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家就是个笑话,顾家人也拿贺朴旭当成个跳梁小丑,好几回他打电话来,顾老太爷就在旁听着,当个乐子来取。 他专门喊苏琳琅来坐会儿,就是要当着她和贺朴廷的面尽情笑话一下贺朴旭,兼带着,打一下贺家的脸。 但贺朴旭就是个废物点心,苏琳琅压根儿就没拿他当人看的。 她也懒得聊贺朴旭。 开门见山,只说慈善,她说:“我听说今天大家聊的是一笔将近两千万的捐款计划,正好我们大陆发了水灾,百年难遇,顾爷爷,关于这笔款项,您肯定是优先考虑咱们大陆吧,我能问一下吗,您计划给大陆多少吗?” 一说起大陆,顾老太爷腾的就怒了,怒气冲头,重重一声哼。 当然,他发怒也是有原因的。 他的祖籍在广省,虽然自百年前就来了港府,但在大陆有亲人的,而在六十年代,因为他这重海外关系,那帮亲人过得特别惨。 还有几个堂兄,甚至没有熬过那十年就去世了。 广省人重家族,也重家族情谊,改开后他把亲人全接到了港,对大陆政府也一直晦莫如深。 他又是出生在港督府的,之所以能赚钱,凭借的全是大英在全世界的贸易网络,对大英的感情当然也要更深一点。 而关于苏琳琅其人,陆六爷被她打输了,而且是被完虐的。 但陆六爷没好跟顾老太爷说苏琳琅到底有多能打,只说她是个甘蔗冠军,刀功惊人,加上贺家的保镖,比武的时候就赢了。 正规生意场上人们当然不搞火迸,拼的是智力,以及赚钱的能力。 所以顾老太爷知道苏琳琅的刀功惊人,也知道她会打架,还曾深深感慨,说贺致寰聪明绝顶,给大孙子娶了个堪比贴身保镖的妻子。 不过保镖类型的人,空有武力而无脑,在阔佬爵爷的眼里是不入流的。 所以顾老太爷对苏琳琅颇感兴趣,但兴趣并不大,当然,也不觉得她有资格跟自己谈正事。 不过老商人嘛,有其涵养,他倒也不会跟一个女孩子撕破脸的,人家女孩子已经问出口了,老太爷也不好不回答。 他遂说:“我们今天谈的确实是一笔两千万的捐款,准备全捐到薄茨瓦纳去,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薄茨瓦纳,那是一个位于非洲的贫穷国家,那儿的人民长期生活在贫困线上,每年有上万儿童死于饥饿和疟疾,各种传染病,帮助他们是我们的责任,也是义务。” 顾镇东也顺势对贺朴廷说:“正事咱们来聊,要不你送你爱人出去?” 贺朴廷一手拄拐,一直默不作声,也面无表情的,但就在顾镇东问话时,他突然勾唇笑了一下。 这位满港的继承人中年龄最小,但也最会赚钱的年轻人,他今天一来就在跟顾老太爷俩吵架,已经吵半天了。 顾老太爷在生气,他也在生气,俩人脸色一直很难看,但在此刻,他竟然笑了。 顾镇东很疑惑,心说聊贺朴旭的事还有得笑,聊捐款有什么好笑的,就听苏琳琅说:“据我所知,薄茨瓦纳跟港府一样也是大英的殖民地,或者说女王的庇佑之地,薄茨瓦纳的孩子挨饿了,该大英政府管吧,凭什么要咱们港民去援助它?” 在亲英派的眼中,殖民不叫殖民,叫庇佑,来自日不落帝国,女王的福泽庇佑。 一个大陆姑娘,在顾老太爷想来,她应该连非洲在哪儿都不知道才对,但她一嘴一个殖民一嘴一个庇佑,一段话说的讽刺满满,叫他无法反驳。 不等他开口说话,苏琳琅再说:“听说您祖籍跟我是一样的。安徽离广东也不远的,顾爷爷,百年难遇的特大暴雨,死了两万人,还有上百万人急需援助,事情就发生在上个月,这是新闻报道,如果我是您,我会毫不犹豫,把所有的钱全部划向大陆!” 顾镇东看到新闻了,也坐回沙发上了,乡情使然,他其实也想给大陆捐点钱的。 但他爸对大陆有心结,从来没有向大陆捐过款,他估计老爷子肯定会拒绝。 