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 消息传出,天下皆震动,万万没有想到,魏劭竟然如此便对琅琊汉室公然发动了进攻。 琅琊朝廷匆忙调兵遣将,军事全力应对以外,王霸董成等人檄文不断,摛藻绘句,文采斐然,公告天下,痛骂魏劭逆天而行,是为谋逆,斥他为幸逊之后的不二逆贼,号召天下诸侯勤王,共伐之。 琅琊朝廷檄文发遍天下之时,八月中,李典攻下了昌邑,迅速切断琅琊朝廷与青州的联系。 八月底,南路的李崇张俭夺下徐州。 九月上旬,魏劭攻破阳都,兵锋直指琅琊朝廷。 最后一战,一触即发。 …… 发生在古齐鲁大地上的这场战事,震动了九州。 卫道者痛骂魏劭为乱臣贼子,天必谴之。 南方豫州盖照、庐江宋陵、江夏刘筌、长沙吴璠,诸多地方诸侯,短短一个月内,效仿汉中乐正,趁机先后分别称帝建国。 南方瘟疫尚未过,黄州、彭泽又逢灾荒,白米万钱一斛尚不能买,民不聊生。便有长江水贼陈英借妖道道术,自称天王转世,打着天道旗号纠合流民,凡攻下一地,如蝗虫过境,不顺者一概被冠以触犯天条之罪加以屠杀,更以人尸为军粮,称“早攻城,晚食肉”,如此激励部下,短短数月,竟纠合至了十数万之众,自号陈天王,越过长江逼向富庶的淮扬,来势汹汹。 南方大乱。 但在渔阳,一切却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民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茶余饭后,闲谈几声君侯攻伐琅琊事罢了。 所谓汉室刘姓正统的影响力,在北方,早已经一落千丈。 寻常百姓人家,谁管天下为何姓氏,所求不过为饭饱衣暖。 魏劭统一北方的这数年里,地方任用贤能,废除苛法,减免赋役。乱世之中,庇他们有口饭吃,过上安稳日子,他们便认魏氏君侯为天。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 …… 洛阳大明寺里,有一著名高僧伽昙,年轻时从天竺来到洛阳,留居数十年,从事译经、宣讲佛法。 去年魏劭占洛阳后,徐夫人听闻伽昙之名,派专人请他来渔阳宣法,伽昙欣然应邀而来。 九月十五,适逢金龙寺一年一度的法会,高僧伽昙开坛*,是以盛况更胜往昔,连做七天。 徐夫人带朱氏去了金龙寺听法。 小乔未去,留在家中照料腓腓。 腓腓六七个月大了,长出乳牙,上个月开始,小乔安排她渐渐断乳,开始辅食。 腓腓起先很是抗拒,一个月下来,如今渐渐也习惯了新的吃食。 这晚上,到了腓腓饭点,春娘端来一碗以羊乳调和的肉糜粥,喂饱了腓腓后,小乔陪她玩耍片刻。 戌时,见她渐渐犯困,哄睡了她,自己也觉得累,便打发掉乳母侍女,自己跟着闭门上床,房里只留春娘陪夜。 她睡了一觉,醒来半夜了。 四周静悄悄的。 女儿睡的很稳,春娘均匀的呼吸声也清晰地传入小乔的耳里。 小乔闭上眼睛,想再继续入睡,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魏劭攻琅琊,一开始虽顶了个谋逆的骂名,但这种骂名,随着他的顺利推进和南方诸多诸侯自立为帝,已渐渐尘嚣落定。 倘若不出意外,最迟到这个月底,琅琊朝廷必灭于魏劭之手。 那时候,天下十分,其中七八分将入魏劭囊中。 还有什么能够阻挡他的皇图霸业? 比她梦中的前世,魏劭将近而立称帝,这一辈子真的提早多年。 他要封腓腓为公主的那一天,想必是不远了。 他也不会再动乔家了。兖州如今更是稳当。即便城门大开,没有一兵一卒,也无人敢犯。 父亲双目虽依旧失明,但从前次通信来看,他对此看的很开,十分豁达。 还有阿弟,如今在并州,也是一切顺遂。 小乔觉得自己心满意足了。 她得到了魏劭的爱和因爱而生的容忍,庇了家人,有了可爱的女儿。以当初那样的局面,能走到今天,她想不出来,自己还夫复何求? 但是今夜,这般醒来,和之前的许多个夜晚一样,她虽依然感到疲倦。 却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觉了。 最后她从床上爬了下来,趿了双软底绣鞋,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那片白色月光,来到女儿的小床前,看了下她盖的被,替她拉了拉,随后无声无息地来到那扇窗前,轻轻推开了窗。 