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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齿白,跟会蛊惑人的男妖精似的。 她没忍住多看了一眼,谢南驰脸上的笑意随即更甚,看她的眼睛漆黑发亮。 “你想在哪吃早餐?楼下?还是楼上?” 庄心仪却愣在了原地:“你手里这早餐……给我准备的?” 谢南驰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她问,他便如实回答:“嗯,给你准备的。” “毕竟也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了,提前适应适应。” 庄心仪被他这话逗乐了:“干嘛啊?都说了是名义上的,你这样,我哪好意思啊?” “不喜欢吗?” 面上笑意消散,谢南驰有点苦恼。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相处方式?你跟我说说?我加紧学,应该来的及。” 他说这话的时候,煞有其事的。 庄心仪忍俊不禁:“干嘛搞得这么认真啊,我们平常怎么相处就继续怎么相处啊。” “平常……吗?” 谢南驰紧了紧手里的托盘,抿着唇没再说什么。 谢南驰似乎格外关注她。 即便他在餐桌上开口的时候少之又少,可庄心仪能感受得到,他的视线总是会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 不止她,庄辰逸也注意到了,跷着个二郎腿不正经的笑:“谢南驰,你不会真喜欢上我姐了吧?吃个早饭,你总盯着她看干什么?看她的脸能管饱?” 谢南驰被他这么一喊,耳朵有些红。 吃过饭后。 庄心仪独自一人回到房间,手机跟掐着点似的,立马就有电话打进来。 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庄心仪只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了数。 江则的电话,她早就烂熟于心。 可她不想接。 电话那头的人有够坚持不懈。 她不接,那头的人就不停的打。 庄心仪懒得拉黑,这种套路她看得多了,她拉黑一个那边有心总会有办法换另一个号码,没有尽头的。 反反复复打了将近十通,那边终于放弃。 庄心仪把手机放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往楼下走。 早前她在花店订了些绣球花打算种在楼下光秃秃的花圃里。 这个点儿,家里就剩她和保姆两个人。 她让保姆帮忙卸花,自己则走到了小区别墅外头。 她上次看这墙面也挺秃的,她总觉得种点什么能好看些。 一边走一边看,庄心仪丝毫没注意身后有一道身影在朝她慢慢靠近。 等走到拐角处,一只贴着药包的大手忽然从她身后伸了过来,紧紧捂着她的嘴。 庄心仪眼眸陡然放大,莫大的恐惧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耐不住那人手上有药包,她被迫吸入口鼻,越挣扎身上的力道流失得越快。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院墙离她越来越远,走了没几步,她再扛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庄心仪眼前漆黑一片,她被人绑住了手脚,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鼻尖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安静的等待了片刻,就听一道轻微的开门声响起。 “说吧,你想干什么?” 庄心仪尽可能稳住声线,坦然的应对对方。 那人却不说话,庄心仪的那句质问,石沉大海。 庄心仪等得烦闷,最后三个数数到底,她耐心彻底告罄,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是谁?江则,你我好歹从小一起长大,你身上用的香,我还是闻得出来的。” 庄心仪听到了一声轻微,倒抽冷气的声音。 她心头轻动,嘴角笑意立时更大:“怎么?敢做不敢认吗?江则,你从前可不是个这么没种的男人。” 身侧的声音更大,似还有一声叹息。 好半天,庄心仪才听到男人略微颤抖的声音响起。 “心仪,你和我之间就非得这样说话吗?我们……我们就不能像从前那样好好的吗?” 江则无奈极了。 庄心仪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能平心静气地和你说话,已经是一忍再忍,江则,你辜负我一次了,这次又绑我来,你是还想看我再死一次?” 字字珠玑的话语,刺的江则心口生疼。 他无声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庄心仪眼前的黑布扯开。 光明重现,庄心仪有一瞬的不适应。 鼻尖独属于江则身上的清香经久不散。 好在屋内光线不算太强,她缓和一二也能适应。 不想拐弯抹角浪费时间,庄心仪言简意赅:“有话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带你走。” 江则攥紧了袖角,面上是讨好的苦笑。 “心仪,叔叔阿姨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我带你去国外好不好?我们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我保证,再不会有任何人插足我们之间。” 庄心仪不懂他的脑回路:“我爸我妈都不同意,你觉得我会同意?” “江则,我可以接受你不再爱我,但我无法接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 她现在对江则只有恨,滔天的恨。 江则绝望的抓住庄心仪的肩膀,心间仿若生出了荆棘。 尖锐的刺扎进心口,每一次心跳都是凌迟般的酷刑。 “心仪,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娶她,那场婚礼没有继续,我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什么戏?” 