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哪有哪有,”陈小禾赶忙献上一只凤爪,“你和张鹤也好?看,也养眼。” “哼哼本来就是,要不是张鹤出差了,今天?他过来,我俩也能秀。” 倪雀放在宿舍里的东西算不上特别多,又有江既迟助力?,很快就收拾完了,东西都装了车。 虽说宿舍四个眼下毕业了都留北阑,但最后一天?,宿舍楼里离别氛围浓厚,到底是受了些陶染,翟梦叶槐陈小禾都不舍得倪雀这会?儿就走,倪雀便留下来帮她们继续收拾,干脆还约了个散伙饭2.0。 江既迟公司还有事要忙,就开车走了,走前兜兜她下巴,说等她电话,晚上去接她。 一天?下来,倪雀时?刻不忘线上报备:宿舍都收拾完啦;要一起去翟梦家吃饭啦;今天?可能要喝酒…… 到了晚上九点多,倪雀打来电话,话说得慢慢吞吞:“江既迟,我今晚不回?去啦。” “醉了?”江既迟把手机夹在耳朵肩膀之间,一边拆着倪雀的那些装箱杂物。 “有一点,”倪雀吐字极慢地补充,“就一点点。” “酒鬼。”江既迟一手拿起手机,一手从纸箱子里拿东西,往外摆。 “才不是。” “喝了酒就不着家的小酒鬼。” “我明天?就回?的。” “嗯,再不回?,我就独守空闺一整周了。” 倪雀一喝酒,脑回?路就歪了道:“你好?可怜啊。” 江既迟好?笑,顺着她话道:“你还知道我可怜啊,是谁让我这么可怜。” “好?像是我。” “那你是不是应该补偿补偿我?” “是,”倪雀从善如流接道,“我明天?可以用嘴巴帮你。” 江既迟拿东西的手顿了一下,唇角笑容一下便抑不住了:“身?边没人?说话这么大胆。” 倪雀说:“有人的。” “……” 江既迟惊住的这片刻,倪雀手挡着嘴巴一侧,凑近手机,小声说:“不过她们听?不懂的。” 倪雀这话刚说完,江既迟就听?手机那头传来同样带着酒后醉意的声音:“谁说我们听?不懂啊,雀雀,嘿嘿没想到你玩这么野的啊。” “……” 挂了电话,江既迟想到刚才的倪雀,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她捉回?家好?好?摁在床上搓扁揉圆一番。 但他只是含着笑,继续干手边的活儿。 将一箱子杂物归置好?,他又拆了个箱子,这一箱里面都是各种杂书?。 江既迟把箱子搬去书?房,一本本拿出来,立在书?架上。 拿起一本裴多菲诗集时?,他目光一敛,动作顿了下。 这是七年前他离开青螺镇前,让冯子业帮忙转交给倪雀的那本。 他之所以一眼就认出这本书?,是因?为?,他曾在这本书?的扉t?页上给倪雀留过言,只是当?时?想到倪雀对自己的心思,临走前,斟酌之下,又把那张扉页给撕掉了。 他随手翻开一页,果然,封皮和内页之间,还残留着手撕的痕迹。 他又往下翻了翻,忽而,一张纸从里掉了出来。 那纸没有飘摆的轻盈感,竟是硬挺挺地往下落,摔在地上,还发?出了轻微的啪嗒声。 什么纸掉地上还能摔出这种声音? 江既迟低头一看,眸光触及那张纸时?,狠狠一震。 那纸上横向纵向贴满了透明胶带,直把一张曾被撕得七零八碎的纸粘成了一个小有厚度的纸板。 上面的字迹是他自己的,写于七年前。 江既迟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俯下身?,将那张纸捡了起来。 之后,原本有着窸窸窣窣收纳声响的书?房,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落针可闻的寂静。 * 倪雀这晚醉得不轻,但没断片,翌日醒来时?,还记得自己昨晚在和江既迟的那通电话里说的那句羞耻的话。 不幸中的万幸,昨天?唯一听?见她大胆发?言的叶槐,十分善解人意地断片了。 倪雀确定完这个事实,大大松了口气。 她给江既迟打了电话,说中午吃完饭她就打车回?去。 不料江既迟辗转从张鹤那问到了翟梦家的地址,倪雀一出翟梦家的小区,就看见了他的车和人。 上了车,想到自己昨晚说的话,倪雀脸有些热,江既迟秒看穿她,却是一脸如常,还笑着瞥了她一眼:“这就开始做上心理建设了?” 倪雀撇开眼看车窗外:“这……有什么好?做心理建设的。” “上次呛着喉咙了,不是说再也不要了?” “那……那话我都已经说出去了,”倪雀忍着尴尬,“总不能食言。” 江既迟唇角勾了勾:“我们小倪雀,觉悟可真高?。”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然而到了家,这事翻了个个儿。 倪雀躺在床上,两?条腿半岔开在床沿,左右各被一只大掌摁着,而江既迟正对着她,蹲在那儿……倪雀被弄得意识有些模糊,强撑着意志睁了次眼,想要看看他。 朦朦胧胧的视野里,倪雀看见了他乌黑发?顶的头发?旋,还有那因?低头挡在额前又遮了眉眼的碎发?。 完事之后,倪雀脖子往上整个红得像煮熟的虾,江既迟拨拨她下巴,逗她:“又不是没给你这么做过,怎么害羞成这样?” 倪雀不好?意思看他,眼神?往侧了飘:“说了我来……你是不是弄反了?” “还不乐意了啊?” “没有不乐意。” “那就是乐意得很。” “……”这话怎么接都是坑,倪雀索性不接了,她起身?去拿床头柜上放着的手机,方才她的手机响了一次,没顾得上管,“我刚才有电话进来了,我看看。” 