果然,老爷子笑着说:“朴廷认为我们都老糊涂了,比不上他精明,会赚钱,这方面我是佩服他的,听说他前段时间抄底西元,入了五千万,现在股值翻了三番,他能净赚一亿,这方面我不如他,镇东也不如。但在港府,人们还是要尊老的,而且我既然是慈善总会的理事,就会权衡各方,把善款运用到该用的地方去的,所以你们贺家人操心赚你们的钱就好,慈善的事,不该你们管,你们也少管点吧,好了,你出去吧!” 语气这么硬,还下逐客令,这老爷子皮笑肉不笑,就证明他已经很生气了。 他面前的桌子上就有认捐单,而且已经给各家富商们分配好了金额,就只等掌门人签字了。 他专门喊贺朴廷来,也是想逼着他签字,认捐非洲。 而今天要说服不了这老爷子,大家把认捐单一签,这笔钱自动划出去了。 那当然不行。 苏琳琅捧着自己的认捐单,轻轻叹了口气。 顾老太爷再下逐客令:“既然你都开口了,我个人给你5万块吧,去找管家,他会帮你签字的。” 外面的太太们一人都认捐了四五十万,他只给五万块,打发叫花子呢这是? 保镖队长的匕首是贺朴铸偷的,交给了许天玺,就在进走廊前苏琳琅把它收了回来,留以备用。 匕首就在她随手的包里,她没有递认捐单,却拉开了包,从中掏出了匕首。 越是老富翁越怕死,而保镖携带的匕首可不是观赏用的工艺品,这把匕首一看就是大杀器。 顾老太爷以为她要自己给他签字,伸手,准备要接认捐单,乍一看匕首,吓的差点跌下沙发,颤声大叫:“这,这是什么东西!”再喊:“保镖,保镖人呢?” 顾镇东也被吓的一个弹跳,跃上了沙发:“那是刀吧,朴廷,你太太为什么要拿刀?” 贺大少刚才为什么要笑,因为他猜得到,当妻子开口逼捐,手里必定有筹码,能叫顾老太爷不得不捐。 但他也没想到,会是一把匕首。 一袭绿裙,宝石环身,光彩照人,又气质凌厉似女王一般的女人眉锋凌厉,眼藏杀机,唇角却有两只小梨涡。 她笑着说:“这是我刚才捡到的,要不顾爷爷问问下人,家里是不是有人丢这东西了?” 第四十二刀 顾家老爷子当然有贴身保镖的, 是个褐黑色皮肤,鼻梁高高,眼窝深深的印度人, 就在窗帘侧站着,一听老爷子喊人, 立刻拔枪瞄准了苏琳琅。 这年头的港府, 只要生意人, 武器都是随身带着的。 别看贺朴廷还是瘸的,但他手是灵活的,同一时间也拔了枪。 他出门时常备的是一把勃朗宁袖珍枪, 小小一丁点,装在口袋里,掏取很方便,此时也瞄准了保镖。 苏琳琅看老爷子已经软在沙发上了起不来了,也怕万一当场把他吓死,调转匕首, 给了侧面的顾镇东:“要不您先别怕,仔细看看这把匕首,您应该认识它。” 这是一把大英皇家海军特战队的专用匕首, 而在港府富商中间, 装备这种匕首的人家并不多, 贺家因为跟英关系差,当然没有, 但是顾家有。 而且这种匕首上面都是标注了号码的, 凭号码就可以查到人。 顾镇t东抽开一看, 连忙示意保镖放下枪,对老爹说:“阿爸, 这是咱家的东西,看编号,应该是咱们家保镖队长的。” 对方的保镖收枪,贺朴廷当然也会收。 收枪的同时他脱下西服外套披给了妻子,并说:“顾爷爷,您家的安保队伍是不是也该升一下级了,保镖队长的匕首都能丢,别哪天再把人给丢了。” 顾镇东也说:“是该收拾他们一下了,幸好这匕首是朴廷太太捡到,这要别人捡到,拿出去干点坏事咱们顾氏是要吃官司的。” 苏琳琅一笑:“可不嘛,万一有人拿这匕首杀人,再栽赃给你们顾家呢?” 匕首都亮了,话也说这份儿上了,当然就该讨捐款了。 把认捐单放到桌上,她诚心说:“薄茨瓦纳的孩子们当然需要救助,但安徽是咱的父老乡亲,目前正在遭遇很大的困难,既您是慈善协助会的大理事,能否分配一部分捐款给他们?” 顾镇东生怕他爹还要拒绝,说:“阿爸,给朴廷太太个面子,捐一点吧。” 他年轻,会天真的以为匕首是丢的。老爷子可不会那么傻,而要说他刚才有多么的傲气凌人,倨高凌下,还为老不尊,用很轻薄的话奚落孙辈媳妇的话。 