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恶鬼来敲门_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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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醋啊？” 说着，她御剑往下坠去，丢话道：“下面是东乡省边缘处，今天就在这里歇息。” “不是还早吗？” 宋霆看了眼天空中的太阳，此时不过未时，离太阳落山还有一个时辰。不过想及星辰神体，还是往下飞去。二人走在郊外，商讨是住客栈还是就在郊外住。 “其实行走江湖也不一定要睡觉，很多奸恶狡诈之辈就在晚上活动。” “像是江洋大盗，采花大盗，月黑风高杀人夜……” “我们可以进入城池之中，询问城内有没有这样的人，好替天行道！” 曲乐绫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如数家珍般说出各种坏人行事风格。宋霆听得也是有趣，陪童颜巨乳的女夫子胡闹道：“郡主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的？” “额，书上。” “……” 两人步伐很快，步入城中，在告示栏果然发现有官府悬赏的罪犯之类的。其中首位是一个绰号为“九婴”的悬赏犯，行事风格正是喜爱在夜间活动。而所犯下的罪恶让宋霆身躯一怔。悬赏书上此般写道：“九婴”身材矮小，毛发浓密，浓密到能够遮掩看不清面目，多次在夜间刨开怀有身孕女子的腹部，取出腹中胎儿，至今已犯下十三余…… “这个九婴真是个变态，罪恶滔天，宋公子，不如我们在此搜查几晚，拿下这九婴！” 曲乐绫正义凛然，看了“九婴”所犯下的行径，粉拳捏紧。 “好。” 宋霆没有任何犹豫，应下了这门事情。他仍然记得在巡抚府内最后一家房子中看到的那些药罐中的胎婴。或许，两者之间有所联系。 ———— 是夜，由于今天陨落不少星辰的缘故，夜晚的亮度少了许多，不少百姓从家中拿出好久没用到的“古董”物件——蜡烛。东乡省圆城中怀有身孕的妇人们睡前祈祷了一番，这才在丈夫的帮助下，躺在床上。 “相公，听说昨天城南又有一个怀孕的妹子死了呢。” “要不我们明天搬出去吧，我担心……” 城东的童氏同躺在床上的丈夫抱怨了几句。丈夫疲惫地翻了个身：“咱哪有那么多银子啊，睡吧，睡吧。” “圆城有那么多怀孕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落在我们身上。” 说完，鼾声缓缓响起。童氏捶了身边的汉子一下，不再说些什么，闭上眼睛。她的丈夫是名铁匠，白天敲铁熔炉，十分辛苦，晚上吃下晚饭便想睡觉。还算璀璨的星光散落下来，不少的值夜衙役在城中巡逻。自从“九婴”出现，城中每晚都有几队衙役巡逻，还有夜行捕快查案，但是一点效果没有。圆城的知府也上报了新洲省的巡抚，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老大，你说今天的那么多星星落下来，是不是朝廷不行了？” 城东，巡逻的一名衙役苦闷道，这几日他早出晚归，晚上还要轮值巡逻，新娶的娇妻都没有好好熟悉一下路程。 “哼，脑袋不想要了，这种话以后别说了。” 前面的都头训斥了一声，挎着长刀，手拿火把不断走着。他只是个筑基修士，见了“九婴”那等老魔，估计只有逃跑的份。 “老大，有情况！” 之前苦闷的衙役忽觉余光有黑影闪过，铮地一声抽出长刀，全身肌肉绷紧，一滴冷汗从额头渗出。其余衙役也抽出长刀，气氛紧张不已。都头神识外放，探查了周身十丈之内，并未发现异常，怀疑道：“什么情况，你是不是看走眼了？” “或许是吧，太紧张了。”衙役将长刀插回去，叹了一口气。可就在长刀半个没入刀鞘的时候，一声凄惨的叫声响起，就在巡逻队伍不远处。 “走！” 都头当机立断，运转灵力至下半身，发足狂奔去到叫声之处。