及就救一救,赶不及就算了呗。就像他对待自己的庶弟一样,即使血管里流淌着相似的血,可教不好就把人搞死,没半分犹豫。 他的本质就是个凉薄又冷淡的大祭司。 要不是遇到司诺城,对方还给他挖了一个又一个善因的坑,纪斯真不会跟他牵扯太深,还不得不想法子把坑一个个填上。 人情债欠多了就像滚雪球,饶是纪斯也怕这雪球越滚越大,到时候把自己埋了。君不见人世间多少爱恨情仇,都是人与人累世相欠且还不清的结果。 纪斯心下轻叹,既然司诺城送他一份工作,那他就阻止对方身边即将发生的悲剧。 他“看见”有一个之于司诺城而言牵绊极深的人登上了飞机,最终葬身在岭东区界门打开之后……罢了,去一趟岭东吧。 纪斯本以为话一出口,司诺城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大抵不会信。谁知这厮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虽然眉头蹙得很紧、眼神也挺奇异,但终是没说出反驳的话。 纪斯奇了:“你信我?” “信……”司诺城憋出一个字,反复告诉自己不能刺激有跳海倾向的人,“我连巨蛇都见过了,还有什么不信的。” 纪斯笑道:“好,麻烦你买两张机票,我们赶去岭东。” 司诺城:……是我请你做秘书!你怎么反过来让我干秘书的活?到底谁是谁老板啊! 可他敢吼一个有跳海倾向的人吗?他不敢! 司诺城只能深呼吸,哪怕心里十万个不愿意,手指还是诚实地点开了手机:“26日岭东有妖怪……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说得不准,我就把你从‘男秘书’调成门卫。” 然后不着痕迹地疏远,彻底远离这满嘴跑火车的中二病。 他的亲人在燕京,平日无事不离家。年关将至,正是大团圆的时候,目前除了他,他们不可能有闲心飞岭东。 真是疯了,居然跟着胡闹。 司诺城点击付款,凑巧瞥了一眼纪斯的身份证:“说起来,你今年21岁,年纪比我小点儿……应该是大三吧?在哪儿上学呢?现在还没放寒假,你怎么能到处跑?” 纪斯:……这是一道掉马题。 他学过浩如烟海的东西,却没打听过有关地球上的学籍。无法,纪斯凭本能抬眼,以绝佳的目力扫视周遭的各种广告,分分钟锁定了一张很靠谱的读书内容。 “我已经毕业了。”纪斯稳得很。 21岁前毕业,人长得好,文学素养也不错,想来应该是个优秀生。司诺城如是想。 紧接着,他听见纪斯说道:“我就读于绿江挖掘机学院,学制两年,上午理论下午实践,有丰富的开……挖掘机的经验?” 念完广告词,纪斯和司诺城一起陷入了沉默。 纪斯:虽然不知道挖掘机怎么开,但既然我会开星舰,开挖掘机应该没问题……吧? 司诺城:…… 他有理由怀疑纪斯是开着挖掘机不小心刨了人家祖坟,所以不仅赔得身无分文,还被迫丢了工作上赶着去投海。 这个逻辑没毛病,嗯,应该是真相。 …… 岭东机场,客机禁飞的第九天,无人机试探的第七天。 天空上依旧挂着大朵大朵怪异的灰云,右边团起恍若人像,戴着顶高帽子,左侧稀疏凝成一线,又长又直,横穿了整一片天。 没有人注意到云朵的怪相,除了俞铭洋。 作为司老大的头号小弟,俞铭洋自然紧随司诺城的步伐。哪怕他不会破费去住最好的酒店,但司诺城吃过的美食他一个也不放过。而中洲的美食有着让吃货停不下来的魅力,一旦下嘴,就走不出这座城了。 俞铭洋在岭东呆了五天,也吃了五天。握着单反除了拍天空,就是拍无人机和风景线。 然而奇怪的是,五天来拍的天空云图俱是一个模样。细微处虽有变动,大轮廓却没有更改。翻看照片,右边的云越瞅越像个人,而左边的云越看越形似锁链。 莫名地让俞铭洋想起了……勾魂使者的形象? 啧,不吉利,呸呸呸! 年关将至,想法得吉利点。思及父母的催促,俞铭洋决定明天返京。折腾了这么些时日,岭东机场确实该复工了。 诚如他所料,岭东机场当晚复工。起飞和接待了不少班次,没有一次失事。渐渐地,驻留在机场附近的警员离开,无人机也消失了不少。除了必要的机子还留在高楼徘徊,岭东区已成功解禁。 俞铭洋放心地订了第二天晚八点的机票,准备来一波离开前的狂欢。结果到了次日傍晚,他揉着颈椎一仰头,依旧看到了不祥的云…… 这一次,不知是夕阳的渲染还是大气的折射,它看上去特别红,红得让人心头发慌。 俞铭洋打了个饱嗝,举起手机照了一张,发在朋友圈:“第六天了,又看到同款的云,不知为什么越看越不舒服。”附图,没发地理位置信息。 没多久,叮叮咚咚的回复响起。俞铭洋开圈一瞅,发现众人的感觉与他相似,只有少部分人觉得形状和配色甚美。 他没由来地烦躁,拖着行李箱去了岭东机场。彼时,正值18点整,距离飞机起飞还剩两个小时。 另一端,候机的司诺城无意间刷到了俞铭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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