此刻的老爷子望着披上贺朴廷的西服,被一件手工高订西服衬托着,愈发显得女王气质的孙辈媳妇,就有多么的尴尬,狼狈了。 他早知六爷就是被苏琳琅打出南区的,而现在她图穷匕现,再不捐能行吗? 因为那十年革命,自己的亲人遭遇了非人的折磨,顾老爷子一直对大陆人怀着特别深的偏见,那种偏见也让他整个人特别的偏激。 而且苏琳琅归还匕首,帮他省了好大一重麻烦吧,但在他看来,如此漂亮一个女性,想从男人手里偷一把匕首是很容易的,所以他不但不认可,反而有点轻视苏琳琅了。 他笑了一下,来了句:“美貌于女性,是最大的武器。” 苏琳琅倒不否认这一点,美貌于女性来说,只要运用到位,确实是大杀器。 但这并不意味着,女性利用美貌取胜就是胜之不武。 她反唇说:“那也只针对好色的男性吧。我想,顾爷爷和顾叔肯定都不是一见女人就直了眼珠子的好色之徒,女性的美貌对你们当构不成威胁吧?” 这不妥妥的嘲讽? 她刚才一进门,这俩父子眼珠子都不会转了,要论好色,还得是他俩! 而且苏琳琅也看八卦新闻的,据说顾老太爷有两房妻子,还时不时会照料一下年轻的女演员们,顾镇东也跟外号豪门BUS的女明星李凤嘉不清不楚。 不过港府男性并不认为好色是件不好的事,穷的去尖沙咀旺角,富的捧戏子明星,半殖民半封建的地方,男权被捧上了天,也没有约束,他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 当然也不会不好意思。 老爷子接过认捐单,直接填了两千万,并签上自己的大名,当着苏琳琅的面掏出他慈善总会大理事的条章,重重沓在了上面,再抬头,这位大英的阔佬爵爷勾唇便是一笑。 当掏出大理事的条章,就意味着他行使了大理事的权力,绕开所有人,把今天所要分配的2000万善款全部捐给安徽了。 要知道,贺家认捐了一条高速公路,但是要分几年付账的,而且用那条公路,贺氏从大陆政府也置换到了很多有利条件,不是白白掏的。 但今天的两千三百万是现金,真金白银,会在下月9号一次性划账,直奔安徽。 这还仅仅只是一笔,正值慈善月,苏琳琅还会频繁参加晚宴,再多募捐点。 顾老爵爷虽好色了点,但出手如此阔绰,阔绰到让她都很意外,当然就想跟他谈一谈他家的安保问题。 她已经评估过顾家的保镖团队了,想指点一下老爷子在安保方面的问题,以便他赶紧召开安保会议,针对性做培训,把安保工作加强起来。 再,张华强想绑顾凯旋,她得提个醒,顾家的小金孙,能不被绑走是最好的。 但她感谢的话还没说出来,顾老太爷抬头,冷笑:“你们可真是的,多少年了,风格还是那样,只会明火执仗的抢劫。” 所以他认为她是来抢劫他的,这也不是善款,而是被她劫走的钱? 贺朴廷刚想说话,苏琳琅制止了。 她能理解这老爷子的心情,在那个年代他的家人受过伤害,他有抵触心理是正常的。 “顾爷爷,作为个体,我无法去左右政治,我也回不到前十年,无法帮助您什么,但是您的慈善捐款要救助的,更多是流离失所的普通老百姓,而非那些左右政局的政客,再说了,您也看新闻的,大陆政府这些年一直在就曾经的事情进行平反,补偿一类的工作,我想,人生在世,孰能无错,您……”苏琳琅话才说了一半,被顾老太爷粗暴打断:“好了,够了!” 不像贺致寰出行全靠轮椅,顾老太爷一把年龄了,甚至不必拐杖。 腾的站了起来,拍上募捐单,顾老太爷又说:“苏小姐,只要我还是慈善总会的大理事,这将是大陆能从慈善总会拿走的最后一笔捐款!” 意思是从今往后只要他还在慈善总会,就绝不会再给在陆捐款了呗。 如果站在普通人的角度,顾老太爷有情绪是正常的。 但要站的再高一点,就可以看得出,这件事其实很可悲,因为当年的政策受苦的是普通百姓,而现在被迁怒,被恨的也是他们。 不过苏琳琅可以站在更高的层次去考虑问题,一个老财主就很难了,豪掷了两千万,钱给的有多硬气,老爷子的态度也就有多硬。 