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了一条长达千米的巨蛇。蛇的七寸处长着一对翅膀,从眼尾到翅膀布满了羽毛。若非他的长相太恐怖,模样倒是像极了《山海经》记录中的羽蛇。 第三只暗精灵在异变,第四只被爆头的在修复…… 司诺城吐出一口浊气,伴着远方森林处失控的兽吼,解放了自己全部的实力。 彼时,大澳剧烈地震动起来,海域掀起巨浪,天空风云变色。 庞大的黑龙冲天而起,第三眼的光束劈开了神射手的箭矢,直接削掉了对方的半扇翅膀。又张开强劲的龙爪,一把掐住了羽蛇的三寸。 “昂——” “吼!” 巨兽与巨兽的面对面咆哮,黑龙的爪子扎入了羽蛇的血肉。他翻身死掐住羽蛇,张嘴咬住对方咽喉,而对方不甘示弱地撕咬他的鳞甲,在漫天飞溅的血肉之中,他大力将羽蛇掼下,利爪撕去了那层蛇皮! 轰隆巨响,大澳北岸的沿线森林全部覆灭,只留下一道糊满血肉的蛇形痕迹。 黑龙的利爪疯狂撕扯羽蛇的皮肉,而羽蛇的毒液洒在黑龙的伤口,侵蚀着他的骨血。能量风暴掀起狂浪,冲垮了方圆万里内的所有。 海啸层层推开,淹没了海岛,更改了地形,甚至冲出了消失许久的六艘方舟,还冲出了沉没百年的航船。 北半球的炮火不息,南半球的死战不灭。 神射手张开箭矢,瞄准了黑龙的脑袋,在即将射出一箭之时,却突兀地顿住了身体。熟悉又陌生的血腥味传到了鼻尖…… 他没有回头,凭本能射出一箭。十二翼扇动,猛地掠出数千米之远。 直到这时,神射手才回过头。也是这一刻,他看见了毕生难见的一幕——那名白袍黑发的男子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及踝的黑发变得雪白,素白的衣袍交织成深邃的蓝。 星斗在他的长袍上流转,而他的左手伸出两指夹住了那支箭,轻轻一剪,便将箭碾成粉末。没有爆炸,没有波动,力量在对方的领域似乎失效了,根本起不了作用。 只是,比起这点,更让神射手惊惧的是……对方的右手绞着一把长发,竟是拎着一个暗精灵还在滴血的头颅。 “反应倒是快。”纪斯给予肯定,“既然你逃过了,那我就不为难你了。” 他的视线瞥向下方:“我收割我的,他收割他的。”末了,他又笑道,“这股能量波动熟悉么?时过境迁,对上曾经战死的精灵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神射手冰冷道:“我们的王只有亚巴顿。” 意料之中的答案。 也是,光精灵的“灵魂图腾”就是他们本来的样子。当他们堕落为暗精灵,释放符文后变成千奇百怪的模样,实际上已经成了另一个物种。 司诺城更甚,轮回转世不知凡几,连光精灵的过往也只是他无数前世中的一部分。他的“灵魂图腾”是作为人类而觉醒的力量,连精灵都不是了,又怎么跟暗精灵打个“感情牌”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纵使有着同一段经历,他们也成为了彼此的敌人。 纪斯丢开了手中的头颅,像是言灵,又像是在说一段已知的历史:“当我第一次进入暗域的时候,在破败的魔神殿看到过一段魔语的记录。” 破败的魔神殿? 胡说八道,暗域的神魔殿根本没事! “祭司奥代尔、神射手安格巴、暗杀者……陨落在蔚蓝‘圣星’。”纪斯侧过身,银白的发丝如水流动,“我预见了那颗星星,蓝得很深邃,明明落在宇宙最偏远的角落,偏偏散发着能夺去任何星辰光芒的能量。” “美得让我心生欢喜,于是我把法袍锻成了这样。” 纪斯转身,曳地的蓝袍星光流转。他说的话像是私事,又像是在提醒什么:“当你们选择堕落为暗精灵时,才变成了‘局内人’。而你们战死的精灵王,从挣脱出‘堕落’的宿命开始,就成了‘破局者’。” 神射手瞳孔骤缩。 “我很高兴,你们选了亚巴顿作为自己的王。”纪斯的声音带着笑意,却也冷得彻骨,“毕竟,你们委实配不上脱胎换骨的精灵王。” 拂袖离去。 “昂——”黑龙的利爪捏碎了羽蛇的心脏,同时,他的半边颈项血肉成空,露出了半根森白的脊椎。 可龙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似的,竖瞳锁定了神射手! “昂!”黑龙咆哮着冲上天际。 “为什么?”神射手张开了长弓,指尖却有着不自然的颤抖,“为什么你轮回了那么久,还是原来的心?” 一箭射偏,龙息袭上面门。 …… 光与暗,阳和阴,它们此消彼长的争锋,其实只是命运安排的剧本。 这是暗域侵蚀家园、王者战死之后,奥代尔领悟的真理。 因为黑夜太漫长,所以需要白天。因为暗域愈发膨胀,所以生命树诞生了诸神。 他们生来就知道自己为光而生,也要为光而死。他们守卫在与暗域接壤的星域边缘,终生为抵御暗域的侵蚀而战斗。 战斗、战斗……战斗到诸神势力壮大得史无前例的时候,命运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神有了人欲,神变成了“人”。诸神开始了内斗,往昔的联手分崩离析,漫长的战乱起始。更有甚者居然堕入了黑暗,一点点壮大了式微的暗域。 之后,暗域又开始侵吞神域。 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仿佛光的诞生是为了暗,暗的存在也是因为光。为了维系这一说不清道不明的平衡——诸神陨落了,光精灵族灭了,他曾经坚守的一切塌方,他发现自己只是一枚“棋子”。 