可惜，他们来迟了。房屋窗口破了一个大洞，他们拿着火把靠近，屋内的妇人肚子被狠毒地撕开，羊水和血液混合物炸得满床都是… 身为打铁匠的丈夫呆在原地，一句话说不出来，吓傻了过去。 “她是卖豆腐的童氏，老公是打铁的…” 一位衙役手中长刀发抖，咽了咽口水后又忍不住呕吐了出来。之前只是听说，今天亲眼所见，才发现“九婴”的厉害之处。站在一家孕妇家房顶守株待兔的宋霆和曲乐绫也听见了这声惨叫。 “在城东边！” 曲乐绫腾空飞去，宋霆跟上，手中提前拿出了片刻长生符。他凭靠三株道树能与寻常化神中期匹敌，但要是化神后期以上，便不好说了，所以提前拿出片刻长生符，以防万一。两人飞速赶往，十几个呼吸间就要抵达。突然，另外一声女子尖叫响起，声音来源是在西边，刚好同城东错开！第314章 “西边也有？” 两人惊呼一声，“九婴”老魔速度那么快吗？ “宋公子，你去西边，我在东边。”曲乐绫当机立断道。 “好。” 宋霆也有此意，怕耽搁时间，施展飞雷炽电中的飞雷，化为一道雷霆，轰隆一声，便是一瞬三千丈。西边声音发出的地方不算远，三个呼吸之后，化身雷光的宋霆抵达这里。可惜同样的，他也来迟了。在“九婴”老魔面前，剖腹取胎易如反掌，凡人没有任何抵抗力。房屋内，两尸三命。宋霆神识外放，瞬间洞察方圆千里，却没能找到“九婴”老魔的身影。 “奇怪，他那么快吗？” 饶是修炼了飞雷炽电这类仙术的自己，也无法做到几个呼吸潜行千里的距离。而炼虚修士跨过虚空，也会留下迹象和声响，不可能无声无息地遁走。 “目前只有两种可能，九婴老魔的修为远超炼虚，可这样的修士，决计不会取凡人胎儿，而是会取修士的胎儿。” 要拿胎儿练功或炼药，修士所孕育的灵胎又要远比凡人孕育的凡胎好上太多。 “第二种可能，他隐匿法术高端，我的神识找不到他。” 宋霆沉吟了一会儿，较为倾向第二种可能性。 “九婴”老魔的隐匿手段极为厉害，普通神识探查不到。 “敌暗我也暗，却还是难抓。” 他摇头苦笑，用一张白布盖住死去的夫妻二人面上。这个时候，城中巡逻的衙役才赶了过来。 “不是我做的，那个九婴走了。” 宋霆对着前来敌意十足的衙役们摊了摊手后腾飞而去。衙役们看清了宋霆的模样，也不会认为他是杀人凶手。城中夜空中，宋霆和曲乐绫碰头，都各自从对方的神情中看出了没有抓到罪魁祸首。长夜漫漫，待到日升时分，两人还是没能找到九婴老魔的身影。 “看来我们在怀有身孕的妇女家守株待兔，是个极其愚蠢的办法。” “这城中身孕的女子那么多，我们蹲守中的几率百不足一。” 曲乐绫买了两个大肉包，边吃边懊恼。宋霆轻点下颌，手中也拿着一份包子，说道：“九婴老魔速度极快，又擅长隐匿，只要不是我们在孕妇家中，估计难抓到他。” “嗯嗯，那我们该怎么办？”曲乐绫咬了口包子，询问道。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归乡先回家。” “我们这样漫无目的守株待兔，不如直接找到兔子的老巢。” 宋霆绞尽脑汁想了一晚，终于有了能落到实处的想法。曲乐绫吃完一个肉包子，疑惑道：“老巢，我们要去九婴老魔的老巢吗？” “嗯，聪明。”宋霆弹了弹曲乐绫的脑袋，笑了一声。 “宋公子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啊？” 曲乐绫嗔怒地摸了摸脑袋，狠狠咬了一口包子。 “自然是夸赞郡主，草民哪敢辱骂郡主呢？” “可我们也不知道九婴老魔的老巢在哪儿啊？” “郡主不必担忧，宋某自有妙计。” …… 两人吃完了圆城的早餐，径直去往了圆城的衙门。 “我们来衙门干嘛，他们肯定也不知道啊。” 曲乐绫不解宋霆的用意，嘟囔了一句，还是跟在后面。 “两位来衙门干嘛，有冤屈敲鼓。”站在门口值守的衙役说道。宋霆作揖，较为客气道：“我们来衙门是想看一看昨天死去两位妇人的尸首。” 尸首？宋公子看尸首干嘛？后面的曲乐绫不解。 “你们看尸首作甚？是仵作叫来的？” 同样心中不解的还有另一位值守衙役。宋霆摇头，笑道：“非也，我们不请自来。” 