示意苏琳琅伸出胳膊来,他搭上手,让她扶着自己,再说:“苏小姐,匕首和钱,这都将是你最后一次抢到!” “顾爷爷,琳琅不是抢,是您的安保有问题!”贺朴廷忍不住说。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是很难去劝顾老爷子的,苏琳琅诚心说:“顾爷爷,张华强依然逍遥法外,您家的安保有很大的问题,凯旋有个驯狗师,据我所知就是张华强的人,安保方面您还是加强一点吧,您家就凯旋一个男孩子,您更要保护好他,对吧?” 张华强是个不稳定因素,但就好比狼来了,因为人们天天喊,他所给豪门带来的恐惧很大,但也只能预防,不能提前抓捕。 而这些年豪门每家一年至少上千万的安保费用,只有一个目的,防范张华强。 “好了,不要再谈了,你家有安保,我家也有。”顾老太爷强势打断了苏琳琅,颇有一副她再说,他就要发飙的感觉。 此时天还不算晚,小厅里还有客人,但贺朴廷夫妻扫了顾老太爷的兴致,让他很生气,他准备要回家了。 肘着苏琳琅一路出来,是要边走边聊,给她放几句狠话,他笑呵呵的说:“听说苏小姐的父亲是个退伍军人,跟英方打过仗吗?” 苏琳琅坦言:“没有,但跟美军打过,赢了!” 援朝一战的胜利让全世界认识了PLA这三个字母,也叫美军一听就瑟瑟发抖。 顾老太爷也天天研究国际形势的,笑着说:“单是美军或者打不过PLA,但再加上日军和皇家海军可就不一样了,港府地理得天独厚,女王是绝不可能放弃它的,两家真要一战,指不定鹿死谁手。而我,会从皇家海军部队再雇几个退役军人来填充安保队伍,所以港府有大英皇家海军,我家也有,我家,就都不劳你们PLA操心了!” 这老爷子是在偷换概念。 首先,当年援朝,PLA打的是联军,联合国军,只是以美方为主而已,也有英方。 再,就苏琳琅从书上看来的消息来看,一仗管一百年,西方国家在朝被打的狠了,压根儿就不敢向大陆动兵。 但是它们又想港府这帮老财主们愿意为它卖命赚钱,就会给他们放一些假消息,比如英方会跟美军,日军在80前联手,到时候航母直接开进南海,要一举把PLA打趴这类的话,搞的这帮老财主卖了命的上供。 但真到了1980,他们就会立刻卷铺盖离开,独留这帮老财主原地懵圈。 苏琳琅也看出来了,目前,顾老太爷的偏激劝是劝不了,那就以退为进,再找场合吧。 正好一帮人出到大厅,迎面撞上顾太太和顾凯伦。 大厅人多,音乐声t也嘈杂,他们经过时,就听到顾凯伦说:“妈咪,一旦悔捐,您会被挂上慈善总会的悔捐名单的,别人会笑话您的,就别悔捐了吧。” 虽然没听到前言后语,但苏琳琅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刚才顾太太稀里糊涂给她捐了50万,看来是清醒过来后,想要反悔了。 认捐当时不掏钱,有些人因为冲动一时捐了,过后后悔,就会想要悔捐。 但一旦悔捐,就会上慈善总会的悔捐名单,普通人也就算了,富豪家庭丢不起那个人,当然是不悔捐的为好。 顾老太爷也很好面子的,尤其此刻他扶着苏琳琅这个PLA之女,正在叭叭的炫耀皇家海军呢,他还是慈善总会的大理事,儿媳妇要悔捐可还行? 老爷子正好走到顾太太身后,遂问:“Mary,你怎么回事,要悔捐什么?” 今晚于顾太太来说是十分诡异的,保镖们接二连三的丢东西,她还鬼使神差给大陆捐了50万,而苏琳琅不但在她家的宴会上抢尽风光,竟然戴着麦老太太那套全港..独一无二的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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