江既迟见她拿到了手机,伸手将她捞过来,放腿上坐着。 倪雀摁亮手机一看:“是刘婶打来的。” “回?拨过去看看。” “嗯。”倪雀给刘婶拨了回?去。 倪雀没开免提,但因?两?人离得近,刘婶在电话里跟倪雀说的话,江既迟也听?到了。 倪保昌被高?利贷的人追债,躲债过程中,跟对方一行三人发?生严重的肢体冲突,倪保昌把其中一人给捅死了。 这几年倪雀并不是一点没听?到过关于倪保昌的消息,和刘婶通电话时?,刘婶偶尔会?跟她提及。 倪雀从没主动问过,但每每刘婶说起时?,倪雀也不会?有意制止,只当?个寻常的闲言听?着。 倪保昌这些年豪赌、借高?利贷的事,倪雀都听?说了,对于他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倪雀一点也不意外。 相反,这一刻,她只有一种报应不爽的感觉。 虽说倪保昌捅死人有一定的自卫性质,但是高?利贷这档子事,平常不闹出事或许没什么,闹出事就很难办了,现在一条人命没了,倪保昌即便不判死,上十年的牢狱之苦也是吃定了。 倪雀对他没有同情,对那个儿子走到这一步余生也注定将在凄寒中度过的老太太,也没有同情。 任何惨痛丑陋的结局,都是这对母子该吞的苦果。 这一切,不过是由他们种下的因?得来的。 “倪保昌不用管,”电话结束,江既迟捏捏倪雀的手,直接问出了核心问题,“孙国香你有什么打算?” 倪雀说:“青螺镇下的吴桥乡有个民办的福利养老院,一个老人住进去一年要不了多少钱,在那儿吃不了太好?,但也饿不死。” 江既迟听?懂了:“好?,我安排人去办。” 倪雀点点头,问他:“你觉得我这么做是以德报怨吗?” “不是,”江既迟话接得不假思索,“她要是就那么死了,你会?更麻烦。” 他一说完,倪雀就一把抱住他脖子,脑袋搁他肩上,蹭了蹭。 江既迟弯唇笑了笑,手抬起,顺了顺她脑后的头发?,问:“倪雀,想去青螺镇吗?” 倪雀摇头:“我不想回?家。” “不回?家,只是去青螺镇。”江既迟微微侧头,低沉的嗓音就落在她耳边,“那是我们最开始认识的地方。” 倪雀松开抱他脖子的手,稍稍退开:“你怎么突然想去青螺镇?” “突然吗?” “嗯。” “就当?是我有些怀念了吧。” 倪雀想了想,问:“最近你不忙吗?” “公司少我个几天?还能倒闭了,”江既迟将她脸侧几缕发?丝别到耳后,“这是答应了?” “你想去我就陪你去。” “好?,那你陪我去。” 说走就走。 江既迟立马就订了第?二天?的机票。 翌日中午,在省会?落地后,吃了午饭,两?人又坐高?铁到了市里,再坐火车抵达县城。 过闸机,从县城火车站出来的那一刻,倪雀想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午后,暮春的风不冷不热地吹着,阳光和煦地照着这片陈旧的广场。倪雀因?为?书?和卷子前一晚被倪保昌撕坏了,搭冯子业的便车来到县城买书?,顺便跟冯子业来火车站接回?国采风的发?小。 就是在这儿,倪雀第?一次见到江既迟。 他戴着墨镜,穿着牛仔外套,拉着行李箱,朝着她和冯子业的方向走来。 墨镜遮住了他小半张脸,倪雀盯着他打量,想象这人好?看的鼻唇和侧脸线条,配的该是怎样一双眼睛。 直到他和冯子业寒暄过半,发?现了木桩子似的杵在后头的自己,他抬手闲闲地往下拨了拨墨镜,视线从镜片上方朝她投过来。 那一瞬间,倪雀看见了一双漂亮到摄人心魄的眼睛。 想到那一幕,倪雀问江既迟:“你还记得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如果要追溯的话,江既迟对有关于倪雀的记忆,大概是从倪雀要归还他给她买书?和卷子的钱开始,才逐渐清晰的。 更往前的,他只能记起些囫囵画面。 “不记得了,”江既迟思索了一番,坦诚地说,“我大约记得,你在冯子业后头站着,没说话,好?像一直盯着我看?” 说到最后一句,他凑近倪雀,眼里浮着几分笑。 倪雀推开他的脸:“没有,你记错了。” “真没有?”他又凑近。 倪雀又把他推开,往前走去了:“没有!” “真没对我一见钟情啊?”江既迟冲她背影喊道。 “没、有!”倪雀头也不回?,走得飞快,答得坚决。 江既迟笑了声,停在原地的这刻,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了俩字:“撒谎。” 他们走过倪雀曾在赶集日摆过摊的街道,路过校门大力?翻新?过一轮的青螺镇中学,最后来到了青螺江,踏上了吊桥。 去到北阑之前的十数年,倪雀无数次地经过这座桥。 上学、回?家、赴约、逃离…… 这座桥见证了她许多个好?的坏的的时?刻。 从记忆里搜刮一通,最好?的当?是那个天?朗气清的早上,她站在桥中央,身?边站着她第?一眼就喜欢的人,那人一直温柔耐心地教她如何操纵无人机。 他摇摇晃晃地停在那只巴掌大、齐踝高的小凳子前,扶着床沿蹲下身,摊开手,掌心贴上去,用手掌感知着那小凳子的温度。 「恰无」 “嗯?”倪雀愣看向他。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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