言罢，他直接释放元婴修为的威压，以此起到震慑作用，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两位守门衙役面色大骇，知道面前人物是山中修士，立马放行：“这位高人，您里边请。” “多谢。” 宋霆道谢，踏入衙门之中，找到了停尸房的位置。停尸房内没有人，只有一具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 “宋霆，我们看尸首干嘛，你能从中找到九婴老魔的位置？” 后脚跟来的曲乐绫捂住口鼻，以为会有尸臭之类的。其实没有，衙门内的停尸房没有异味，里头放着一件灵器，用来净化空气。 “郡主真聪明。” 宋霆又夸赞了一句，掀开一张白布，从死去妇人的腹部断了的脐带中取了一滴血。未出生时，胎儿跟母亲同源，是天底下最为密切的关系，是谓母子连心。同样的，母亲的血虽然和胎儿的血不一样，可脐带之中，是留存胎儿血迹的。宋霆拥有两仪定位罗盘，只要能取得胎儿血液，滴入罗盘之中，就能定位住胎儿的位置。这样一来，九婴老魔的老巢位置，基本上就定了下来。 “取血，取血定位，我怎么没想到这样的方式！” 曲乐绫错愕，目光中带有仰慕地看向宋霆。母子连心，母亲的尸体中有脐带，就能找到胎儿的去向。这种想法，她还真想不出来。果然，修仙有的时候，脑子也很重要。用血液定位的法宝虽然不常见，但也不算稀有，通神大陆的书籍中就记载过十几件能血液定位的法宝。所以宋霆拿出两仪定位罗盘时，她细心地从另外一具母亲尸体脐带中取出一滴血液。 “同时定位两个胎儿，更为精准。” “郡主聪慧。” 宋霆拿出定位黑衣女子外的第二张罗盘，捻起血液放入罗盘之中。罗盘发出微光，心神进入其中，标记了一处在几百里外的地方抹掉这枚血迹，宋霆从曲乐绫手中接过另一滴血迹如法炮制。得到的结果一样，两处位置都指向几百里外的一处地方。 “怎么样，知晓位置了吗？”曲乐绫清理手指问道。 “知晓了。” 宋霆收回定位罗盘，目光看向城西方位。那里，正好是东乡省和另外一个省的交界处，较为混乱。 “我们现在出发，要不要通知圆城的知府？” 曲乐绫走出停尸房，也看向城西方位。 “不必，那样会打草惊蛇，我们先探一探对方修为如何，不敌则请人过来。” 宋霆走出停尸房，从曲乐绫身边经过，在衙门之中就御起飞剑，前往城外西边。第315章圆城西边郊外，宋霆和曲乐绫一前一后落在山丘背面。山丘之中，便是罗盘定位的地方。 “他在老巢里面吗？” 曲乐绫跟在宋霆屁股后面，颇为紧张。 “九婴老魔修为不低，用神识直接查看，恐会打草惊蛇。” “我俩慢慢摸过去吧。” 宋霆拿出两仪定位罗盘，步行靠近。两人没走多远，迎面碰上一位身穿米色银边锦衣的少年，各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位兄台是来此游玩吗？” 锦衣少年脸庞干净，给人一种清爽阳光的感觉，冲着宋霆露出八颗大白牙道。宋霆顺着少年的话，作揖道：“正是，不知小兄弟你也是来此游玩吗？” 九婴老魔老巢，突然出现一个少年郎，着实有些怪异。 “不是，不是，我就住这附近，我是那方乡镇的人。” 白衣少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方城镇，唇红齿白，让人心生升不起一丝厌烦。 “原来如此。”宋霆笑道，同曲乐绫别过白衣少年。可三人发现他们好像是同一目的地，行动的方位大差不差。见状，白衣少年眼珠左右看了看，对二人道：“兄台，莫非你们不是来游玩。” “而是前来诛杀大恶人九婴的？” 闻言，宋霆和曲乐绫对视一眼，眸中满是疑惑。他们想过白衣少年可能是九婴老魔所化，没曾料想白衣少年居然知道他们来干嘛的。 “你，怎么知道？” 宋霆笑吟吟地看着白衣少年，手里一缕剑气悄然凝聚。 “因为我也是来诛杀大恶人九婴的！” 白衣少年正气凛然，昂起胸膛：“我是私塾中的学生，前几日破了筑基，便想为民除害。” “这几天的时间，我偶然发现这儿有九婴老魔的踪迹，踩点了两天，现在才来。” 筑基？曲乐绫同情的看了白衣少年一样。筑基修为就敢来除魔？要不是碰上他俩，估计没多久后就可以收尸了。 “你也发现了九婴老魔住在这里吗？” 