操盘手是“道”,而他们都是工具。 和平是虚假的,光明是伪善的,羁绊是不存在的。他想庇护的同族死去了,他想效忠的王者湮灭了,他想赐福的世界……消失了。 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他奥代尔。 一丝丝怨怼,足以滋生强大的心魔。最终,他堕落为暗精灵,抛弃了所有的过往,只愿成为颠覆规则的破局者。 不是想要维持平衡吗? 不,他会助魔王扩张暗域,让所谓的道永远失衡。 可现在,这个夙愿似乎也要落空了。他正被宙心权杖钉死在地上,这把权杖张开无数根系包裹住他,似乎将他当成了养料。 熟悉的气息,是圣树的味道…… 为什么? 纪斯来到了奥代尔的身边,他看着这只慢慢萎缩的暗精灵,说道:“是不是想问圣树为什么会吸血?” 不等奥代尔说话,纪斯平静道:“因为圣树本身就有黑白两面,而你只看到一面白,从不去探索它的黑。” “生命树诞生了神,自然也会衍生魔。这些本就是一体的,你却非要将之分开。” “哪有什么非黑即白。”纪斯淡淡道,“大道都有三千,更何况是心呢?坚持你的,包容别的,才是‘平衡’的真理。” “去另一个世界好好看世界吧。” ※※※※※※※※※※※※※※※※※※※※ PS:无法表达出这个意思,总之就是——无论你遇到黑的(特别糟糕的事情)还是白的(极度喜悦的事情),都要平常心(平衡),别忘记你本来的样子,去找回原来的那个你。 第194章 第一百九十四缕光 宙心权杖的根系深扎在奥代尔的脉络之中, 汲取着他的力量。踏入魔王境界的暗精灵不是不能反抗,只是在某一个瞬间,他忽然失去了反抗的想法。 他干脆躺在血泊里, 凌乱的长发像是他的思绪, 打成了一个又一个死结:“所以, 我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连黑白都没有, 又何来对与错。”纪斯的白发在风中浮动, 语淡如茶, 意味深长,“祭司是一个沟通天地的神职,从你成为祭司开始, 不就该明白天地分乾坤,人形有男女吗?” “上下、清浊、黑白、善恶,哪一样不是互为两面、又是合理的存在,哪一样不是亘古不变的真实?” 纪斯道:“大道至简, 返璞归真, 你所求的不过是你一直就有的东西。” 奥代尔的力量在一点点枯竭, 可他的眼眸却亮得吓人:“一直就有的……不是天命吗?” “‘道’亦有道,你真以为大道闲得慌, 喜欢针对谁吗?”纪斯看向他。 “诚然, 没有谁想被命运玩弄,包括我。觉得被玩弄了理所当然地想要报复,这一点无可厚非, 就算是精灵也不能免俗。可有一点, 你怎么确定你生为光精灵, 又堕为暗精灵的经历, 是宿命的玩弄?” “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纪斯的深层剖析, 无异于给奥代尔插了一刀又一刀:“神仙妖怪、人灵魔魅,各种形式的生命都是道的显化。自诞生伊始,身份、天赋、能力、性情,就是这个生命体所承载的‘道’的雏形。” “哪怕是个废柴,他也有自己的‘道’要走。而每个人找到自己的定位,并在定位上走远的过程,叫作‘求道’。” “求道过程不会一帆风顺,遇到的所有磨难和痛苦、死亡与新生,都是‘劫’。若能在劫难中砥砺心智、突破格局,叫作‘证道’。” “证身、证心、证灵,大圆满之时,叫作‘得道’。” 纪斯淡淡道:“而曾经的光精灵覆灭,只是这个种族‘证道’必经的一个环节。” “证道必经的环节……”奥代尔嘴唇翕动。片刻后,他笑了,“嗬、嗬!”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证道的环节,证道。” “证你们是否心向光明,是否始终如一。可惜,只有你们的王挺了过去,破了劫。而你们,全应了命数。” 纪斯勾唇:“不过,应了命数就算了,选择堕落也没什么,要是一颗魔心走到底,也不失为一种道。比如亚巴顿,纯粹的极致大魔,心之坚定都快撼动平衡的根本了。与之相比,你——” “成不了光,也堕不了暗。所求所愿,不过是为了庇护族人。” 善者,为光精灵的祭司。 奥代尔爱着精灵的家园,爱着每一位族人,爱着森林中的万物。他的生命为全族点燃,也因族灭而熄火。当宿命的车轮碾过,怨恨让他堕落;当族人沦为暗精灵,本能又让他为他们提供庇佑。 这是他的执念,也是他的邪念。除了族这个概念,他眼里再容不得任何生命与美好。 “在你消亡之后,暗精灵会成为亚巴顿手里最锋利的刀。”像是言灵,又像是预见了历史,纪斯缓缓道,“你以为亚巴顿为何要遣出你?不过是想借你们王的手杀了你,或是借你的手杀了你们的王。” “他的心是多么坚定啊,不论你们为之卖命多久,他永远是万魔之魔。” 司诺城被“看到”了,就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 “原来如此……”奥代尔猩红的竖瞳渐渐暗淡,早被他“忘记”的过去又再现在脑海中,如走马观花。 他似乎又回到了黑暗袭来的那天,他们的王冷着脸离开长老殿,穿着铠甲、背负长弓,离开了王庭。之后,是暗无天日的鏖战。 森林在死去,族人在消亡。镂刻在他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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