庄心仪固执地擒住他的视线,脑海里的记忆一帧帧滚出来,每一幕都带着压不住的愠怒。 “你和她聊天三年,背着我去过多少地方,干过多少事,你管这叫逢场做戏?你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都是逢场做戏吗?” 这一桩桩一件件‘逢场作戏’简直叫人恶心。 庄心仪冷眼看着江则的脸惨白下来,她却不打算放过他,嗤嗤冷笑。 “你一次次和白小语逢场做戏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有个未婚妻在等着你?” “是你自己口口声声说只当我一个人的骑士的,江则,来者不拒的行为,心口不一的行为,欺骗成性的行为,真的很让人恶心,所以你觉得,我凭什么原谅你?” 江则面上血色全没了,苍白的跟张白纸一样。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庄心仪。 那些,她都知道! 所以她才不要他,宁愿和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男人在一起,都不想要他…… 江则沉默了。 原就寂静诡谲的房间,一下子愈发的阴森可怖。 庄心仪冷冷看着他,从前只会装着无尽爱意看江则的眸子此刻只剩无尽的厌弃和不耐。 江则小心翼翼想在她眼底再找到些许从前的爱意。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庄心仪整个人都在朝他散发着冷意,无尽的寒凉,冻得江则一颗心生疼。 “还有什么要说的?” 庄心仪声调也凉,冬日里寒梅上的积雪一样,落在地上,是沉闷的声响。 江则百口莫辩。 喉咙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他手脚全软了,莫大的无力感几乎把他吞噬。 庄心仪忽然就有些后悔了…… 后悔承认她就是庄心仪这件事情。 可她知道瞒不住。 江则太了解她,从小到大他几乎比她爸妈还清楚她的习惯喜好,他一直跟在她身边,早晚有一天他还是会知道。 烦,好烦…… 庄心仪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和江则在一起,她会觉得煎熬。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放我走吧,江则,好聚好散不是挺……” “不可能散。” 江则沉默了太久,再开口时,他喉咙都是哑的。 眼眸流转间,他像是做了个什么决定。 一个,于庄心仪而言绝对不算好的决定。 她亲眼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一抹决然。 庄心仪心间有一瞬慌乱,皱眉凌厉瞪他:“江则你别乱来!趁着现在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赶紧放我走,不然我会报警的!我一定会报警!” “不会的。” 江则温柔的伸手抚着她的面庞,声音轻柔亦如从前他和她说话时那样。 “心仪,你只是太生气了才会这样,你不会不要我的,你忘了,你说你要嫁给我的……” “江则!” 庄心仪眼眶红了,束缚手脚的尼龙绳勒的皮肤生疼。 “心仪别哭,你哭,我心疼……” 江则温柔的替她拭去眼泪,动作间,手指都在颤抖。 庄心仪努力平复心间躁动不安的情绪,硬的不行,她只能来软的。 无声哽咽着,她艰难地活动了下手脚,越动眼底的泪就更多:“疼,江则,我疼,你别绑着我。” 她一软声音,江则就没了辙。 “抱歉。” 他着急忙慌伸手帮她把绳子解开,低头看着她被绳子磨得通红的皮肤,眼底满是自责。 “心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 庄心仪无声看着他,心头莫名一痛。 恍惚间,庄心仪闻到了什么味道。 她皱着鼻子正要开口,余光却瞥见了窗户上映射着,活跃跳动的火舌。 那一瞬,庄心仪脑子白了。 她惊愕不解的瞪着江则,窗户上的火舌越跳越大,大有毁天灭地的架势。 “江则!你疯了!你想烧死我?” “什么?” 江则皱着眉茫然,直到回头看到身后窗户上的倒影,他身子一僵忙起身。 楼下院子里,一道骨瘦嶙峋的身影站在那,她眼底尽是得意癫狂的疯笑—— “江则!庄心仪!我要你们给我的孩子陪葬!” 庄心仪冲到窗边,一眼就认出了楼下的人:“白小语你疯了!” 白小语想死,居然要拉着他们一起! 那火不知道烧了多久,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被点燃了,烈火翻滚,刺得人眼睛干涩。 院子还有不少瓶瓶罐罐,白小语就站在那些罐子中央,手里还在不停地开着瓶子往墙面泼洒。 一边泼,她嘴里一边恶毒的咒诅:“庄心仪!你不是拿命骗人吗?你不是死了吗?死人怎么能活着呢?没死透,那我来帮你啊,哈哈哈哈哈哈!” “江则,你但凡有点良心就该对我感恩戴德,我可是让你们死在一起了呀!和你最爱的人赴死,你此生应该无憾了吧……” 她喊着喊着,声音逐渐变得沙哑。 庄心仪拉着江则想跑出去。 房门口已经有浓烟漫进来,黑漆漆的烟子能把人眼泪给呛出来。 庄心仪捂着口鼻壮着胆子拉开门。 门后,俨然成了一片火海。 “不是吧……” 她好不容易才活过来,她想做的事情还什么都没有做啊。 “心仪不怕。” 江则把她拉回来,一双猩红的眸子快速在屋里扫过。 找到一床被子,他抱起就往厕所冲,打开水龙头,把被子通通浸在水里,边边角角都没放过。 庄心仪面上平静,颤抖的指尖却将她心头的恐慌袒露无遗。 不敢耽搁,她冲进厕所给江则打下手。 生死面前,哪有那么多仇恨,命才是最重要的,连命都丢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院子里,已经传来了白小语痛苦的尖叫。 庄心仪烦躁的翻了个白眼:“疯子。” 自己死还得拉上别人,什么扭曲心理。 “好了。” 江则专注着给棉被浸水。 两人合力将棉被从水里拿出来盖在身上。 房门打开的前一刻,江则忽然沉默掰过庄心仪的脑袋,在她额角留下一吻:“心仪,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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