一轮明月高高悬于头顶,清辉遍照人间。庭院里花木扶疏,暗影交错,不知哪个角落,偶传来一两声秋虫的咕哝之声,显得这个秋夜,倍加的幽静。 小乔斜斜地靠在窗边,仰面望着头顶那轮蟾宫明月,渐渐玉臂生寒,才惊觉方才起身时候忘记披衣,便双手交握胳膊,轻轻揉擦了下,随即探手正要关窗,视线忽然定住了。 对着窗户出去不过十来步远的东南一角,植了一株木樨。 木樨树影之下,此刻隐隐似有一团人影立在那里。 只是角落光线昏暗,她方才竟未觉察。 徐夫人和朱氏去了金龙寺,要几天后才归,家里的护卫,贾偲做的极其周到,夜间俱安排护卫值守。 但如此夜半时分,西屋内院这样的地方,决计不可能会有护卫入内。 这个黑影,必是外来之人。 小乔浑身汗毛陡然竖立,正要高声呼叫,看到那个黑影微微一晃,竟朝自己疾步而来。 几乎就在眨眼之间,便到了她的面前。 月光照出一张半明半暗的男子面孔,目邃骨峻。 虽已经年未见,但她依旧一眼便认了出来。 竟是魏俨! 151.第 151 章 一秒记住,更新快,无弹窗,免费读! 小乔停了一瞬,飞快关窗,被魏俨一掌给撑住,身形敏捷如猿,已顺窗而入,停在了她的面前。 月光流泻而下,落在他身后的窗台上,描出了一个身形轮廓,他的面容却如月的背面,隐没于完全的暗影里。 只剩一双眼睛,闪着微微的暗光。 身后忽然起了“啊——”的一声惊叫。 魏俨一个箭步过去,一掌而下,刚惊醒爬坐起来的春娘闷哼了一声,一头又倒了回去。 魏俨击昏春娘,走到烛台前,点亮了烛火,慢慢地转过身。 他穿了身青色的寻常汉人衣裳,数年未见,除了蓄留短短髭须,脸容和小乔记忆中的差不多。 只是从头到脚透出的那种感觉,却不大相同了。 小乔在他的身上,仿佛嗅到了一种头狼的嗜血气息。 见他双目闪闪落向自己,她的心口砰砰地跳,全身绷的紧紧,戒备地盯着他,慢慢地后退,将还熟睡中的腓腓护在了身后。 魏俨视线扫过她身后的那张小床,目光微微一动。 “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开口道,声音低沉。 电光火石之间,小乔放弃了开口叫人的念头。 这间屋里只有自己和腓腓,再加个被他一掌击昏了的春娘。 即便她此刻张口大呼叫来了人,倘若魏俨存心不良,要对自己或腓腓不利,于他而言,也是易如反掌。 她慢慢地镇定了下来。 “你意欲为何?”她直接问。 她并没问他如何进来的。 贾偲虽安排巡逻护卫,但以魏俨的身手,加上他对魏府环境的熟悉,以夜色掩护避过巡逻闯入内院,并非不能之事。 魏俨没有作声,两道目光再次投在她的身上,注视着她,双目一眨不眨。 细细凉风从窗牖里里渗进,掠动灯火,摇曳着昏黄的烛火,他的目光也似随之明灭不定。 在她的面庞上停驻了片刻,沿着脖颈,慢慢下落。 小乔身上还只穿着方才睡觉的一件薄薄月白衫子,领口微敞,露出了一段光洁胜雪的玉颈。 她转身,从床头衣架上拿了件浅紫衣裳裹身,包的严严实实,低头系好衣带,转身重新面对着他。 “我该唤你为何?长兄?抑或匈奴渐将王呼屠昆?” 她冷淡的目光投向了他。 单于王帐之下,除了左右贤王、左右日逐王外,又设左右渐将王,共六人,成六角之势。 魏俨去匈奴的数年间,展露峥嵘,又助他祖父老单于征服盘踞葱岭多年的匈奴宿敌东胡人,杀东胡王,尽得民众和畜产,此一仗还救了老单于,避过一支原本透他胸口而入的弓弩,得老单于的赏识,破格被封右渐将王,领原本东胡葱岭的属地。 数个月前,小乔有回去北屋,仆妇见她来,自不像外人那般通报。小乔进屋时,在门口无意听到徐夫人和钟媪谈及魏俨,正好说到此事。 当时徐夫人的口吻,既是思念,又似带了隐忧。 魏俨唇角微微一扯,慢慢朝着小床走来,最后停在小床边,微微俯身下去。 “这便是你和二弟的女儿?” 他端详酣睡中的腓腓。 “真美……像极了你……” 他凝视着腓腓,低低地道,慢慢伸手,似乎想碰触腓腓的面颊。 “魏俨!” 小乔蓦地提声。 “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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