宋霆饶有兴趣地望着面前唇红齿白，修为仅有筑基的少年郎。九婴老魔隐匿手段极为高超，一个筑基修为的少年郎，到底是什么发现的？运气？还是实力使然？ “对，可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住所的入口处，只能一直晃悠，直到刚刚遇到你们。”白衣少年苦恼不已道。宋霆一笑：“你这么晃悠，就不怕那老魔出来将你杀了？毕竟，你只是个筑基修士，老魔修为要比你高的多得多。” 白衣少年闻言讶然：“是吗？那老魔那般厉害？” “嗯嗯，小弟弟，你还是快点离开吧，除魔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了。” 曲乐绫一副好人心肠，劝私塾出来的白衣少年离开山丘。白衣少年眉头微蹙，犹豫了一会儿：“那行，我去私塾找先生过来，先生是金丹修为，除魔卫道不在话下！” 他朝二人行礼，转身离开山丘而去。 “小郡主，你觉得他是不是就是九婴老魔？” 宋霆望着白衣少年郎渐渐远行的身影，悄声问道。曲乐绫摇了摇头，眨眼道：“应该不会吧，他少年心性，修为又低。” “若是那九婴老魔，知道我们是过来找他麻烦的，估计会冷不丁出手。” 宋霆颔首，这般理解，倒也没啥问题。只不过老魔之所以是老魔，就是因为性格变态，行事风格不同于常人。所以他在那白衣少年身上留下了一缕神识。这样下来，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了。白衣少年没能察觉到，他就可以随时随地观察白衣少年。若是白衣少年察觉到并摧毁了这缕神识，宋霆也能第一时间感知。 “好谨慎的外乡人，我都那般说了，还在我身上留下神识。” 赵怀玉衣衫内薄汗渗出，背对山丘走入圆城外的镇子之中。他是赵家弟子，此次是跟九婴老魔交易，取得老魔最近取到的胎儿。没想到还没走入老魔的洞府，就碰上了来灭魔的宋霆二人。 “九婴老魔乃是元婴后期修为，他们二人想除魔卫道，不过是送死罢了。” “晚一些我再过去便是。” 赵怀玉心中笃定，白衣有汗微凉，隐入小镇之中。山丘上的宋霆二人在日上竿头之时，在丘体五十丈的位置发现一方洞口。洞口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只因里头有一只妖兽，是山丘上的霸主。山丘霸主是一只豹子妖兽，速度极快，蛮力可震碎山岗，可惜在宋霆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洞内，黄白斑点，身躯两丈的豹妖匍匐在地，在它洞穴的东边，还有一个可容一人通行的洞口。 “里面有人吗？” 宋霆垂眸，指了指第二个洞口。豹妖先是点头，而后又迅速摇头道：“没有，没有，那人出去了，每天晚上才回来。” 它金丹修为，已经炼化横骨，可以口吐人言。 “那人长什么模样？”曲乐绫问道。虽说定位加上狡兔三窟的技法，里面是九婴老魔无疑，但还是要稳妥一下。怕是九婴老魔取走胎儿又外包给别人存在这里。 “他不高，毛很多，跟狮子一样，有时候根本就不走洞口，直接出现在里面，我丝毫察觉不到，所以晚上我都出去住，两个地方都让给他。” 豹妖话语中有些委屈，它自己的家，一到晚上不敢住着，硬生生日夜颠倒了。宋霆嘶了一下，重复道：“直接出现在里面？” “你有没有看清楚？” 他手中三尺春风剑气轻轻放在豹妖脖颈上，话语却平淡。妖兽多狡诈之辈，以性命相要挟，最是好用，屡试不爽。剑气临在身上，豹妖眼中满是惊恐：“没，没看清楚。” “行吧，那一切照常，到时候你就当我们没来过。” 宋霆散去剑气，走出洞穴。 “九婴老魔现在不在洞穴中，那我们等到晚上，外面和洞穴，你选一个？” 曲乐绫思考了一会儿，自认为里面更危险，所以返回洞穴，进入了老魔的巢穴之中。里边有几个大黑木箱子，她不敢翻开，就坐在空地上注视四周。宋霆则在山丘壁面上，神识外放后，闭目养神。当他吸食掉第十三份月华之气后，豹妖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